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川凛然站在天帝宫中,与天帝眼中的怒焰直直对视,无惧质问!“我得到了哪一寸!”

    江佑川身形里的龙形淡淡浮现!愈发张狂起来!

    如果他得了思吾这一寸,他无话可说!但是他没有!

    天帝睨着江佑川!他知道这条龙!

    四大神兽之一!

    四大神兽缺一不可,天界神界几十万年的太平都全靠他们。

    他更知道这个江佑川有多混账,几十万年前就闹出过很多事情,每次四大神兽都站在江佑川那边!

    让天界神界都不得安宁!

    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

    至少在他这一任天帝手上,绝不应该发生!

    “江佑川!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来质问我!”天帝态度极度强硬!

    每一个成功的统治者表面怎么和善,都有一颗强硬派的内心!

    江佑川凉凉一笑,“的确,我一个上神,是没有资格跟天帝叫板!”

    只见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撩起,而后又慢慢放下!“如果不做上神了呢!”

    “江佑川!你敢!”

    天帝觉得这样的江佑川是个疯子!

    父亲以前就对付过江佑川,经历过多少次!

    为什么上神的情根斩过多少次都斩不干净!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把我的神脉全部给她,我就不是神了,她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江佑川一派悠然的看着天帝,此时的他退了一步,抱着自己的双臂,几分挑衅的看着天帝!

    天帝是学过天界mba的帝王,怎么管理他很有一套。

    天帝扯着嘴角笑笑,“江佑川,你若不是神了,她有你的神脉有什么用?我要捏死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来我应该找一个别的神脉抽出来给她,才可以护她周全了?”

    江佑川的眸色慢慢阴下来!

    天帝仰起脖子,染得灰白的头发并没有给他添上几分岁月的风霜。

    “江佑川,我实话告诉你,你想她活过来,如果还让她跟你在一起,她还是会死。”

    “为什么?”江佑川曾经并不觉得一定要思吾和自己在一起。

    她不过是他养的一个魔物。

    魔物而已。

    他不想养了,可以转送给焱离,反正焱离想养,若不是焱离属火不能养,他可能早就不想养了。

    明明想的时候如此随意,真到这个时候,他怎又有些惶恐?

    天帝以前不信,方才听到江佑川说要去抽别的大神的神脉给思吾的时候,他便有些明白,为什么十九万年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是父亲在执政,但是传位的时候父亲叮嘱过他,江佑川不要轻易放到人间去。

    至少十九万年以内绝对不可以去。

    现在正好还没有过完十九万年。

    那一次神魔大战,父亲也受了重伤,他凭着最后的力量将所有大神的那段记忆封印,让每个人都忘记那些争斗和痛苦。

    父亲千叮万嘱,以后再也不要让那样的悲剧发生。

    若不是乌木盒的事情,他不会让江佑川下凡。

    看来是错了,他太急。

    天帝重新走回大殿,坐在方才坐过的位置,他抬手指指旁边相挨的一处沙发,“坐吧,我们谈谈。”

    江佑川坐下!态度不冷不热。

    “那个思吾,如果身体里真的没有魂魄,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到现在,而且你也一直没有发现她体内其实是没有魂魄的话,那么她的前世应该是个不神不魔的怪物。”天帝修长好看的手指搭在膝盖上,慢慢的弹敲。

    江佑川听到“不神不魔的怪物”几个字,心房一震!

    如此熟悉。

    天帝看到江佑川神色中的变化,隐瞒掉他父亲给众神抹掉的记忆,继续道,“这样的怪物投胎,已经是有人强行给她改命,占了他人的命格才能有这一世为人,只可惜,她遇到了你。”

    江佑川有点不敢呼吸,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他,思吾会在人间坐一辈子牢!

    如果不是她,她会被不喜欢的哥哥欺负死!

    他一直都在帮她,可为什么他似乎却成了罪魁祸首?

    “你说清楚些!”江佑川一瞬不瞬的看着天帝,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谎言,然而没有!

