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祁峰在将北方事务全权交由何苗处理后,于一月中随船返回了台湾,随着祁峰的南返,大夏国的大规模移民告一段落,北上的船只纷纷被调回台湾。其实,秦天真的是恨不得将北方的难民尽数南迁,可是大夏国薄弱的财政早已不堪重负,而随着台湾存粮的日渐稀薄,秦天更是不得不放缓了移民速度。现在,群聚在山东地界的数十万难民大多每天只能供给一顿稀粥,而能够获得移民资格的也更加居限于那些青年男女和失去父母的幼童,对此,无论是祁峰,还是何苗,甚至在台湾的秦天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对大夏国民、对南迁之民他们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为了尽上最后的一点人事,何苗开始动员灾民们顺陆路南迁,以求灾民们能进入南宋地界。也许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他们可以在那里得到残喘,能够熬到大夏国春粮收上来之后。

    台湾的秦天将移民有关的事务全权交由吴浚处理之后,也开始起动谋划已久的南征行动。

    在招集诸将后招开的军前会议上,秦天严肃的说。“此次大军南征将以步军第一族为主力,配以国民军第一、第二团为辅。海军将出动东海舰队全部船只,同时,天雷舰队也将大部出动,以配合登陆作战。此战是我大夏立国以来初次征战,更是事关我大夏国能否拓展出足够的生存空间,不容丝毫有失!孤王希望诸位将军能奋勉图强,不要折了大夏军的军威!”

    “夏王,您过虑了!那大秦列岛上的蛮夷还只会刀耕火种,连衣服还没穿全呢!就那几个弹丸小国,待我大夏军到时,还不马上土崩瓦解,俯首就擒?”许强听后,满不在呼的说。

    “住口!我说过多少次:胜不骄,败不馁!你们听到哪里去了?还没打过一仗,你的尾巴就翘起来了?许强!你凭什么这么骄傲?”听到许强的话后,秦天勃然大怒。

    “我…”许强还想说什么,一看秦天瞪圆的双目,不敢再多言,赶紧低下了头。

    “看来,是我对你们太骄惯了!躲在家里练了几天兵,你们个个就自以为是了?真以为你们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们,就凭现在的你们,如果和金国作战,我敢说在顷刻之间,你们就全部玩完!就是和南宋军队作战,你们也不会zhan有优势!都给我听好了:以后不管是谁,不管和谁作战,也不许再说这些话!哪怕面对的只是一个敌人,你们也要给我当成千个万个敌人来打,丝毫不许懈怠!都听明白了吗?”秦天怒吼着说。

    “听明白了!”战永等人心头一凛,马上挺起胸膛齐声应诺道。

    “在战略上要蔑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条都给我记清楚了,以后谁再讲这种混帐话,就给我滚回家种地去!”秦天余怒未消地接着说。

    作为唯一参加此次会议的文官,祁峰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在秦天说完后,祁峰起身说道:“各位将军,事实上大秦列岛上的诸蛮夷的确实力不济,但是我们也不可大意,千万不能在这种小河沟里翻了船。要知道,各位将军是要和夏王一起横扫天下,重振华夏,是要成就赫赫威名,流芳千古的英杰!夏王是希望你们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帅才,才会对你们要求严格的,望诸君能经此一事之后,戒骄戒躁,奋力图勉,不忘夏王的教诲!”

    “是!”战永诸人又是一诺。

    “好了,这是大秦诸岛的全图。你们都来看一看。”这时,秦天也换了口气。

    其实,大秦列岛作为大夏建国初就确立下来要征服的地方,在座诸将早就对着地图研究过多次,但这时既然夏王有吩咐,众人还是再次仔细地观看了地图。

    “说说看,你们有什么想法?”秦天和蔼地问。

    许是刚才秦天的突然发飚吓住了诸将,这时,听到秦天的问话后,诸将面面相觑,谁都没敢答话。

    战永一看要冷场,作为在座诸将中军衔最高者,他只得起身作表率。“据近年我大夏商人回报(到台湾之初,秦天就开始派商人去大秦列岛收集资料):大秦列岛上有诸多小国,其中实力最强的是建都在小秦岛(民都洛岛)上的麻逸国,有户近万,口逾十万,军队数目不详,不过,应该也不会太多。麻逸国北达台南群岛(巴布延群岛),东至东秦岛(波利略岛),南及流新岛(锡布延岛),西南zhan有三屿等岛(巴拉望群岛)。但是,在这些连绵数百里的群岛中,三屿、白蒲延、蒲里噜、里银东、流新、里汉等小岛国因离小秦岛距离遥远,仅仅是视麻逸国为蕃主国,麻逸国对其控制力很小。麻逸国实际控制地区只限于国都所在的小秦岛,及北秦岛(吕宋岛)西部地区。正如许强将军所说,麻逸国只是一群野人,一群未开化的野人,虽然称国,可实际上只是一些部落联盟而矣。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挫在这些又黑又矮的小野人手中。”

