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阎罗说的对,前头有座宫殿,宫殿里头都是汉白玉建造的,四面有一人合抱的白玉盘龙柱十二根,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圆池,池中央一个鲛人手里捧着一个宝瓶,宝瓶里上咕嘟咕嘟流下泉水,入池蓝如玉髓。

    独孤娇和秦有意抱着孩子走到池边跪下来,解开包裹,为孩子洗了洗澡,这才又找了干净的布把他们包起来,再用斗篷包严实了。

    两个孩子也是乖,一直没有哭闹,可是也不能一直不给孩子吃东西啊。

    玉面阎罗也没有办法,这里只有死物,没有活的东西,也没有可以给孩子吃的东西。

    独孤娇觉得这样不行,再拖下去,孩子一定会饿的哭闹,大嫂和四嫂暂时没有奶水……她看向舒天冷声问道:“你到底留他们下来做什么?”

    舒天看了一眼钟离舞,淡冷道:“她可以离开了,梵伽必须要留下来。”

    独孤娇也不知这人在打什么主意,可这时候,不能让孩子跟着他们前行了。

    可如果返回,没有罗氏嫡亲血脉压制那片毒湖,他们也难以离开。

    玉面阎罗见独孤娇看向她,他也很无奈,最后……只能叹口气道:“往前走吧,如果实在找不到给孩子吃的东西,只能……先喝你的血了。”

    独孤娇怒瞪向玉面阎罗,她也不是生来给人当食物的,鬼渊总……也就算了,如今孩子也要她……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不过,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真饿着孩子。

    一行人,继续前行。

    玉面阎罗带路,他们这些人一路上,虽然大伤小伤无数,倒也没有谁丢了性命。

    接下来,他们到了一个天然溶洞。

    这洞看似很普通,也没有什么机关危险,他们这行人可就是心里纳闷了。

    独孤娇一见到这种溶洞,头顶很多钟乳石,此地必有奇宝灵浆。

    鬼渊与独孤娇相视一眼,他也觉得钟乳石洞中,会有那种异宝。

    舒天也是想到了,他派出两名黑衣人去找,若是这里有什么钟乳石灵浆,必是千年异宝。

    此等奇珍异宝,服下必然大有有益处,谁会不想得到?

    “放我下来。”梵伽知道独孤娇让鬼渊去找什么,她还能撑得住,必须要找到孩子能吃的食物。

    钟离舞也让归无意放下她,让她们都去找钟乳石灵浆,她们是习武之人,撑得住。

    西陵流清和归无意、西陵虞、秦有意都去找了。

    舒天也又派出了竹子溪和另外一个黑衣人。

    “主子,属下也去吧?”罗氏拱手低头,他也想去找灵浆,回头只喝一小口,也好过白白便宜这两个奶娃娃。

    玉面阎罗没去管他们,反正他又不稀罕这些东西。

    舒天没让罗胜去,他在提防着玉面阎罗,他可是五大世族传承人之一啊。

    独孤梦虽然虚弱,却也还能扶梵伽和钟离舞坐下来。

    独孤娇一人抱着两个孩子,在梵伽和钟离舞坐下来休息时,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孩子给了她们,也让她们当娘的抱抱孩子。

    梵伽和钟离舞抱着孩子,自然是又亲又心疼的。

    两帮人马动了手,鬼渊一人就把他们都拦住了。

    一阵风似的西陵流清,把两瓶灵浆带了回来。

    钟乳石灵浆是在一个自然形成的凹槽里的,鬼渊他们拦着那几个人,她就把灵浆以内力吸入瓶中了。

    这是用来装药丸的药瓶,药被倒了裹在帕子里,用它们盛灵浆最稳妥。

    “一群大人,和两个孩子争吃的,还要不要脸了?”玉面阎罗一个闪身过去,挥袖拍开了罗胜这个卑鄙小人。

    西陵流清把两个瓶子给了梵伽和钟离舞,她回头拔剑指向舒天,周身杀气十分摄人。

    “都住手!”舒天冷冷呵斥一声,他还不想在此与西陵流清拼个你死我活,更不想让这个神神秘秘的玉面阎罗占了便宜。

    梵伽和钟离舞已经喂孩子喝这灵浆了,独孤娇在一旁忙喊一声:“够了!不能喝太多,他们年纪太小,会消化不了的。”

