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钦皓洗过澡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绕过以晴走进书房,宽松的睡衣穿在他身上仍然慵懒的邪魅。

    湿哒哒的头发搭在他额角的白色纱布上。

    以晴呼的站起身,随他走进书房。

    他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样,照常打开笔记本,回复一封封的email,修长白皙的指尖快速的敲打着键盘,目光专注的盯着面前的显示器。

    “你额头怎么弄的?”以晴站在门口,关切的问。

    “不关你事。”他冷冷的答。

    她走过来,伸手去触那白色纱布,“让我看看,你额角有伤,不能沾水。”

    陆钦皓烦躁的打开她的手,“不用你管。”

    她急了,“纱布都湿了,伤口会感染!”

    他冷哼了一声,仍不看她,指尖继续飞快的敲打键盘,“居然还能瞧见我的伤口,真是难为你了。”

    以晴怎会听不出他话中有话,今天的事,自知是自己理亏,不打算搭理他的阴阳怪气,语气也放软了些,“你别生气了吧,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而且我们也没有怎么样啊!”

    他终于停止敲打键盘,抬起头不悦的看她,“你还想怎么样?他在展厅等了你两个小时,交谈20分钟,拉手4分钟,拥抱3分钟,如果我不出现,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一直都在!”以晴讶道。

    “是,因为我要去接我的女朋友下班!”他气极,长臂使劲一挥,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被挥了出去撞到一侧的书架上,书架的玻璃窗被撞的粉碎,伴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以晴也来气了,“所以你就一直在外面看热闹,然后等着羞辱我!”

    “你觉得我羞辱了你!”他站起身,一把抓起她的左手举起,衣袖下滑露出她的左手腕,“冯以晴,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以晴愣住然后眼眸黯然失色,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那时自杀沈璐和周苑苑都知道,他们是亲人,他一定也会知道的。就算她们不说,那她手腕处留下的疤痕也瞒不了他。这条丑陋的疤痕此刻那么刺眼,就像是一条蜿蜒而湍急的河流横亘在两个人中间。

    “皓,我要解释。”

    “不必了!”他愤愤的甩开她的手,转身走向卧房。

    以晴无精打采的愣怔在原地,良久,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书房,走过客厅,开门离去。

    陆钦皓听到关门的声音,片刻后,他突然起身,抓起钥匙追了出去。

    这里位于城东,临近郊区,是名副其实的富人区,住这的人平时都开车进出,大片大片的绿化带,如果要走出小区起码要20分钟。

    此时天已全黑,小区的设计又像是迷宫,道路弯弯绕绕,东南西北各有一个大门,以晴方向感本来就极差,此刻只能凭着进来时的一点印象胡乱走着。

    身后突然一道强光,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以晴吓了一跳,一辆深蓝色宾利停在身后,那是陆钦皓的车。

    她赌气的又继续朝前走,车门打开了,下车的人紧走几步,抓起她。

    她很是不高兴,“放开我,我要回家。”

    “我送你。”冷漠的声音没有温度。

    她学他之前的样子愤愤的甩开他的手,“不必了。”然后又气鼓鼓的朝前走。

    陆钦皓无奈,见到走远的以晴,只能又开车追上她。

    夜色很静,她在前面走着,他开着车在后面紧紧跟着。

    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以晴又拢了拢身穿的大衣,继续朝前走,身后紧追不舍的汽车却突然加速横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路。

    车上那人刚一下车,长腿一跨长臂一捞便将她拉到他的怀中,以晴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狠狠的压在车上,暴风骤雨般的吻带着惩罚,带着强烈的占有。

    他强势的攻城略地,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以晴躲避不及被吻得昏天暗地,整个脸憋得通红,而对方却是更加强势的进攻,以晴双臂环上他的脖子,整个人瘫软在他的强烈的攻势下。

    吻了不知多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唇,却死死的盯住她,黑夜中,他的眼睛仍然闪亮,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

    冯以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她轻声说。

    他的身体显然已经僵住,深邃的双眸由幽深变得更加闪亮,异常灼热。

    接着就是又一轮狂风暴雨更加迅猛的向以晴席卷而来,双唇撕磨,她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他将她抱的更紧。

    以晴后背紧贴车子的弧线微仰着,他的手臂拦在她的腰间,不停的将她拉向他,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密不透风,以晴感觉就要被他揉进骨子里。

    似乎是怕她冷,又似乎是嫌外套太过厚重,他将风衣纽扣迅速解开,将她包裹,动作狂野不拘,霸气魅惑。

    以晴在他的包裹下被吻的天旋地转。这一次他吻的更深更久,贪婪的一再进攻索取,仍嫌不够。

    直到一束亮光投射过来,这里是高档小区,管理十分严格,陆钦皓将车子这样横在路边,一定是引来了小区管理员。

    感受到有光线的投射,以晴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睛,他浓密卷曲的长睫毛呼扇了两下,以晴甚至觉得他们的睫毛也正在相互交缠。

    他并没有停止吻她,而是极不悦的瞥了眼光源的方向,只听那边慌乱的说:“陆总!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应该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而是认出了是他的车。

    陆钦皓恍若未闻,继续吻她,此刻两个人都睁着眼,目光中只有彼此。

    以晴哪里受得了这样,简直觉得羞死了,脸也烧的通红,使劲的挣了挣,他才肯作罢,在她的下唇轻咬了下,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却依然抱紧她。

    “你要是再敢见他,看我不吃了你!”他的声音哑哑的,语气中尽显专横霸道。

    以晴从前最讨厌他的专横,然而却突然间的就好喜欢他的霸道,冷冷的样子给她暖暖的安全感。

    她嗫喏着回他,“不是都被你吃过两次了。”现在嘴唇还是麻的呢!

