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采纳了这个建议,派大将宾须无带领二百乘兵车驻扎在栎城附近,派人去联系郑厉公子突,传达齐桓公派兵送他回国的美意。郑厉公自然十分高兴,拜访宾须无,派兵迎接齐国的兵马,大摆筵宴,犒劳齐师。

    郑厉公时刻不忘复国,前些时候听说祭足死了,就派人去新郑探听情况。郑厉公正在宴请宾须无,招待非常殷勤。两个人正在交谈,探子从新郑回来报告情况。探子报告说:“祭足死后,叔詹接任上大夫主持国政。”

    宾须无问:“叔詹是个什么样的人?”

    郑厉公说:“管理国政有些本事,但是用兵打仗不行。”

    探子接着报告说:“新郑最近发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在南门里面有一条八尺长的大蛇,青头黄尾;大门外面有一条一丈多长的大蛇,红头绿尾。两条蛇在大门洞子里打斗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城中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没有人敢接近。一共打了十七天,最后外面的蛇获胜,把里面的蛇咬死,进入城内跑到了太庙,再也没有找到。”

    听到这里,宾须无起身向郑厉公表示祝贺:“君这次回国一定会成功的。”

    郑厉公说:“怎么能知道?”

    宾须无说:“凡是大事一般都有兆头,这两蛇相斗就是一个预示。蛇就是小龙,代表国君。长蛇年长是兄长,短蛇年幼是弟弟。长蛇代表君侯,短蛇代表子仪。打斗十七天就是代表十七年。君侯甲申年夏天出奔在外,现在是辛丑年夏天,恰好十七年。内蛇死亡代表子仪失去君位,外蛇进入太庙代表君侯主持社稷的征兆。我国主公伸张天下大义,即将送君侯恢复君位,两蛇搏斗的征兆预示着成功,这正是天意嘛!”

    郑厉公说:“借将军吉言,如果真的实现,齐侯和将军的恩德终身不忘。”

    当时子仪仍然按照过去祭足的安排在大陵驻军抵挡郑昭公,宾须无就和郑厉公商定夜袭大陵。

    郑厉公和齐将宾须无联手夜袭大陵,郑厉公领兵从正面进攻,守将傅瑕领兵出战,两下打斗起来。宾须无从背后冲击,攻破大陵,在城墙上插满了齐国的旗号。傅瑕的兵马一看大陵被齐兵占领,老窝被端了,着实吓了一跳,无心打仗。傅瑕看到这种情况,原来只有子突的一股兵马还可以抵挡,现在强大的齐国插手就抵挡不了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下车向郑厉公投降。谁知郑厉公记仇了。傅瑕在大陵驻军十七年,死死地抵挡郑厉公,使得郑厉公在栎城盘踞十七年不能复国。郑厉公对傅瑕恨得牙根都疼,命令兵将:“把傅瑕给我砍了!”

    傅瑕高声呼喊:“你还要不要郑国了?你不想回国就把我砍了!”

    郑厉公连忙叫人把傅瑕押过来,傅瑕说:“君侯如果赦免我不死,我把子仪的头给你提来。”

    厉公问:“你有什么办法能杀子仪呢?是不是用假话哄骗寡人?”

    傅瑕说:“当今郑国的国政全都由叔詹一个人说了算,臣和叔詹是好朋友,我的话他都听。如果君侯赦免我,我回到郑国,与叔詹合谋,一定能把子仪的头颅割下献给君侯。”

    郑厉公不相信,大骂:“老贼不要在寡人面前耍奸诈,骗不了我!放你回去,你和叔詹一同领兵与我对抗。”

    宾须无看到傅瑕说得十分诚恳,不像假话,就对厉公说:“傅瑕的妻子儿女一家老小现在都在大陵,可以把他们都关起来做人质。”

    傅瑕跪下磕头:“如果臣失信,就杀了我全家。”并且指着上天发誓。

    郑厉公命人松绑放了傅瑕。傅瑕回到新郑,夜里单独来到叔詹家里,见到叔詹。叔詹一愣:“你守卫大陵,怎么半夜三更地来见我,有什么紧急情况?”

    傅瑕说:“齐侯要支持子突复位,派出大将宾须无率兵攻打大陵,大陵已经被占领,我才连夜逃命回来。齐国的兵马很快就会打到新郑,事情十分紧急。先生如果能够砍下公子仪的脑袋,打开城门迎接齐兵,可以保住你的荣华富贵,也能避免满城百姓生灵涂炭,转祸为福。不然就后悔来不及了。”

    叔詹沉默了一会,他在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投靠子突。他问傅瑕:“当年我是主张迎接子突回国复位的,但是被祭足否定了。现在祭足已经死亡,没有人在能阻挡老君侯复位了,这是天意。但是不知怎样去做?”

