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明明是某人,而他却不承认自己是某人的人,你怎么想?

    朱白觉得奴隶主大人其实就是在玩她,摆出一脸我最无辜的表情,实际上心里早就把她拆得七零八落尸骨无存了。

    你个恶质腹黑吸血鬼,朱白腹诽——玩我很开心是吧,你以为换了件正常的衣服再戴副眼镜,我就认不出你这个喝了我半个月血的家伙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不过,她也就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

    奴隶主依旧一脸和善,于是朱白认定这家伙不会放过自己了,沮丧的某白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开始打悲情牌:“你明明答应过不杀我的……”

    小a石膏化,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视线,围观看热闹的局势初步形成。

    戴着眼镜的奴隶主束手无措了。

    他求助一般看着惊到石化的友人小a。于是小a复活,她一把扯过犹自沮丧化的朱白,笑容勉强的对奴隶主说:“抱歉抱歉,这家伙睡昏头了,您别在意哈。”说完压着挣扎不已的朱白,在路人诡异的视线中火速逃离现场。

    “朱朱,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一路狂飙到无人处,小a放开朱白,凶恶的质问道:“你病糊涂啦?”

    想到回家后将要面对的事情,越发心灰意冷的白:“我倒希望我糊涂了……”

    “哈?”听迷糊的小a无力了:“你啊,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吧,那个人是帅啦,不过有朱大哥在,你多少也该对帅哥免疫些吧!”小a拍了拍朱白的肩膀,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转而询问她最关心的——

    “说起来,那个,朱大哥……最近在忙什么呢?”

    朱白诡异的看着花痴小a:“我哥?刚刚的不就是吗?”

    “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朱朱!”小a笑骂:“你这丫头,睁眼睛说瞎话,那个人是很帅没错,不过比朱大哥还差那么一点点。”小a捂住脸做娇羞状:“人家爱惨了朱大哥啦,所以……”

    她掐着朱白的脖子,威逼道:“叫声嫂子给我听听。”

    思维混乱的朱白任凭她摇来摇去,脑袋里一连串的问号——刚才那个,不是奴隶主?怎么可能!那张脸,她绝对不可能认错,还有那种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恐惧感,明明就是啊!

    “明明就不是!”小a断言:“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哦,朱朱,你不是真的病糊涂了吧,连自己哥哥也认不得了?”

    “最简单的,朱大哥是黑发黑眼邪魅无敌的帝王攻,那个人却是茶色头发满脸温良的忠犬攻,这个有够明显了吧!”

    白,混乱中——帝、帝王攻?黑发?黑眼?她在说谁??而且刚才那个是忠犬攻?你眼睛有毛病吧!那个怎么看都是一鬼畜啊!

    小a还在喷口水,某白纠结了数十秒后,忽然灵光一现,顿悟了——啊!啊!啊!障眼法啦!一定是这样啦,她真是有够笨的啊!

    某白对天狂笑——我果然还是聪明的啊!她狂笑三十秒,然后忽然想到,就算她弄明白了也不能改变她背后说坏话被奴隶主听到的事实!

    白,挫折跪地不起。

    受挫的朱白在外面晃到月上树梢,终于还是回家了。她站在自家楼下,看着卧室窗口泛出温暖的光芒,叹气——不想上去啊。朱白嘀咕着,踏着月光在楼底做幽灵状徘徊良久,吓死小猫三两只后,头顶上忽然传来了奴隶主懒散的声音:“你究竟还要在哪里晃多久?我很饿了。”

    朱白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奴隶主做朱丽叶状自恋的撑着窗户,天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某白苦着脸忐忑不安的蹭了上去,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站在了奴隶主面前。

    朱白说:“我坦白,可不可以宽待处理?”

    奴隶主甚感兴趣,刚要问她坦白什么,却忽的眉头一凛,他粗暴的扯过朱白,仔细嗅了嗅,越发肯定:“你遇到他了?!”

    朱白被他扯得胳膊生疼,更是莫名其妙:“谁?”

    奴隶主二话不说,低头张口便咬,朱白悲愤痛呼:“你说了一周才吃一次的!”

    奴隶主充耳不闻,少顷,他放开脱力的朱白,面色阴沉的抹掉嘴角的血迹,一语不发转身跳出窗子,留下莫名其妙的朱白一人捂着脖子默默垂泪——事实证明,信誉这东西,果然就是浮云啊!

    毫无信誉的奴隶主在夜幕下的城市中飞速穿梭,并且准确的找到了他想找的目标——事实上,对方正明目张胆的坐在某栋建筑物的天台上,抱着一位36d的性感尤物吸得兴起。

    注意到飞驰而来的奴隶主,那人放开怀中的猎物,好以暇整的调整坐姿,推了推眼镜,露出纯良谦逊的笑脸,他说:“你果然来了,亚修。”

    奴隶主面色不善,他盯着那张一摸一样的脸,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泽斯……”

    如果朱白在场,她一定会对小a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她今天撞到的还真不是奴隶主欸~

    “你看起来不错,伤已经好了吗?”泽斯微笑着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弟弟,连拉杰尔之刃也无法杀死你呢。元老院的那群蠢货,居然妄图杀死纯血种,真是可笑。”