    梵伽和钟离舞都是头一次当母亲,她们也不懂得怎么照顾孩子,独孤娇一喊停,她们就忙把瓶子拿里孩子嘴唇了。

    两个小家伙没吃饱,哇哇大哭起来。

    独孤娇和归无意忙把孩子抱起来,来回晃悠走着哄他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保证他们不饥饿,而不能管饱。

    舒天失去了灵浆心情不好,听着两个奶娃娃哭闹,他便是冷声说道:“走了,再耽搁下去,大家都得饿死在这里了。”

    归无意把孩子交给了独孤娇和秦有意,她走过去把钟离舞背了起来。

    西陵流清也背起了梵伽,西陵虞背着独孤梦,他们继续跟着玉面阎罗后头,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去哪里?目的地又会有什么等着他们……

    ……

    他们大概又走了两刻钟,出了钟乳石溶洞,来到了有一座宫殿,漆黑一片的宫殿,中间墙壁上是一条青龙,青龙腹部便是龙脉。

    在他们进了这里后,之前恢复的功力又消失不见了。

    龙目如炬亮起,口中含着的明珠,从莹白变成血红。

    “欢迎尔等到来!”一道苍老含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四周冒出许多颗夜明珠,交错着照应在地上,地上露出了五行刻字。

    “第一关——西陵氏。”西陵虞念出第一行字,也没写什么关,只出了西陵氏,意思是让他上前闯关吗?

    “小心点。”独孤梦被放下来,他抓住西陵虞的手,担忧叮嘱他一句,这个地方太奇怪,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暗藏。

    西陵虞轻点下头,举步走上前,脚踏踩在字上。

    玉面阎罗走过去,掰开独孤梦嘴,给他喂下一颗药丸,勾唇一笑:“只有三刻钟的时间,你一会儿可要保重了。

    第二个便是独孤氏,独孤梦感谢玉面阎罗颔首虚弱一笑,便举步走过去,站在了独孤氏的位置上。

    第三个是巫氏,归无意走了过去。

    第四个梦氏,也就是玄极门,秦有意走了过去。

    第五个是罗氏,玉面阎罗走过去,站在了上面。

    从西陵虞开始,他闭上眼睛,进入阵法幻境之中。

    幻镜之中鸟语花香,有座粉墙黛瓦的小院前,横过一条河,河面游过一群白鹅,河边是浣衣的妻子独孤娇,门口跑着他儿子和安然,门前一颗大枣树下,藤椅上躺着他惬意悠闲的父母,这是……他心中最渴望的一家人生活。

    而如今,却真的实现了。

    可是……他在河的彼岸,而他的家人,却在河的对岸。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西陵虞听到了一道沧桑而悲凉的叹息声,他回头看向身后,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回头是岸,走吧!走吧!”

    “回头是岸?”西陵虞回头看向对面,对面什么都没有了。

    一片荒山黑黝黝的,没有河,只有山脚下堆积如山的尸骨。

    “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一战百神愁!”

    西陵虞又听到一个威严霸气的声音,他看到了战火烽烟,喊杀声近在耳畔,入目皆是血流成河,伏尸百万。

    “这样血染的江山,你要吗?”

    “我不要!”西陵虞一声大吼,瞬间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之中。

    独孤娇喊了一声,没想到真的把人喊醒了。

    西陵虞吓得一脑门子冷汗,向后退了好几步,退到了大门口。

    “天虞哥哥,你没事吧?看到什么了?”独孤娇抱着孩子上前,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里有个很厉害的阵法。

    “啊?没什么,什么都没有。”西陵虞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对于独孤娇的问话,他也只是这样一句话敷衍了而已。