    天帝悠悠道,“她不是一般的产物,如果按照她的命格,孤独到老,活下来就没有问题,可惜她的身体由魔肉神血组成,不管她是跟魔在一起,还是神在一起,她都是死路一条,因为她自己的身体相克,她自己虽能控制……”

    天帝停了停,喝了口仙茶,放下杯盏时看向江佑川,“可如果神和魔靠近她,她体内的另外一股力量就会躁动不安,想要与之对抗,一旦她体内其中一股力量苏醒,就会刺激另外一股力量的苏醒,从而让她自己身体内的力量自相残杀中!”

    江佑川听完,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是他的靠近让思吾体内的魔苏醒,但是他还喂她神血,让她体内两种力量搏杀得更加激烈。

    她是因为不堪重负而死的。

    江佑川刚要开口,只听天帝道:“原本是没事的,但是你让她喜欢上你了,她体内的魔会因为她爱上神而疯狂嫉妒,就会想要杀掉她身体里的神。”

    江佑川低头,头皮寸寸发紧,他其实很早就知道思吾是喜欢他的。

    只是他不懂那是喜欢,自己不过是个活了几十万年的老怪物,而她,还是这个世界中的一牙新绿……

    他不该放任让她喜欢。

    “佑川,你真的想要救活她?”

    天帝换了好脾气,有能力的下属,平时虽然懒点,但是关键时刻用得上,还是得留着。

    再说了,天神界太平了十九万年了,大神们就算想忙,也要找的到事情来忙才行啊。

    “你说方法!”

    “我可以想点办法,但是你想让她平平安安的活完这辈子,记得让她嫁个普通人,如果她结婚生子了,有了生命的延续,那么这将会成为一个功德,会成为她唯一一个可以转世的资本。”

    江佑川腾地站起来,“你是说她还有可能会转世?”

    “前提是她能嫁给一个普通人!”

    “她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江佑川不能接受这个设定。

    他想过把思吾送给好的上神朋友饲养,那也仅仅是饲养,等他想她了,他还是要领回来的。

    但他不能接受思吾会和另外一个雄性结婚!还同床!还生孩子!

    江佑川脑子里嗡嗡嗡的快要炸了!

    “佑川,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也只能救她这一次,如果你非要试试,我大可以告诉你,我救她这一次之后,不管你拔了谁的神脉救她,都是无力回天,我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去拔一个大神的神脉,装作你们打架他输了!你尽管去试一次,看看有没有用!”

    天帝说到最后,已然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

    江佑川哪里敢去赌?

    思吾的所有来龙去脉都查不到,地府也没有魂魄,他如果再错失天帝这里的方法,那么他如何能够保证思吾可以生还。

    江佑川只能妥协,“用什么办法?”

    天帝让江佑川把和思吾相处的九年记忆呈现出来给他看,让他找到症结在哪里。

    江佑川当然不肯,那是他的**!

    “她因为潜入文家地下室受了重伤,焱离不明情况,扯了一把太阳的灵沙喂给她吃,从那次开始,就激发了她的魔性!”

    江佑川把每个月圆之夜用神血血喂养思吾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天帝。

    天帝连连摇头叹气。

    “佑川啊,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好了。”

    江佑川轻嗤,“我早告诉你,你就好早点收了她,对吧。”

    天帝打了个响指,“bingo!那时候你又不会觉得她有什么,收了你也没有感觉!”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染着一头灰白头发的天帝摸摸自己酷炫发型的鬓角,“ok,但最近要跟西方的上帝谈个合作项目,临时学了点西方话,方便交流,万一他们在一起聊天怎么坑我们东方神界总是不行的。”

    江佑川对天帝的项目没有兴趣,“不让思吾结婚,可不可以?”

    天帝只想这一世只要那个不神不魔的女人安当过完,以后江佑川想做什么也不能有机会了。

    再说了,下辈子如果那个女人还有机会做人,体内没有那么多事情,江佑川也不可能闹得出什么风浪。

    “她这辈子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下辈子做人的话你早点去截个胡不就好了?你不过是在天上无聊几十天,他们人间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江佑川听见这个,马上想起他离开人间好一阵了!不管天帝说的是不是真的,都要先救活思吾再说!

    “好,我答应!”

