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客栈里,江寒雪对月泠道,“我和景阳也要起程回京城,你就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吧”月泠想,京城的宝物应有尽有,也许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找到三生石了,想了想,拿着荷包对景阳和江寒雪说,“能不能再给我一天的时间?”

    江寒雪不语,将目光转向景阳,景阳正百般无聊的把玩着桌子上的梅花,摆摆手根本不看他们。江寒雪道“好”

    第二日天还没亮月泠就带着一袋星辰花的种子跳上了小船,江寒雪不知何时也跳了上去。

    月泠惊奇的看着他。江寒雪一边将船划开一边道“你师兄把你交给了我我自然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何况我看你买了那么多种子怕你又要忙着告别又要忙着种花时间不够”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两人划着船,江寒雪早已不是小时候那个体质又差力气还没有月泠大的小男孩了,月泠划一会儿就已经累的不得了整只小船只靠江寒雪在支持,但速度就和上次没什么区别。

    临近周国的时候,太阳温暖的照射了下来,月泠划累了惬意的躺在小船上眯着眼睛享受着这奇异的风光,道“出了蓬莱以后我曾去过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乐不思蜀。上次去临江,有个姑娘掉到了水里被水呛着了,我好不容易给救了上来,她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指着自己的后背让我给“扎扎”我琢磨着莫非我平时及时行善她知道我是个大夫让我给她扎两针于是就用银针往他穴位上刺了几针,结果你猜怎么着。。。。。。。”

    江寒雪好奇“结果怎么了?”

    “结果那姑娘一脸惊恐的看着我,然后一副苦笑不得的表情,幸好岸边有当地人及时将她的衣服解开她才好了,原来‘扎扎’是他们那里的方言,就是解开衣服的意思,我是空自恋了一场”

    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江寒雪不禁露出微笑。

    “还有在黄山那次我就在山道子里走着走着。。。。。。。。”月泠兴奋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一些风景民俗尽数讲给江寒雪听,有时讲到高兴的地方还坐起来动手动脚的模仿起来。

    江寒雪是一个优秀的听众,月泠不计其数的将故事讲给他听,他时而微笑时而认真的听着,讲到很好笑的地方时,他也会不吝啬的在江面上放出自己的笑声。

    时间慢慢的流逝到午时,月泠和江寒雪扛着锄头跳下船。

    水玲珑看到月泠来了高兴极了,蹦蹦跳跳的跟着月泠在岛上转来转去。

    星辰花不需要很深的土壤,但一定要有一层薄土盖上,月泠在前面撒种子,江寒雪握着锄头跟在她身后,二人走过的地方,是一层翻起来的薄薄的土,在阳光下月泠仿佛看见了一整片的星辰花海。

    月泠将荷包深深的埋在无数种子的下面,等到星辰花开了的时候,不会有人知道埋藏在星辰花中央逝去的,还有一个如仙般的女子,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月泠道“不如我们将这个岛改作‘星辰岛’如何?”玲珑道“当然好啊这样可比潜江岛好听多了”江寒雪亦笑着点头。

    种完花后,玲珑搬了一块石碑过来,江寒雪用自己的配剑在上面刻了三个字“星辰岛”然后立在岛中央。

    一直到快要日落才忙完“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长满我姐姐喜欢的星辰花吗?”“对,如果有人上来看到这么美丽的小岛,他们一定觉得这里是仙境不会觉得这里有妖怪,你到时候就不会再无聊了,不过,你可不要露出原形哦。”水玲珑简直要高兴疯了,拼命的点头。

    江寒雪点头,道“月泠,天色不早了”

    水玲珑又拉着月泠撒娇起来,月泠承诺一定会再回来看她的,她这才嘟着嘴送月泠上来船。

    第二天早上,众人一起吃了早饭便起了程。

    一路上,月泠都在跟江寒雪讨论天南地北,美食美酒,跟景阳打闹赌气,相互看不上眼,一路上磕磕碰碰也就到了京城。

    景阳和江寒雪进了皇宫复命,出来时却只剩江寒雪一人。江寒雪上了车,月泠问“那只笨鹅怎么没出来?”路上景阳曾说月泠是山野中走出来的野人,月泠回说景阳是只金屋子里走出来的骄傲自大的呆头鹅。

    江寒雪笑,“皇宫里是他的家,他自然回家去了”

    月泠点头“哦”

    “你难道对他为什么会住在皇宫没有一点好奇?”

    月泠思索了片刻,小声的试探道“你是说他的身份吗,嗯他长得那么女气,难道说他真的是太监?”

