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北阳府除了牧歌之外,还有一位镇守在陵东关的将领不得不提,那就是悍将冷上星。如果说当今宣宁打战最厉害的人是谁,有人想到牧歌,有人想到庆王,亦或是想到苏忆声。但说宣宁打战最不要命的人是谁,那无一例外,所有人都会说悍将冷上星了。

    即使皇帝封冷上星为云麾将军,人们却不这样称呼他,北阳府所有的百姓和将领都叫他一声悍将。这冷上星打战不要命到了什么程度呢,据说曾有一次豫西叛乱,这冷上星一人追杀了三百多叛兵,直到杀死最后一人,他才力竭昏倒。当时找到他的将领,看到他死后口中还咬着一个叛军将领的耳朵,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也被他的凶悍深深折服。所以宣宁皇帝才派他镇守陵东关,日夜守护着通天道,以防天守大军突然来袭。

    走了十几日,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这宣宁北方最后一道防线——陵东关,都被他的雄伟所震撼了,这城池之大都快要赶上京都了。

    “这一路走来,也就这陵东关让人看得舒心,就是不知道那平广城是什么摸样?”贾北看着这么大的城都,都笑得和不上嘴了。

    “平广城比这还要大几分,当年我和百里正去过一次,只不过走的不是这条路罢了”白拒突然开口说道。

    “是啊,想想五年已经过去了”百里正叹道。

    “进城”白拒双腿一夹,马就向陵东城缓缓走去了,后面的人也都跟了上去,都知道过了陵东关就是通天道了。

    陵东城前,一个矮壮厚实的将领,正在检查过往客商的货物。一旦见到有不让带的东西,便直接没收了,还把那些客商直接抓了起来。

    一行人走到了陵东城前,白拒便让贾北把那通商令牌递上去,那守城的巡检一见贾北带着这么多人,便一抬手道:“都不准进城,等我们一一检查完,才能进城”

    “大人,我们可是有工部的通商令牌的,难道也不能进吗?”贾北迎了上去,满脸笑容。

    那巡检一听,拉下脸道:“不能进,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但是这里是陵东关,能不能进就是我说了算。你们难道真不懂事?”说完便扬起了头,把手伸了出来。

    贾北一听就知道这巡检是什么意思,便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悄悄放在了那巡检的手中,又赔笑道:“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巡检掂了掂手上的银子,突然抬起手来,把银子扔到了贾北的脸上,大声说道:“**打发叫花子呢?来人,这些人企图收买本官,把他们押回去”,话音刚落,城门口便出来二三十个将士,手拿长枪把贾北等人围住了。

    贾北被扔到脸上的银子打得呲牙咧嘴,也顾不得疼痛,急忙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银子。

    “这位大人且慢”白拒一见此景,走了上来道。

    “怎么,**还有……”

    这巡检还未说完,只听“嗵”的一声,已经被踢了出去,闻人正站在白拒的前面,口中冷冷地说道:“你口中再吐出一个字,我便拧下你的脑袋”

    “反了,反了。快去将军府禀告,就说有人造反了”那巡检爬了起来,朝城头上的将士大声喊道。

    闻人又要上前,白拒一伸手拦住了他,走上前说道:“这通商令牌一到你这地方便不管用了,难道这陵东关不是朝廷的地方吗?”

    “把他们拿下”这巡检不想跟白拒他们废话,直接让围着的将士们冲了上去,十几个士兵提枪便朝闻人戳来。

    闻人见枪到了身前,不慌不忙抬起左臂夹住了几根枪,又用右臂夹住了剩下的枪头,然后一使内力,那刺来的枪便倒射了出去,惨叫之声顿时四起,把这些士兵打得都瘫在了地上。

    “好功夫,我来跟你试试”突然从城门口飞出来一员银铠银盔的武将,提着宝剑就朝闻人斩来,闻人侧身躲开了剑锋,那武将又斩了过来,闻人便又躲开了。就这样,这武将连斩了十四五剑,都被闻人一一躲开了,却不出手。

    那武将只好站直了身子,看着两丈外的闻人道:“阁下好俊逸的功夫,怎么不还手呢,难道是怕了不成”

    “那就准备好接招吧”闻人往后退了两步,冷冷地看着这个武将。

    这武将提起了长剑,凝神聚气,知道这人绝对是世间罕见的高手,自己肯定得十分小心。只见一道蓝光闪过,他就听到自己胸前“刺啦”一声,便再无声响了。

    这武将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甩着的两片铠甲,收起长剑,愣愣说道:“阁下是谁,使得就是这把剑?”,这武将竟然没有看到闻人出剑,所以指着闻人手中已经归鞘的天幽剑说道。

    “在下闻人,掌中天幽剑”闻人说完,走到了白拒的身后。

    “闻人?天幽剑?”这武将却是没有听过,想了一会道:“你们硬闯陵东城,难道要造反吗?”

