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想问你。芙蓉,为何……为何你要这么做?我……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了,我不是……不是已经答应你,要跟她离婚了么,你为何……为何要搞这么一出,竟然……竟然让我想出那么龌龊的办法去和她离婚哪。是……是我……把她bi上了绝路啊。”

    郁铭华一把鼻涕一把泪仓皇和内疚全在泪水中,“如果……如果当初你没有写下这些,你没有利用手机给我发短信。你没有在邮箱里写下那些胁迫的话,我……我就没有必要跟她大动干戈,我就没有必要找李俊,污蔑她。如果没有你的算计,我们郁家就不会有这么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儿,我就不会宁愿得一个被戴绿、帽子的名声?!”

    他涨红的脸颊上,说不出的愤怒。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诉说了他的绝望和懊悔。

    “严芙蓉,这儿……这儿是咱们认识的地方,你……你当时在我的心里,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你甚至愿意……为了我……”陈年往事,已经不堪回首。现在想想,亦觉得是自己故意作。

    “当年,郁铭华,你跟我谈当年?”严芙蓉那双眼睛,泪眼婆娑地瞪着郁铭华。以前眼里看对方,那是情真意切,如今看去,只觉得无耻可笑。她冷笑着反问郁铭华,“你当初明明知道,可你就是不敢说,那是为什么,你心里明白。郁铭华。你一直将我想成你心目中该有的样子,但是你忘了,我要地是你这个人。如果我不这么做,凭宁家的势力,你觉得你离婚后,日子好过么,我不从旁鞭策你,你觉得,离婚后,别人不会写出,郁家董事长郁铭华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么,好了,如今,你名声得了,现在却怪我心狠手辣了,怪我……心狠手辣了?”

    严芙蓉扶着桌檐,忍无可忍地笑道,“这么多年,我严芙蓉可有半点儿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一连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大半的青春全部耗费在你的身上,就……就因为……你大哥,所以如今连你都要责备我了?”

    郁铭华还在为了他那一丝当家主人的尊严争吵,“可你……可你总不该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严芙蓉嚷着,目光笃笃,“这么多年以来,你明明怀疑我,明明觉得,那不可能。可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了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啊,铭华,你怕……你害怕你会因为这件事儿,名声扫地。”

    郁铭华悲凄地坐着,神色不安,“可到底,人家已经让我名声扫地了?”

    “没关系,大哥他用心险·恶,我都斗不过他,那南婉就一定能够斗得过么?”说起郁震南,严芙蓉又痛恨又自豪。

    这是一件复杂的情绪。

    矛盾地无法解释。

    郁铭华站起来,付了咖啡钱,就离开了,走时,他不让任何人跟着。

    “芙蓉,你回家吧,我四处走走!”他需要静一静。

    离开咖啡厅,他独自迈在街巷里,身后的司机跟着他,怕他出事儿。

    “没事儿,不用跟着我。”郁铭华失落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想起了宁云若。

    宁云若因为离婚的事儿,才疯的。也就是说,他是间接害死了她。

    当然,郁震南从来也没有告诉过她,宁云若并非是因为离婚而进的精·神病院。而是他的算计。

    严芙蓉迫地郁震南合作的原因,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

    在咖啡馆里,她似乎不大明白,坐进车里,看着开车的司机,“回家吧。”

    “是,夫人。”

    严芙蓉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刺眼的阳光耀在玻璃窗上。

    她手机响起了。

    是一个陌生男音?

    “你就是严芙蓉吧?”

    “你……你是谁?”

    对方手机里,响起一声阴·冷的笑,“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调查我的手下。”

    “什么……”

    “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棺才了。”话落。

    前方的司机突然哑声道,“夫人,不好了,刹车失灵了。”

    失灵?