    傅瑕说:“马上给栎城子突和宾须无送去一封信,让他们赶快发兵进军新郑,他们攻城时你假装领兵拒敌和齐军假打一阵,由我领兵假守城,子仪必然登城观看,我找个机会一刀就解决问题。然后我打开城门,你领着先君子突和宾须无入城,大事就成了。”

    叔詹同意这个方案,就秘密派心腹给郑厉公送信。郑厉公和宾须无就火速发兵。与此同时,傅瑕又求见了子仪,报告齐军支持公子突复国,已经攻破大陵。子仪听了大惊失色,十分紧张,立即决策:“以重贿向楚国求救,等到楚兵到来,内外夹攻,可以打退齐兵。”

    这件事就交给了叔詹办理。叔詹已经决定归附子突,哪能安排这样的事宜,就是千方百计地拖。拖了两天,子突和宾须无的大军来到了,叔詹对子仪说:“臣领兵出城迎敌,主公和傅瑕领兵登城固守。”

    子仪信以为真。那边叔詹领兵出城,这边子仪和傅瑕领兵守城。子仪和傅瑕登上城头向外观看,看到叔詹和子突的兵将对打,不一会叔詹就败阵了。傅瑕在城头大喊:“郑师败了!”

    子仪向来胆小,在城头上也没有看到楚国救援的兵马到来,叔詹就败阵了,就要从城头上下来。这是傅瑕从背后猛的一刀,子仪死到了城头上。傅瑕下了城墙,命人打开城门,叔詹带领子突和宾须无进到城里,傅瑕在门里迎接,献上子仪的头颅。

    郑厉公重新登位,百官都来朝贺。郑厉公命人打开国库,厚厚酬谢宾须无。犒劳齐国兵马,约定十月份亲自去齐国向齐桓公致谢,同齐国会盟。宾须无领兵回国。

    齐国的兵马走了以后,郑厉公开始清算旧账。第一个是傅瑕。郑厉公说:“你镇守大陵十七年,极力对抗寡人,应该说是忠于公子仪的,公子仪对你也不薄。现在你贪生怕死,杀了子仪,可见你对谁都没有真心。寡人应当为子仪报仇!左右,给我推出去,杀了!”

    老将原繁当年支出祭足立子仪为君,担心郑厉公治罪,已经告病在家。郑厉公派人去家中问罪,原繁自缢身亡。

    接着杀了公子阏。强鉏(chu)害怕躲到叔詹家不敢出门,叔詹向厉公给她求情免他一死,但是被施以刖足。祭足已经死了,不再问罪。

    郑厉公使用叔詹为正卿,管理国政;堵叔、师叔为大夫。这三个人被郑国人称作“三良”。

    宾须无回到齐国向齐桓公交令。齐桓公又摆平了郑国。自此原计划参加北杏盟会的诸侯国都已经摆平。齐桓公就想大合诸侯。

    管仲建议说:“君侯图霸大业刚刚开始,会盟应该简便为好。”

    桓公说:“怎么个简便法?”

    管仲说:“自从北杏会盟以后,陈国、蔡国、邾国跟随齐国没有二心。曹伯虽然没有去参加盟会,可是已经出兵与我们一同伐宋,已经是实际上的盟国。这四个国家不必再让他们来回跑路了。只有宋国、郑国、卫国需要再次会面。等到各个诸侯国齐心一致拥护齐国,再举行诸侯大会,正式成为霸主。”

    齐桓公君臣正在商议的时候,有人进来报告说:“周王派遣单蔑来齐国通报朝廷准许宋国的请盟,已经到达卫国。”

    管仲说:“机会来了,宋国已经没有问题了,君侯应该到卫国地盘迎接单子,因为卫国在这些国家的中间,主公可以在那里与宋国、卫国、郑国会盟。”

    于是,齐桓公就派人通知宋公、卫侯、郑伯在卫国的鄢城会盟。三国诸侯按时来到鄢城,连单子参加会盟的共有五位,一致拥护齐桓公为诸侯盟主。这次盟会没有歃血,互相作揖施礼,非常简单,也都非常愉快。鄢地会盟是齐桓公第一次正式称霸,这是齐桓公称霸的开始。

    接着在周釐王三年,齐桓公又在幽地大会诸侯,参加会盟的有宋国、鲁国、陈国、卫国、郑国等诸侯国。郑庄公当年灭了许国,答应待许叔长大之后恢复许国。郑庄公死后,秦襄公和鲁庄公共同支持许叔即位许国国君,为子男级爵位。许子也来参加了会盟。这次会盟,各国正式承认齐桓公的盟主称呼和地位。

    (现在的世界形势就和中国春秋时期一样,米国就像当初的郑庄公时期。中国应该学习齐国的策略,虽然不称霸,但是要有霸主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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