    天帝抬手抹开玄机镜,看见焱离抱着思吾进了时间缝隙,躲避人间快速流逝的时间,防止尸体腐烂。

    有这样的神队友,江佑川十九万年前能赢,现在也能赢。

    天帝道:“我再叮嘱一次,你要让她像个普通人一样去奋斗,工作,认识真正的人类,结婚,生子,知道你舍不得,可你救活她不就是为了让她活更久吗?”

    江佑川不想答应,却不得不答应,他要天帝救活思吾,不就是想让思吾活更久吗?“天帝,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窥见思吾的前生,你却知道她是不神不魔的怪物?”

    天帝心中打鼓,他并不想江佑川追究曾经的事情,“我能知道,是因为帝经里面对这类没有魂魄的人有记录,只是很少出现过,所以很多大神都不知道,我毕竟是天帝嘛,比你们懂得多些才能服众,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装个逼,你们才会知道自己多么的才疏学浅,天帝的学识多么的渊博,是不是?”

    江佑川当然不可能看过帝经,那是历代天帝的必修书。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江佑川的心中种下了,他看向天帝,“我不能在她身边吗?”

    “不是不能,是怕你干预她的生活,而且她体内有神血,你会吸引她,她喜欢上你,就是浩劫,别人不动手,她也只能慢慢把自己折磨死。”

    江佑川想不出来两全的办法,“我知道人间有人工受孕,她生个孩子就好,不管谁的我都能接受!但天天和别的男人上,床,我不能接受!”

    天帝心想,十九万年了,谁还不知道江佑川身边连个雌性的虫子都没有,别说女人了。

    这会子居然说起上,床来了!

    上,床这么高深的事情,这条龙怎么可能知道。

    心里活动当然不能说出来,能说出来的都是正经事,“外界干预的手段都不能成为她为人类生命的延续做出贡献的功德,别的女人可能因为不能生育或者很难怀孕,通过人工受孕的方式获得孩子,延续生命,这也是功德。但她如果那么做了,等同于作弊,要取消投胎资格的!”

    天帝恨不得给江佑川这个老大神好好讲讲奉公守法的条例。

    可这条混账龙很明显不太想听。

    江佑川一手摁着额头,一手在空中摆了摆,不耐催促道,“先让她生还!”

    天帝淡然从眉心取出自己的魂丹,江佑川诧异,“你用自己的魂丹?”

    “你以为整个天界,还有谁的魂丹能随便取出来给她?”天帝傲娇的把魂丹给江佑川,“拿去吧,如果她死了,魂丹会消失,我可以再凝结一颗魂丹,而且整个天界,除了我的魂丹,任何一个大神的魂丹对不神不魔的怪物都是没用的。”

    天帝想把自己吹得更神一点,结果江佑川拿着魂丹转身就走。

    天帝跟在后面不停的叮嘱,“你不要总是用神力帮助她,会阻碍她修功德。包括你给她开公司,那也是作弊,这次本来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情,是你让她走的太顺,没有让她历本来该历的劫,她才会被集中而至的劫数击中!”

    江佑川停下脚步,猛地回身!

    “连我想让她生活得顺畅点都不行?”

    “你用神力给她帮助都不能!”

    “什么意思?”

    “她能平安,这辈子只能做凡人,凡人就该经历凡人该经历的劫,你可以替她化解,但你是上神,在神的眼中,众生平等,除非她有大的功德,否则你不能帮她渡劫!”

    江佑川十九万年不理琐碎的事情,听天帝说起才想起这些规矩。

    天帝自然窥见了江佑川的沉思,“你知道了?”

    “如果我以凡人的方式和她相处呢?”

    “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和她相处?你能不能放下几个月?你管她怎么经历,只要不遇见你,她就能好好的过完这辈子!她有儿女,才有可能有下辈子!”

    江佑川回身继续走,走向通往人间的路。

    他在想,应该如何处理,“她记得我,如果我不在,她找我怎么办?”

    天帝跟在江佑川的身边,陪他疾步而行,“我的魂丹入了她的体内,我会给她编织一段记忆,她不会记得你,我的魂丹也会压制她记起你的情绪。”

    “她十六岁就跟着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操心过,一个人怎么独立生活?”

