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路上多一个人照应,就多一份安全。”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阮文浩突然停住了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有大批人马在靠近,我们得赶快离开。”

    “我想你们是不能离开了。”说着,一道嚣张的红影从院外推门进来。

    “是你!”

    “是我。”苗翠凤手中拿了帕子,控诉的指着眼前的男子说:“官爷,就是他们偷盗了我们府中的金银。”

    “你肯定是他们?”领头的衙役皱了皱眉,心里起了怀疑:“阮公子是桐城的少主,家里买卖遍布四国,怎么会贪你家的那点儿银子?”

    “难道小女子还会骗大人吗?”苗翠凤说着,成串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头,你看,苗姑娘可只是个弱女子。”一个早已色迷心窍的衙役偷偷靠到领头的身边,悄悄说。

    看了看力量悬殊的两方,领头的衙役弯腰道:“还是请阮公子和苗姑娘一起到县衙走一趟吧。”

    “在下有事要做,现在必须得到京城一趟。”阮文浩强硬的说。

    “这……”

    “官爷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苗翠凤听到阮文浩的话,立刻哭哭啼啼的对领头的衙役哀求道。

    “阮公子,还是请您到县衙一趟,说明了情况,在下必定亲自送您回来并择日登门道歉。”

    “如果耽误了我的事,是不是一切损失也都有你们县太爷来补偿呢?”阮文浩冷笑一声。

    领头的衙役额上冒出冷汗,“这……”面对阮文浩的强势眼神,领头的衙役只得陪着笑:“那就请阮公子从京城回来务必要到县衙一趟,向县太爷说明。”

    “既然您这么给在下面子,在下也不会让您难做。”阮文浩瞄了苗翠凤一眼,笑着说。

    “这最好,这最好。”领头的衙役擦了头上的冷汗,不敢面对苗翠凤怨恨的目光,领着手下速速离去。

    “阮公子,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见衙役们退去,苗翠凤咬牙切齿的说。

    “如果不神通广大,怎么能躲得过你们的追杀?”阮文浩笑着说,却暗自绷紧了神经。

    “你不需要这么防备我,我只是个看客。”苗翠凤笑着说。

    “看客,什么意思?”

    “就是看戏啊,看你和雪若,到底谁能斗得过谁?”苗翠凤双手一摊,脸上仍然带着笑脸。

    “……”阮文浩抿嘴不语,既然苗翠凤能找到这儿,那么一定也瞒不过雪若了。

    “好了,我告诉你,雪若就在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你们,如果你们舍得冒这个险,就随你们吧。”

    “我该说声谢谢吗?”阮文浩咬着牙说。

    “这倒不用,看你们争斗就是我最大的乐趣了。”苗翠凤说完,得意一笑,便离开了。

    看着苗翠凤不紧不慢的离开,阮文浩闭了闭眼睛。他能耽误,可裴千日的病却耽误不得。

    “我们还是要赶去京城。”阮文浩思索一阵,对徐子瑞说。

    “但是……”

    “雪若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就不要管了。”阮文浩笑了,如果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说不定她就会永远记住自己了。虽然方法可能有些卑鄙,但是在男女之情上,任何想有所得的人都不会是君子,就要看自己如何创造、把握机会了。

    “阮公子,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大人大量的君子。”

    “君子,我是吗?”阮文浩对于徐子瑞的夸奖有些汗颜,心中苦笑,若他是君子,就不会兵行险招了。

    “徐大叔、文浩,你们在说什么啊?”从房中出来,连翘就看到两个男子脸色稍沉的站在不远处,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翘儿,我们要赶紧离开这儿了。”

    “可是爹爹他……”

    “治病要紧,你如果现在依着他的性子来,什么时候才能将他的病治愈?”

    “那好,不过,文浩要帮我把爹爹扶到马车上,好吗?”连翘点点头,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问。

    “我当然会帮你。”阮文浩答应了。

    三人回到房中,连忙搀扶了裴千日,走出了房门,怕裴千日不肯配合,阮文浩暗中止住了他的手脚。

    “文浩,还是你有办法,我根本就拉不动爹爹。”看着裴千日乖乖的坐上了马车,连翘喘了口粗气,笑着说。

    “你看你,都流汗了。”以袖拭去连翘额上的汗珠,阮文浩笑的温柔。

    情和徐子瑞等人连忙将头纷纷扭到一边,仿佛没有看到。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上午还微风习习,现在却已经阴云密布,想要下雨了。

