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冒充聂飞的人,担心聂飞知道后来找他们麻烦,肯定不会对外说。知情人因为利益关系,也不会说出去。

    匪帮也不会去告诉聂飞。聂飞杀匪,与匪帮是死对头,怎可能与聂飞交往。万一他们告诉聂飞,聂飞反而怪罪或迁怒他们,顺手将他们灭掉,他们岂不是自找麻烦。

    再说,想冒充聂飞的商队,就让他们冒充。匪帮可以将计就计,哪里会多此一举把这样的事传给聂飞。

    所以,冒充之事没有传到聂飞耳朵。直到今天聂飞亲自遇上,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面对冲来的烂金牙,聂飞脚步不停往前走。

    烂金牙挥出的斩马刀夹坐骑冲撞之势,呼呼带响砍向聂飞。其势如同一阵狂风呼啸刮过,让人不禁产生后退的念头。

    斩马刀就在众人眼中砍过聂飞的脖子,只是那瞬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因其速度快至眨眼不到的功夫,所以并没有人发现。

    只有一刀帮的老大,“西北一刀”胥槐似乎有一丝察觉。他新晋化劲中期,能感觉到些异样。

    烂金牙一刀砍过聂飞后,他的马继续向前奔跑。麦时书三人以为聂飞已被砍死,却惊讶地发现聂飞的身影仍旧继续前行。

    他们错愕后马上想明白,聂飞的身手高过他们太多,又怎会被烂金牙杀死。那不过是聂飞身法高明,高明到旁人以为他没有躲过烂金牙的斩马刀。

    烂金牙的斩马刀看似砍中聂飞脖子,实际上只是砍中聂飞的影子而已,根本没有砍中聂飞。

    随后,也就是在大家看到聂飞没有死之际。就见烂金牙的上半身从马背上掉下来。他的坐骑驼着烂金牙半截身体,继续往前跑,绕过麦时书三人,继续跑。这匹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没了半截身体。

    此时,才有匪徒惊叫道“烂金牙死了!”

    “他杀了烂金牙!”

    “居然敢杀烂金牙!兄弟们,大伙儿一起上,宰了这小子!”

    匪徒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大叫起来。他们没有联想到眼前的人是真的聂飞,反而是烂金牙的死激起他们的凶性。

    “杀!”

    十几个匪徒叫嚣着骑马冲向聂飞。胥槐没有阻止,他想借这些人的手,看看聂飞到底什么实力。

    这些匪徒做惯了骑马冲杀之事,奔驰中自然地分列成两队,一左一右成夹击之势冲向聂飞。

    他们平时冲击商队杀人时就是这样,叫嚣着用声音恐吓,使商队的人心里害怕。

    左右轮番攻击,让商队顾此失彼。而且他们一个冲完接着一个,冲过去的人转一圈回来再冲,能够形成连续攻击。对手就算挡过第一个第二个,也难挡第三个第四个。

    聂飞还是没有躲避,继续向前行。他的速度没有增加,也没有减慢,让匪徒能够准确把握他的位置。

    匪徒按聂飞的想要位置和时机攻击,聂飞才更容易躲闪。

    在这些匪徒接近聂飞,挥刀砍向聂飞之时,胥槐这次终于看到聂飞的身影有那么瞬间变得模糊。如果不注意看,很难发现。而且马奔跑带起的灰尘遮挡,也让人误以为那是自己眼花。

    胥槐就是以为自己眼花,他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等他眨完眼,就看到了今生难忘的一幕。

    那些手下,一个个从聂飞左右骑马而过,手中的刀砍向聂飞。他们的刀似乎都砍中了聂飞,就像烂金牙那样。可是他们砍完之后,坐骑才跑出两三步,他们也像烂金牙一样,上半身从马上摔落。

    这些匪徒是骑马冲过聂飞的,前面的同伴上半身掉落时,他们实际上已经经过聂飞身边,刀也砍过聂飞。他们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也没办法停下或转向。

    于是,这两队匪徒的上半身,一个接一个从马背上摔下。只剩他们的坐骑,茫然不知地继续驼着主人向前奔跑。

    麦时书与他的两个同伴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见对方的震惊。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实力,已经高到超越他们的认知。

    这就是所谓的绝顶高手!

    聂飞只是炎朝众多高手之一,炎朝有很多这样的高手,可见实力强大。如果不是隔着荒漠,恐怕炎朝早就攻打陀逻国,将陀逻国纳为炎朝版图。

    惊呆的一刀帮匪徒们,突然有人惊叫“他是真的聂飞!”

    这一声惊叫,顿时让整个一刀帮乍乱。只有真的聂飞,才能做到这样。他们看不见聂飞出刀,人却被斩成两截,只有魔刀才能做得到。

    这个时候,胥槐再看不出聂飞是高手,他就是眼瞎。他在衡量自己是不是聂飞的对手,也在想聂飞到底是不是真的聂飞。

    杀死那十几个人,胥槐自问也做得到,只是没有聂飞那样轻松。但聂飞这样轻松,可能身法占了便宜。也许是聂飞有一套高明的身法,并不等于整体实力胥槐就一定输给聂飞。

    如果没死那么人,胥槐可以避战而逃。可现在死了这么多人,他一点表示也没有就逃走,以后谁还会为他卖命?

    要逃,也只能被打败而逃。这样才可以向手下交代,并非不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而是没那个报仇的实力。

    出来混,并不是说的那么容易。大家跟念的是高手,服的是狠人。遇见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手下心里会有意见,时间一长就会有异心。认为你只会让手下去试探,拿手下的命去送死。这次是别人,下次说不定就是自己,所以胥槐在听到手下惊叫聂飞时,没有马上逃。

    不狠的人,哪怕武功再高,也做不了匪帮的当家。如果胥槐是不战而败的人,早就没有人跟他,一刀帮也早就散伙。

    除非对手是无法战胜的强者,与之对战必死,那么他逃走也没人能够说什么。

    看着已经走近的聂飞,胥槐拔刀。

    “你到底是何人,我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聂飞手搭在刀把上,往前走,回答“聂飞!”

    “不管你是真聂飞还是假聂飞,都给我死!兄弟们,一起上!”

    胥槐从马背上跃起,如老鹰从空中俯冲一般,冲向聂飞。他两边的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五当家,也都从马背上跃出,空中拔刀杀向聂飞。

    如果对方真是聂飞,他们没有理由不搏一下。也许他们几人能够杀死聂飞,抢了聂飞的甲衣和魔刀。

    总有很多人会被贪婪蒙了心。就是这种贪婪,让他们多了侥幸能成的心思。也是贪婪,让他们做了匪徒。

    胥槐的刀砍向聂飞,却在最后关头变招。没有砍下去,反而让开身位,绕过聂飞转到聂飞身后。

    他在最后时刻,想到了聂飞那个瞬间模糊的身影。那是一种身法,他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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