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刘氏等人本等着范统来退婚的,岂知范统竟然临阵倒戈,还要娶了檀颜!这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檀湘一听范统这话,顿时眼圈一红,再也坐不住,跺了脚拂袖而去,再也端不住那种故作端庄的姿态。

    檀梅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家姐姐羞愤而去的背影,扭着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缠在手心,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七年多的情义,竟然比不上见檀颜这一眼,可知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

    檀梅自己感叹了一回,顿觉无趣,方才自己看着范统是个郡王还有心勾搭,如今只觉着范统果然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个“饭桶”,顿时没那心思,清咳了一声寻了个借口便自去了。

    范统此刻全身心都在沈筠身上,哪里还顾得及檀家的另两个女儿来?别说是檀家这两个女儿他可以舍了不要,就是家里的那一帮子,还有倚翠楼寻仙坊等等各处的头牌花魁,就连在太子府中所见过的那些个优伶美人儿,统统都变得不堪一提了。

    范统本身所做的比较就不甚妥当,沈筠这样冰清玉洁的人物,却被他拿来与那些庸脂俗粉做比,自然是比不得的。

    可范统有意想娶,檀政却不乐意让女儿嫁了,遂将目光放在沈筠身上:“颜儿,你与靖南王的婚事本是腹婚,你当时根本就还小。如今你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婚事与未来做主,为父想听听看你的意见?”

    檀政的话说得那叫一个委婉,当时你与人家的定亲的时候还在娘胎里呢,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可如今你长大了,有权利选择嫁与不嫁了。

    沈筠一听便知道檀政是真的为自己的好的,可范统却不这么想,联系他自己提出来的事情,他还得意地以为檀政的意思是让沈筠与他谈婚嫁的时间呢,顿时矫情地摆了摆手:“诶,岳父大人,这等大事,颜儿不过一个女儿家,还是让您来与我谈吧。”言语中颇有对沈筠身为女子身份的轻视。

    沈筠冷笑一声:“靖南王,您似乎误会了家父的意思。家父的意思是说,这门婚事,我可以选择答应或是不答应。”

    一双冷眸勾起,直直地望向范统,范统这才注意到沈筠冷玉似的眸子,好像盛满了终年不化的冰雪,如今清凌凌向他一望,便犹如当头一盆冷水,将他满身满心的热情浇灭了一半!

    不等范统将她的话消化,沈筠紧接着便道:“很不幸的是,我不答应。”

    范统来之前就设想过很多结果,却并不包括被女方拒绝的结果,脸色一青一白,顿时恼羞成怒:“檀颜,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和你可早就订了亲盖过官印的!你想反悔不成!”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仅知道我自己是说什么,我还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更知道你今天来的本来目的,”沈筠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范统,从袖中取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摔在范统脸上,“咱们的婚事虽然盖了官印,却没有盖我檀颜的印!不过既然盖了印,我只要这样休了你即可!”

    范统一听沈筠这话,顿时觉得沈筠简直惊世骇俗,将沈筠摔在他脸上的白纸接过,不过他再也没有心思去为那白纸上泛出的清新花香来几个荡漾,看着白纸上两个大大的黑字--“休书”,气得鼻子眼睛都差点歪了!

    “我可告诉你,檀颜,我堂堂一个郡王爷,愿意娶你一个医户的女儿,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你竟然还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是吗?!你以为我范统没了你就娶不到媳妇了是吗?到时候嫁不出去别来求我!”

    面对范统前后如此大变的态度,沈筠只觉得恶心:“是了,我怎么倒忘记了,您是范统,您这么个郡王爷,我一介医户之女没有资格高攀。从今往后你与我两不相欠,民女的婚事,还不劳郡王爷操心!”

    范统不过气极了才说出那样的话的,如今被沈筠一提醒才想起来,沈筠这样的容貌,放在哪里不爽抢手的?而且如今是沈筠将他休了,不是他将她休了,到时候名声受损的,只会是他而不是她!

    这怎么成!范统将沈筠摔过来的休书三两下便撕了个精光,那上头的条目,不外乎他风流成性之类之类,肯定没有什么好话!这样的话,他听得还少吗?!

    “你给我等着!”范统狠狠地指着沈筠,气得拂袖而去。

    “等等,您的银子!”沈筠指着桌子上范统来时带来的红木盒子,提醒道。

    范统气哄哄地回头将那盒子一抄,又狠狠地瞪了沈筠一眼,这才甩袖而去!然而他的心里已经想着决不让沈筠好过,绝不会让她嫁一个好人家!

    于是范统在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趁着他这件丑闻还没有在桐安宣扬开来,便在朝堂上参了檀家一本,大概是说檀家之女檀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并将檀颜好好地夸了一通,说与残王简直绝配。于是乎檀颜这个名字,被列进了残王妃的甄选行列。这是后话。

    且说沈筠将范统气走以后,又与檀政说了一会儿话,无非是安慰檀政不用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之类,檀政又说些再怎么样不会委屈了她的话,沈筠便回了景霞阁。

    彼时天色已经将晚,夜幕虽未拉上,却已是华灯初上。景霞阁中点起一盏盏黄灯,映在湖边,映在檐下,果真是一幅难得的美景。

    景霞阁中有一个观景湖,进门便可看见,绕过假山重重,草木深深,才是正屋五大间房。是以沈筠只住西厢房。然而沈筠走到西厢廊下,脚步却顿了一顿,假山之外,平静的湖面上映着一个颀长的人影,穿着雪色的长白锦袍,双手交握在背后,一手中执着一把似曾相识的檀木扇子。轻风一动,湖中的人影却忽然不见了。

    沈筠转头,那人已经在她近前,将檀木的扇子“哗”得一开,便朝她勾起了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想不到你竟敢休了靖南王,胆子真个不小。”

    ------题外话------

    南烛的戏要开始了,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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