    “鬼渊!”西陵流清伸手去拉鬼渊,却被反击的鬼渊差点伤到。

    “流清姑姑,控制住他!”独孤娇早知道这个皇陵不对劲儿,却不想对鬼渊这样的影响之大。

    西陵流清自然能控制得住如今的鬼渊,她一把扣住鬼渊的手腕,瞬间将他冰封了起来。

    之前控制不了鬼渊,只是因为鬼渊浑身上下都是毒,她不敢沾他身半分,才会被鬼渊逼得连苍生寂灭都使出来了。

    如今她能接触鬼渊了,鬼渊身上的戾气也减弱了不少,还残留几分理智,她想控制他,自然是轻而易举。

    独孤娇把孩子交给了西陵虞,又跑去看西陵流清怀里的孩子,幸好没伤着。

    “快让他冷静下来,冰层要破了!”西陵流清一手抓着鬼渊的手,她根本就控制不了鬼渊很久。

    独孤娇这次没有用她的血,而是一张打在鬼渊心口出,催动之前以她血液为食的金蝴蝶出来。

    她想明白了,鬼渊的不对劲儿,很可能是这小东西在搞鬼。

    鬼渊破冰而出,赤红的双眼怒瞪向面前的独孤娇……

    “哥你别闹了,小琊儿还等着你钓鱼呢。”独孤娇稀松平常的一句话,便让差点再次走火入魔的鬼渊,瞬间清醒过来了。

    独孤娇望着在她头顶飞来飞去的金蝴蝶,她抬手将它招了回来。

    金蝴蝶飞落在独孤娇手背上,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舒天一早就知道鬼渊上被什么影响的,可他没有说,就是想看鬼渊发疯时,西陵流清是控制鬼渊,还是要来杀他。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独孤娇居然能压制金蝴蝶这种蛊王,而且还是压制的这样彻底。

    独孤娇拉着鬼渊走过去,让鬼渊占在她身边,她把西陵流清手里的孩子接过来。

    西陵流清也不想一直抱着孩子,这太妨碍她出手了。

    第二个入幻阵的是独孤梦,独孤梦的阵中出现了很可怕的情景,他睁开眼的瞬间,便看到舒天一剑杀了钟离舞,罗胜把他刚出生的儿子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地上,瞬间一片血肉模糊,他的眼中一片血色,瞬间入魔。

    他杀了舒天他们所有的人,当他清醒过来时,他手中握着的剑……刺入了娇娇的心脏,所有至亲至爱的人,都死了。

    凤凰山火光冲天,他屠戮了整个凤凰山。

    “一念之间,是天堂,还是地狱?”

    独孤梦听到一道缥缈的叹息,他找不到那个人,只抱住了怀中冰冷的人儿,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到大的妹妹,被他杀了。

    “家与国,江山与美人,你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独孤梦泪流满面嚎啕大哭:“我要我的家,我要我的妻儿,我要……我妹妹复活!”

    “四哥!”独孤娇见独孤梦忽然抱头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眼中含泪大喊了一声,她想她已经知道四哥心中的犹豫不决是什么了。

    独孤梦差点在幻镜中握剑自刎了,忽然听到独孤娇的声音,他骤然回过头去,看着站在那里安好的妹妹,他瞬间是又哭又笑的跑了过去。

    “四哥,你太丢人了。”独孤娇嫌弃他的闪开,抱什么抱?再是兄妹之间,她也怕她四嫂吃醋啊。

    独孤梦也觉得他挺丢人的,差在自己在梦中把自己给杀了。

    归无意也上差点没醒过来,她梦到了她从小到大的事,为她而死的师父,煞费苦心送她离开巫氏的父亲,以及一个模样模糊的大师兄,还有一个幼年的小师弟。

    所以说,她巫氏还有巫医,巫医并没有失去传承了?

    舒天一直盯着独孤娇,这些人可都是独孤娇唤醒的。

    秦有意也入阵了,他的梦境是他心里最深的渴望,他是笑着不愿意醒来的。

    梦中,他父母温柔慈爱的陪伴他成长,看着他娶妻生子,一生他平淡而顺遂,没有任何磨难,也不用面对任何残酷的生离死别。

    梦中美好的像一幅画,一幅他宁愿困在其中成画中人的画。

    “秦有意,你在搞什么?你不救你爹了!”

    秦有意打了一个冷哆嗦就行了,他恍恍惚惚的走过去,看了看四周的人,没有独孤心啊。

    真是见鬼了,他这是被神出鬼没的独孤心吓出病来了吧?

    舒天很吃惊,秦有意竟然是唯一一个自己醒来的人?

