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身影悄然而至,在血雾的掩护下,血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

    但是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林翰海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些身影!

    手中刀如电光闪过,瞬间切碎了这些身影!

    只是在那些身影之后,依旧有着无数身影冲过来,而之前消失的道道符文却是再次出现,依附到那些身影的身上,使那些身影更为凝实,同时气息也更加强大!

    一道,两道,三道……

    人影无边无尽,林翰海根本见不到究竟有着多少的身影!

    他的眼前一片血色!

    林翰海已经无法在保证什么章法了,只是机械的挥动着长刀,机械的进行着杀戮!

    即使是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可是林翰海不懂如何破解这瞬狱血杀阵。

    早晚自己……

    会精疲力竭!

    林翰海心中只剩绝望!

    终于,在林翰海心神恍惚之际,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一爪抓向了他的面门!

    林翰海连忙抽身后退,躲过这一抓,随后一刀击碎这道身影。

    只是还没等他松了一口气,另一道身影却是又冲了上来!

    就因为那一道破绽,所有身影一拥而上,瞬间淹没了林翰海!

    ……

    感受到阵中的情景,陈宜嘴角微扬,身影瞬间出现在城门口,只见城门口全是残肢断臂,宛如修罗场一般,血流成河!

    只是陈宜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他轻轻走上前去,走到站在那里的林翰海面前。

    在他身前五步方圆的地方站定,陈宜看向了林翰海。

    林翰海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皮了,完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林教头,我这瞬狱血杀阵可还入得了你的眼啊?”陈宜笑道。

    林教头勉力抬起头,睁开满是血色的眼睛,看向陈宜,努力张开嘴,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是陈宜……你……到底是谁?”

    陈宜笑了笑,说道:“既然林教头发问,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吧!”

    陈宜笑了笑,将手伸到脸上,缓缓揭下来一张面具。

    林翰海瞳孔一缩!

    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孔!

    “哈哈……”林翰海轻轻一笑,仿佛忍俊不禁一般,随后轻笑逐渐变成大笑……

    “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响彻了天地!

    这显然是回光返照,林翰海笑够了之后,看向眼前的人,说道:“姑爷果然有着鬼神之谋,是我低估他了!圣子……输的不冤!”

    “姑爷……”那人有些感慨的看着林翰海,“姑爷他的智谋真的不是我们所能揣度的啊!”

    林翰海嘴角勾起,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长刀倒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林翰海则是闭上了双眼,缓缓地向后倒去。

    那人笑了笑,转身向后,向着城门口慢慢走去。

    可就是在这时候,异变陡生!

    一柄通体银白色的匕首骤然出现在那人身后,转眼间就即将刺破那人后心!

    而且那人竟然还毫无所觉!

    “赵参军小心!”

    一声大喝陡然撞破了刺客的行藏!

    “铛!”

    一柄军中制式长刀从远处飞来,准确的命中了那把银白匕首!

    那人,也就是赵康骤然转身,看向刺客,腰间峨眉刺瞬间出现在手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刺客的腰间!

    刺客见偷袭并未奏效,霎时间扭动身躯,消失在了原地!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

    吕垣从远方赶来,刚才大喝救了赵康一命的人就是他。

    “刺客哪里跑?”

    吕垣大喝一声,正待追击,却被赵康挥手阻止。

    “别追了,追不上的。”赵康拦住吕垣,说道,“噗!”

    只是赵康的话还没说完,一口血便骤然喷了出来!

    “赵参军!”吕垣连忙扶住赵康。

    “我没事。”吐出一口血,赵康的脸色好了一点,说道,“瞬狱血杀阵伤人伤己,我这是受了反噬,没有大碍。你先安排人打扫战场吧。”

    吕垣点了点头,扶着赵康走向城门口。

    月临城一战,如今算是告一段落了。

    ……

    我们再来说回到东宁县这边。

    时间退回到山越攻城的前一天。

    对于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而言,打仗,永远都不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

    在封建社会,社会矛盾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渐渐激化,然后,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起义,就会有战争。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社会资源分配不足,又没有上升渠道,自然就会滋生无数的社会矛盾,被野心家利用之后,这就是所谓的起义,这就是起义的原因。

    儒家推崇安贫乐道,但是实际上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并不多,所以管子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如果当权者能够搞明白这一点,其实所谓的天下大治,真的就不算太难。

    欧阳希明在想着这些问题。

    其实他想过该怎么样去治理一个国家,他看的明白。

    只是政治那种东西,他欧阳希明是真的讨厌。

    但是他明白,所谓的政治其实跟打仗没什么不同,都是欺骗的艺术。

    但是他喜欢打仗,不喜欢政治。

    那是一团被包裹在光鲜外表下的模糊血肉,丑陋,贪婪,世间的一切劣根性都在其中所体现。

    他不喜欢。

    他觉得恶心。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喜欢过这种东西。

    记得当初他学习的时候还跟老师学习过权谋之术,可是看了两天,他就放弃了。

    老师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不想做那些弄权之人,不痛快,他厌恶那些东西,觉得恶心。

    老师因此说他非池中之物,从此倾囊相授。

    也正是那个原因,他欧阳希明从此只学兵法,也只做将军,从不拉帮结派,紧紧的跟着皇上,他知道这样永远进入不到权利最中心,但是他觉得舒坦。

    他欧阳希明不需要权利,他只要过得舒服就好。

    站在东宁县的城墙上,欧阳希明远眺着远方的青山,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愁绪,他也想像那些文人骚客一样,对着现在的景色豪情万丈的吟出一首不朽诗篇。。

    但是无奈胸无点墨啊!

    欧阳希明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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