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和师傅都不在京里,父皇又每天忙于政事,无人管着的昭阳公主如那撒欢的小兽,日日出宫玩耍。
    她最喜欢穿着普通的衣裳与侍卫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了,这一日,她又甩开侍卫,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一条街上。梳着双丫髻的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买了一根糖葫芦,边吃边得意。
    两刻钟过去了,侍卫们还没找到她,她躲人的功夫越来越好了。这一回侍卫们会用多长时间找到她呢?
    糖葫芦被吃的只剩下一颗的时候,走的好好的昭阳公主突然身子一软,还没等她倒在地上,身后就伸过一双手,“你这丫头,身子骨没好透就往外跑,太不省心了。”把昏迷不醒的昭阳公主抱在怀里。
    落在行人眼里这就是一个疼爱闺女的父亲。
    神武帝接到昭阳公主失踪的消息时,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怒气,“这么多人跟着还能把人跟丢,陈喆,你这个金吾卫指挥使是怎么当的?”
    陈喆跪在地上请罪,“臣知罪。”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昭阳公主不喜欢侍卫跟得太近,只让他们远远地跟着。她又顽皮,一个错眼她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侍卫们也苦不堪言。
    可这些话陈喆一句都不能说,昭阳公主是圣上唯一的子嗣,她若是有一点点不妥,尽管人不是在他手上丢的,但他这个金吾卫指挥使怕是也当到头了。
    一想到这,他脑门的汗流得更多了。
    “去找!传朕口谕,诏狱有要犯逃脱,封闭城门,全城搜捕。”神武帝冷声道。
    抓捕逃犯是假,找昭阳公主是真。
    “臣遵旨,臣立刻就派人抓捕要犯,臣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要犯抓到。”陈喆立刻道,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圣上还愿意把寻人的事交给他,就是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要是------不,人不会找不到的,他一定会把昭阳公主毫发无伤地找回来。
    神武帝脸色很难看,眼里有明显地担忧,更是无心政事。
    会是谁?会是谁对昭阳下得手?他的皇位虽然坐稳了,但暗地里也不是没有别的势力。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昭阳,怕是一早就盯上了。
    神武帝很后悔,后悔答应昭阳让她出宫玩耍。皇后若是知道他把闺女给弄丢了------他都不敢想下去。
    此时的昭阳公主正躺在一辆马车里,一辆很寻常的马车,走在不太平整的小道上。
    “醒了?”
    昭阳公主的眼皮一动,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
    昭阳公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行走的马车上,马车的空间很狭小,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她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住了,不由皱了下眉头。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昭阳并不惊慌,反而好奇的问。
    男人眼里闪过赞赏,真不愧是天之娇女,小小年纪就这般沉着,换了别的小姑娘,发现自己被绑走了,第一反应怕是要哭哭啼啼。
    “看你长得讨喜,请你去做几天客。”这话倒也不算假。
    “可以不去吗?”昭阳公主闪着天真的眸子,“我家里人还不知道,他们会担心的。”
    “不行哦。”男人笑着摇头。
    “那大哥哥能不能派人和我家里人说一声?我家不远的,我哥哥在金家私房菜当伙计,叫金小海,我叫金小胖。大哥哥你人长得这么好看,心底一定很善良。”昭阳软语相求。
    大哥哥?他这年纪都能当她爹了好么!男人嘴角抽了一下,看着昭阳的眼神有些复杂,“也不行哦。”
    见她的小脸迅速垮下去,只觉得很有意思,“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不过,金小胖这个名字,倒是------挺特别的。”
    昭阳眼睛一亮,“大哥哥也觉得特别?我娘起的,代表着我娘对我的满腔母爱!”眉宇间全是骄傲。
    又道:“大哥哥你人长得这么好看,相由心生,你怎么会是坏人呢?你肯定是个大好人!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呀?很疼的。”
    她举着被绑住的双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男人看过去,雪白的手腕果然红了。
    换了别人可能就心软了,可男人铁石心肠,“不可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讨厌!”昭阳撅着嘴,“你人这么好看,心肠一点都不好,我这么可爱的孩子你都虐待,简直没天理了。你不帮我,我自己也能解开。”
    她两手使劲挣扎,很快,她的手腕更红了。
    男人冷眼瞧着,“你别费力气了,只会伤着你自己。”
    话音刚落,就见绳子被她挣开了,“看吧,我就说能解开。”昭阳脸上全是得意,下一刻却猛地抽气,“好疼啊!”
    男人有些意外,刚要说话,就觉得腿上一疼,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叫声惊动了外面赶车的,“公子,怎么了?”
    男人还没说话,就见一把小小的匕首横在他的颈间,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无声地威胁着。
    男人回望着她,说出的话却是,“没事,头碰了一下。”
    “公子,这路太不好了,小的尽量赶稳些,您将就一下吧。”
    昭阳笑得更甜了,拍拍他的脸,“大哥哥真听话,我就喜欢听话的美人。”
    先往他嘴里丢了一丸药,然后割了他的衣裳堵住他的嘴,最后手起刀落在他的腿上又扎了一刀。
    之前扎得是左腿,现在扎得是右腿。
    男人疼得脸都扭曲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躺在马车里,身子弯成弓。
    昭阳眨巴一下眼睛,似乎挺困惑,这人连她都敢绑架,这么这样不经折腾?不就扎了两下吗?有这么疼吗?
    她把人拽起来靠着,见他脸色发白,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你不会是装的吧?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弱鸡?”
    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是挺瘦的,别有什么隐疾吧?”这样说着,手指已经搭上他的手腕,表情越来越讶异,“还真有隐疾,你这寒症也太重了吧!就你这破身体,离死都不远了。亏了!”
    一边嫌弃着,一边不知从哪摸出几根金针,全插男人身上了,“我学艺不太精,治死了别怨我。”
    男人的脸色这才彻底变了,眼前这小姑娘是人吗?前一刻还可怜兮兮,下一刻就笑意盈盈往他腿上捅刀子,居然还懂医术,能清楚地说出他的寒症,金针扎下去他顿时就能喘上气了,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服地感觉了。
    若之前她解开手上的捆绑的绳索只是巧合,那后面这些呢?
    若说聪慧,这也太妖孽了吧?
    马车突然停了,昭阳面上一喜,伸出头去,“金大,你来啦?”
    就见外头赶车的车夫已被五花大绑,金大站在一旁。
    “小主子,该回了。”什么叫他来了?他跟了一路好吗?她没有指示他敢出来吗?
    “知道,知道。”昭阳敷衍着,想了一下,道:“你先给我爹传个话,就说我没事,很快就回家了。”
    孰不知因为她的失踪,京里都找翻天了。
    “已经传过了。这个怎么办?”金大看了一眼车夫,搁在外头,被人看见了不好,扔马车里,马车又太小。
    昭阳伸头又看了一眼,“不要,他长得不好看,扔了吧。”
    金大立刻把人拎起来扔出去了,“那一个呢?”他记得马车里还有一个,“他绑架你,要不,弄死?”
    昭阳看了男人一眼,摇了摇头,“他长得好看,带回去做个花瓶欣赏吧,弄死了就亏大了。”
    天真的几近残忍!
    两人的对话落在男人耳中,不由瞳孔猛缩,心生胆寒。
    那对夫妻是怎样养出这样的小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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