    不对!还有玉面阎罗,他还没醒。

    “唉!无论是什么,都不过只是黄粱一梦,终究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罢了。”玉面阎罗已经醒来了,他什么事都没有,是五人中最为平静的一个人了。

    五块刻牌成了四个血槽,直接连着到龙尾下的水池中。

    “献祭!”舒天瞪大眼睛看着出现的血祭祭坛,只差一步了,他扭头看向玉面阎罗五人。

    鬼渊已经没事了,他看向舒天嗤笑一声道:“是你太天真,还是当我们傻?人都不在你手里了,你以为我们还会听命于你吗?”

    “当然,你们一定会听的。”舒天拿出一个药瓶,看着他们冷冷一笑:“你们或许能抵御得了毒,可他们两个奶娃娃呢?你觉得这毒让他们吸一口,会有什么后果?”

    “卑鄙!”独孤娇瞪向舒天,总算明白她为何非要带着两个孕妇了,他就是要拿两个孩子威胁他们的。

    两个孩子,一个是独孤氏嫡长子,一个是西陵氏嫡子,在一个家族里,是没有人可能放弃这样的两个嫡子的。

    而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心里,无论孩子是谁的,是什么身份,他们都不可能放弃这两个连天日都没见到的孩子。

    “呼!舒氏的人,一如既往的急功近利,卑鄙无耻。”玉面阎罗一笑走过去,拿出一把匕首,不就是放血吗?那就放呗!

    独孤梦看向西陵虞愧疚歉意说一句:“对不起。”

    “四哥不必道歉,皇嫂我也是要救的。”西陵虞来到这里后,便知不会有退路了。

    他不会怪任何人,只因他刚才一梦醒来,便什么都看淡了。

    什么都是假的,一家人在一起才是真的。

    血染的江山,不要也罢。

    归无意和秦有意更不会在乎这些,他们是红尘之外的人,俗世的争夺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来要一个答案的。

    他们五族到底背负着一个怎样的秘密,他们又为何要为这个秘密,一世难安。

    无人划破手臂放血,血流入血槽里一直低流入祭坛上,绘画出一个古老的甲骨文“龙”字。

    “这是当年西贺国的国姓,这里埋葬的,便是龙氏最后一代君王。”玉面阎罗望着祭坛墙壁上的青龙,其实,会是什么结果,他一早就心里清楚了。

    “独孤娇,你去,把龙脉取下来!”舒天见到血祭已经完成,龙脉已经变了颜色,从金色变成了红玉一般的颜色,他无比激动的捏紧手里的药瓶,威胁着独孤娇去帮他取龙脉。

    鬼渊一把拉着独孤娇,看向舒天眼神冰冷道:“要取自己去取!”

    “他取不下来,否则,也不会屡次派人抓我了。”独孤娇把孩子交给西陵流清,对担心她的鬼渊一笑,她这才走上前两步,飞身而起,伸手飞向青龙。

    大殿里瞬间光芒万丈,青龙宛若活了一样,两只眼睛犹如在发怒的冒火,口中的明珠也变得犹如烈日之光。

    “独孤娇!”鬼渊喊一声要上前,却被这忽然一股力量弹飞出去,倒地吐了一大口血。

    可这里的地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血到地面,就被吸收不见了。

    西陵流清把两个孩子交给了梵伽和钟离舞,她手中的剑拔出来,剑指舒天一众人,冷面寒霜无情道:“如果他们有一人死,你们便休想活着出去。”

    “西陵流清,你我若打起来,皇陵必然塌陷,你也活不了。”舒天的确忌惮西陵流清,只因西陵流清的八应决威力究竟有多大,从来都没有人知道。

    只因,没人敢不要命的去试。

    可八应决最后一式的苍生寂灭,却是让人一听招式名,便知此招威力是有多恐怖。

    独孤娇已经一把拿住了龙脉,可她却拔不下来,她周身的金色气运之光与龙脉的血色光抵抗着,她手背上都出现血色纹路了。

    “娇娇!放手啊!”梵伽看得清楚,再不放手,独孤娇就要没命了。

    “梵伽!”钟离舞抱住梵伽塞给她的孩子,她惊叫一声,眼睁睁看着梵伽飞了过去。

    “龙氏后人?”玉面阎罗也惊讶了,舒天居然找到了龙氏后人?