    说到这里,战永看了一眼秦天,见他微微点点头,这才又接着讲起来:“除开麻逸国外,在大秦列岛南部尚有马迪加亚斯国(班乃岛北部)、蒲端国(棉兰老岛东北的武端地区)、以及苏禄国(苏禄岛),其中以苏禄国实力较强,另两国因无商人前往,具体情况不详。”

    “战永,你认为南征大秦列岛当如何用兵?”秦天突然发问。

    战永闻言,只稍一迟疑,马上答道:“属下以为当先灭白蒲延国,取得台南群岛,以做南下大军补给之地。而后,再挥兵南进,直取麻逸国都,灭其国。只要我大夏能灭了麻逸,则北部诸岛的其余小国将会陷于各自为政,诚不足以为虑!我军必可轻易的逐一灭之。待北部诸岛初定后,夏王再遣一军南下,先灭苏禄国,控苏禄海等咽喉之地,再以大军先为,移民为后,东西两路同进,则南秦诸岛亦可轻易而下。大秦列岛也将永为我华夏国土!”

    听完战永的话,秦天也不再多言,慨然起身激越地对诸将说道:“不错,战永的思路与我一致。诸将听令:即日起各自准备兵械,在三月三日,我将亲率诸君南征大秦列岛,望诸君奋勇争先,创我大夏军威名!”

    “华夏无敌!”诸将也同时起身振臂高呼。

    会议结束后,秦天留下祁峰、战永又仔细研讨了后勤等等细节问题,直到天际之间泛起鱼肚白,才算结束了所有议题。

    三月三,又是一个好日子,正如民间所言:“三月三,龙抬头。”大夏国、大夏军、甚至秦天,似乎也想借这个良辰吉日,从此昂起高贵的头来。

    看着士气高涨的士兵们井然有序的依次登船,秦天虽然表面上显得很轻松,可心里也不禁在悄悄的打鼓:“南征,一切会顺利吗?”

    “祁兄,你一定要把后续的粮袜调集妥当,否则大军南下数百里,海上运输又风云莫测,一个闪失的话,南征军可就要全军尽没啊!还有,大军南下后,最迟在四月初,台湾的第一批移民就要起程,今年内五万移民到大秦列岛,可是任重而道远啊!”秦天挽着祁峰语重心长地说。

    “夏王但请放心,峰必鞠躬尽瘁!决不误了夏王大业!”祁峰赶紧作答。

    “移民一事,你可交与吴浚负责,只是一定要提醒他注意将台湾早期移民与此次刚刚南来移民进行混编。待移民到达大秦岛后,我将以早期居民充当北秦省各级低层官员。毕竟,他们更与我们贴心一些啊!”秦天小声的叮嘱着祁峰。

    “峰记下了,定照岛主意思安排妥当!”祁峰小声地回答着。

    “岛主,北秦省省长人选不知可有计议?”祁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吴浚如何?”秦天询问道。

    “然!峰亦想推荐吴浚。”祁峰听秦天说出人选后,一块石头落了地。

    “那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哈哈!”秦天心情很是为之一振。

    “峰愧不敢当!哈哈!”祁峰也笑了起来。

    “小敏,我这次出征,可能要些日子才能回来,你要当心身体啊!”秦天转头对一旁强颜欢笑的祁敏说。

    “天哥,家中的事你不用记怀,我会带好经国、纬国的。倒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须知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我可不…”祁敏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不得不中止了话语。

