“清浅,琴棋书画,你哪一样比较擅长?”

    “都不擅长。”

    “歌舞呢?”

    “不怎么会。”

    “诗赋呢?”

    “不会,不过我记得别人作的。”

    之舟不禁皱眉,“这样你怎么赢夜兰花会?”

    清浅觑了他一眼,她又没说过要赢,不过如果不是为了赢,她何必参赛?她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了,“顺其自然吧。其实,到底夜兰花会是怎么一回事?”

    “你竟然不知道?”之舟讶异地看着她。

    不知道很奇怪吗,清浅不满地想。之舟见她没反应,知道她是真的不知,便一一为她解释。

    夜兰花会,顾名思义,是群花汇聚选取花后夜兰的盛会。夜兰,是星月国的国花,开在深夜,鲜少有人见过,只知开花之时,香飘数里,转瞬即谢,花香数日不散。每年星月国都会举行夜兰花会,国中尚未出嫁的女子都可以参加,得胜的人会得到夜王的眷顾,一生无忧;花会的最高荣誉是夜姬,并不是得胜就能被称为夜姬,要在才艺姿容各项比赛中赢过参赛者,才能是夜姬,若只是其中一项胜出,被称为夜姝,夜姝已经是很高的荣耀。夜天一心让清浅参赛要她赢的也是夜姝的称号,夜姬,她怎么可能称得上。上一位夜姬,是十年前产生的,她嫁给了南阳国的君主,是南阳国现在的皇后,生有二子,极尽荣华。

    清浅听消息一直是听几句想几句,有关比赛的消息,她会自动滤过,在现代,她也不关注超女快男,到了古代,也不会太关注这类赛事。现在竟然要去参加类似的赛事,总让她有一种报应的感觉。听了之舟描述,清浅真后悔答应了这个比赛。她没有上过台,以前在课堂上也很少发言,这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才艺,她很担心自己会怯场。不过在她担心怯场之前,她还得先想想到底要靠什么取胜。

    “之舟,在这里你能找到人教我弹琴吗?”

    “能,你想在三天之内弹得比那么些人都好?”

    “三天内只练一首,机会大一些。”

    “那好,我来教你。”之舟淡淡地说。

    清浅狐疑地看着他,“你会弹琴。”

    “很奇怪吗,怎么说我也是宰相之子,这些东西多少学过一些。”

    “你不说我倒忘了,也好,有你教,我也更放心。”

    才艺姿容四项比赛,姿容是没希望了,只能从才艺上下下功夫,清浅认定五千年的文化,关键时刻多少能唬一下人。形样方面,她的身材,实在不怎么样,还好不用将脸露出来,不然外形上会更扣分,现在也只能靠衣服撑一下场面了。她想了好一会儿,从自己记得的电视剧片断中找出几套能用得上的衣服,歪歪扭扭地画在纸上,让之舟帮忙做出来。之舟看着她画出来的衣服样式,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暗中叫人将她要的东西做出来。他还找了一个妇人,据说是出宫的宫女,专门教清浅礼仪。清浅万般不情愿地听从她的教导,虽然多一项准备多一分胜算,但是她真的不想累着自己,那样烦人的礼仪一直是她最头疼的东西。跟学礼仪一比,学琴就有趣多了,当然是她的理解,在她的手指拨动下,琴弦叮叮咚咚作响,她就觉得有趣,可惜不成调的琴音,气得之舟脸都黑了。不过学了一天之后,她能弹完整首曲子,连之舟都说她学得快。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清浅的举止在之舟的眼中比以前像样多了,却少了清浅的特色,还好她偶尔会露出自己的本性,不然他真要怪自己多事,好好地请人教她礼仪做什么。她练琴快要练成魔了,她唱的那一首曲子,她唱了一遍,他就弹了多少,清浅练了三天,弹得很顺,每一次她拨动琴弦,笑中总是怡然自得的笑,与这一首曲子相得益彰,对她的表现,他多了一分期待。

