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皮皮孔,心底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讲话也失去了以前装了又装的斯文。

    再过三五秒,电话就挂了。据以前发展办的妹子云云,要是谁被周局挂电话就等着爆菊吧。任鸽摸了摸自己菊花,想着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了,还怕暴菊?三五分钟之后,那两辆载着一众周建安亲军的黑车喷了几口青烟,踩着油门开走了。

    任鸽坐在车上低着头的看着手表里的分针风风骚骚的走了十五分钟,才小心翼翼的点火。可她并没注意到,在她后面的后面还龟缩着一辆蓝色小轿车亦步亦趋的跟着。虽然她向来很是微言慎行,但是现在的任鸽被太多事情和情绪给绕得不厌其烦,时时刻刻都想对着任何人说“自己好苦”。连递给物业停车卡时,物业循例对她说了句:“早上好。”她都能笑着充满不屑的禅意的随口回了句:“好不好只有天知道。”才轰了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句话冥冥之中她也算是说对,毕竟她和保安以及后面那辆蓝色小轿车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任鸽在这个小区进去的最后一次。至此之后,她再也没能回来过这里。

    蒋雨见到任鸽的时候,任鸽只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把你行李全扔了”,于是乎蒋雨垒了数个爱马仕的包就这们被抛弃了;第二句:“有多少现金?”任鸽听了蒋雨讲了一个数字之后点了点头,环顾了周围一圈讲了第三句:“走,赶紧走。”

    一直到过了a市的高速公路收费站,任鸽都紧紧闭着嘴巴,像从来就不善于交谈。任着收音机里无聊的音乐节目主持人讲着十分不好笑冷笑话和根本没有卖点的广告。倒是蒋雨先忍不住关了收音机,把头微微侧过去看着任鸽问:“今天的你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严肃得有点过分了。”

    任鸽左手抓着方向盘,看了一眼控制台中央的车载gps看似避重就轻的闪过了蒋雨的问题,而是自己开了一个话题问道:“你在国外许多年了吧。有没跟着鬼子学习过特殊的技能?我知道外国小朋友从小就跟着父母狩猎,有些枪法可是超厉害。你可是住巴伐利亚地区,会开枪吧?”

    蒋雨点了点头,不知道任鸽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玩儿是玩儿过,但是枪法不太好。差点把一男人当鹿给崩了。”她说到这儿,就见着任鸽的手一斜,差点和另一车道的小车相撞,忙道:“唉唉唉,你在干嘛,注意力集中,注意力集中。”见任鸽默默鼻子表示是不小心,才继续说:“要说枪法好,还是数我儿子那种天天泡在森林里的小孩儿才是。你知道吗,他。。”女人,不管何时何地,前面有什么看不见尽头的困难,只要一谈到自己的小孩儿,不管客观环境是不是枪林弹雨都能立刻投入这个题目,兴致勃勃的准备赞美那些小不点一番。

    “行了。”任鸽赶紧止住话题,她可不想一整个开车时间都用来讲蒋雨她家的熊孩子的感人事迹。她用右手指了指蒋雨面前的抽屉:“我只是要知道你会用枪这件事而已,拉开那抽屉,里面有一个东西,你看看。”

    使劲的拉开那个抽屉,蒋雨数了数里面叠巴叠巴放着的东西:一个ipad、一盒烟、一瓶农夫山泉和一个盒子。她伸手取出那个盒子,对任鸽扬了一扬问:“就是这个?”

    任鸽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打开它。”她并不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的情况,更多的是观察蒋雨的表情。

    好像每个人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都一样,先是疑惑、接着惊讶、最后惴惴不安的举着那张纸条口齿不清:“谁要杀掉我?”

    “还有谁?”任鸽看了一眼路牌:“很怕?”

    等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蒋雨才摇了摇头:“不会,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早在没离开a市的时候你就动手了,也不会劳神费力的跑这么一趟c城了。”

    看来不仅当政治家背后的妻子需要绝对的判断力,连情妇都这么冷静稳重。任鸽到这境地有些羡慕吴宜之,喜欢的女人不仅个个蛇蝎,而且个个心理强大。任鸽点头之后便不再和蒋雨说话,专心致志的用警察必定会逮的速度风驰电掣的向c城奔去。

    后来根据蒋雨的讲法,当时蒋雨其实在掂量这只手枪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一枪把任鸽给毙了再逃窜到国外。任鸽问她后来为什么又没有这么做。蒋雨道:“一想到这辈子就这么逃窜下去,没有尽头,也就不愿意了。”

    这时任鸽才告诉她,其实枪里面当时根本就没有子弹,她只是为了试看看蒋雨会怎么做,值不值得为她这么冒险。不过这句话她倒是等到麦苗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才说的。对于麦苗来讲“蒋雨”这个名字,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一个敏感词,就算她们在这么多年后在柏林相遇,她还是觉得心里堵堵的,十分不痛快。这大概因为和任鸽在周建安逼着她杀蒋雨时做的决定有关。

    按理说如果已经买了晚上九点的机票,那下午六点再去饭店入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任鸽执意这么做,甚至还示意必须用蒋雨的身份证登记。

    接着任鸽很奇怪的按住手表,站在房间的中央对蒋雨说:“好了,现在你还有十五分钟时间用这把手枪把我打成重伤,接着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到达机场,安检需要十五分钟。吴宜之的航班会在a市军用机场落地,稍事休息九点十五分再去昆明。按照吴宜之的习惯会在那段期间见上周建安和他老婆一面。等他想到你,你已经在c城上空了。”

    蒋雨见任鸽递过来的枪,迟疑的问:“为什么要把你打成重伤?”

