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小和尚回来道:“施主请进吧。”
    云台寺依然还是昔年模样,刘琛随着小和尚来到大殿,慧慈方丈正在讲经,几个和尚跪在蒲团上静静听着。一个熟悉而消瘦的身影跪在离慧慈方丈最近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念经,他的头上没有戒疤,显然还是个俗家弟子,看他形如枯槁,刘琛心中刺痛,他轻步走到肃君彦身后,也跪在了蒲团上,慧慈对刚才来报信的小和尚点了点头,那小和尚带着其他的和尚离开了大殿。肃君彦念经念得认真,忽然觉得身边静得出奇,睁开眼,师傅已然不在殿中,感到身后有人,不知怎的,肃君彦下意识的,没有回头去看。
    片刻,只听一声,“哥哥。”
    肃君彦一呆,缓缓回头,木然道:“皇上,怎么是你啊?”
    看肃君彦已然瘦脱了人形,哪还有昔日美艳皇妃的样子,刘琛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抱住他,哽咽道:“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肃君彦轻轻推开他,磕头道:“你别逼我了,也别打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已经死了,你就放了我吧。”
    “好,朕放了你,你这几日都依着朕,就不用和朕一起回去了,朕以后会常来看你。”
    “真的么?你肯么?”肃君彦十分惊喜,心下激动,竟剧烈的咳嗽起来。
    “哥,你怎么了?”刘琛急道:“怎么病得这么厉害?……是情蛊吗?“
    “那苗疆的玩意儿,太厉害,师傅那么高的内力,都驱不了它。”
    刘琛将唇靠近肃君彦的耳朵,轻声道:“你有没有想我?”说着,手臂环上肃君彦的腰。
    肃君彦脸一红,抬头看看佛祖,赶忙挣脱开,“走吧,我们去别处。”
    逃也似的离开大殿,肃君彦发现四下无人,问刘琛道:“皇上的随从呢?”
    刘琛一笑:“都在驿馆呢。”
    “皇上是要带我回驿馆吗?“
    “太远了,我累了,今天晚上就住在寺里吧。”
    “寺里?”肃君彦身子一抖,脸一热道:“能不在寺里吗?”
    “不能。”
    肃君彦无奈,“那我给皇上收拾住处。”
    “不用收拾,就和你住一处。”
    寺里的夜很静,刘琛坐在床上,解开肃君彦的衣衫,手触处,瘦骨嶙峋,不禁心疼道:“你若离了朕,可怎么活呢?”
    肃君彦一笑,“不也活了这几年。”
    轻轻拉了拉肃君彦胸前的乳环,“呃……”肃君彦呻吟一声,“皇上。”
    刘琛松了手,看看禅房四周,“这间屋子,和十几年前没什么两样。”
    “是没什么两样。”
    想起往昔,刘琛很是情动,忍不住伸手去拉肃君彦的裤带,肃君彦握住刘琛的手:“皇上,能不在这儿吗?”
    “不能,你要想不回宫,就得听我的话。”刘琛道:“你脱光衣服,敞开腿,对着我。”
    “我求求你,别在这儿。“
    刘琛一把拉过他来,吻他脖颈和身子,肃君彦早已欲火难持,却仍不愿松开裤带,刘琛知他情欲已炽,伸手扒下他的裤子,嬉笑道:“你是我娶进家门的小妾,在哪儿干你,怎么干你,都是我说了算。”
    刘琛对肃君彦思念已久,一朝把他压在身下,解开裤带,便是横冲直闯的一通操干。烛火未灭,肃君彦仰面呻吟,直想把刘琛吸进身去。
    天亮时,肃君彦打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众小师弟,“师兄,你昨夜没事吧,可是家里来人打你了?”
    肃君彦脸红的想要钻进地里去,一个小和尚跑过来,低声道:“师傅说了,让师兄去山上那个看菜园子的木屋里头住去。”
    “师傅生气了?”肃君彦心下惴惴的。
    “反正脸色不好看,师傅说,你们再敢这样就别回来了。”
    “行,我……我这就走。”肃君彦说完,拉起刘琛就出了寺门。
    “去哪儿啊?”刘琛笑问。
    “山上。”肃君彦一张脸红成紫色,“你不是总想在山上干我吗?上山,我随你干。”
    日出日落,两人厮磨着也过了三个多月,肃君彦蛊毒渐解,又恢复了倾世的容颜,刘琛抱着他坐在山顶,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夕阳西下,肃君彦忽问:“皇上什么时候回宫啊?”
    “过两天。”
    “皇上出宫这么久,朝堂上的事怎么办?”
    “有你爹和你弟弟啊,我怕什么?”
    “你怎么不叫自己朕呢?”肃君彦觉得有些奇怪。
    “出了皇宫,离了长安城,哪里还有什么朕?”
    “等你走了,我也走。”
    “你去哪儿啊?”刘琛问。
    “我……我从这儿跳下去。”肃君彦说得很是平静。
    “为什么?”
    眼泪滑落,肃君彦擦了擦泪道:“那情蛊,让人好生难受,我怕我熬不到下回你来,现在连师傅都不待见我了,我也回不去长安家里。”
    刘琛抱紧了他,柔声道:“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皇上的家在皇宫。”
    “你可以随我回去啊。”
    “我不回去。”肃君彦目视远方,“我不喜欢皇宫,我就喜欢云台山,云台寺,等皇上走了,等我熬不住了,我……我就葬在这云台山里,陪着师傅和师兄弟们。”
    刘琛的胳膊紧了又紧,“我们去城里逛逛吧,你送送我。”
    “行。”
    两人来到山下的徐阳县城,县城里一片肃穆,不似平常热闹,肃君彦觉得有些奇怪,走到城门口,见守城官兵都穿上了孝服,问刘琛道:“这是怎么了,官兵穿孝,可有国丧?”