    比赛在夜神宫中举行,进宫之前,清浅洗了个澡,换上她让之舟托人做的衣服,她很庆幸是在古代,不然她的肤色,又要让她大大的扣分。扁平的胸部,着实让她头疼,还好她画的那一件衣服在胸口加了折皱和丝带,看起来才有了阴影,不会那么糟;蒙上面纱,她叫来教她礼仪的妇人为她梳理头发,她倒现在还是只会梳简单的发式,上不了台面的那一种,若不是看在身上这件衣服需要佩一个雅致点的发式,她倒不介意自己梳。梳好的发,蒙面的她也不用化妆,教她礼仪的妇人狐疑地看着清浅,她不相信蒙着面,刚学琴,没礼仪,更看不出有什么才识的女子,会赢得夜兰花会,她都想开口让清浅不要去,免得自取其辱。最后,她没有说出口,清浅眼中的光彩,让她猜测,奇迹,也许可能出现。

    之舟和清浅坐着马车,缓缓地向夜神宫行进,有几次,他想劝清浅不要去,不是怕她输,不是怕她出丑,而是这样的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就连东方落没见过这样的她吧,之舟想,她的举止都透着清新自然,又有别的女子没有的自信从容,其实她一直都是如此的,只是平时她都用男性的装束掩设着,不让别人看到。

    感受到之舟的目光,清浅回过头看向他,他慌忙移开目光,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清浅狐疑地看着他,“是我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之舟转过头,看了她几眼,又移开目光,“没有。”

    “是吗,有的话你最好现在说,我也好改进一下。”

    “现在已经很好了。”他闷闷地说。

    “那就好。”清浅不再看着他,心里却有了一份怀疑,他的态度好像不喜欢她去比赛似的,难道他觉得她一定会输,这倒也是,她的赢面是很小,他会反对也是应该的。但是他就算反对,也为她做了很多事,一想到这个,清浅多少有些感动。

    马车停了下来,之舟先跳下马车,再拉着清浅的手,将她扶了下来。她的手放在他的手中,感受得点点的温度,之舟见她站稳了,就将手松开,暗暗握紧手心。两人并肩向宫门走去,等在门口的是三天前带他们去看夜天一心的公公,他见清浅到了,冷冷地说:“跟咱家走吧。”

    “是。”清浅答道。之舟走到她后面,见她进了宫门,正要跟进去,守在门口的侍卫将他拦了下来。清浅回过头,和之舟对看了一眼,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木公子若是要看过赛,要等一个时辰后,由内侍带去。水姑娘会随众位小姐一起等待比赛开始。”走在清浅前面的公公回过头瞟了他们一眼,冷冷的解释道。

    之舟阴下脸,担忧地看了清浅一眼,迟迟不想离开。

    “不用担心,”清浅淡笑着说,“你就等着看我的表现,听我好好地弹一曲吧。”

    之舟笑着点点头,目送清浅离开,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才想起有一件事忘记跟她说,虽然并不是很重要的事,但是她知道了,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北堂临春也来了星月国,他会出席今晚的夜兰花会,还会迎娶胜出的星月国美人。能让星月国和亲的国君,说明他的实力是得到星月国肯定的,北堂临春现在的能力,星月国不是没有看到,所以才邀他来参加夜兰花会。北堂临春欣然到来,能让星月国承认,是一种荣耀,他也想见识一下夜天一族的能力,看看他们对他对外扩张的态度。

    北堂临春的到来,对清浅本没有太大的影响。她跟着公公进了一个院子,里面站着几位女子,她们身边都跟着几个侍妇,她有些明白公公对她冷淡的原因,别的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一定给了不少好处,就她傻傻地,对公公还不是特别恭敬,他会冷眼相待也是应该。院中的女子见她来了,都看看向她,特别是她身上的衣服,让她们有些失神。清浅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迎向她的嬷嬷说着比赛的事项,大致上没有特别的事,只是让她出场前呆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如果她不这么说,清浅还没想到要走出去看看,夜神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不趁机走走看看,怎么对得起自己。清浅狡黠一笑,趁嬷嬷走开,别的女子都不再关注她,她便悄悄地出了门,朝不远的地方走去。

    在外面行走了那么久,清浅自信能找到回去的路,离比赛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来来去去那么多女子,地方又大,她离开不会有人关心。她比较在意的是如何找到好的风景,夜神宫地方不小,如果走错了,让别人发现,就不好了。她小心翼翼地,选僻静的路走,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个院子,里面种着无数的奇花异草,飞舞其中的蝴蝶,迷惑了她的眼,她不禁皱眉。蝴蝶翩跹,要不要为之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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