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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谩篸绿丝丛。

    须臾日射燕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

    山泉散漫绕阶流,万树桃花映小楼。

    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

    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麹尘。

    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红艳艳的香烛照亮了暖洋洋的小窝,红艳艳的帘幕隔绝了墙外的风雨交加,红艳艳的嫁衣装点着美眷如花,好一个红艳艳的小家。

    换上了鲜红的衣衫,拢着鲜红长纱,本就英俊清秀的龙儿此刻看起来更加光彩夺目,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龙儿来到了床边,紧坐在床边的人儿看上去紧张不已,一双小脚贴在一起,红纱下的一双小手不停地纠缠着,透过盖头下的缝隙望着那越来越接近的步伐。

    事起仓促,甚至没有挑起盖头的秤杆,龙儿捻起红艳艳的盖头一角,兴奋、紧张交织在一起,在手心凝聚成湿漉漉的汗水,盖头一点一点地掀起,终于露出了那张娇美无限、温婉动人的脸,面如润玉、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脆,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不妖不艳,观之可亲。

    龙儿轻轻勾起宴秋的下巴,那张俏脸儿上挂着娇羞的笑。无需多言,龙儿低下头深深吻了下去,宴秋闭上了眼睛迎着,渐渐地,一双人儿倾倒在床榻上。这一吻,吻得难分难舍缠绵不绝,两条黏滑的小鱼彼此纠缠着似乎再也难以分开,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龙儿更是贪婪地吮吸着女子口中的香津,他只觉得好饿,是真的好饿!

    这一吻,直吻得天昏地暗,宴秋几乎喘不过气来,拍打着龙儿的肩膀,龙儿才终于松口,望着被压在身下的人儿,龙儿忽而坏笑道:“刚才喝过药汤,味道有点苦!”

    “讨厌!”宴秋满面娇羞拍了龙儿一下,一双迷醉了的眼睛不肯放过近在眼前的那张脸,仿佛真的越看越亲近,越看越熟悉,仿佛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终于盼到自己的男人了。

    黏滑的小鱼又开始贪婪地在宴秋雪白的脖颈上舔舐着啃咬着,湿湿滑滑的、暖暖的,心里痒痒的,“唔--啊--”呵气如兰的小嘴儿里不禁吐露出细若蚊蝇的嘤咛,那么动听,那么勾魂。

    口中轻咬着光滑的香肩,早有两只魔掌剥开了宴秋的衣襟,龙儿张嘴便朝一座玉峰咬了下去,一手抓住被子将自己和身下的人儿盖住——“呜-唔--轻点儿--哼--哼--你咬疼我了···”香甜滑腻的哼叫声从被子里传出,那么勾魂摄魄。

    ······

    暴雨初歇,雨后的清晨格外地清新,宛如美人出浴一般,一切都是那么清澈明丽。龙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忽而有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幸福的笑意。除了那双眼睛,入目的还有那雪白的脖颈下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又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龙儿钻进被子里又是一顿舔舐轻咬,直弄得宴秋娇喘连连,一双玉臂抱紧了怀里的人,任他在自己身体上肆虐。

    “不要——呃--唔-唔-大清早的不要——啊!嗯哼--”尽管自己出生阻止,可昨晚才被破瓜的身体再次被入侵,成熟了的身体抱紧了身上的小男人,自己又迷醉在其中了,这就是男女之事的感觉吗?好奇特,也好--好舒服,他那么温柔,时而又有些狂野。

    “秋,我爱你!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我最爱你,只爱你!唔--唔唔···别——你还要啊?啊--”

    清新的清晨,一双新人正乐此不疲地做着幸福的事情。不知过了多久,龙儿才磨磨蹭蹭穿好了衣衫走出房门,正见到晴儿端着茶饭而来,龙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却不料晴儿竟朝自己哼了一声。

    一家三口围坐在小桌边,饿了两个多月的龙儿一顿狼吞虎咽,望着龙儿这么爱吃自己做的饭菜,心情有些不太好的晴儿也露出欢喜笑意,忽而说道:“你的气息好像增强了很多!修炼了两个月难道晋级到八层武元了?”仅仅两个月便从七层晋级到八层,这样的速度未免也太离谱了一些。

