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走到哪里了啊?”琚如凡有些走累了,于是就蹲下来锤了锤小腿。

    叶芃芃笑道“怎么了?这就走累啦?我看我们还是叫一辆车好了,这都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去了。”

    “不不不,打车不行的,要不就走,要不叫许维骐来送一下我们好了。”琚如凡说道。

    叶芃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嗨呀,你是不是把我刚刚告诉你的事情都给忘记啦?”

    “没啊,就算你们闹了矛盾,那也是可以叫他来接你的嘛,你们有没有分手,不是吗?”琚如凡一本正经的说道。

    叶芃芃很无奈,却又被琚如凡给逗乐了。“我说你啊,就是没有谈过恋爱吧,没有谈过恋爱就是这样子的,啥也不懂,啊哈哈哈。”

    “你竟然嘲笑我,好啊你,我就谈个恋爱给你看看。”琚如凡不屑地说。

    “对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和那个网恋对象怎么样了?”叶芃芃问道。

    路灯拉长这琚如凡和叶芃芃影子,江岸边,柳树的影子时而和她们的影子交集,有时而被风吹到了江面上,那影子在风的作用下,仿佛也变得像个活物似的。

    琚如凡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其实琚如凡不谈恋爱,是因为接受不了恋爱。她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实背地里却是强忍着他人忍受不了的伤。从小就失了母亲,父亲也残疾了,还有个年迈的奶奶,她总是不敢去接受任何男生的告白。这次,虽然和“流浪的企鹅”聊得很来,但是毕竟那只是在网络里,琚如凡不知道,这种在网络上的感情究竟算不算数。她不敢接受他,说起来也是不敢接受自己的身世。

    一个从内心深刻就深深自卑着的女孩,是很难接受另一个人的加入的,尤其是异性。

    说到底,琚如凡和叶芃芃是极其相似的。但是区别在于琚如凡更懂得隐藏,所以和叶芃芃比起来,她也就更加的“惨”。大家看不到她的内心世界,包括叶芃芃,也同样看不出。在大家眼里,她就是一个开朗的乐观的积极向上的。可是谁又知道她天生的那种自卑感呢?

    好在,“流浪的企鹅”不是别人,正是林可。虽然现在的琚如凡还不知道,但是等到她知道的时候,这段爱情已经圆满了…………。

    说起林可,为何会说他和琚如凡适合呢?因为他和琚如凡是恰恰相反的。琚如凡是内心自卑外在开朗,而林可呢?他是外表看起来冷酷,其实内心是一团火把。

    林可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至于为什么要当保镖,也纯粹是因为他的兴趣。这种奇怪的兴趣,林可的父母却也是支持的,这换做是普通父母,估计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可是林可的父母就是这么大度开明。

    林可的家境也还不错,标准的小康家庭。林可成绩也很好,原本他可以切当一个文员,当一个白领,可是他就是一个喜欢酷的人,他觉得当保镖都很酷。

    “哈哈,怎么了,你和他吵架了?对啦,你也从来没有告诉我他啥名字啊。”叶芃芃继续追问道。

    琚如凡顿了顿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笑吧。”

    “喜欢一个人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真的,这和姓名身高年龄等等等等等,都不相干,有时候就是和他说一句话,和他对视一眼,你似乎就会突然明白了,那个,就是那个,他就是我喜欢的人,就是这么魔幻,有时候你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有月老这个职业,是不是你和他真的是前世注定的要遇见。”叶芃芃微笑着说。

    琚如凡笑了笑,问道“可是你和许维骐还不是会有矛盾。”

    “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任何恋爱啊婚姻啊都是有矛盾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去解决这些矛盾,你知道吗?”叶芃芃反问道。

    “不知道,知道的话我或许早就谈恋爱了吧。”琚如凡尴尬的笑了笑。

    叶芃芃捏了一把琚如凡的脸蛋,说道“勇敢点,爱情需要勇气,梁静茹歌里唱的那样,爱真的需要勇气。”