    “是么?那么接受蠢货的挑唆从背后捅了我一刀的你,又算是什么呢?”奴隶主冷冷的说:“连蠢货都不如。”

    “嘴还是那么毒。”泽斯一副无奈的样子,摇头:“纯血种的尊严至高无上,谁也无法使其屈服,这是绝对的。所以……”

    他抬头,笑容极其无辜:“想杀死亚修,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奴隶主的瞳瞬时变成血色,他的身型自半空中消失,与此同时泽斯化为利刃的手在他消失的地方穿过,长而锋利如刃的指甲带出点点血迹。

    他停在奴隶主原来的位置,轻轻舔舐着流到手掌中的血液,笑咪咪的看着奴隶主的身影在十几米的远处出现:“你的反应变慢了,半个月的时间果然还是不够恢复吧。”

    奴隶主,现在该称他为亚修,看着自己划破的衣襟,微微皱眉——确实,拉杰尔之刃造成的伤害,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复原的,纯血种尚且如此,如果是普通一级的血族,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对付你,足够了。”亚修冷然。

    泽斯不赞同的摇摇头:“太逞强了。”他的语气完全像个担忧倔强弟弟的哥哥,可行动却正好相反——快速而凶悍的攻击,在亚修的身上划出深长的伤口。

    一轮交锋下来,亚修已是伤痕累累,虽然伤口在快速的愈合,但流失的血液是无法补回的,血液的缺失让他感到寒冷,身体也逐渐僵硬。这个状态真是糟透了,亚修微微皱眉——身体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要差,他不该如此鲁莽的。

    “说起来,我见到了哦。”泽斯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了:“可爱的小猫,我们的新玩具。”

    亚修的脸顿时阴沉了,他近乎是恶狠狠的瞪着泽斯:“不许你碰她!”

    泽斯笑得越发谦和:“不许?你搞错了吧,我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何时需要你的允许?”

    亚修被激怒了,那双血色的竖瞳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一时间夜空中乌云涌动,电闪雷鸣。

    泽斯灵活的在电网中穿梭,闪电跟不上他的速度,在夜空中交错成绚丽的光幕,最后划归虚无。

    “你总是学不乖呢,我的弟弟。”泽斯嘲弄的笑着,避开亚修的攻击,忽然欺身上前一手擒住亚修的手腕反转到身后,一手揽住他的腰,于是亚修整个人被他圈进了怀里。

    并非攻击的举动让亚修顿时一愣,泽斯轻笑着,低头在他耳边轻轻的吐出一句话:“那只小猫,你最好一步也别离开她。”

    他说着,唇齿下移,在那瞬间,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

    亚修的瞳猛地一缩,几乎是同时,他的左手穿透了泽斯的胸膛,带出大片飞溅的鲜血。伏在亚修颈间的泽斯反咳一口血,他放开亚修后退几步站稳,单手捂着胸口的裂口,大量的鲜血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流淌了出来,可泽斯却毫不在意——他的脸上终于不再是虚假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满足感,将那张俊美的面容映衬出一种令人恐惧的狰狞——血红的竖瞳在镜片后面散发出兽一般危险的光芒,性感的薄唇上因为沾染着亚修的血而越发红艳,红的妖艳。

    亚修捂着被咬破的项颈,既惊且怒。颈上的伤口飞快愈合,最后只剩下血迹。他扫了一眼手上的血迹,抬头,看向泽斯的目光冷如冰霜,却隐隐有一丝无法言语的痛苦深藏在冰冷深处。

    他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不错的攻击。”泽斯放开捂着胸口的手,可怖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在生长愈合,几乎是转瞬间就复原了。只留下破损的衣衫和无法消除的血迹,揭示着那里曾受到的伤害。泽斯抹掉唇角的血迹,忽然解除了战斗警戒的状态,红色退去,他又恢复成那个温良无害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夜空,泽斯的脸上浮现出纯良的微笑,他说:“啊啊,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语气就像是在陪弟弟玩耍的哥哥规劝贪玩的弟弟回家一样。然后,不管亚修气到发黑的脸,就那么毫无顾忌的转身,闲闲的走开了。在他背后,亚修紧握着拳头,目光像是要刺穿泽斯,看到灵魂深处一般。

    就这样,纯血兄弟的再会事件结束了。两位当事人除了流点血外,连皮都没破一块,反倒是众多无辜被卷进来的人类,悲摧的做了炮灰。

    作为炮灰之一,朱白不但贡献了她宝贵的血液,更在当天晚上,再度被某奴隶主剥夺了人身自由——那个刚刚允许她出去望风的监狱长,忽然就出尔反尔了。可悲的是,朱白还没胆反抗。

    悲摧的朱白愤怒咬床单,奴隶主直接无视她,端着红酒坐在阳台上扮深沉。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就转头来,阴郁的注视着某白。

    朱白一愣,然后乌龟受惊般的滋溜一下攥进被子里,经过半个月的调教,她做这个动作已经纯熟到连乌龟都自叹弗如的地步了。意外的是今天,那个奴隶主并没有走过来恶质的作弄她,朱白躲在被子里等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所没看到的是,亚修在看到她那个乌龟动作后,面上露出的一抹微笑,以及微笑之后那个沉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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