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的猜疑,让叶饶直想发怒,燕无羁却先一步推开白牟埕,并厉声喝斥“叶兄弟对我赤胆忠心,不许这样猜疑他”

    “主公”,白牟埕激愤的叫了一声,单膝跪在地上“你别看他说的挺好,说什么自己先进去试探情况,依属下看,他就是去通风报信,他如果对你赤胆忠心,主公又岂会落至此等困境?主公,你千万不可以身试险啊,牛总兵虽然教过你刀法,可也教过漓王殿下啊”

    叶饶此时已调整好心情,见他如此忠心,倒也可敬,反问他“依你之言,良王殿下就只能呆在这儿,任时光如梭,岁月蹉跎了?”

    “你放屁,我们不已经去联系护国军的申副帅了吗?”白牟埕瞪着叶饶,一副恨不能打她一顿的表情。

    护国军是燕无羁与金鏖先前与西沧做战的两支军队一起整编而成,由金鏖暂管。

    护国军现有十八万人,各分一半驻守两地,一半驻扎在长平府,一半驻扎在平阳府,各有一名副帅统领,皆是先前两支军队中的副职,平阳府的副帅是燕无羁的老部下,叫申忝,长平府的是金鏖的老部下,叫郑髯。

    统编之后,太子琛还是不用心,又特意吩咐金鏖安排小儿子金苁珏前往平阳军帅账做参军,名义是协助处理军务,真实用意谁都清楚是为了监视申忝的一举一动。

    象这种明摆着被人注视的地方,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十分引人注目,倒不如先缓一缓的好。

    “你真以为你的人能联系上申帅?就算联系上了,也只能害申忝一命呜呼,起不了一点作用”叶饶不介意他继续讨厌自己误解自己,却不能不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你放屁”白牟埕气得脸红脖子粗,如果不是燕无羁在场,他一定蹦起来揍叶饶。

    “护国军那儿现在是风口浪尖,暂不易去碰触,那是我们大业中致命的一环,不动则已,动则必得有十二成的把握才行,眼下,良王殿下这个收拢人心之策却十分可行,太子琛杀了两名老臣引起众怒,此时去游说是最佳时机,让天下人齐反对琛,会比你现在去动护国军,效果要好得多,大人,你放心,如果良王殿下有不测,我立即在你面前自刎而死”叶饶说完,扭身走开,猜疑让她很累,这时大家应该齐心协力的。

    晚上,她们终于如计前去。结果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来死的两名老臣中,有位老臣的儿子娶的是牛恝的亲外甥女,此次也被杀而死。

    但牛恝还是很保守,没有答应与他们共事,只说会中立,也许是希望他们能成功,在他们离开时,他主动提供了几个名字,都是跟他一样,在两位老臣满门抄斩事件中,有亲人被连累致死的官员及名门望族,其中一个竟是三朝元老之后——现是西卜府的沈家庄庄主沈重山。

    此人原是朝中户部侍朗,前几年才告老还乡,他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唯其疼爱小女,在女儿时值婚嫁年龄时,一年中曾退了几十名求婚中,千挑万选嫁与了几代交好的故交府中做媳,就是此次被斩杀的两名老臣中的一位。

    事件中,沈万山的小女不幸被杀,连两个尚未成年的小外孙也不幸遇难,如果此人还算正常,一定会痛恨太子琛的。

    叶饶与燕无羁兴冲冲返回,心里却是一样的想法,恨不能立即飞往西卜府沈家庄,如果能说服沈万山,就可以帮他们拉拢一大批朝中老臣,孤立太子琛。

    这回,白牟埕比他俩还心急,他主动提出应立即起程。看他一脸兴奋的表情,燕无羁与叶饶相视而笑。

    第二天,燕无羁安排留守人员注意事项之后,就带着叶饶与白牟埕匆匆起程。

    他们乔装打扮,扮做普通的客商。一路倒也顺利,却在进入西卜地界后,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叶饶被人不小心碰入路边的臭水沟中。

    白牟埕不顾燕无羁的喝斥,笑得直不起来腰,叶饶一身污泥,散发着臭哄哄的怪味,她自己都想吐,最可恨的是她却没办法当着燕白二人清洗。

    “你是娘们啊?有什么可扭捏的,快脱光跳进去吧”白牟埕指着他们好容易找到的一条小溪,不耐烦的吼叶饶,他们已在这僵持了好一会儿。

    “你看…。这么干净的水……,四邻八方的人可能都是喝这些生活呢……,我不能这么自私吧…。”叶饶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赶紧跳进去呢,她头一次无计可施。

    幸好燕无羁够迂腐,一听也是直点头“唔,叶兄弟说得有道理,可是……,你这一身泥总得洗洗啊”

    “这个,自然是的,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你们两个分头去前边的镇上帮我借个水桶,哪怕是水瓢也行,行吗?”叶饶想着法儿支开他俩,好赶紧跳小溪里去。

    燕无羁一听连声称好,对白牟埕说“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快去吧”

    “真麻烦”,白牟埕眼看小镇离得有一段距离,很是不高兴,却无奈燕无羁有令,只能小跑着往小镇的方向跑去。

    “兄弟,到那边树下等着,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燕无羁说完也疾步离去。

    他们一走,叶饶长长吁了一口气,这女扮男装有好处,也有为难之处啊。

    她四下一瞅,正是晌午头,又因远离大路,四处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安全起见,她找了处溪边茂密的草丛,躲进去,三把两把将自己扒光,然后,抱着胸弯腰蹲入溪水中,快速冲洗身子。

    “兄弟,叶兄弟”

    突然,燕无羁却去而复返。

    叶饶登时急出一身冷汗,这家伙好好的怎么回来了?也不知白牟埕跟没跟他在一起。

    她这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应答,那边燕无羁已是急不可待,以为她遇到了不测,一眼瞅到乱草丛中有动静,二话不说,就冲了过来。

    与抱胸弯腰全身光溜溜,眼睛瞪得象铜岭的叶饶一下撞个正着,发现叶饶竟是女人,他“啊”了一声,随之,象被火烧一般,条件反射的跳出了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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