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到民宿,我和师傅回到各自的房间里,我看着天花板,想着师傅会在干嘛,她应该是在洗澡,洗完澡她会趴在床上像一懒洋洋的猫一样好好睡上一晚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做梦,会梦见平行世界另外的一个自己吗?我也在想着,如果我能够回到过去,是否改变自己的现状,让自己不再基因感染,头上不再长角,眼睛晚上不再发亮,但按师傅的说法,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只能再生出一新的分支,造出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而另外一个自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

    开门,师傅裹着浴巾走了进来,房间并没有开灯,我赶紧把灯打开,师傅披着头发,愣愣的看着我说着“大晚上的不开灯,有什么想不开的??”

    “没有,没有,只是在想一些问题。”我赶紧说着,像一个初次犯案的小偷一样的紧张。

    “小慕,我刚才看到了,你回答我你眼睛晚上怎么会发绿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和我说。”师傅关切的说着。

    我把我要变成怪兽以及怎么会变成怪兽的都和师傅说了,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这就像有一件了不起或者忧伤的事情无人倾诉突然可以尽情说出来的那种爽气,师傅看看我,语气也十分不和适宜的轻松说着“想不到啊,我的小慕同学要变成大怪兽了,厉害的非常!”

    “是的,要变成鸟人或者恐龙了,或者长颈鹿,梅花鹿,但是这由不得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变成什么,如果真的可以挑选的话,我觉得鸟人还更好一点,毕竟能够在天上飞,虽然名字不太好听,但起码比其他感觉高端点。”

    “嗯,没关系,人一生在茫茫浩瀚的宇宙时光中根本不值一提,及时行乐才是正道,来,把床铺好,我给你谈一首。”说着师傅抢着把床整理好,跳上床去,拿起她的古琴忘我的弹起来。悠悠的琴声是如此的动听,也真可惜了,这琴声应该是飘在华山上,飘在云雾舒卷,高山流水之间,晚上却流淌在白的发白的被单上。

    “师傅,你是否觉得这意境不太对,怪怪的”我这么说着,师傅停了下来,看着我,问道“哪里怪了?!”

    “怪漂亮的。”我一时语塞只能如此回答。

    “这我知道。”说完师傅又继续陶醉般的弹了起来,流淌的音乐娟娟不息,我也趟下闭目眼神。等我想来,师傅也睡着了,她依偎在我的身上,可能把我当做枕头了,头枕着我肩膀上,她高低起伏的胸脯令人动容,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混蛋,口干舌燥的,我决定出去透透气,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把师傅慢慢推开,手不小心碰到了师傅的胸,全身一震,下床蹑手蹑脚的准备走出去,师傅突然开口说话了“小慕,大晚上的去哪里?”

    “出去吹下海风,看看海景。师傅醒了啊?“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说着师傅拉着我的手,我们面对着黑蓝黑蓝的大海,听着来自远方或者海底的风,两个人就这么呆呆的站了很久,师傅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

    “你知道吗?小慕,其实海的颜色并不是蓝色,也不是忧郁,它是透明的,就像树叶一样,它本来并不是绿色,它是透明的,世界的一切都是空透的。”

    “真的吗?那就不存在真真切切的实物吗?”

    “有,世界只有一样物体是实的,那就是人的情感,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跳出情感的束缚那样就能自由自在和这世界融为一体,通透而没有痛苦。”师傅说着,声音安静遥远,我想师傅应该也有寂寞孤独,在华山的时候她就有点话痨,或者从小缺少母爱,父亲又是那么的强势忙碌。师傅松开我的手继续说着“但没有办法,其实有时候我特别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孩,谈着普通的恋爱,坐着普通的事,有一个普通的家庭,或许还能组建一普通的家庭。”

    “这一切对于师傅来说不都推手可得的吗?追师傅的人不是老早就排到长安门外了吗?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师傅就没有心动可以接受的男孩吗?”

    “我没那个能力,我觉得一切都会有尽头,只是时间问题,包括亲情,友情,至于爱情更像流星一样,美好但是去的更快,想到这些,我觉得并没有和其他异性相处的必要,一切都会结束的,何苦浪费年华。”师傅说的真切让人动容,悲观绝望。

    “也有真挚永久的爱情的,梁祝,牛郎织女,平常人也有很多一起白头的啊。”

    “那是英文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或者选择的结果和当前相差无几,不然的话,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会选择更好的。”师傅看着我,不以为然,语气冰冷。

    “但我想人还是有责任感的。”其实我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世界最愚蠢的事,那就是和女生争辩,还是我师傅,我想着师傅肯定是回到过去看到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自己深深的伤着了。

    “一份感情如果要责任维系着,那可多没意思。”师傅语气越发的冰冷,没等师傅说完,我就紧紧的抱着师傅,师傅呆了几秒,随后也紧紧的抱着我,又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哭的那么的伤心,起伏的海浪,微醺的海风,澎湃的海浪声,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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