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骨科想法的繁星很震惊,瞧齐清的眼神就不对了。

    齐清见状,问道“嫂嫂怎么这般看哀家,可是哀家说错了什么?”

    嫂嫂和哀家放在一起说,怎么听都是变扭的。

    繁星将震惊的心思压回了心底,笑道“没什么,只是这两日陪着王爷处理公务,没日没夜的,没睡好罢了,眼睛就有些涩……还望太后娘娘不要见怪。”

    说完,她借着揉眼的遮蔽,偷觑齐清的反应,果然发现她眸中的嫉妒之色更凌厉了。

    这……这古代的大家闺秀那么奔放的吗?都开始玩禁忌之恋了?

    一时间,她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不是身体不适的那种吐血,是想吐口“狗血”!

    尤其特别想飙口血到齐清脸上,更是想起齐湛之前对她的诸多不喜,莫非他是早就知道了才会对这个妹妹如此的不待见?

    唉呀妈呀!!

    这一世的剧本咋就那么乱七八糟,令人风中凌乱呢。

    “娘……我困了……”齐暖揉了揉眼睛,趴在亲娘腿上软乎乎的身子开始不住扭动。

    繁星听闻,赶紧道“你这孩子,我正与太后娘娘说话呢,真困了?看起来是真困了,好吧,抱你回去睡觉。”她抬头朝向齐清道“太后娘娘,那花是真的救不活了,弃了吧,寻个地方埋了吧,太后娘娘不用不舍,臣妇那有更好的菊花,已让人送来了,待会儿太后娘娘瞧了,肯定喜欢。臣妇这便带暖暖回去了,这孩子疯了一天,臣妇担心她不好好睡一觉的话会病了。”

    “嫂嫂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暖暖也是哀家的外甥,眼看着宫宴也快开始了,跑回去一趟也麻烦,不如就让暖暖睡在哀家这里好了,有宫女们照顾着,也妥帖。”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她走啊。

    繁星觉得若是真听她的话留下,指不定她会耍什么花招。这三年来自己的脾气可是被齐湛宠得有点无法无天了,真要急了,她会跟她硬刚的。

    “娘……我不要睡在这,我想父王了,我要父王哄我睡,娘回去了,回去了……”瞌睡状态的齐暖,突然蹦跶了起来,扯着繁星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繁星喝道“暖暖,不许目无尊长,太后还在呢!”

    齐暖回头看了一眼齐清,鼓起腮帮子道“太后娘娘,暖暖要回去睡觉,不要在这里睡,在这里我睡不着。要是您非要我留在这里睡,那好,你让人去将父王叫来,暖暖要父王哄着睡……“

    叫齐湛过来!?

    哈哈哈……

    繁星眼瞅着齐清变脸,那脸的颜色可缤纷了,啥颜色都有。

    齐清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叫齐湛到她的宫里来。

    “暖暖,听话,你父王现在日理万机,哪有空过来,一会儿就是宫宴了,一来一回的会误了开宴吉时的,娘还是带你去他那吧……”

    繁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齐清福了福身,“太后娘娘也是要参加宫宴的,怕是还要梳妆打扮,臣妇就不叨扰了,这就先回了。”

    都这样了,齐清还有什么话能说,只能放她们娘俩走。

    待她们走了,她将手边的茶盏摔了个粉碎,脸上一片阴毒狰狞之色。

    “太后娘娘息怒……”

    殿中的宫女跪了一地,也就吴嬷嬷敢上前劝。

    “娘娘仔细烫了手……”

    齐清愤怒道“她就是个狐媚子!!”

    “娘娘说的是,可她的确让王爷的一颗心都挂在了她身上,您瞧瞧别的王孙公子哪个不是妻妾如云的,偏就咱们王爷他……唉,可怜见的,王爷都三十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

    听闻,齐清狰狞的脸愈发扭曲了,喝道“他怎么没有儿子,他有的!!”

    这话一落地,吴嬷嬷抽了口气,忙叫地下跪着的宫女们都出去。

    宫女都出去后,吴嬷嬷道“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叫人听了去,那……”

    “你怕什么,现在是哀家的儿子当了皇帝,有谁敢说一句闲话,要敢说,明日就能割了他的舌头,灭了他全族。哀家不明白她到底有哪点好,如此地让他死心塌地。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对哀家……对我很好的。嬷嬷,他心里有我的对吗,只是我的身份……我的身份让他怯步了,对吗?你说对吗?”

    齐清死死抠着吴嬷嬷的手腕,指甲都掐进了吴嬷嬷的肉里,状似疯魔的继续道“我和他才是绝配,她有什么好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这三年我也是看明白了,她估肯定是生不出来了。哈哈哈……活该!!”

    吴嬷嬷忍着手腕上的疼,安抚道“娘娘莫气了,气坏身子可就不值当了,这时辰娘娘也该吃药了!