    “原来,你带梵伽来皇陵,就是为了让龙氏血脉欺骗阵法,助你拿到龙脉?”西陵流清剑上的杀气已向舒天,舒天把罗胜退了出去。

    “啊!”罗胜被推出去,被西陵流清一剑劈成两半。

    这个地方很古怪,根本不会留下血迹。

    梵伽与独孤娇一起,把龙脉拔了出来,二人向后飞退去。

    梵伽再是刚生产完很虚弱,可她的武功还在,没有靠近这里时就恢复了功力了,拉着独孤娇平稳落地。

    玉面阎罗他们五人一起撤手,后退三步,看向独孤娇喊一声:“把龙脉给舒天!”

    “娇娇!”梵伽见独孤娇夺了龙脉抛给了舒天,她刚喊一声,就被独孤娇拉着向外跑去。

    归无意跑过去扶起钟离舞也向外飞跑去,其他人也一起向外跑去。

    舒天接到龙脉很高兴,却发现大殿摇摇晃晃,开始有崩塌之势。

    “走!”杜衡忽然拉住竹子溪的手,伸手为罗景解开穴道,三人一起向外奔跑去。

    竹子溪一路上还在吃惊,杜衡什么时候恢复的内力?而且,杜衡不管他义父死活了吗?

    西陵流清和玉面阎罗带头往前冲,后头殿后的是鬼渊和秦有意。

    梵伽和钟离舞抱着孩子,独孤娇和归无意扶着她们疾步向前跑。

    这时候背着人根本走不稳,她们再是生产完不宜有激烈运动,也是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保命才是第一的,后头再说身体的事吧!

    西陵流清在一剑挥过去犹如龙卷风过境,瞬间轰开一条路。

    “走这边,快!”玉面阎罗带他们走了另一条路,这条路在山腹中。

    杜衡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挥手一掌拍向身后,把入口给堵上了。

    竹子溪和罗景越来越看不懂了,杜衡为何要这样置他义父于死地?

    难道是因为他义父害他至此,所以他才由爱生恨,恨不得杀死此人?

    竹子溪觉得,杜衡可能是为了救独孤娇,才会要杀此人的。

    玉面阎罗带路,他们一行人跑了很久,西陵流清开路,终于跑了出来。

    独孤娇一出来,便看向玉面阎罗问了一句:“你们罗氏是建造皇陵的人?”

    “是,我家先祖是建造皇陵的人。西陵氏的先祖,才是守冢人。”玉面阎罗坦然承认,其实,真正的守冢人,是西陵氏。

    可西陵氏人打下江山后,找到罗氏先祖,以其族人性命威胁,逼迫罗氏成为了守冢人。

    独孤娇总算明白,为何玉面阎罗一直不待见天虞哥哥了。

    西陵氏的先祖……估计是逼人家干这个守陵的活儿。

    杜衡带着竹子溪离开了,他们身上还有药物,可以自行离开绝生谷。

    独孤娇拉住了鬼渊,杜衡并不是个险恶之人,否则,他也不会救罗景了。

    至于竹子溪?若是不再有人操纵他,他大可自此隐姓埋名,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罗景对玉面阎罗拱手一礼,经过此事后,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什么都是假的,连亲情也是假的,犹如大梦一场,醒来皆是一场空。

    “罗景,拿着这个,回去肃清罗氏,自此后,罗氏改姓玉,隐姓埋名,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隐世家族吧。

    ”玉面阎罗喊住罗景,抛给了他一块令牌。

    “族长?”罗景双手接下族长令,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族长,最后,却是释然一下,行一礼,转身离开了。

    玉面阎罗在罗景他们走后,他负手极速飞掠下山去,因为……墨未染把人给拦住了。

    西陵流清追了上去,让鬼渊留下来保护众人下山。

    “看来,事情……还是没结束。”独孤娇望着山下,他们的出口在山上,而舒天他们如果不死,应该是原路返回的皇陵入口的。

    断龙石若是落下还好,若是没有落下……

    他们这些人,也忙急匆匆下山去了。

    ……

    玉面阎罗飞掠下山去,见舒天在几名死士扛着落下的断龙石,狼狈的爬出来,却拿着龙脉对付墨未染时……

    西陵流清紧追上来,只看到玉面阎罗以气化剑,把舒天打的狼狈逃窜。

    墨未染受了伤,腹部被龙脉捅了一个血窟窿,它倒在地上吐着红信子,金色的眼眸都失去了往昔的光亮……

    “墨未染!”玉面阎罗见西陵流清来了,他把舒天交给西陵流清对付,他跑过去急忙从怀里掏着药瓶,把药粉洒在墨未染伤口上,可这血……怎么都止不住了。

    墨未染看着玉面阎罗,它眼神很温和,一点兽的凶狠都没有。

    “墨未染?墨未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拦人的……”玉面阎罗抱着墨未染巨大的脑袋,他空有一身高绝医术,能和阎王抢人,能让人返老还童,可他……他却治不了龙脉所伤的伤口……

