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赔钱货
程立文冲上前来，抓着程婉婉的胳膊，语重心长地道“妹子，如今你嫁到季家，他们不好好对你也就罢了，还害得你落了水，险些没命，难道咱不该找季家要点补偿？”
“要补偿也是给我，你们两个拿走算什么事？”程婉婉低吼一声，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栽了。
她在地上躺了那么久，实在是太虚弱，再加上不知道多久没进过米水，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只能说着原主的身子实在壮硕。
“妹子，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啊！”程立武双眼几近喷火。
“拉倒吧，为了我？”程婉婉笑出了声，“往事不谈，就谈今日，如今我醒过来难道不是喜事吗？你们见着我没有问候半句，反而盯着我婆婆手里的荷包，是何用意？口口声声要赔偿，可银两却要由你们带走，难不成我就是件货物？生死无所谓，能换钱就行？”
程家两兄弟被程婉婉这话问懵了，她向来是向着娘家的，嫁到季家这么些年，每月都给娘家送钱，如今又逮着机会能捞一笔，怎么她胳膊肘还向外拐了？
很快，程立武的脾气就冲上了脑门，“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妹子，你该不会真烧坏脑子了吧？”程立文站在两人之间，盯着程婉婉恶狠狠地道“我可警告你，最好听大哥二哥的话，要不然，你是知道大哥脾气的，谁也拦不住！”
周遭人都看着，无一人动弹。
其实程婉婉希望他们能上前来拦一把，也好过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但这原主从前就不会做人，几乎将全村的人招惹了个遍，如今又是程家兄妹在对峙，自然不会有人多问。
程婉婉深深地看了二位兄长一眼，转身冲着季老太道“娘，在我放衣服的箱子里有对压箱底的金耳环，劳烦您，去取来吧。”
是人都爱美，就更别提程婉婉了，家中的这点钱，虽然有大半被送去了程家，但她还是悄悄置办了些东西的。
季老太虽不知道程婉婉想做些什么，但如今看她这样，似乎是真明白事了，便也没耽搁，立即取了出来。
可季老太还没送到眼前，程婉婉就摆了摆手，笑道“诸位乡邻，从前是我太任性，对诸位多有得罪，还希望诸位看在我夫君和婆婆的面上，不要与我计较。”
大家都干笑起来，摆手说着客套话。
程婉婉接着道“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毕竟人人都知道，我娘家就是个无底洞，如今我这般不好，他们还要来拿钱，总该做个了结。只是我夫君上京赶考，家中只有孺妇老人，只希望大家能够搭把手，将我这两个吸血鬼一般的哥哥赶出去！”
“你！好你个赔钱货，老子今天非替爹娘打死你不可！”程立武说着便冲了过来，揪着程婉婉的衣领一记扬手……
“打！打个恩断义绝！”程婉婉毫不畏惧，但这玉石俱焚的眼神，却将程立武给唬住了。
若是真如同程婉婉说的那样恩断义绝了，往后还怎么从季家拿钱？
千钧一发之际，已经有几个心软的乡邻冲过来拦下了。
程婉婉看着程立武不敢置信的双眼冷笑不止，扬声道“一对金耳环虽换不到多少银子，却也是我程婉婉的心意，只希望诸位莫要嫌弃这份礼太薄！”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将程家两兄弟赶出去了，就能分到那对金耳环。
乡下的日子不好过，谁家都是紧巴巴的，如今这么点事儿就能换到一些钱，再加上大伙早对程家的作风看不过眼，当即竟没有一人迟疑，呜呜泱泱地就将人拖走了。
听着动静越来越远，程婉婉身上的力气也跟着陡然卸下，双腿一软，‘砰’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真沉！
