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家人肯定会很生气啊!”紫樱想也不想便答道,“谁被抢了生意会不生气的?”

    “那么然后呢?他们会怎么做?”沈筠检查无误,便将纸叠了起来,在紫樱早就准备好的水盆里净了手,又用帕子擦了,这才捏起一个馒头送进嘴里。

    “他们会……”紫樱嚼着包子想了一会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小姐,您的意思是说,咱们也开一家医馆,等咱们生意做大了,老爷自然就会注意到咱们,来请咱们回去?”

    “不笨么。”沈筠欣慰地看着眼前的紫樱,好在这个丫鬟是个心思聪慧的。不过紫樱却只答对了一半,她要做的,并不只是檀家人注意到她而已,而是忌惮。若不是得了檀老爷的默许,或是檀老爷被蒙蔽,刘氏岂会成功让她这么一个檀家嫡女在这世上消失?

    “可奴婢还是觉得开医馆没那么容易……”紫樱小口小口地啃着包子,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家小姐。怎么看自家小姐怎么觉得自家小姐自打三个多月前醒来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一棵蒜长成了一棵水仙那样的变化!

    “说谁是蒜呢?”紫樱正盯着沈筠走神,猛然听见沈筠的声音,这才想起来,坏了,一不小心将自己想的说了出来!遂忙忙三口两口将手里的包子都塞进嘴里,撒腿就跑。

    沈筠抬手就要打,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沈筠立即收了玩笑的神情,冷眸微闪,掩在袖中的右手捏出两根随时待命的银针。

    紫樱也一脸戒备地盯着门口,左手抚上腰间。那里有一把沈筠特意送给她防身用的匕首,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小姐,是玄鹰。”

    门口传来玄鹰干净利索的嗓音,二人这才卸了防备,相互释然地望了一眼。这一路过来的艰辛,早已让她们草木皆兵了。

    “什么事?进来说吧。”紫樱忙上去开了门,玄鹰一身黑衣立在门口,挺拔得像一棵松,天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倒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

    紫樱一时看得呆了。这家伙平日里不修边幅,这么多年了都不觉得什么,怎么今日一见就觉得特别呢?

    玄鹰看了她一眼,便进屋对着沈筠道:“启禀小姐,他走了。”

    沈筠疑惑抬眼:“他?”随即想到昨日救下的青衣少年,遂不动声色地问:“他什么时候走的?可说了什么不曾?”

    玄鹰摇了摇头:“没有。我今晨醒来时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

    “那他留下什么东西不曾?”沈筠想的是那块沈家的玉佩。昨夜那少年将玉佩拽得死紧,掰都掰不下来。她本想等少年醒了问问他,谁想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玄鹰摇摇头。

    “嗯。随他去吧。”沈筠抓起一个馒头若有所思地咬了一口。三人吃了早饭,便出了云来客栈,在城北物色起医馆店面来。

    且说那被沈筠救下的青衣少年出了云来客栈,一路往北行去。来到一处开着开着五间兽头大门的府邸,纵身一跃便潜入进去。门上牌匾金地蓝字龙飞凤舞,气势凌然:“残王府。”

    青衣少年轻车熟路地摸进府中,来到东边一宽敞院内,一落地单膝跪地抱拳低头:“青剑参见主子,复命来晚,还望主子恕罪。”

    背对着他的,是一方紫檀雕成的轮椅,祥云浮木,盘凤雕龙。轮椅上坐一位着雪云锦袍的公子,修长的指间缠着晶莹剔透的冰蚕丝,慢慢地绕过来,绕过去,绕得青剑的心都像缠了冰蚕丝似的,那叫一个复杂。

    男子衣袍宽大,清雅卓绝。一头墨锦似的黑发垂在肩头,仅在头顶束了一支冰玉钗,冰洁的梨花开在他身侧,却仿佛一下子失了颜色。

    晨光打在那修长的指尖,晶莹玉润得连冰蚕丝都被比了下去。

    “怎么说?”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一点点清冷,夹杂着微微的沙哑,诱惑而又淡漠。这样的声音,只怕人听过一遍,便很难忘记。

    “恕属下无能,还是去晚了……”青剑低垂着头,分外自责,“属下潜入太子府中,才发现芳草院已被火烧殆尽,看起来,已经三四个月有余……”

    冰蚕丝猛地揪紧,仿佛立刻就能将那修长的手指搅断了:“那她人呢?”

    “没……没了……”青剑硬着头皮,鼓着勇气,这才冒出蚊子一样的声音。准确地说,是烧成灰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你却来告诉本王,她已经死了么?!”“砰”得一声巨响,梨树下的玉石桌猛地震了一震。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收紧,殷殷的血迹自他拳下一点点渗出,渐渐渗入那洁白的玉石桌面。待拳收回时,那桌子轰然一声便倒了。

    “属下该死!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青剑跟了主子这许多年,何曾见过主子这般情绪失控?!可见主子要找的那名女子,对他来说,多么重要!

    青剑哆哆嗦嗦地将从太子府中找到的玉佩呈上。宫潋伸手接过,那月牙形的玉躺在宫潋掌心,荧荧地泛着月似的光芒。上头细细地结着紫缨络子,可惜烧毁了一半,连穗子都几乎烧没了。

    半晌,宫潋的将玉猛地握紧:“她不会这么轻易便死的!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找到阴曹地府,本王也要找到她!”

    “是!”青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看见那坚硬无比的玉石桌就这样碎成粉末,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以后,宫潋又恢复了那等不紧不慢的优雅语气:“宫羽那家伙向来谨慎,你是怎么从他手中逃脱的?”

    宫潋掏出一方雪锦帕子,细细地擦着掌下的殷红血迹,好像方才的一幕都不曾发生过。

    ------题外话------

    喏,南烛粗来了,所以玉佩还是有用的辣!泡芙绝对不会浪费文字在不要紧的东西上的!加入书架,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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