    “我不吃药,吃什么药,我没有病!嬷嬷,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还在怪我,怪我当年为了气他做的那件事……可那是我的错吗,我哪里知道先帝他会那样,我明明……明明让人安排好了的,不会出错的啊。真的不会出错的啊。“

    齐清眼神空洞了起来,模样更是吓人。

    吴嬷嬷见状,赶紧下去让人叫太医过来。

    这一番折腾后,齐清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极其阴森古怪的。

    太医下去后,她躺在榻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比较先前是正常多了,可摄政王府的小太监将繁星说的菊花送来后,她就一直盯着那菊花看,看得人毛骨悚然,然后抄起剪子疯狂地乱剪,她仿佛剪的不是花,而是个什么人一般。

    身旁的伺候的宫女都不敢靠近,一直低垂着的头,直到那盆菊花都秃了,满地的粉色花瓣。

    “去,让安顺来见哀家……”她似乎心情好了,对着宫女道。

    “是!

    很快,叫安顺的公公来了,跪地请安后,齐清勾了勾指头。

    安顺弓着背走到她跟前,“娘娘,请吩咐。”

    “你去……”

    没人知道齐清说了什么,但她的眼睛仿佛淬了毒般的邪恶。

    **

    宫廊下,齐暖蹦蹦跳跳地往前跑,一刻都不停,半点看不出先前的瞌睡状,一会儿看看这,一会瞅瞅那,嘴里还叽叽喳喳个不停,活像只麻雀。

    “你不是说困了吗?”繁星走过去,接过红樱递过来的手绢,给她擦汗。

    她真怀疑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多动症,没法在椅子上安坐一分钟的那种多动症。

    “出了那地方我就不困了,那地方真没意思!”

    “你个小滑头,知道没意思还听话的去?”

    “我当时饿了,红鸾身上也没点心,想着去吃个点心就走的,哪里知道太后话那么多,简直啰嗦得像只聒噪的老母鸡!”

    “噗!!”

    红樱没忍住,捂嘴笑出了声。

    繁星瞪了一眼过去,她赶紧收声站直了。

    红鸾道“王妃且放心吧,郡主聪明得很,其实吃完点心就要走的,是太后娘娘说王妃会来,郡主听了便就又留下了。”

    “对嘛,我就是等着娘你来了一道走,娘这两日都不理我,老和父王凑在一起,都不要我了。”

    “胡说八道,你父王再忙,晚上都会去看你睡好了没有,你哪一次不是等着你父王来了往他怀里撒娇够了才肯睡的。”

    “哼,可我还是觉得父王心里大半都是娘,就一小半是我。”

    繁星失笑道“你啊,有胆子将这话说给你父王听吗?”

    “说了有用吗,没用说它做什么,哎呀,娘,你就别训暖暖了,暖暖还能在宫里出什么事儿,小渊子都说了……”

    听到她叫小渊子,繁星抚额叹了口气,道“暖暖,你口里的小渊子是皇上。”

    “我知道呀,可我打小就是这么叫他的,他也没觉得不高兴啊,每回叫他,他还乐呵得很呢。”

    “可他始终是皇上,是君,你是臣,君臣之间就是再亲近,也不能这样没大没小的。以后不准这么叫,若是被别人听见了,皇上的面子还要不要了,小渊子,亏你想得出来,你当他是什么,小太监吗,只有小太监才这么叫的。”

    “哦!”齐暖点点头,看似听进去了,但转头就忘。

    她打小就是被齐湛宠大的,齐湛宠,跟着一群老的也宠,老的宠完,还有小的接上。

    两个字……团宠。

    繁星牵起她的手,走进御花园,刚进去,一棵树上就跳下个人。

    “姐!!”

    上官司琪朝着母女俩打招呼,发髻上是一片枯叶,他晃了晃脑袋,枯叶随即飘落。

    “你怎么在这?”繁星问道。

    “哦,无聊吗,就躲树上打盹了,听到脚步声见是你们就下来了。”

    此时的上官玄策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了,小时候就高大,长到这个年纪也没消停,竟和一般十五六岁的身高有的一拼,若不是脸上还有些稚气,真会忽略了他本身的年纪。

    繁星见到他很高兴,上下打量了一眼,如今瞧他是不能低头了,得仰着头了。

    “这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又黑了?”黑是真黑了,但也长得更结实了。

    “我去军中又不是享福的,难不成还能在家里那样成天躲到你榻上躺着等你给我讲故事吗?每天都得操练的,操练还不算,我这见天的背着大石头,往山里跑,这还是爹给我定下的每日一练,别的人都没有。”

    两年前他就被上官玄策扔进麒麟军里去了,从小卒子做起,每三个月才能回一次家,若非他是平国公府的公子,亲爹又是太傅,他也没时间来宫中参加什么中秋宴。

    上官司琪其实还是那个上官司琪,嘴上不饶人,行动更是一如小时候那般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可年岁长大了,他也开始稳重了,知晓脱缰也得看什么时候,不能再随意了。

    他说完话,就蹲到地上,与齐暖平视,捏捏她的小手道“我家的小郡主,可想舅舅?”

