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征听到张月娥这么快就能明白过来,立马哈哈大笑,“乖女,可惜你是女儿身,若是男子,以后定能封侯拜相!”
    张月娥被亲爹这么一顿夸,脸色有点红,“这都是相公教我的,当不得什么,就算是封侯拜相也是相公的厉害。”
    难得,张远征听见张月娥夸赞徐有承,脸上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
    徐有承高中状元,身边一下子热闹了许多,那些个以往不熟悉的人全都过来跟他打招呼,徐有承每一个都微笑应对,但是有些人却聚集在他周围不走了,无形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只不过是个状元而已,按理说大家打个招呼也就罢了,都说文人相轻,他们没必要无缘无故的就来捧着他。
    但是他们这么做了,跟在徐有承身边的柳千鹤还觉得与有荣焉,徐有承在心中叹口气。
    果然,鹿鸣宴开始的时候,皇上龙体欠安,并没有出现。而徐有承这个本该是天子门生的状元郎,身上的光芒暗淡了不少。
    倒是不该出现的戚相,中途出现再了鹿鸣宴上,特意将徐有承叫过去说了一会话,惹得一群人眼红不已。
    文昌远站在角落里看着徐有承意气风发的这一幕,手上的酒杯差点被他捏碎!
    文昌远到没有名落孙山,二甲末尾的一个成绩,是在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比那些三甲的却又幸运许多。
    他心有不甘,觉得徐有承何德何能,居然能同时入了戚相和皇上两个人的法眼,不仅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还让戚相屈尊降贵的来与他攀谈,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可他嫉妒又能怎么样?他既没有入了皇上的眼,更高攀不上戚相,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臭虫一般躲在角落里,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味道。
    文昌远扯了扯嘴角,没关系,不就是状元吗?很快他就得意不起来了,可惜皇上龙提前按,并没有出席鹿鸣宴,否则他正好请皇上看一出好戏!
    文昌远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最后他还嫌弃酒杯太小,喝起来不过瘾,直接拿起酒壶嘴对嘴灌了一壶琼浆玉液进肚,一壶酒喝完,文昌远看着清醒,但是那双眼睛却已经浑浊不堪,显然是喝醉了。
    “喝醉了”的文昌远拿起酒杯就左摇右摆的走到了徐有承的附近。
    “徐有承!”
    徐有承整跟人探讨诗词,结果就听见有人叫他,顺着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了文昌远。
    徐有承扬起笑脸,“原来是文兄啊,来,我给各位介绍,这是我的同乡文昌远,文相公。”
    他们正跟徐有承探讨的诗词,他们听说徐有承策论写的好,但是却没想到,徐有承在诗词上的造诣也并不低,只不过是为人低调,很少参加文人诗会,所以才没有传出大名而已。
    文昌远这个时候冒出来,就显得没有眼力见了,当然,大家也没有表现出来,以后大家都要在官场上混,以后就是同僚了,没准还会有所交集,实在是没必要相互得罪。
    他们纷纷跟文昌远打了招呼,又看在徐有承的面子上自我介绍了一番,却没有邀请文昌远加入他们,他们本来觉得,这回这人应该自觉离开了吧,却没想到,文昌远脸皮这么厚,见他们身上穿着的衣裳与佩戴的玉佩,皆不是凡品,便猜测这些人的身份定不简单,而他们居然对自己这么客气,一定是看出他心有丘壑,内有乾坤,想要同他交好!
    只不过可惜,今天他还有要事要办,没有办法同他们社交了,看来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认识他们了。
    “还多谢徐兄引荐,但是我文某有一事想要问一问徐兄。”
    柳千鹤紧张的站在徐有承的身后,这文昌远不知道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徐有承可不怕他,他眉头一挑就说,“文相公有话大可直说。”
    “我劝徐兄还是跟我一块到没人的地方去吧,这件事可不大光彩,若是让大家伙听见了,于徐兄的名声有碍不要紧,若是让大家伙觉得皇上的状元选的不好,可就有碍龙颜了。”
    “文相公严重了,我徐有承顶天立地,无愧于心,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大家听见的,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来,让我看看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文相公你。”徐有承的声音掷地有声,许多人心里已经有了倾向。
    但是文昌远身上一股酒味,特意在这鹿鸣宴上来找茬,又不像是假的,他若是假的,怕是要为自己承担后果。
    这边的争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全都围了过来。
    “徐兄不必如此装模作样,谁人不知徐兄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岳父是堂堂定远侯,又是皇上钦点的金科状元!这整个园子里最得意的人就该是你了吧!”
    徐有承眉毛一挑,“文相公是羡慕我娶了一个好妻子么?都说娶妻娶贤,这句话说的真没错,我自己也觉得能娶到我娘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不过,文相公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岳父是定远侯的这件事情,应该也知道,我娘子是最近这几天才被岳父认回家的吧。”
    “是啊,有承兄跟月娥弟妹伉俪情深,文昌远你忘了吗?!想当有称雄高中解元的时候,你我还一同去过徐家吃流水席呢!路上还遇上一女子颠倒黑白,你黑白不分,到徐家大闹一场!怎么?今天你又要故技重施吗?!”柳千鹤一脸警告的看了文昌远一眼。
    这里可是鹿鸣宴,在这里闹事,怕是鲜明短啊!就算皇上没有怪罪下来,可是若是被皇上厌弃了,那这仕途还要不要了?!这文昌远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他自己的仕途不要了,还想将别人拖下水吗?!
    “柳兄不必多言,我没想到你也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说着,文昌远还装模作样的摇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
    “你!”柳千鹤气的差点冲上去揍文昌远一顿!
    还是徐有承拦住了柳千鹤,“柳兄,因为这等人在这里打架实在是不值得。”
    徐有承劝住了柳千鹤,但是他却一点不怕在这惹事一般,“文相公你是指柳兄将你赶出柳兄所租赁的院子那件?”
    “你还提这件事?!柳千鹤他若不是见钱眼开趋炎附势,又怎么会将我赶出去?!”文昌远此时酒劲已经上来了,他脸颊泛红,一看就是醉酒的模样。
    徐有承叹了一口气,“文相公,这里是鹿鸣宴,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的那些丑事我也不会说出去。望你好自为之。”
    徐有承不想赶尽杀绝,他看着文昌远这个样子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徐有承!你少假惺惺了!柳千鹤当初为了几十两银子将我赶出去,我已经同他恩断义绝!还有你!那院子那么大,你却偏要让柳千鹤将我赶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有承本来都想转头离开这里,放文昌远一马了,他自己有恃无恐,不怕得罪人,但是文昌远却不一样,他若是在鹿鸣宴上丢了人,以后怕是也没有办法得到重用,仕途不顺是肯定的了。
    他想放过文昌远,可是文昌远却并不想放过他。
    徐有承眼神怜悯的看着文昌远,看来这文昌远真的是喝醉了,否则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撒酒疯?
    “文相公,你喝醉了。”
    “我,我没醉!徐有承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这个斯文败类,你真是好计策啊,到京城了故意吊着曹小姐,你一定是知道曹小姐是定远侯的义女,所以才故意接近曹小姐的对不对?!肯定是这样!现在好了,你娘子现在发达了,被定远侯认了回去,你怕自己东窗事发,就故意说曹小姐勾搭你,你娘子气不过,就让人将曹小姐母女全都关了起来!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呢,陈世美也不为过!”
    文昌远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徐有承,那眼神好似看着什么渣男一般,陈世美也不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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