    “嗯,我懂了。”琚如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江两岸已由嫩绿色变为深绿的河柳,拂动着新生的柔软的枝条,倒映在河面上,使河水也染上绿色,仿佛一河翡翠向东奔流。岸上原有三株两株的垂柳树,淡淡的影子,在水里摇曳着。它们那柔细的枝条浴着月光,就像一支支美人的臂膊,交互的缠着,挽着;又像是月儿披着的发。

    城内大街是少栽柳的,这巷里柳就觉得稀奇。冬天过去,春天几时到来,城里没有山河草林,唯有这条巷子最知道。忽有一日,从远远的地方向巷中一望,一巷迷迷的黄绿,忍不住叫一声“春来了!”巷里人倒觉得来的突然,近看那柳枝,却不见一片绿叶,以为是迷了眼儿。再从远处看,那黄黄的,绿绿的,又弥漫在巷中。这奇观几曾惹得好多人来,看了就叹,叹了就折,巷中人就有了制度君子动眼不动手。只有远道的客人难得来了,才折一枝两枝送去瓶插。瓶要磁瓶,水要净水,在茶桌几案上置了,一夜便皮儿全绿,一天便嫩芽暴绽,三天吐出几片绿叶,一直可以长出五指长短,不肯脱落,秀娟如美人的长眉。

    “哈哈,如凡要乖哦。”叶芃芃又摸了摸琚如凡的头发。

    夜很静,人很少。

    叶芃芃和琚如凡索性走进柳林深处,绿丝绦一样浓浓密密的柳条遮住了她们两的身影。初夏傍晚的清风,把柳树、柳条、柳叶那种略带苦味的清香散布得到处都是。夜幕拉下来了,透去沉沉柳荫,间或看到一两颗闪耀的星星……

    如果是在春天里,谁能不爱繁枝密叶的垂柳。试设想溪边湖畔,当黄昏推出新月、水面浮上薄雾的时候,有三两柔条在银光里飘拂,且不说栖莺系马,曾绾住离人多少相思,只看她泪人儿似的低头悄立,恰像有一腔冤抑,待向人细诉。你曾为她的沉默而动心吗?

    “好了,我们两就不要傻坐着了,要吃些什么吗?”许维骐推了一把旁边的夏文俊。

    “不用了。”夏文俊低声说道。

    许维骐像是在安慰似的,说道“哎呀,你好歹得吃点东西吧,你不吃我可要吃了啊,那我就不做你的那份了。”

    “葱油面吧。”夏文俊说。

    “呦呦呦,要求还挺高的啊?还好我会做。”许维骐自豪的说道。

    夏文俊此时不知是懊悔还是埋怨自己太过于冲动了,原本就不该这样直接来找许维骐兴师问罪的,但是夏文俊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太在意叶芃芃了吧。

    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这是一个万年不变的原理。

    夏文俊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就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在遇见叶芃芃之前,他不仅仅是理智,而是理智到可怕。但是自从见到了叶芃芃,爱上了叶芃芃之后,他的生活就完全被叶芃芃这个女孩子打乱了。其实夏文俊遗忘了一点,他总是以为没有许维骐,叶芃芃就会和自己恩爱的在一起,其实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因为叶芃芃是先遇见他的,然后再许维骐的,有时候出场顺利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只是看不看得顺眼罢了。

    可惜,夏文俊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他就这样,从遇见叶芃芃以后,一点一点的堕落下去。他很想改变却又不知从哪里开始改变。

    “好了好了,过来吃吧。”许维骐呼唤着夏文俊过来。

    夏文俊走到餐桌旁边看了一眼,然后惊讶说“没想到你还会…………。。”

    “没想到我还会做饭对吧?反正啊在你眼里我是有钱人,我就是个废物,不过啊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我可有才学着呢。”许维骐骄傲的说道。

    夏文俊尴尬的笑了笑,问道“是吗?”