    江佑川发现自己稻草做的心脏最近很不乖,总是时不时的收紧血管,让他不舒服。

    思吾像只胆小的小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不去引人注意。

    她上什么学校,穿什么衣服鞋子,生病了吃什么药,周末该看什么电影,去图书馆该看哪些书,全部都是他给她安排的。

    她25岁了,却没有过主见。

    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生活。

    而且不可预见的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人品如何?家世如何?会不会有不良嗜好?有没有家暴的倾向?

    江佑川不敢想,他感觉自己用血养大的女孩儿,怎么就拱手送人了呢?

    “她没有你,自然会独立,佑川,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女人这种动物,十几岁开始每个月流七天血,照样干活!她们天生就是强者!”

    天帝叹了声,他能感觉到,江佑川这次真的是栽了。

    栽在十九万年前消失的那个怪物手上。

    这一世该了结,但最好是用和平的方式。

    “她很弱。”

    “她只是在你的面前弱。”

    “你说她虚伪!”江佑川再次伫步!不悦的目光投向天帝!

    天帝也不知道怎么劝这个十九万年了才再次动心的上神,只能叹声道:“她只是在你的面前才表露脆弱,她在别人的面前,比谁都坚强。”

    江佑川别开脸,不看天帝,他竟是从来都不知道思吾是这样的女孩儿。

    心慢慢沉下来,再也无法像以前那么懒散。

    懒散是因为肩上没有重量,所以无需沉重。

    如今不同了,他感觉到身体和精神都被压上了沉重的分量,想到任何事,都笑不起来。

    “我把你的魂丹喂给她,她睁开眼睛就不认识我了吗?”

    江佑川问自己,也是问天帝。

    “你最好离开。”

    “如果我不想呢?”这个问题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我的魂丹只能给她这一次生命,就算我再次修炼一颗魂丹供自己用,也要上万年,而且要等到魂丹能从我身体里拿出来,起码二十万年。佑川,你赌不起。”

    江佑川点头,他赌不起。

    二十万年太漫长了,他不知道如果脑子里总是有一个人存在,那么漫长的日子该怎么过。

    “如果有人欺负她怎么办?我不能帮她吗?”稻草的管子一阵阵的收紧,拉扯,有点疼了!

    “能,但是她应劫的时候,会被所有的劫数拧成一股绳来袭击,你知道,一根麻线打人不疼,可是拧成粗重的麻绳,打起人来会很疼。这次就是一个教训,九年的劫数累计在一起,她承受不起。”

    江佑川握紧天帝的魂丹,凝神吐气,他一边走,心里一边默念,“没事,几十天而已,我在天上呆几十天而已,我不去打扰她,等她再次投胎的时候,我就可以把她养在身边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魔物放不下。

    这种放不下居然就跟执念一样缠绕着他。

    只要他有半点想要放下的意思,那颗稻草做的心脏就会奇怪的出现疼痛。

    等吧,在天宫无聊几十天,一眨眼就过了!

    江佑川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天帝,你忙你的事吧,我的事我会处理好。”

    天帝没有即刻停下脚步,“佑川,乌木盒的事情?”

    “乌木盒的事情,等到思吾的身体里没有了魔性我再处理,否则她必死无疑,不是吗?”

    天帝想想也是,现在这条懒龙的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还管什么正义的使命。

    等吧。

    “那行,我坐云机去西方了,seeyou!”天帝停步,抬腕看看上帝上次送他的千达翡丽手表的时间。

    这表很值钱,后来人间出了仿款,叫百达翡丽,听说售价也是行业最贵。

    耽搁了不少时间,天帝招来豪华云机,坐上去抬手一挥,云机倏地朝着西方飞去,很快消失在天军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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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佑川回到人间,在时间缝隙找到了焱离。

    时间缝隙里除了焱离和一动不动的思吾,便只有一片白,没有生命,也没有任何可以存在的固体。

    焱离看见江佑川来便如释重负,他还是穿着红色睡袍,金色拖鞋,江佑川依然是淡青色的丝质睡衣。

    他们的穿着都没有变,但是他们的神情比之前跟凝重了。

    “找到了吗?”焱离问江佑川。

    江佑川蹲在躺在禁制中的思吾跟前,“天帝说她是不神不魔的怪物,要让她独立去生活,我不能在帮她解决任何事情,否则,她还会遭受更加集中劫难。”

    焱离有点懵,但神识翻转得飞快,他在江佑川的身边蹲下,“天帝容不下她?”