    “放心,我有上天诸神的护佑,麻逸这种蕞尔小国,我还不是手到擒来?”秦天笑着安慰着妻子。

    “别的,我…我也不多说了。天哥,你记着:小敏和经国、纬国在家里等着你!”祁敏强忍住心头的酸楚说。

    “好好好!我会尽快回来的!”秦天一边抱过两个儿子亲着,一边对着妻儿们说。

    “夏王,你多保重!”祁雨嫣也上前一步对着秦天说。

    “雨嫣,你要多注意调养身子,等我回来后,你可也要替我生几个儿子。你看,小敏都生了两个了!”秦天对着雨嫣高侃道。

    闻听秦天当众说这样的话,祁雨嫣不禁满颊飞红,羞得低下了头。

    话不尽的告别话,道不完的离别情!重任在肩的秦天也不由得儿女情长,不由得心中倜伥起来。狠了狠心,秦天将儿子交给妻子,转身上了“海天号”。

    “起锚,开船!”随着秦天一声令下,南征舰队的船只纷纷拔锚离港。

    三十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舰队,载着万余名官兵,满怀着开疆拓土的希望,浩浩荡荡地陆续驶离了台南港。很快,舰队就到达了外海。在指定的地点,舰队进行了短暂的停留,等到各舰全数到达,并编队完毕后,各船清一色挂上了满帆,快速的往南方驶去。

    宋时,与麻逸、苏禄诸国的海上丝绸之路,都还是由泉州先行至渤泥,再转道北上去麻逸。而由泉州取道澎湖、台湾南下直达吕宋国的这条直通的航线,则是明代以后才开辟的。但是,在秦天来到这个时空,并占据了台湾后,台湾至大秦列岛(以后没有吕宋一词了!不知道吕宋烟是不是改名叫大秦烟?)的航线的开辟整整被提前了两百多年!这也算是世界航海史上的一个重要创举吧?!

    南征舰队一路上顺风顺水,只是各船人员物资装载的过多,航速倒也快不起来。就这样,在海上颠簸了十余日后,秦天才终于听到了望哨报告看见了陆地。台湾舰队的水兵在用六分仪等仪器测算之后,确定该岛的经纬度正与地图所载相符,舰队到达了台南群岛中最靠北端的巴坦岛!

    没有出过海的人是体会不到在海上航行中的人们对于踏上陆地的渴望。南征军的士兵多数并不是经常出海的,虽然在台湾时,为了让他们能适应海上航行,战永也安排了海上训练,不过近海航行与这真正的在大海上航行,还是差别颇远。初上船时的新鲜感,早随着晕船时不断地呕而烟消云散了。这不,连战永也在船上吐得脸色显得苍白了许多!这时,大家听说看到陆地了,就像久旱逢甘雨一样,很多官兵马上激动得蹦了起来,一下子,他们就暂时得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晕船,还在难受的要死要活的了。

    此时的巴坦岛还是一个无人岛,按照计划,南征舰队在巴坦岛附近抛了锚。士兵们虽然没获得下船的机会,但是总算海船不像在深海上那么起伏不定了,军士们纷纷上了甲板,远远观望着不远处的小岛,似乎这样体力也能得到恢复。

    “海天号”很快放下一只小船,船上的几名军士奋力划浆,不多时,小船靠上了巴坦岛。士兵们很快开始尝试涉水上岸,来自天雷舰队的熟练水手们很快找到了路径,他们抬着一个颇为沉重的物件上了岸。

    上得岛岸,他们寻找到海岸旁不远处的一块礁岩,稍稍商量之后,马上合力将携带来的物件抬了上去。上得礁岩,喘息片刻之后,军士们开始用锹镐在岩石上一番劳作。不多会儿,岩石上被凿出一条深沟,一番比划测量后,士兵们确认深度够了。随即,军士将携带来的物件安放了进去,接着,又是一阵填土、垒石。在所有工作完毕后,一个伍长还上前摇了摇了,以确认物件已经安放的稳妥了。这时,士兵们集合起来,整齐地站立在物件前面。

    “敬礼!”随着伍长一声令下,军士们恭恭敬敬地行了举手礼,同时,大家一起唱起了大夏国歌。

    国歌声中,伍长上前一步,揭开了物件上的红绸。原来,是一块石碑,石碑正中上书黑体大字“大夏国经国岛”,碑石的背面则有黑体小字记录着事件始末:“大夏国国王秦天率众于华夏历八年三月征服此岛,赐名曰:‘经国岛’。经国岛为大夏国国土,凡未经许之可他国官民,皆不得踏入此岛半步!违者,大夏国上下人等必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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