    墨未染温柔的吐着红信子,眨着眼睛望着它的主人。

    独孤娇他们在西陵流清与舒天打的天昏地暗时,他们才一行人急匆匆跑下山来。

    “独孤娇,过来救墨未染,我求你!”玉面阎罗也是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他更是说出了平生第一个“求”字。

    独孤娇一看到墨未染身上泊泊流血不止的伤口,她也是吓得一愣,被玉面阎罗一声“求”吓得回过神来,忙疾步跑过去,用匕首没轻重的划破手臂,把血滴落下来,给墨未染当止血药。

    可是……似乎不怎么管用啊?

    “怎么会这样?”玉面阎罗本以为独孤娇的血可以为鬼渊治伤,也一定能救墨未染的,可如今……

    独孤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这血怎么不管用了啊?她忙把手腕上的奇灵玉摘下来,一手捂在了墨未染身上,再不行的话……她真的没办法了。

    玉面阎罗望着墨未染还在流血的伤口,他眼神暗淡无光的抱紧了墨未染。没用了,真的没用了。

    梵伽把孩子交给归无意,她走过去,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匕首,在白皙无暇的玉臂上划一刀,她的血流入墨未染伤口上,墨未染的伤口总算是血止住了。

    玉面阎罗一见墨未染的血止住了,他忙为墨未染上药包扎好。抬头看向梵伽,他恍然大悟道:“一切都是天意!梵伽,你是龙氏后人,唯一能克制龙脉之人。”

    梵伽眼神冰冷的看一眼玉面阎罗,起身向西陵流清他们走过去,挥手一飞刀扔了出去。

    舒天转身用龙脉一挡,龙脉却一碰即碎了?

    匕首落地刺入泥土中,刀上染满了鲜血。

    西陵流清一剑刺入舒天腹部,瞬间将之燃烧成了灰烬。

    “原来,龙脉成于龙氏,也只能毁于龙氏。”秦有意这一趟到来,总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舒天死了,太师父的仇也就报了。

    “不是龙氏厉害,而是舒天太糊涂,他忘了梦氏的后人不是你,他用错了一条血脉,龙脉根本没有被真的血祭,自然不可能恢复全盛时期。”玉面阎罗嘴角上扬一抹弧度,他一早就算准了,舒天拿到了龙脉,也是难用多久的。

    唯一漏算的是梵伽这个龙氏后人,还有就是,墨未染差点为此丢了性命。

    “我怎么会是龙氏后人?”梵伽望着玉面阎罗,这是她最大的疑惑,她怎么会是龙氏后人?

    她母亲是北俱国世家之女,根就在北俱国,根本不是从外头来的人。

    北俱国这些古老的世家,从来不接受外族人通婚,所以,她母亲是不可能是龙氏后人的。

    可是她父亲……她父亲是北俱国太子,也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龙氏后人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是北俱国太子的女儿,她……她的身世都是假的?

    玉面阎罗也不清楚梵伽怎么会是龙氏后人,他只对她说一句:“去问养大你的人。”

    梵伽如今也只能回去问师父了,如果她不是北俱国的公主,那这场和亲就是个笑话,她也再没有理由端坐在皇后宝座上了。

    舒天死了,一切事都结束了。

    龙脉毁了,谁也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他们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玉面阎罗请独孤娇考虑一下,希望再过十年,他们能回到绝生谷,来接手守冢人的使命。

    皇陵是被毁了,龙脉也被毁了,可绝生谷中的东西还在,此物才是绝生谷最大的秘密。

    至于是什么?等独孤娇成为绝生谷主人时,也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题外话------

    最近弟媳又考驾照,带宝宝,这两天少更,见谅哈亲们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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