    他始终灼热的盯着她,“真想生吞活剥了你!”沙哑的嗓音极致的魅惑。

    以晴的脸被他烧的更热了,那什么,他说的会不会也太露骨了点。

    “我要……看看你额角的伤口。”

    他眼角带笑,心中暗叹,“这只精明的小狐狸。”

    在她嘴角轻啄了下,将她塞进车里。

    车子270度大转弯,他们又回到了公寓。

    陆钦皓大爷一样的坐在沙发上,仰靠着后背,享受着怀中的小美人给他的额角换药。

    以晴被强迫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的双臂圈着她,“你这伤口到底是怎么弄的,看着像是割伤。”

    他懒懒的答:“花瓶砸的。”

    “花瓶?花瓶怎么会砸到你额角?”谁会敢拿花瓶砸这尊大佛,或者说是谁家的花瓶感砸这位大神!

    陆钦皓淡淡的看着她,一副“真是笨死了。”的表情。

    以晴恍然大悟,“沈爷爷砸的!”

    “嗯。”他继续懒懒的答。

    以晴愕然,声调加高了不少,“因为我?”

    “不是。”

    这次倒是回答的很痛快。

    以晴闷闷的想着沈老还能为什么事情砸他,不言而喻,手上轻柔的给他的伤口重新换上纱布,“不许再沾到水,听到没?”

    “洗澡的时候淋到点,没事!”

    “什么没事!再这样,你的伤口就感染了。”

    他痞痞的笑:“那你帮我洗?”

    “啊?当我没说!”以晴举手投降。

    整理急救箱,瞥见茶几一角放着张地图。

    “咦,这怎么有张地图?”

    陆钦皓也随着她坐直,“原本想忙完这段,抽几天时间,让你选个地方带你出去转转,可是我今天心情不爽,所以……”

    以晴捂住嘴偷偷的笑,“那请问,陆先森,您现在的心情有没有爽一点呢?”

    “还可以,貌似还不够。”

    话音刚落,他的脸颊被又轻又快的亲了一下。以晴转过红彤彤的脸,低下头,“现在够了吧!”(害羞)

    他则扭过她的脸,狠狠的在嘴唇上亲了一下,“这样才行!”

    这人,一脸的邪魅相。

    被爽到了的某人起身拿起茶几上的地图展开,又递给以晴一支记号笔,“想去哪里?勾出来,我来安排。”

    以晴定睛一看,“世界地图啊!”

    他点头。

    “当真哪里都可以去?不用考虑航班线路什么的?”

    “不用。”他肯定的说。

    “啊?”

    “我有几架私人飞机,也有游轮,不过你最好选择有人待的地方,如果想去荒岛玩浪漫什么的就算了,主要是考虑我可能抽不出那么多时间。”

    以晴一听这怎么有点像是私奔的意思,还是那种亡命天涯的。

    不过不得不说自己还是很感动滴,陆大boss公务那么繁忙还能想着抽空带她去旅游,以晴当然心花怒放了,只是这样他会不会太累了。

    “算了,我挺懒的,不想去太远,国内游吧!有国内地图吗?”

    陆钦皓挑了挑眉,“随你吧!毕竟抽不开几天时间,去国外的确很仓促。”指了指地图,“下面还有一张。”

    以晴掀起世界地图,果然看见下面还有一张中国地图。于是将中国地图在茶几上铺平,用拇指和食指捏着记号笔,这是经常画画的人的握笔习惯。

    她晃了晃手中的笔,“那我真选了哦!”

    他微笑着点头。

    她又把地图平了平,然后把记号笔放在地图上面,坐直身子闭起眼睛。

    陆钦皓凝眉好奇的看着她奇怪的举动,这个鬼精灵,这个要干嘛?

    只见以晴闭着眼睛,手指摸到记号笔,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将记号笔灵巧一转。她再适时的睁开双眼,记号笔在光滑的地图上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以晴凑过去一看,笔尖刚好指向安徽省,再仔细一看是安徽省的黟县附近,“哇!黟县!”以晴很兴奋,抓起他的手臂,“我听李里说过那里,他之前常去写生的宏村就在黟县,典型的徽派建筑,据说风景也很美!”

    她扬起了笑脸看他,“我们就去宏村,好不好?”

    “好。”他笑着说,揉了揉她的头。

    以晴心满意足的在宏村的位置画上一个大大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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