    “想,暖暖可想小舅舅了!”齐暖嘴甜地道。

    上官司琪拧眉道“舅舅就舅舅,为什么要加个小字。”

    “舅舅是家里最小的啊……”

    平国公府的公子里,真的就是他最小。

    “切,我才是你亲舅,他们是吗,不许叫小舅舅,就舅舅。”他伸手将齐暖抱了起来,一点不费力气地举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来,我家的小郡主,舅舅带你玩去。”

    “别胡闹,她今天疯了一天了。一会儿还要参加宫宴,我得给她换身衣服去。”

    “那一起走,我很久没和暖暖玩了,小孩子记性不好,我怕久了,她都不知道我是她舅舅了。”

    要说宠,上官司琪可以说是小辈里宠齐暖的头头,哪怕在军里吭哧吭哧的操练,也不忘给外甥女梢好玩的东西,什么野鸡野兔,上回还抓了一只小狼,差点没把繁星吓死。

    狼什么的,那是能家养的吗,又不是西域的那位。

    想到西域的那位,繁星抿了抿唇,对着上官司琪问道“你可知是不是要打仗了?”

    上官司琪回头看她,“这种事齐湛不应该最清楚吗,他没有说吗?”

    “先前我听到有边疆急报……”

    “哦,这我也有耳闻,应该是要打的。”

    “西域?”

    “嗯,我听爹那里的消息是,西域的皇太子死了……”

    “那个主和派的太子?”

    “对啊,不然呢,他死了,主战的野心派才能立起来,好像是个叫阿杜西的王爷吧,老皇帝差不多也要不行了,若他也死了,应由阿杜西继位。不过也说不准,也可能是那个受人敬仰的国师……”

    繁星听闻,脚下顿停。

    “姐?”上官司琪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繁星心里直打鼓,若是让伊力亚斯成为西域的王,那么齐湛一定会亲自上战场的。

    因为除了他,大辰恐怕没有将领能是伊力亚斯的对手。

    **

    宫宴迟了一个时辰才开始,头顶明亮的圆月,闻着菊香,吃着油膏满满的蟹,就算是迎佳节了。

    即是宫宴,那么有诰命的夫人们都会参加,拖儿带女,好不热闹。

    平国公府,安定侯府,自然也在列。

    只是啊,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当年的灾星,小可怜,成了如日中天的摄政王王妃,且还是摄政王唯一的妃子。

    繁星对这些人,其实并没什么怨恨,有恨那也是原身的恨,只要他们不往她跟前使绊子,她也不会没事去欺负他们,不过到底是亲眷,不理小辈,两个老太太却是要搭理一下,免得叫人说她目无尊长,恃宠而骄。

    其实她真就目无尊长,恃宠而骄了又能怎样,只不过自己做了母亲,怎么也要以身作则好好教育一下孩子,省的宝贝女儿日后任性跋扈得让她的爹头疼。

    她亲自去了两位老太太那,侯府老太太那眼睛一看到她就放光,又带着些许哀怨,总之是纠结到不行,想套近乎又拉不下脸,国公府老太太就淡定多了,毕竟上官玄策现在身份不同了,当朝太傅,皇上的老师,她就是不指望繁星长脸面,有上官玄策这个儿子也就够了。

    自宫变之后,国公府二房是彻底垮了,若非上官玄策,平国公府就是乱臣贼子,是要诛九族的,哪会像如今这样,只一个上官明瑜受罪,且只是送去太庙当姑子而已,命还保住了的。

    饮了酒,说了一些话,这亲眷之间的交流也结束了。

    不过侯府老太太似乎还嫌不够,拉着陆可然,陆安然,还有陆翩然,往她这边凑。

    陆安然自然是很不情愿的,可没办法,现在算是齐湛‘当家’,她丈夫的顶头上司,这类似职场年会似的宴会,职员的老婆敢对ceo夫人不敬吗,必须腆着脸恭维啊。

    繁星都不乐意搭理她,瞧她那张脸都拧巴成什么样了,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星空明月下,活像个小丑,得谁看了都觉得她肚子装满了哀怨,那种为何繁星成了云,她成了泥的那种哀怨。

    倒是陆可然,来是来了,却是一直不说话。

    至于陆翩然,她嫁的赛家,只要赛阁老一日不倒,她也不用看人脸色,与繁星本就陌生,也就听了老太太的话,过来喝几杯酒,交际一下罢了。

    繁星对她也是随便应酬一下,毕竟她俩之间有个赛枫,让繁星总有点抵触。

    说了几句话,繁星就将心思放到了陆可然身上,知晓现在的她多半是在愁苦生儿子的事儿,和前世一样,她又钻进牛角尖了。

    这三年,她与陆可然,并未断了联系,只是自暖暖出生后,她更多的心思在女儿身上,倒是差点忘了,算算日子,她前世自杀的日子就在几个月后的新年宴上。

    ------题外话------

    作者有话说

    我保证国庆节里,第一世能结束。

    奶奶的,掉了一张大纲内容……

    国庆节快乐!!

    ()

    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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