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晚上说的事,胡兴崴在开车,没有接话,徐娜也没有多说,晚上回到家里,胡兴崴又是去阳台抽烟又是玩手机,徐娜又忙着哄女儿睡觉,等忙完找胡兴崴谈时,胡兴崴已经睡了。
    第二天送女儿上学回来后,徐娜顺路开车去了胡兴崴的公司,去上海的事她要和胡兴崴谈一谈,哪怕胡兴崴不高兴,她也要走一回。
    胡兴崴用公司的台式电脑在打单机游戏,是生化危机。
    说起来徐娜认识胡兴崴那年,他就在玩这个游戏,这些年过去了,他仍旧在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胡兴崴是个重感情的人。
    “我计划这周五去上海,最晚周日回来,孩子我和妈说好了,放在她那就行,周五晚上放学你接一下送过去就行。”徐娜早就和婆婆沟通好了,婆婆什么也没有说就点头了。
    胡兴崴仍旧盯着电脑,没有开口。
    徐娜也不着急,过了几分钟,胡兴崴才关电脑,看向她,“你决定好了?一个月好几万就这么辞职了?”
    “我想创业试试。“趁着年轻,趁着还有梦想。
    “既然你自己做决定,我也不好说什么,你现在有主意,我劝你你也不听,你创业在农村能干什么?你会种地吗?种大棚你能干什么?你知道怎么弄吗?你想的也太简单了。”
    “你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现在运输方便,南方的菜比北方种的还便宜,你种出来的菜卖给谁去?就咱们这个小城市?我看还不得烂地里。”
    好在徐娜已经习惯了胡兴崴这样的性格,嘴上说不管,结果一张嘴就不会停下来,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说的那样狗、屁不是一文不值。
    以前不觉得,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主意多,徐娜越发注意到胡兴崴的这个毛病。
    “你笑什么?觉得我说的不对?”胡兴崴觉得徐娜是在轻笑他。
    徐娜看向他,“是想起一句话,觉得说的很对。当你看不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将他不好的地方放大,所以老人说起夫妻相处时,总劝着盯着对方的长处看。”
    就好比以前她不觉得胡兴崴这是毛病,现在对他心里有偏见有意见,这毛病就被放大,甚至她庆幸自己以前想法简单,胡兴崴说什么都没有往心里去,不然在这样被贬低打压的环境下,活的岂不是越来越没有自信。
    “你的意思是说我说的不对?我贬低你了?”
    徐娜不想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听到外面有动静,扭头看过去,这时五六个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有人来了,话题也终止,她也松了口气。
    胡兴崴平静的打量着这几个人,不快的脸在看到其中两个之后,慢慢有了波动。
    “胡老板,你还记得我们吧?那天在麦桐家,你答应过我们,麦桐不还钱,你替她把钱还给我们,还记得不?”其中一个和胡兴崴见过面的中年男子上来就说,“胡老板,这都快过一周了,麦桐那边电话也不接,人现在也找不到,我们一辈子就攒那点养老钱,那天要不是你在那承诺,我们也不会走,现在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胡兴崴脸色变了,他没敢往徐娜那边看,也能猜到徐娜现在是什么表情,他还没有从几个人真找上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徐娜错愕的看着几个人,又看向沉默的胡兴崴,触到他躲避举动,心一点点沉下去。
    “帮麦桐还钱?这事我怎么听不明白?”徐娜开口问。
    她听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是真的,还是要亲口问才能死心。
    见几个人看过来,徐娜道,“我是他妻子。”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和你没关系。”胡兴崴不耐的赶人。
    徐娜冷笑,“怎么和我没关系?我现在还和你过日子呢,那你帮麦桐还钱,你们是什么关系?”
    身子在微微颤抖,胡兴崴好面子,在外面徐娜从未反驳过他,今天却受到了刺激,什么面子不面子,他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帮麦桐还钱,他是麦桐的什么人?
    “我和麦桐什么关系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日子你想过就过,不想过就散。”胡兴崴心乱一团麻。
    你说这事糟心不糟心,当天是为了帮麦桐随口这么一说,哪知道这些人就真找上门来了。
    事情被徐娜撞破,胡兴崴也乱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面子、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让他做不到低声细语的哄人道歉。
    一石激起千层浪,胡兴崴此时此刻还这般维护麦桐,深深的刺痛了徐娜,她眼里含泪,用力的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提着包转身走了。
    来的几个人也没想到闹的人家夫妻吵架,升起来的愧疚很快就被要回自己的钱取代,他们又缠上胡兴崴。
    胡兴崴惶然的坐下,看着在他面前滔滔不绝要说法的几个人,一股邪气从心底涌出来。
    “谁欠你们钱你们就找谁去,我那天是说那句话又怎么了?有合同吗?没有就都滚。”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是啊,那你可承诺我们的,不然我们来找你干什么?”
    “都走,马上走,不走我立马报警。”胡兴崴目露凶光,几个人老实了,又絮叨几句,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胡兴崴双手抱头,真是一地鸡毛。
    当天晚上,他很晚才回家,先去了胡老太太那里,胡老太太一看到他自己来,就道,“和徐娜又闹矛盾了?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让让她,两口子之间,你得对对方好,对方才能对你好,这都是相互的。”
    胡兴崴坐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走了,实在是怕极了母亲的絮叨,另一点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徐娜仍旧没有来电话,换作是以往,早就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了,以往觉得烦,现在却期待电话进来,结果注意了要失望。
    回到家,一片漆黑,打开灯也没有徐娜和女儿的身影,胡兴崴无力的换了鞋坐在客厅里发呆。
    他不明白,好好的日子,怎么现在就过的这么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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