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怎么了？”蒋明朗笑起来，有些无奈，“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开始关心起我的私生活了。”
跟钦哉口中的那个小莉阿姨分手了？凌恣意有些恍惚，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境，开心？幸灾乐祸？好像都没有。她低下头去，换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当校长？为了陪蒋钦哉吗？”
“是吧？也不是。”蒋明朗回头，坐在长凳上，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抬头望着蒋钦哉远去的背影，笑起来，“钦哉这孩子其实很独立，也不需要人陪，我来这里当校长，是有自己的私心。”
他完全没有把秦洱当作一个与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孩子来看待，没有俯视更没有居高临下，更多的是将她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在说话，“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她跟你一样家境清寒，于是拼着命考上了最好的大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然而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常年的独自奋战让她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她充满了危机感，仿佛身后有死神在追赶，她不能停下，只能拼命跑拼命跑……”
听到这里，凌恣意眉头皱了起来。他说的这个人是她？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个样子吗？一直拼命跑，拼命跑……
心中似乎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苦楚一股脑涌了出来，让她喉头哽咽，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她才是我当校长的初衷，我想凭借一己之力，在有生之年，帮助几个贫寒学子，让他们少一些死亡威胁，在拼命的时候也有空闲停下来，看看花看看草，也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美。”蒋明朗的脸在树影下遥远而模糊，这是凌恣意完全陌生的蒋明朗，或者说，这才是原本的蒋明朗，只是她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他？
“不过，这个想法若是被她知道了，一定会笑我幼稚，嘲我这是何不食肉糜。”蒋明朗苦笑两声，叹了口气，“可是人啊，活着终究是喜欢温暖一些的，再苦再累也不能失去自己暖自己的能力。秦洱同学，我希望你不要步我认识那个人的后尘。太苦太累的时候，是可以依赖下别人的，我给你饭卡也并不是想要践踏你的尊严，并没有那个想法，只是想要你吃饱饭吃好饭，这样才有余力去面对你的苦不是吗？”
眼泪再也绷不住倾泻而下，凌恣意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在蒋明朗面前哭到无法自已，尊严全无，她只是控制不住。
蒋明朗也不去劝她，就只是默默递了张纸巾过去，然后耐心等待，等到她哭完了，才继续说“江大的保送名额还没有定下来，学校该推荐的还是会推荐，校领导也没有那么傻白甜，看到几封危言耸听的举报信就轻易毁掉一个人的前途。”
果然有举报信。凌恣意抬起头，“是谁举报的我？”
“汪主任没找你谈过吗？”蒋明朗皱起眉头，“我还担心是汪主任态度不好，才让你灰心绝望，产生轻生的念头呢。”
应该是谈过了，否则秦洱也不会知道自己被举报了，不过举报人是谁汪主任估计没有说。
“是匿名举报，举报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蒋明朗说着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严肃而郑重，“我在这里我也向你保证，一定公平严谨地对待保送推荐名单，绝不掺杂私人感情。”
“谢谢。”凌恣意轻声道谢，这一声“谢谢”是替秦洱说的，“如果是公正的结果，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将举报信给我看一看。我想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好，惹得同学不满。”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蒋明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故意转移话题，“举报信的事先放在一边，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谈一下。”他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片，黄色的卡片印着学校的徽章，是饭卡，他将塞进她的手里，“饭卡你拿着，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你以后工作了再来还我。咱们食堂的饭菜是真得不错，我花了大力气整改过的，每一个承包的商家都是千挑万选。你在这里上了两年了，一次没吃过，实在可惜，一定要在最后一年好好吃一吃，补补营养，才能在高考的战场上，去跟别的营养良好的孩子去拼杀。”
说着不等她拒绝，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好了，没事了，你快点回家吧。蒋钦哉大概也等急了。”他语气轻松，又想起什么似的，“你和钦哉那事儿……我倒不是反对，就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不能跟得太紧，逼得太急，否则容易适得其反。不过，尽量还是等大学以后再考虑这个吧，毕竟钦哉那成绩想要跟你上一所学校，有点难度，你总不能为了他降级，这不值得。”
这是在教女生追自己儿子吗？看他一副纠结又操心得模样，凌恣意竟然有些想笑，生平第一次觉得钦哉跟着他约莫不是件坏事。