    严芙蓉着急,猛力拍打着车窗,可是不等司机开窗。迎面一辆货车撞过来。

    当场,车子撞坏了栏杆,翻下了河中。

    等到郁晨阳和郁沐溪出来寻时,严芙蓉和司机的尸·首已经被警、察打捞出来了。

    确信信息后,警察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来认人。

    最先接到电话的,是郁铭华。

    因为那车是他的。

    跑到现场,看着严芙蓉和自己的司机被白布盖着,他哭得不能自已。特别是掀开后,看到了那熟悉的脸颊,整个人就已经癫狂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嘴里一直嚷着,不可能,不可能?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郁铭华说不上来。但从警·察处得知,死者是因为车出现故障,发生意外,翻车入河中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芙蓉,芙蓉……”郁铭华颓坐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郁沐溪和郁晨阳赶到时,看到地面上,有两具不知道是谁的尸首。

    刚要伸手,被郁铭华冷不丁地叫住,“……别……别碰。”

    郁沐溪颤抖着,那双眼睛,恍然紧张地颤出了眼泪,神情一度落寞。

    至于后来,因为咖啡店老板提出的证据,以及监控器证明,郁铭华为此被警·察抓去了局子,盘问事情的过程。

    后来大概了解了一下,才将人放出来。

    但郁铭华因为严芙蓉的逝世,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卧在沙发上,不吃饭,也不说话。

    下午,生病了,也没有再去上班。

    当然,郁震南得知这事儿,也没有回家,坐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怒不可遏地问了,“你……你怎么能替我做主,把我弟妹给杀了。你……你可知道,最近我们一直闹矛盾,除了我二弟,我……我也会成为嫌疑人。”

    那边,陈虎触着电话,禁不住想笑,“之前,你不是同我说,她不会知道么,可是她却能够找人查到我们的人,若非我机灵,只怕很多秘密都被她知道了去。你……既然要处理,就得赶紧想办法,而不是在对方快要抓住你把柄的时候,却来责备我的雪中送炭。郁铭华,你一定要记住,像你曾经说的,只有死人才不能供出我们的秘密。而我们合作的前提,双方都没有问题。”

    郁震南听了,忍不住反问了,“可如果不是你故意让严芙蓉知道,是我的人,损坏了吊灯,对付她的女儿郁真真,她……她会怀疑么?”

    陈虎走到落地窗前,嚼着烟管,哈哈大笑,“这件事儿,你不是一直说严芙蓉这个女人,聪明狡猾么,既然在你身边是根刺儿,我替你拔了,又如何?”

    “你……你不能这么办事儿,你这么做,她死了,我二弟他……一定会来质问我。你……你让我如何解释?”

    对方乐不可支,“铭华啊,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连如何应付家里人都没有办法么?!”

    那邪魅的声音,让郁震南的心情,犹如一记重锤,打乱了内心深处,那静谧的涟漪。

    郁家,这几日都要忙着办丧事,对于严芙蓉的事儿,外面只道发生了意外。

    但真正的原因,父亲和儿子心里头,都有数。

    郁晨阳为此正大光明地找到郁震南,他恼羞成怒,丧失理智一般疯狂,“你答应过,不伤害我母亲,不……不会要她的命?”

    “你母亲的死,不是我做的?”郁震南不屑地抬了抬眉眼,心情一度非常烦躁,“如果是我做的,我就不会坐在这儿,同你说这么多?”

    “可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做的?”郁晨阳反问。

    拍案而起,郁震南痛骂道,“你母亲怀疑是我伤了你妹妹,这事儿,暂且不提,可是我敢说,这件事儿同我一点儿干系也没有?我……我要对你母亲,你母亲还能安然地嫁到郁家,心安理得地过这么多年?!”

    在外面听着这话的郁沐溪,冷不丁地笑了,“如果不是你,那还能谁,郁震南?”在郁沐溪的心中,即便不是郁震南,也会是他背后的人动的手。

    让自己的母亲严芙蓉死成意外,也不会被人发现。即便警、察那边觉得此案有疑点,也必然是和自己的母亲有过接触的父亲郁铭华有嫌疑。

    是以,这件事儿。究竟是怎样,家里的人都清楚得很。

    可郁铭华知道,这件事儿不能捅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严芙蓉说得对,如果不这么盘算,自己便没有理由和宁家翻脸,还会落得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声,甚至他还会宁家的那些人bi上绝路。