    龙儿摇了摇头,喝光了一碗粥正要再盛一碗时,贴心地妻子早满面笑容地奉上一碗,“不是,不是八层,是九层!”龙儿嘴里嚼着馒头口齿不清地说道。

    “九层?!”晴儿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两个月一次突破两层?!”在她的认知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龙儿喝了一口粥,见到身旁宴秋同样疑惑的神情,点了点头。晴儿见状,这才有一丝丝相信,“难道是那株竹节参的效果?!”

    龙儿愣了一下,他自己知道,单单一株竹节参绝对不会有如此效力。龙儿不知道的是,尽管他体内元气不足,而饮血十余年已经日积月累积攒了大量元气,只差那么一丝。而无巧不成书,那株竹节参便正是那点睛之笔,补足了元气,两个月苦修再加上先前吸取的大量气血,方才能一举突破到武元第九层。

    “那就是说你可以活下来了?!”头脑灵活的晴儿立即满心欢喜地说道。

    龙儿闻言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碗,拉住了宴秋的小手,说道:“我的寿元估计还有不到六个月,你嫂嫂中了断肠草之毒,也许只有两个月可活了,你嫂嫂若是不在了,我也会随她而去的!”

    三人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忽而晴儿又说道:“你不是炼药师吗?你不会给我嫂嫂解毒吗?那样你们两个不就都可以活下来了,你们要是死了,留我一个孤零零的,我也和你们一起死!”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宴秋轻抚着作势欲哭的晴儿,轻柔地说。

    “秋,吕家那位老爷子能解断肠草之毒吗?”龙儿问道。

    “恐怕不能,师父虽然有九品中阶炼药师的水平,但只能炼制出两种九品下阶的丹药,断肠草之毒又不是普通医术可解的,恐怕师父也无能为力!”宴秋如是说道。

    龙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这样!”宴秋心疼地握着龙儿手掌,“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心满意足了!剩下的时间,我会每天都陪在你身边,一步都不会离开!”宴秋偏着头依靠在龙儿肩膀上。

    突然,龙儿眼睛一亮,从怀中取出那破旧的羊皮卷来,收起桌上的碗筷,恭敬地将羊皮卷放在桌子上,龙儿左手拉着宴秋,右手拉着晴儿,退开几步当先跪了下来,又唤来了正在沉睡中的阿狸,恭恭敬敬朝着桌子上那羊皮卷三叩九拜,开口道:“东方无极自知罪孽深重,多造杀戮,有违天道!现已幡然悔悟,东方无极再次立誓,我将用我仅剩的余生分辨善恶是非,我将用我仅剩的余生惩恶扬善替天行道,乞求左公救我爱妻性命,我愿意答应左公的一切要求!”言罢又扣了三个响头。

    两女不知其中缘由,但见龙儿如此恭敬隆重,便也跟着叩拜起来。

    三人跪了又一炷香的功夫,然而那本羊皮卷却纹丝不动,没有丝毫的反应。龙儿不由得暗暗长叹一声,正欲起身时,忽而“哗”地一声,羊皮卷竟自己掀开来,一道华光闪过,但见左慈虚幻的影像悬浮在那羊皮卷上。

    从未见过左慈的宴秋和晴儿其吃惊可想而知。但见左慈飘飞而下来到龙儿身前,饶有兴致地望着龙儿,笑着说道:“怎么?多日不见成了家啊?”

    龙儿低头不语,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左慈接着说道:“知道错了吗?”

    “知错了!东方无极知错了!”龙儿诚恳地说道。

    “错在哪里?!”左慈严厉地说道。

    “当夜我自恃有焚血大法,妄想吸取他人血气来增强修为,以至于大开杀戒伤了十三人性命!不过若是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为首之恶棍,东方无极照杀不误,奸邪之罪,罪大恶极,我东方无极绝不容之!”龙儿振声说道。

    “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有得救,以后还敢不敢再犯!”左慈厉声喝问,直震得两旁宴秋和晴儿惊慌不已躲在龙儿身后。

    “东方无极以后绝不再犯!如若有违今日之言,我当自裁!”