    “噗”江寒雪刚喝进去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无奈道“下次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回到江府,由江寒雪带领着拜见了江寒雪的父亲江琨。江琨正浇着花,江寒雪请安过后又对父亲说这是十年前蓬莱山上的救命恩人,江琨也只是点点头,月泠上前拜见,他则直接吩咐江寒雪将其安置好。

    江琨虽有白发但却飘逸宁人让人不敢直视更看不清他的具体年龄。寒雪与江琨竟有七八分的相似,同样是风度翩翩的玉质金像,只是前者多了几分成熟与威严,眉宇间又仿佛自有一股万事万物都不入得他眼的洒脱;而后者眉宇间确如一湖清水般的波澜不惊,却又看不到底。

    江寒雪道“我爹一向不多言并不是不欢迎你”“我知道我不会在意,你们家就只有你一个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我还有一个在边关的哥哥,府中还有一个妹妹”

    江寒雪将月泠带到了妹妹江寒姝房间的隔壁。江寒姝是个十足十的话痨,江寒雪走后,她就一直跟月泠说起来没完没了。一会儿问月泠怎么会跟哥哥一起回来,一会儿又带月泠去京城的各种小店市井穿梭,她一个本地人倒像什么都没见过玩的比月泠还要开心。

    江寒姝年纪小好奇心中,每隔两天就有新点子,跟着她永远都闲不下来。

    “寒姝,你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江寒姝一脸贼笑,把怀里的衣服放在桌子上。

    “你拿寒雪的衣服干嘛?”

    江寒雪抓着月泠的手不放撒娇道“月泠姐姐我们都已经呆在家里整整三天啦三天,我想。。。。。。。”

    月泠感紧转身欲逃走,江寒姝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手中还伸着三根手指头,三天啊三天。

    今夜是满月,正是象征着良辰美景的七夕佳节。热闹的大街上,两个一高一矮眉清目秀的白衣公子手拉着手从人群中走过,引来了周围不少的目光。

    不过这两人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边走边说笑着。“月泠姐姐那边有糖葫芦我去买两个”江寒姝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

    月泠正认真的看着摊子上的面具,有大笑娃娃的,有各种动物的,还有各种神仙的,月泠看着自己的一身白衣,挑了一张白面书生的面具,那面具精致简单,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耳边带了一朵白色的紫云英。

    月泠刚戴上面具,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月泠只道是寒姝那个丫头,头都不回,便招手道,“你也过来看看,这些面具真有趣,瞧这儿还有一个傻鹅面具,做的跟景阳那只呆头鹅多像,他戴上肯定可以以假乱真了”

    “寒姝”乖顺的站在月泠旁边,月泠拿起天鹅面具在寒姝脸上比比,哪知道面具下那张熟悉的脸。。。。。。竟赫然是景阳站在自己的身旁,眼中正冒着烧死人的火星子一脸认真的问道“怎么样,以假乱真了吗?”

    月泠的手僵硬的收回来,将面具仍在摊子上拔腿就跑,骄傲如景阳这般根本就不屑追过来。

    月泠暗自松了口气,在人流中悠闲的走着。经过暗香园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突然停下,朝里面望去,却只看到了正站在门口招手的姑娘们并没有什么异样,月泠不再多思从门口走过。

    赤衣男子站在暗香园门口,喃喃道“终于见到你了”

    戴着面具溜回来江府,耳边一下子就从刚才的嘈杂声中静下来。

    一曲悠长的琴声传来,月泠站在竹林下听的痴了,静静的立在哪,仿佛忘记了一切,脑中的画面竟全是幼时在蓬莱的画面。

    一曲声了,江寒雪走了出来,月泠还在发呆。江寒雪走了过来,“泠儿?是你”

    月泠这才反应过来忙将面具取下,“嗯是我”

    “你的衣服。。。。。。”

    月泠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他的衣服脸立马就开始发烫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这是你的。。。。。。。不是。。。。。。。我没有。。。。。。。”月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把面具又重新戴上跑的比刚才还快一溜烟儿的回了房间,月泠把自己管在房间里默默的发狂。

    晚上,寒姝回来后,看到的已经不是杜月泠是一个即将要吃人的大狮子。

    第二日,月泠将洗干净的衣服双手奉还,一副破罐子破摔任凭处置的样子。江寒雪笑笑,笑道“如果还要用直接来找我就行了”将衣服取回。

    月泠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一个劲摇头,又解释道“不是我。。。。。。”

    江寒雪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以后想要出去玩就拿着这个令牌,若遇到急事它也许可以帮到你”

    月泠接过令牌,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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