    所以他置气,反而有些好笑了。

    郁铭华不再颓在那里,准备去处理一下丧事儿。家里就他一个长辈,这些事儿怎么能不处理呢。

    郁沐溪将这件事儿告诉给女朋友何心语,让她最近在学校,都不要出现。

    何心语担心郁沐溪,在学校里,思量很久,才将严芙蓉去世一事儿,告诉给了南婉。

    南婉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回头看着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她很想告诉对方,甚至开怀地说上一句,庭深,看见了没,严芙蓉死了。可她忽而又有些舍不得。

    总觉得这个消息对于郁庭深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以前自己打官司,好不容易得来的真相,因为郁震南,又颠倒了黑白。对宁云若当初被人诬陷的那些事儿,又因为自己对抗不了郁震南,被蒙盖了。

    眼下,这个所谓的第san者严芙蓉突然死了,意外着什么?

    意外着以后,他们再也不能从这个人的嘴里,打听出,当初究竟是用什么办法,骗走了郁铭华,又是否是夫妻同·心,想出那样龌.龊的法子,对付了宁云若,庭深的母亲?

    但凡想到这里,她就气地想要破、口、大、骂。如果能有什么可以灭口的,她都恨不得……恨不得……

    郁庭深端着饭菜出来,到了沙发上,他将围裙取了,看着坐在那里,拿着手机发呆的南婉,“婉婉,吃饭了。”

    南婉没有出声。

    “婉婉,吃饭了。”他又催促了一声,南婉反应过来,她看向郁庭深,嘴角浅笑,“我……我去洗手。”

    站起来,去到厨房,也没有注意水的温度。手放过去,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开的热水。

    那水过烫,一双手都红了。

    忍不住叫了声,郁庭深奔到厨房,急切地看着人,“婉婉?”

    “没,没事儿。”南婉傻笑了下,两手在哆嗦。

    “烫了手?”

    “呵呵,没注意。”南婉尴尬。

    郁庭深开了冷水,拉住手,送到冷水下冰了会儿。

    “怎么样?”

    “十分钟后,就可以拿过来了。”南婉盯着自己的手指,“没那么严重。”任性地把水关了,她就抬头,“有件事儿,要……要同你说一声。”

    郁庭深还在纳闷是什么事儿的时候,郁庭深的手掌就落到了南婉的发梢,压着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柔顺油亮。

    “我知道了?”他反问了一句,“严芙蓉出了车祸,死了。”

    “你……”

    “看了新闻。”郁庭深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如今在他眼里,剩下地都是面对生死的坦然冷静,“严芙蓉这种人,不可能会自杀。”

    南婉好奇,“你怎么看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怕是有人陷害。”郁庭深将之前云毅警官查到的消息说给了南婉听。

    据说郁真真拍戏的吊~灯是新换的,新换的,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发生这种离谱的意外。并且吊~灯也没有安装好,上面有撞毁的痕迹。

    那些痕迹充分地说明,是人为。后来,虽然没有其他的证据加以说明,但云毅却同他说过。

    郁真真如果不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害。

    郁震南的心里,郁真真这次拍戏,没有经过经纪人穆寻的手,而是直接被郁震南塞进去的。也就是说,这吊~灯的意外,或许郁震南有关。

    倘若事郁震南让郁真真死,那么可以想见,郁真真是得罪了郁震南。

    南婉听后,背靠着墙壁,“难道郁真真发现了郁震南什么秘密?”

    “你不是说,何心语小姐拿到了郁震南屋子里某些东西么?”郁庭深提醒道,“婉婉,手机给我看看。”

    “别看了,我找人问过了。只是一些普通的资料,并没有什么用。”南婉嘀咕着回答,“大概是他们进入郁震南房间时,被发现了。不然,不会拿这些东西,放在那里,瓮中捉鳖?等待着心语他们亡羊补牢?”说完,她抬眸,“庭深,虽然我打了电话,但我还是担心。”

    她停了下,刻意说起了一个人,“上次,陈家别墅里的下人穿着刺着老虎的黑色短袖。我因为好奇,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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