她垂头盯着自己的大腿，粗地堪比一个男人，也是触目惊心了。
……
“娘亲？”
“娘~爹爹回来了！”
“娘亲你快醒醒呀，不是说要给淳儿买果子吃吗？”
“娘，娘……”
程婉婉猛然睁开双眼，盯着眼前的两个萌娃，半天没缓过劲来。
娘娘娘的，简直就是魔咒！
“娘醒啦？”季淳手上捧着一根糖葫芦，吃得脸上到处都是糖渣，“爹爹说，娘醒了就得把药喝掉。”
“嗯，儿子也听见了！”一旁的季惊鸿手里拿着一根竹签，眼巴巴盯着季淳手里的糖葫芦，点头点地心不在焉。
程婉婉愣了愣，“你们爹回来了？”
此次春闱，程婉婉的夫君季成期盼已久，这地方距离京城不远不近，算上路程和会试的日子，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
如今还不到半月就回来了，岂不是会试无望？
难道是因为……
程婉婉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是听说她‘死了’的消息，季青才会放弃春闱中途回家的吧？
正寻思着，房门忽然就被推开了，程婉婉也没来得及躺回去，只好硬着头皮抬起了脑袋。
进来的是季青。
他一身青色长衫，是个读书人的打扮，身上完全没有乡下人的粗俗习气，那股气质，反倒像是个落魄了的贵家子弟。
这五官也好看，刀削一般的俊朗，和有些偏黑的肤色衬着，再加上这均匀相宜的结实身板，反倒显得他极有男子气概。
换句话说，这季青既带有美男的外表，还略带猛男的气质。
人间尤物！
相形之下，壮硕的程婉婉就显得有点没脸见人了……
“你醒了。”
季青的声音无波无澜的，似乎早就知道了似的。
两个萌娃飞扑上去，一边一个抱住了他的大腿，口中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季青轻笑道“乖，爹爹给你们带的果子都在祖母那儿，去找祖母要吧。”
“有果子！”
“我一定要比你多拿一个！”
“我才不呢，爹爹说过，咱们俩得平分！”
“可我是儿子，你是女儿……”
程婉婉听得一头黑线，不用说，季惊鸿嘴里那么些不公平的条例，当然是从前的她教唆的。
“要补偿也是给我，你们两个拿走算什么事？”程婉婉低吼一声，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栽了。
她在地上躺了那么久，实在是太虚弱，再加上不知道多久没进过米水，到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只能说着原主的身子实在壮硕。
“妹子，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啊！”程立武双眼几近喷火。
“拉倒吧，为了我？”程婉婉笑出了声，“往事不谈，就谈今日，如今我醒过来难道不是喜事吗？你们见着我没有问候半句，反而盯着我婆婆手里的荷包，是何用意？口口声声要赔偿，可银两却要由你们带走，难不成我就是件货物？生死无所谓，能换钱就行？”
程家两兄弟被程婉婉这话问懵了，她向来是向着娘家的，嫁到季家这么些年，每月都给娘家送钱，如今又逮着机会能捞一笔，怎么她胳膊肘还向外拐了？
很快，程立武的脾气就冲上了脑门，“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妹子，你该不会真烧坏脑子了吧？”程立文站在两人之间，盯着程婉婉恶狠狠地道“我可警告你，最好听大哥二哥的话，要不然，你是知道大哥脾气的，谁也拦不住！”
周遭人都看着，无一人动弹。
其实程婉婉希望他们能上前来拦一把，也好过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但这原主从前就不会做人，几乎将全村的人招惹了个遍，如今又是程家兄妹在对峙，自然不会有人多问。