    “不知道。”刘琛一摊手:“你问问就是了。”
    “这位大哥。”肃君彦问一个守门的军兵:“你们为什么穿孝啊?”
    那军兵不说话,指了指城门边。
    肃君彦走过去,看到城门边的讣告,一看之下,嗫呆呆楞在那里,再也挪不动步了。
    “哥,你怎么了,走啊。”刘琛推着肃君彦来到街角。
    肃君彦看着刘琛,眼里蓄满了眼泪,他扑通跪在地上,低声道:“皇上。”
    刘琛拉起肃君彦,微微一笑:“不是皇上,是先帝。”
    “为什么?是为了我么?”
    “是啊。”刘琛坏笑道:“爱妃怎么报答朕一片痴情啊。”
    “不……我和你回去,我和你回长安。”
    “别胡说了。”刘琛正色道:“你以为皇上是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么?先帝既死,新
    帝即刻就会继位,现在回去,就是真找死了。”
    “谁是新帝?”
    “当然是我儿子,当今太子殿下,刘宣。”
    “皇上。”肃君彦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不再是皇上了,哥哥叫我小琛吧,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刘琛道:“我说了,会给你一个家,这里离云台寺太近,不方便,我们去个远些的地方,有山有水的地方,安个家,你说好不好?“
    “好……好……”
    晋东栾城郊外,两人安下家来,种种花,养养鸡,卖卖菜,日子很是安乐,一晃便是数年。
    几天没打牙祭,刘琛看着一桌子的素菜,苦着脸道:“哥,能赏些肉吃么?”
    “有啊。“肃君彦把菜送进嘴里,”生的,我嫌累,不想炖。”
    “我炖啊。“
    “你。”肃君彦满脸的不屑。
    刘琛从厨房里拿出一大块肉,转转,看看,也不知道从何下手,索性拎着肉就出了门。
    肃君彦也不管他,自己吃的倒挺高兴。
    “咚咚咚“有人敲门。
    肃君彦没理,“咚咚咚”又是三声。
    “谁啊。”肃君彦知道不是刘琛,放下筷子,走去开门。
    “哥,是我。”
    “林贤。”肃君彦惊喜万分,把林贤让进屋里,“你怎么来了?”
    “和皇上告了假,过来看看你。”
    “你自己来的?”
    “随从都留在别处了,只有我自己。”
    “吃饭了吗?”
    “还没。”
    “来,吃饭。”肃君彦给林贤摆上碗筷。
    “爹娘还好吗?”肃君彦问。
    “都好。”
    “好弟弟,我这辈子尽不得孝道了,爹娘就拜托你了。”
    “哥哥放心,我应该做的。”
    兄弟两个边吃边聊,不大一会儿,就听刘琛喊道:“开门。”
    “来了。”林贤赶紧跑过去开了门,刘琛看到林贤,很是一愣。
    “臣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刘琛三步并作两步把手里的热碗放在桌上,手指捏着耳朵,“妈的,烫死我了。”
    肉香扑鼻,肃君彦笑问:“你去哪儿了?”
    “隔壁张大妈家,她教我炖肉,我给了她一半,下次我自己就会了。”
    “你倒聪明。”肃君彦夹了一块肉放到林贤的碗里,“来,吃吧,尝尝刘琛的手艺。”
    “尝尝吧,好吃着呢。”
    余威犹在,林贤看见昔日的皇上,竟不知手该放到哪儿了,坐也是不敢坐的。
    “坐吧。”肃君彦道:“你就当他也是你哥。”
    “臣不敢。”
    “坐吧。”刘琛笑道:“你现在是朝廷重臣,我只是一个布衣百姓,怎么,要不要我给你磕个头。”
    “不敢不敢。”林贤坐了下来,吃了口肉,笑道:“皇上的手艺真不一般。”
    “别他妈拍马屁了,你小子还是这个德行。”看看桌子上的菜,刘琛对林贤道:“走吧,咱哥两外边吃去,家里没酒了,先让君彦在家收拾屋子,晚上你睡这儿,你们哥俩再聊。”
    “哎,行,行。”
    刘琛带着林贤来到城里的酒肆,斟上两杯酒,刘琛道:“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臣……不敢。”
    “喝吧,你哥他过得不错,你不用担心他。”
    “是皇上给了他一个家。”
    “我欠他的。”两人天南海北的聊,林贤问道:“皇上不想问问朝堂的事吗?”
    “跟我无关,你最好叫我大哥,不然的话,以后不用来了。”
    “是,大哥。”
    “林默呢。”刘琛问:“有看到他吗?”
    “他出家为僧了。”
    “出家了?”刘琛一怔,有些不信,“这我倒想不到。”
    “起初是戒尘师叔逼他出家的,可后来,他倒不愿意还俗了,如今,他法号戒心,我带林真去看过他,父子两个聊得不错,然后,他就云游去了。“
    “戒心“刘琛叹道:“他自己觉得好就好。“
    两人正说着,忽听旁边一个酒醉的男子说道:“你们不知道……当初……我们就在那云台山……上了那个倾国倾城的男妃……那男妃,真是美啊……”
    刘琛听罢,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又和林贤对望了一眼……
    三日后,刘琛回家,肃君彦急道:“你们去哪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林贤呢?”
    “他有急事,回长安了。”
    肃君彦看到刘琛身上的血迹,关切道:“你受伤了?”
    “没有,这血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几个畜生的,没事,已经杀了。”
    “你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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