    “当然啊。”许维骐说道。

    如果要找些什么比喻一下夏文俊,那当属柏树了。柏树,总是有这样好的生存机遇。在内地,它郁郁葱葱成林,形成了气候;在其他地方,它虽然一棵一棵地生存着,然而却生存得这样的体面、苍劲、威严,虽然还不曾被更多的人注意。它伴随着马路而生、你吸吮着天山的雪水而长、你与美丽的葡萄藤相随,同样享受着盆地特有的阳光的滋润,还有哪一种气息能拥有你的气息的幽香。柏树的老干,如拧着的捆捆钢筋,下粗上细,然身躯挺拔,高约五十八尺,直冲云霄,仿佛一位神人立于天地之间。

    它的绿叶,密密层层,蓊蓊郁郁,间露铁臂虬枝,似虎然绿伞。根深而叶茂啊!

    即使是幼小的柏树,也有它的独特之处。

    小柏树,那倔强的生命,你是怎样把根深扎进细密紧闭的石缝。小柏树,那干旱的生命,你是怎么一丝丝吸取着大山体内似有若无的点点水气。小柏树,那苍翠的生命,你的片片绿手掌是多么黯淡而又刚硬。小柏树,那沉默的生命,你小小的身躯坚韧的枝干已斜立了多少年,多少岁。小柏树,那孤独的生命,你高傲地屹立在这寂寂幽谷,沐浴了多少日落月出。

    夏文俊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

    千奇百怪。他既可以温柔,也可以强势,偶尔生长的偏离正道,但是没过多久又会自己悄悄板正回来。

    ………………

    从金妤婕家里走出来后,史宏的心里一直都很忐忑,他不禁想起了熊志红劝告他的话,但是转瞬间,这种对于金妤婕的误解又消逝了。史宏觉得,金妤婕不管害谁也不会害他,就算金妤婕会算计自己的亲妈,也是万万不可能害他的。

    史宏的嘴里一直默念着,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但是史宏却越想越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以前可是胆子很大的人,可是一到了金妤婕面前,他就像是个任人拿捏的虫子。他不想这样,却在第一次为金妤婕干活后,就再也脱不开身了。

    熊志红的心里没觉得什么不对的,毕竟金妤婕也经常这样,有时候三更半夜还会把史宏叫了去。只是想起自己安排于安顺和冉明诚去跟踪金妤婕的事情败露,想一想就生气。目前不但没有掌握住金妤婕的证据,反倒打草惊蛇,从此之后,金妤婕那个女人肯定会对自己甚至史宏都多留心眼。

    要说熊志红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但是在金妤婕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夜渐渐深了,叶芃芃和琚如凡慢慢的走着。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好端端的跳出一条野狗来,把叶芃芃和琚如凡都下了一跳。

    那野狗硕大无比,满脸狡诈,前腿像手一样举起,后腿支起全身分量,做出人的动作。叶芃芃看见狗的背脊上落满猩红色的樱花花瓣,连眼睛也被熏烤成两颗玛瑙石。这只野狗,浑身精瘦,不像平原上的狗往往是那样痴肥。它的两只前腿比后腿稍短,这种身材就更适宜于奔走追逐。每逢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或是岔路口,它总是显示出狗类的智慧,寻找个适当的地方先闻一闻,然后跷起一只后腿,在地上留下标记,又闻一闻,向人看一看,才又欢快地直向前跑。

    “狗和人一样,你看那些宠物狗多受人宠爱啊,但是呢,你看这个狗狗,多惨啊。”琚如凡伤感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走吧,怪吓人的。”叶芃芃催促道。

    可是当叶芃芃和琚如凡往前走时,那只狗也紧紧的跟着。

    “它不会饿了吧?”叶芃芃有些同情这只狗狗了。

    琚如凡笑道“我也饿了。”

    叶芃芃看的出,那只狗也是只忧郁的狗,一只跟着一只踢踺地走着。这狗的长相非常奇特,塌鼻、阔嘴、招风耳、额头皱得乱七八糟,但颇有章法。叶芃芃想,也许这时它心里在想“我虽然很丑,但我很温柔。”

    “好了好了,你不要看了,赶紧走,我都快饿死了,赶紧回去我要吃三碗饭!”琚如凡说。

    叶芃芃无奈的说“好好好,你这个小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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