    “这场雨来势凶猛,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待雨晴了再上路。”徐子瑞撩起车帘,看着车外的黑幕沉沉的天色。

    “这荒村野店的哪儿有可以歇脚的地方。”看着不肯配合的老天爷,阮福也苦了脸。

    “这附近应该有座破旧的山神庙。”就在这时,情的耳边传来一句淡淡的提醒。

    “我记得这附近有座山神庙,咱们就先到那里歇歇吧。”说着,情坐到驾驶座上,熟练的驾着马车朝山神庙赶去。

    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果然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山神庙。

    要连翘等人候在庙外,阮文浩和阮禄二人走了进去。

    里面破烂不堪,蛛网密布,看来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进来过了:“少主,看来这儿已经荒废很久了。”

    “好好打扫一遍,尤其是角落里,不要漏掉一处。”阮文浩给阮禄和阮福下了命令,便走到庙中一处比较平整的地方,亲自动手清出一块空地来。

    “翘儿,可以进来了。”看着地上摆放的软垫和已经升起的大火,阮文浩满意的点点头,要呆在庙外的几人进来。

    “身处野外,比不得自己家里,翘儿今晚恐怕要将就一晚了。”看着连翘略显惊讶的表情,阮文浩歉疚着说。

    “文浩,这已经很好了。”坐在一个软垫上,连翘瞪大了眼看着阮禄像变戏法般从马车里取出一口铁锅和一袋白米。

    “原来文浩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咱们有时赶路,夜晚错过了客栈,就得夜宿郊外。如果不事先准备好,这晚上可就忍饥挨饿了。”阮禄笑着接口道,从阮福接过水囊,将水倒入铁锅中架在火上。

    眼见着水很快便烧开了,阮禄将米下锅。不一会儿浓浓的米香味充斥整个空间。

    阮禄不断搅动着,示意阮福将另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打开。

    将油纸包中的牛肉干抓了些扔进米粥里,又搅动了会儿,一锅香喷喷的牛肉白米粥就做好了。

    这时,阮福又从马车里取出了几个碗和汤匙。分别盛了分给在座的几人。

    “不错吧?”见连翘尝了口,阮文浩笑着问。

    “嗯,阮禄的手艺可以去开饭馆了。”连翘说着,将汤匙里的米粥吹凉了喂给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裴千日。

    “爹爹,来吃点儿,你今天都没吃多少东西。”许是饿了,许是畏惧阮文浩的点穴神功,裴千日这一路上都很安静,不吵不闹,现在也是如此,在阮文浩‘关爱’的眼神下乖乖的吃完一碗的粥。

    拿帕子帮裴千日擦了擦嘴,连翘这才忙着张罗自己的晚餐。

    “这场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徐子瑞忧心的说。

    “现在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希望这天能很快的转晴。”连翘分神撇了撇外面的雨势,心下焦急却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六月的天气,就如任性的孩子一般,什么时候晴,什么时候雨,不是人能轻易预测到的。

    “对了,翘儿,今晚就请你和情两人在马车里睡一晚了。”比起坚硬冰凉的地面,阮文浩更希望连翘睡在铺了厚厚褥子的马车里。

    “那怎么行呢?这里晚上一定很冷的,你们不拿东西盖在身上,很容易感冒的。”连翘直觉的反对,如果可以,她希望能让裴千日睡在马车里,而她随便睡在哪里都行。

    “你放心吧,马车里还有两条备用的毯子,我们几个大男人身强力壮的,够用了。况且晚上还有这堆火呢。”阮文浩的笑脸和藏在心中对阮文浩的亏欠,都让连翘无法拒绝。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黑暗完全笼罩了整个大地。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徐子瑞开口了:“小小姐,你们早点睡吧,这样的雨夜,总是很冷。”

    “徐大叔,爹爹就由您来照顾了。”连翘从马车里找出两条毯子,递给阮文浩和徐子瑞。

    “你们晚上要好好睡,明天只要雨停了,我们就立刻动身。”想到雪若还在某个地方对她们虎视眈眈,阮文浩直觉的认为这个无人的避雨地方也不安全。

    “嗯。”连翘点点头,对一旁不情愿的裴千日叮嘱道:“爹爹,今晚要听徐大叔的话,不能再乱跑了。”

    “小小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主子的。”看着一脸傻气的裴千日,徐子瑞严肃的说。

    “徐大叔,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毕竟爹爹的情况不如以前,就请你多费心了。”连翘说完,跟情一起钻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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