她想到钦哉的未来对象，第一反应竟然是对方家世如何？她被这个社会训练得机械冷酷，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跟钦哉口中的那个小莉阿姨分手了？凌恣意有些恍惚，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境，开心？幸灾乐祸？好像都没有。她低下头去，换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当校长？为了陪蒋钦哉吗？”
“是吧？也不是。”蒋明朗回头，坐在长凳上，与她保持一段距离，抬头望着蒋钦哉远去的背影，笑起来，“钦哉这孩子其实很独立，也不需要人陪，我来这里当校长，是有自己的私心。”
他完全没有把秦洱当作一个与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孩子来看待，没有俯视更没有居高临下，更多的是将她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在说话，“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她跟你一样家境清寒，于是拼着命考上了最好的大学，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然而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常年的独自奋战让她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她充满了危机感，仿佛身后有死神在追赶，她不能停下，只能拼命跑拼命跑……”
听到这里，凌恣意眉头皱了起来。他说的这个人是她？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个样子吗？一直拼命跑，拼命跑……
心中似乎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苦楚一股脑涌了出来，让她喉头哽咽，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她才是我当校长的初衷，我想凭借一己之力，在有生之年，帮助几个贫寒学子，让他们少一些死亡威胁，在拼命的时候也有空闲停下来，看看花看看草，也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美。”蒋明朗的脸在树影下遥远而模糊，这是凌恣意完全陌生的蒋明朗，或者说，这才是原本的蒋明朗，只是她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他？
“不过，这个想法若是被她知道了，一定会笑我幼稚，嘲我这是何不食肉糜。”蒋明朗苦笑两声，叹了口气，“可是人啊，活着终究是喜欢温暖一些的，再苦再累也不能失去自己暖自己的能力。秦洱同学，我希望你不要步我认识那个人的后尘。太苦太累的时候，是可以依赖下别人的，我给你饭卡也并不是想要践踏你的尊严，并没有那个想法，只是想要你吃饱饭吃好饭，这样才有余力去面对你的苦不是吗？”
眼泪再也绷不住倾泻而下，凌恣意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在蒋明朗面前哭到无法自已，尊严全无，她只是控制不住。
蒋明朗也不去劝她，就只是默默递了张纸巾过去，然后耐心等待，等到她哭完了，才继续说“江大的保送名额还没有定下来，学校该推荐的还是会推荐，校领导也没有那么傻白甜，看到几封危言耸听的举报信就轻易毁掉一个人的前途。”
果然有举报信。凌恣意抬起头，“是谁举报的我？”
“汪主任没找你谈过吗？”蒋明朗皱起眉头，“我还担心是汪主任态度不好，才让你灰心绝望，产生轻生的念头呢。”
应该是谈过了，否则秦洱也不会知道自己被举报了，不过举报人是谁汪主任估计没有说。
“是匿名举报，举报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严肃处理。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蒋明朗说着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严肃而郑重，“我在这里我也向你保证，一定公平严谨地对待保送推荐名单，绝不掺杂私人感情。”
“谢谢。”凌恣意轻声道谢，这一声“谢谢”是替秦洱说的，“如果是公正的结果，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接受。不过，我有一个请求，能不能将举报信给我看一看。我想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好，惹得同学不满。”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蒋明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故意转移话题，“举报信的事先放在一边，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谈一下。”他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片，黄色的卡片印着学校的徽章，是饭卡，他将塞进她的手里，“饭卡你拿着，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你以后工作了再来还我。咱们食堂的饭菜是真得不错，我花了大力气整改过的，每一个承包的商家都是千挑万选。你在这里上了两年了，一次没吃过，实在可惜，一定要在最后一年好好吃一吃，补补营养，才能在高考的战场上，去跟别的营养良好的孩子去拼杀。”
说着不等她拒绝，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好了，没事了，你快点回家吧。蒋钦哉大概也等急了。”他语气轻松，又想起什么似的，“你和钦哉那事儿……我倒不是反对，就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你不能跟得太紧，逼得太急，否则容易适得其反。不过，尽量还是等大学以后再考虑这个吧，毕竟钦哉那成绩想要跟你上一所学校，有点难度，你总不能为了他降级，这不值得。”
这是在教女生追自己儿子吗？看他一副纠结又操心得模样，凌恣意竟然有些想笑，生平第一次觉得钦哉跟着他约莫不是件坏事。
她想到钦哉的未来对象，第一反应竟然是对方家世如何？她被这个社会训练得机械冷酷，她为自己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