    “好!呵呵···”左慈脸上严厉地神色忽而变成了戏谑,压低了声音凑到龙儿眼前,说道:“刚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龙儿有些莫名其妙,也为这个糟老头儿变脸之快咋舌。

    “你刚才说答应我的一切要求啊!拜我为师吧!”左慈忽而阴笑着说。

    “这个——这个——”龙儿望了一眼身后的两女,压低了声音说道:“能不能重说一遍,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除了拜你为师,我真的已经有师父了啊!”

    “那算了,你自己的老婆,自己想办法救吧!”

    “好!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龙儿咬牙切齿,“含恨”拜师。

    拜完了师,龙儿愤愤拉着宴秋和晴儿站起身来,脸色难看地等着眼前左慈虚幻的影像,说道:“已经照着你的意思做了,快救我妻子!”

    “呵呵···”左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宴秋一遍,说道:“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了,那就是自家人了,当然是要救的!只可惜为师现在的状态还无法出手炼制丹药,恐怕我这个新徒弟媳妇还要你自己来救!”

    “你——”龙儿登时气得脸色铁青,大有自己被耍了一道的感觉。

    旁边温婉动人的宴秋轻轻环抱着龙儿的手臂,爱怜望着自己的夫君,情深意长地说道:“龙儿,如果你命不久矣,我一个人苟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龙儿拍了拍宴秋娇嫩的小手,说道:“你别听这个糟老头子胡说,他一定有办法救你,只怕他心里又在想着怎么算计我呢!”龙儿也不怕左慈吃心,当着面说道。

    左慈愕然,苦笑道:“小兔崽子,都已经拜我为师了,对我还这样不敬!为师肉身被毁,已经无力召唤三昧真火,难道你不知道,虽然你现在在炼药术方面一窍不通,不过在为师的指点下,一两个月的时间炼制出一两颗解毒丹药,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吧!”

    “好,再信你一次,现在就来!”说罢,咣当一声,药鼎落在身旁。

    “小兔崽子,着什么急!”左慈不疾不徐向里屋飘飞过去,虚幻的身影大模大样地坐在中央藤椅上,朝着宴秋招了招手,说道:“丫头,过来,这小兔崽子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你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了!”

    宴秋翘首望了望龙儿,现在他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仰仗,自己的一切,见到龙儿点点头,宴秋方才忐忑地走到左慈面前,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物,真的如神仙一样,宴秋恭恭敬敬跪拜在地,“宴秋拜见师父!”

    “哈哈···好!好!好!”左慈乐得合不拢嘴,连叫了三声好,连忙将宴秋扶起,瞥了龙儿一眼,说道:“这个小兔崽子修炼了一点儿旁门左道的功法,时常会迷失心智,你要管住他免得生出事端来!为师现在着实穷困,从前积攒下来的一些瓶瓶罐罐也都遗失了,这份见面礼日后一定补上!呵呵···”

    “多谢师父!”宴秋起身拜谢,俏脸不禁飞上两抹红晕,眉目传情地望着龙儿。

    “对了,你灵魂之力颇为不弱,日后稍加修炼便可有自保之力,那小兔崽子以后少不得闯祸,你也要小心才是,如此也可稍稍抵抗体内的毒性,给他争取一些时间!他会修轮之法,回头让他慢慢教你吧!”左慈说完,目光转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晴儿,细细看了两眼,左慈忽而猛地一惊,便又立即回复正常,飘飞至桌边拿起那本羊皮书卷交给晴儿,绕着紧张不已的少女转了两圈,笑着说道:“丫头,这羊皮卷你先拿着,我就住在这里面,有些事情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给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惊愕地望着眼前像老神仙一样的虚幻人影。龙儿也惊讶不已,左慈为何会对晴儿这个小丫头兴趣如此浓厚,难道晴儿身上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左慈笑着说道:“现在就算给了你,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以后如果你能看懂的话就给你好了!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小兔崽子,让为师看看这段时间你的炼药术都有什么长进!”