    “很简单。”任鸽叹了口气:“我还得在a市混下去,得洗脱我放走你的嫌疑。”接着站着、躺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从衣柜下方到化妆台上,最后移于安乐椅旁才咽了好几口唾沫,面对乌黑的枪筒说:“记得打腰部以下,最好不要把我打成半身不遂。开枪吧。”

    大概蒋雨以前打过的也就是可乐罐、标靶。最最高级也就是活蹦乱跳没神经的兔子或者面积大不会呻吟的野鹿。这开枪射人还是头一遭。她比划了好久都没找到感觉和方向,到最后甚至脚一跺眯着眼睛就准备射击。

    蒋雨举着枪不靠谱的样子惊得任鸽连连喊停,从那安乐椅上摔下来不说,而且紧张得脑门上全浸得是冷汗:“不行不行,我得把我遗言说了,免得你等下打得我不能生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停了两秒,抓了抓脸颊:“如果我被你打死了。等这阵风波平息之后,你得托个信给我女朋友,不,前女友,我爱她。”蒋雨点了点头,知道她讲的是以前住在隔壁的麦苗,随即又用双手抬起那把手枪。任鸽又举起手:“罢了,罢了,不要告诉她,徒增什么念想,开枪,开枪。”

    “哎,你这人到底有完没完啊。”蒋雨端着枪比划,却忘了保险栓就早就已经拉下。只听见“啪”的一声,子弹带着风直直向任鸽飞去,打穿了她右边大腿。一阵沉默之后是狂风骤雨般巨痛向任鸽袭来。

    看着蒋雨惊慌失措的脸,任鸽咬着牙道:“还不赶紧跑。”这根本就不按剧本出演的戏码是在闹哪样,难道这人不知道大腿有股动脉吗?研究了两小时的人体解剖图就被蒋雨这么乱搞。她咬着牙想骂娘,却不知不觉的失去了力气。

    “我不是故意的!”蒋雨还想过来扶她,却被任鸽用最后那点精力做出的严厉眼神制止住。

    “还不快滚。”似乎任鸽也就只吐得出这句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发子弹~~~

    133第132章

    听着蒋雨惊慌失措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任鸽这才忍不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那疼得受不了的呻吟才从嘴里溢出。根据任鸽行前估算,当时他们住在饭店的第七层,就算从楼梯奔跑下楼也只需要45秒。满打满算三分钟之后她就可以打112要求救护车来护航了。当然,如果遇上那种晚上六七点的堵车,离医院十分钟的步行距离都怎么着都到不了医院的情况,那就是自己太衰,必须得死,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忍着巨痛,任鸽把早早扔于一旁备用的浴巾裹住自己的右腿,看着流量早就超过c的那滩血,她有些恍惚,也有些冷。而手边的手机在倒数的同时还在震动,屏幕上的白小慢的号码正张牙舞爪的闪烁着。她静静的看着手机屏幕,觉着三星的屏幕也做得没比苹果差多少。那黑色背景下的倒数计时终于迈入了60的大关,可白小慢不知道在发什么疯,还在持续不断的拨打。任鸽想,难道她和白小慢心有灵犀?白小慢知道她正大步往着生死关头迈进?原来自己和白小慢才是真爱?

    任鸽头抵在靠背上,手举着手机,不知所云的把玩,就是没接白小慢的电话。虽然心里真他妈的想和白小慢聊聊,讲讲白小慢以后的从影之路的规划:比如电视剧就别接了,大笔要靠着上床上位的新人,你要给人家留点活路,电影也就先接小清新女性意识抬头的片子,又正三观人家还会叫你x爷,白爷?听起来不错,挺攻的。还有还有,白小慢,大家好久不见,你他妈的怎么知道我号码,果然欧阳红是个妻管严?对了白小慢,你知不知道最近我和麦苗又来了一发,结果我还把人骂了一顿,我真他妈的禽兽不如。

    果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眼神也暗淡。

    这时,从隙着缝的门口,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影挤了进来,高跟鞋清脆的敲着木地板。任鸽抬起头,瞳孔闪耀不解的光,她的声音因为血流过多而有些迟缓,但还算清晰,虽然自己听起来有些怪异的迟缓,却还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莱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从那日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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