    白拒笑了笑说道:“这位将军误会了,我们是从京都过来的商贩,要去天守做点小生意,但是这位大人不让过去,便起了点冲突,都是一场误会。贾北,把通商令牌拿给这位将军看看”

    贾北一听,便又掏出了令牌,递了上去,这武将仔细的翻看了几遍,见确实是真的令牌,朝身后的守城的军士说道:“放他们过去”

    一个偏将走了上来低声道:“丁校尉,这群人功夫如此之高,若是放他们进去,只怕……”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白将军,好久不见,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是要去投天守吗”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从城门内传了出来,只见一个面目英俊,脸如同刀削过的青年男子在十几位将领护送下走了出来。

    白拒一见此人,立马抱了抱拳笑道:“冷将军,别来无恙。白某要是投了天守,在战场上只怕招架不住冷将军的这些精兵强将啊”

    “白将军若是投天守了,只怕我现在就得用这一城将士让你留在此处了”原来这男子正是云麾将军冷上星。

    “冷将军说笑了,白某只是去天守看看一位故人之子”白拒洒然一笑道。

    “故人之子?白将军,你也是知道都督府条例的,五品以上将军不得随意出入通天道”冷上星走到了闻人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

    白拒见这冷上星这么较真,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冷将军,如今太平盛世,天下安澜,白某只是到天守去看望故人之子,若是真要投了天守,岂能只带这几个人”

    “白将军,此言差矣。以你的功夫,一旦被天守皇族所用,岂不是我宣宁的灭顶之灾”冷上星依旧没有让白拒等人进城的意思。

    “冷将军,那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若是白某武功有谣传那般高的话,岂能委屈在贺陵府,早就带兵踏过这望穿天。今日就是我们这几个人,难道冷将军上万将士,还怕了不成?”白拒看着远处隐约泛白的通天山。

    这冷上星一听这话面色变了变,心里暗想白拒说的也有道理,考虑了半天才说道:“白将军嘴上功夫也是不得了啊,丁校尉,给白将军放行”

    白拒看着冷上星笑了笑,一拱手道:“多谢冷将军,进城”,说完头也不会走进了城门,百里正等人紧随其后。

    看着白拒走进城门以后,那个丁校尉走上前来,看着冷上星道:“冷将军,这人是谁啊?他这个手下的功夫太高了”

    “镇军将军白拒”冷上星道。

    “白拒?”丁校尉想了半天,高声叫道:“可是那个统辖贺陵府的白拒?”

    冷上星转头看了看他,语气似有不满道:“瞎叫唤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哦”丁校尉委屈地应了一声,但是又立马踮起脚尖想看看白拒是不是走远了。

    “今夜都给我注意点”冷上星大声吩咐道。

    “是,将军”众位将领大声应道。冷上星又转头看着那个巡检,上去一脚踹倒在地,口中说道:“就这点本事,明日你就去喂马吧”

    白拒一行人进城以后,就找了个落脚的客栈,已经连续赶了好几天路了,也是身心疲惫了,都各自休息了下来。

    子时时分,白拒和百里正、闻人在客栈楼上的一间房内。白拒走到窗前,轻轻打开了一扇窗户,看着街上模糊的几个人影,口中轻笑了一声道:“谁说这冷上星只知道拼命,就是靠这样的小心,才能守护好这通天道”

    “明天出了北城门,就是通天道了。将军,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百里正看着手中的一张地图道。

    “带足干粮就对了,到了天守以后,你去查查那天守四皇子的封地在哪里?”白拒又关上了窗户,转头说道。

    “查这四皇子的封地倒不是件难事,我怕是找不到那端木纯,岂不是白跑一趟了?”百里正放下了地图。

    “也不算是白跑,我担心的是这端木纯很难真心归服,这样的人才放在那里修马车实在是浪费了。若是被天守朝廷早一步启用了,那就糟糕了”白拒摇了摇头。

    “不算白跑?将军的意思是?”百里正似乎猜到了白拒的想法。

    “不能被我所用,只能把他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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