    龙儿当即在旁边矮榻上盘坐下来,正要动手却又满脑子问号,“现在该干什么啊?”

    是啊,现在该干什么啊?!宴秋和晴儿满脑子空白,似乎一切都被打乱了,左慈愕然,说道:“平时这个时候该做什么,现在还做什么啊!”

    宴秋愣了一会儿,有些依依不舍地望了龙儿一眼,便向房门走去,外院已经在吕氏的安排下改成了医馆,专门救治看护吕家送来的伤患,旁边的小药园还需要打理,还要给那些伤患熬药,郑家的三小姐身患顽疾还须救治。。。

    望着宴秋走出房门,龙儿一下子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抢在屋外拐角处拉住了宴秋,一把将宴秋揽进怀中,不由分说便是深深一吻,直吻得宴秋喘不过气来,好容易挣脱怀抱,宴秋俏脸扉红轻轻捶了龙儿一下,“坏死了,师父和晴儿还在屋里面呢!”宴秋压低了声音轻斥道。

    龙儿深深地凝望着宴秋亮晶晶的眼眸,一双魔爪却在宴秋丰腴的腰肢翘臀上揉捏着,“我想你——”龙儿像个孩子一样,将脸颊贴在宴秋饱满的胸脯上,不停地往里拱着。

    宴秋心中无限地甜蜜,脸颊绯红死命地推开龙儿,“快回去吧,师父还在里面等你呢!别让师父等着急了,听话!等晚上——”话还未说完,脸颊上的红晕登时蔓延到了耳根。熟料龙儿这厮竟重重地点点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最后望了宴秋一眼,毅然决然地返回。

    回到厅堂中,但见晴儿已然备好了笔墨纸砚,左慈正提笔书写着,龙儿走上前来时左慈已然落笔,三张药方一一摆在眼前,左慈捋着胡须笑眯眯地望着龙儿,说道:“小兔崽子,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师父了?”

    龙儿瞥了左慈一眼,拿起三张药方一一过目,说道:“我是先有媳妇儿才有你这个师父的好吗?麻烦你先弄清楚是谁先来后到!”看过手中的三张药方,龙儿忽而皱眉道:“这么都是些普通药草?”

    “呵呵···谁说普通药草就不能拿来炼制丹药的?有谁告诉过你哪些是普通药草哪些是特殊药草吗?”左慈瞅了龙儿一眼老神在在地说。

    龙儿竟无言以对,那些药草对见过几株珍贵药材的龙儿来说自然算是有些普通了,然而每一株却也值数两甚至十数两银子,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然算是珍贵药物了。左慈接着说道:“这三张药方,看看能配齐哪一种吧!”

    虽然玲珑戒中确实存放了一些药材,不过看也不用看,药方上的药草和那些药材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忽而旁边晴儿眨了眨眼睛,欣喜地说道:“药方给我吧,嫂嫂那里有好多药草,我让嫂嫂看看,等会儿就拿过来!”

    “嗯!”龙儿将药方交给晴儿,怜爱地拍了拍晴儿的脑袋,真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般。

    发丝上传来的触感让少女冲着龙儿甜甜一笑,拿着手里的药方欢快地跑出门去。望着少女离去,龙儿在矮榻上盘坐下来,与左慈面对面地互相望着,说道:“我问你,晴儿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呵呵···”左慈笑了笑,说道:“怎么,你还怕我把那丫头拐跑了?那个丫头的事情,即使我现在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时机到了你自然什么都明白了,我恐怕想要改变你的命运多半还要着落在那丫头身上!”

    “命运?你的意思是我的命运早已经被安排好了?”龙儿惊问,一种不祥的预感直窜脑门,以前的种种不幸一一浮现在眼前。

    “知道什么叫做天煞孤星吗?”左慈脸色肃然。

    天煞孤星?!凶恶残暴、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亲人大多会惨遭不幸甚至死亡。龙儿睁大了惊恐地双眼,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呆呆地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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