    “天帝把他自己的魂丹拿给我,让她生还,但会让她记不起我。”

    “记不起你没有关系,记得住我就行了!”焱离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江佑川转头睨着焱离,神色微怒,“你没有神力?如果有,也不能靠近她,至于为什么,回去我慢慢告诉你。”

    焱离看着这样的江佑川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以前的江佑川吊儿郎当的,现在怎么正经起来了,就像头顶悬着剑一样,因为他眉宇间的凝重太深,晕不开!

    江佑川将魂丹拿出送进思吾体内的时候有点犹豫,本想换成自己的魂丹,是不是思吾就不会那么排斥他的存在了。

    但突然想起天帝说的话,赌不起。

    他这十九万年寂寞清冷过来,这时候,竟是遇到了一件赌不起的事情。

    思吾嘴角的金色的血结了痂,衣服上之前留的血也干了,有红色,有金色,还有丝丝的黑色。

    她前世到底做了多大的恶,投胎要落个连魂魄都没有的下场?

    突然间觉得她好可怜……

    她如此可怜,他却再也不能同情她,不能照顾她,看见人欺负她,再也不能帮她……

    稻草心脏猛的一收,狠狠的疼了一下!

    “焱离。”江佑川淡淡出声,看起来无疑是镇定的,可是他原本没有多少生气的心房一直在震动,在揪扯。

    “嗯?”

    “时间倒回还有一次。”

    “嗯。”

    “我们把思吾送到哪个时间段会比较安全?”

    “不能送到未来吗?”

    “不能!”

    “为什么?”

    “送到未来现在的死就必须经历,只能倒回。”

    焱离知道江佑川认真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开玩笑,“让她在西泠印社上班吧,她喜欢古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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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天气,晴

    思吾检查好最后一枚明代的印章,印章的左上角缺了一小块,她认真的记录在案。

    同事陈希摘下白手套,伸了个懒腰,“思吾,好棒!我们今天终于可以不用加班了!”

    思吾收拾好档案,也摘下手套,淡淡的笑,“那我们走吧。”

    下班后,思吾已经走出了西泠印社,她回身仰头看自己工作地方的门匾,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过得太平淡?

    人生好像不该是这样的。

    她是不是应该辞职,去寻找更加能刺激她激情的工作?

    她经常觉得心里总是有一股冲动,不知道究竟是想寻找一份更有挑战性的工作,还是寻找一个可以交心的爱人……

    思吾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是,那天傍晚,天边垂阳血红,在越湖里洒满了闪耀的金色水晶石,越湖边风大凉寒,柳絮满天,她坐在湖边的茶社喝茶思考自己的人生规划,一侧眼,便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男人眉目精雕细刻,煞是好看,明明身在城市,又感觉他远离尘世。

    身上那种清风明月的贵气是骨子里的东西,看他的眼神似乎就能感觉到。

    他穿着欧薄荷色的衬衣,松了两粒扣子。外面套着象牙色西装,西装未扣,同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他健长的腿,精雕过的俊美容颜微微一侧,跟身侧的酱红色西装男子交谈着什么。

    思吾看着他长腿迈开,卡其色的英伦皮鞋踩在地面的柳絮上,白白的轻柔絮丝飞起,又悠悠落下。

    那男人抬手指向越湖对面,思吾看见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抬高后露出的手腕上,骨节都那么好看,血金色的落阳是他身上的点缀。

    越来越近……

    他好像和旁边的男子讨论对面如何,两个人的意见似乎有些相左,皱不皱眉都丝毫不影响他的迷人。

    春天是一幅画,画里突然间出现一个人,像是从天上来的,他在舒展羞涩的春天里慢慢浮现,绅士款款,风度翩翩的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

    思吾的心,开始狂跳,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自己在砰然间,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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