程婉婉深深地看了二位兄长一眼，转身冲着季老太道“娘，在我放衣服的箱子里有对压箱底的金耳环，劳烦您，去取来吧。”
是人都爱美，就更别提程婉婉了，家中的这点钱，虽然有大半被送去了程家，但她还是悄悄置办了些东西的。
季老太虽不知道程婉婉想做些什么，但如今看她这样，似乎是真明白事了，便也没耽搁，立即取了出来。
可季老太还没送到眼前，程婉婉就摆了摆手，笑道“诸位乡邻，从前是我太任性，对诸位多有得罪，还希望诸位看在我夫君和婆婆的面上，不要与我计较。”
大家都干笑起来，摆手说着客套话。
程婉婉接着道“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毕竟人人都知道，我娘家就是个无底洞，如今我这般不好，他们还要来拿钱，总该做个了结。只是我夫君上京赶考，家中只有孺妇老人，只希望大家能够搭把手，将我这两个吸血鬼一般的哥哥赶出去！”
“你！好你个赔钱货，老子今天非替爹娘打死你不可！”程立武说着便冲了过来，揪着程婉婉的衣领一记扬手……
“打！打个恩断义绝！”程婉婉毫不畏惧，但这玉石俱焚的眼神，却将程立武给唬住了。
若是真如同程婉婉说的那样恩断义绝了，往后还怎么从季家拿钱？
千钧一发之际，已经有几个心软的乡邻冲过来拦下了。
程婉婉看着程立武不敢置信的双眼冷笑不止，扬声道“一对金耳环虽换不到多少银子，却也是我程婉婉的心意，只希望诸位莫要嫌弃这份礼太薄！”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将程家两兄弟赶出去了，就能分到那对金耳环。
乡下的日子不好过，谁家都是紧巴巴的，如今这么点事儿就能换到一些钱，再加上大伙早对程家的作风看不过眼，当即竟没有一人迟疑，呜呜泱泱地就将人拖走了。
听着动静越来越远，程婉婉身上的力气也跟着陡然卸下，双腿一软，‘砰’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真沉！
她垂头盯着自己的大腿，粗地堪比一个男人，也是触目惊心了。
……
“娘亲？”
“娘~爹爹回来了！”
“娘亲你快醒醒呀，不是说要给淳儿买果子吃吗？”
“娘，娘……”
程婉婉猛然睁开双眼，盯着眼前的两个萌娃，半天没缓过劲来。
娘娘娘的，简直就是魔咒！
“娘醒啦？”季淳手上捧着一根糖葫芦，吃得脸上到处都是糖渣，“爹爹说，娘醒了就得把药喝掉。”
“嗯，儿子也听见了！”一旁的季惊鸿手里拿着一根竹签，眼巴巴盯着季淳手里的糖葫芦，点头点地心不在焉。
程婉婉愣了愣，“你们爹回来了？”
此次春闱，程婉婉的夫君季成期盼已久，这地方距离京城不远不近，算上路程和会试的日子，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
如今还不到半月就回来了，岂不是会试无望？
难道是因为……
程婉婉倒吸一口凉气，该不会是听说她‘死了’的消息，季青才会放弃春闱中途回家的吧？
正寻思着，房门忽然就被推开了，程婉婉也没来得及躺回去，只好硬着头皮抬起了脑袋。
进来的是季青。
他一身青色长衫，是个读书人的打扮，身上完全没有乡下人的粗俗习气，那股气质，反倒像是个落魄了的贵家子弟。
这五官也好看，刀削一般的俊朗，和有些偏黑的肤色衬着，再加上这均匀相宜的结实身板，反倒显得他极有男子气概。
换句话说，这季青既带有美男的外表，还略带猛男的气质。
人间尤物！
相形之下，壮硕的程婉婉就显得有点没脸见人了……
“你醒了。”
季青的声音无波无澜的，似乎早就知道了似的。
两个萌娃飞扑上去，一边一个抱住了他的大腿，口中哼哼唧唧地撒着娇。
季青轻笑道“乖，爹爹给你们带的果子都在祖母那儿，去找祖母要吧。”
“有果子！”
“我一定要比你多拿一个！”
“我才不呢，爹爹说过，咱们俩得平分！”
“可我是儿子，你是女儿……”
程婉婉听得一头黑线，不用说，季惊鸿嘴里那么些不公平的条例，当然是从前的她教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