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风趣地谈话引得两女笑声不断。

    谈话间,阳光已经渐渐西移,透过树叶间照射下来如夜空星辰璀璨闪烁。

    丑娘望着阳光不再那么强烈便开始收拾餐具,在感觉李相如与老道人气氛有些不对劲地时候,言如玉识趣地站了起来跟丑娘一起帮忙将餐具一些拿去河边清洗。

    老道望着起身离去地两女眼中满是欣赏,回转过来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李相如。视线在转到那只心魂未定躲在李相如怀里求安慰地小白狐,随口道:“这只白狐不简单呐……”

    李相如低头手指摩挲着小白,抬头与老道对视,轻叹一声将小白狐地来历毫无隐瞒地一一诉说出来。

    老道人有些诧异地道:“对我如此放心?要知道这白狐可不是一般地物种,假以时日它修炼成形可以成为一个忠心地奴仆。可以说,它目前对你们的感知在你们遇到危险之时也有护主地意识。保护你那两个女子还是有些能力的。在一些修行者眼中,在驯兽师中这可是万中无一地选择。”

    李相如坦然一笑,道:“我相信道长。”

    “哦?”老道歪着脖子,对于李相如地这番“君子”坦荡有所疑惑,问道:“难不成你小子还有观人识人之天赋?”说完他低下头,又想了想,恍然大悟或者更是惊奇地一拍大腿,唉声叹气地道:“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所以你才对这烤鱼一直未动,故意是留给我的?”

    李相如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小白狐道:“我不曾发现道长,却是这小东西在你出现地一瞬间猛然地睁开了眼四顾,有些惊惧。我猜测,凭它这一直慵懒地性子,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道长“哦”了一声,有些相信了。他之前刻意地隐藏了修为,以他的能力李相如要发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盯着小白,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这小白狐嘛?”

    小白仿佛听懂了一般,猛然地睁开眼,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李相如,四肢乱蹬,猛然地想钻进李相如领口地衣服怀里,以此行为示意抗拒之意。

    道长气地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训斥道:“小狐崽子,敢如此无礼地对待你道爷?道爷要是想害你,凭你这主人能护得住嘛?不识好歹地小东西。”

    对于小白地反应,李相如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手指不断地安慰着躁动不安地小白,好不容易将情绪安抚之后将小白双手托着递了过去,道:“劳烦道长帮我检查下这小东西是否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老道眯着眼,一佛衣袖,一股淡淡地金色之气从手掌之间散出,慢慢地覆盖包裹着小白,轻轻地将它接住。

    小白在这金光之下变得安静起来,情绪也变得平和,眼神里有困惑亦有享受之意,笼罩金光之下一时间流光溢彩。

    老道食指轻触小白狐地额头,感受着它体内地气海窍穴,半天之后慢慢地移开手指,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金色丹丸,有些犹豫纠结喃喃道:“遇到道爷,可是你的机缘。只是可惜了这颗紫金丹丸啊……算了,就当是付你主人地这餐饭食费吧。”说完松开托着小白地手,小白竟然眯着眼悬浮在半空。

    李相如眼中惊诧地望着那颗紫色丹丸,光是感触到它散发出来浓郁地灵气,就已经感觉到非是凡物。却不想这道人只因为这一面之缘肯舍得这种宝贝。望着道人地眼神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敬畏。能拥有此物地人,当然不会是一个简单地游方道人。

    道人将紫金丹丸放在掌心,抬眼对李相如道:“小子,紫火已经掌握了多少?可摸得诀窍?”不等李相如回答继续娓娓道来:“紫火乃七火之尊,是妖邪之物地克星,也是我道家降妖除鬼地依仗。人体内合谷穴,在手部虎口之处,谓为青火。内庭穴为足阳明胃经的荥穴,谓为蓝火。真正地紫火,却是需要引至于最容易被忽视地太冲穴,位于大足趾和第二个足趾之间的缝隙向上半寸的凹陷,它属于足厥阴肝经,与肝脏关联甚秘。最难将之牵引至丹田主要气海穴道之中,也是最难修炼地窍穴之一,能出紫火者莫不是千万里挑一。 不知你那瞎子师父可曾跟你讲过?”

    李相如摇了摇头,苦着脸道:“师父没有讲过那详细。听闻道长诉说之下才得知缘由。”心中忍不住惊惧:这道人竟然连他的师门也是知晓,就是说对自己也是知根知底。这次偶遇也不是什么意外?他低头沉思,这才对当初泡在药桶之时被瞎子师父使劲揉暗让他疼痛难忍,那时候甚至怀疑这师父是否有恋足癖好。此时听闻道人解释之下 才恍然大悟,自己那逝去地师父,对自己确实是用心良苦。

    老道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晒然笑道:“你太过特殊了,不但是体内地饕餮和独一无二地体质。只是你修为为何低的可怜。”说完眼神中有些轻蔑地评判道:“不知道你那道家出生地瞎子师父怎么教的,到了现在也只是……空冥初期?”

    老道便说着,手掌之中紫色火焰便苒苒升起,将紫色金丹药丸慢慢炼化形成液体。

    李相如问题老道地话,神情凝重,虽然捉摸不透道人的来历去是相信自己地感觉,这道人没有恶意。听这口气应该与自己地师父有过一段渊源才与一种长辈教育晚辈地语气与他对话,心中赧然,开口恭敬回应道:“惭愧,才刚踏入空冥门槛,还未得其精妙。”

    老道有些不满,却不是对李相如不满,继续道:“我知你那瞎子师父地心思,不让你学杂七杂八地便是想保住你心思地纯洁,才好专一地修习适合你的法术。”瞥见李相如欲言又止地神情,翻着白眼阻止又有些大言不惭地道:“别问我,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你师父脾气虽然差了点,道行比起我来也低了那么一点点,但总得来说还是不错。对你也是用了心思的,还是良苦用心。不惜以灵丹妙药淬炼你的体魄,磨炼你的神魂。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你体内地饕餮之贪婪啊……”

    李相如闻言心中腹诽,最讨厌这种打着哑谜装在高深莫测地“长辈”,对于修行一道,就连那位书院周夫子也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来搪塞。甚至就连那观感有些差地国师陈清风也是劝阻他还是乖乖听话不要去炼下杂七杂八地功法。这种让他心痒难耐地神秘让他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特么地就……

    他赶紧收起那些乱七八糟地胡想,脸上挤出恭顺,望着道人手掌已经化成液体在透过树叶之间阳光照射之下流光溢彩地紫金水球,感诧之下,心中无奈苦涩,毫不避讳地道:“唉……理是这个理,虽然我不是很懂,但长辈们都这样说,小子也只好尊从了。就只拿军中学来地刀法去拼命了,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侥幸了。”

    道长“嘶”了一声,看着李相如眼神有些气,手中动作也不曾停止,手掌一翻,紫火灭,食指牵引气机,将紫金丹丸引入嘴巴微微张开双眼放出贪婪目光地小白,道:“你小子看出什么来了?敢对我这样抱怨?觉得你能从陈清风那老匹夫讹一点东西,也能从我这得到什么?”

    李相如毫不遮掩羡慕地目光望着得到天大机缘地小白,更为坦然,老气横秋地道:“小子不敢。道长腰中紫色小壶中的铭文跟国师送与我的极为相似。”说着掏出怀里地红色小壶,转动之下观察铭文,又道:“又听道正提及我师父名讳时地轻松打趣,想来与我师父也有过一段情分。而且……”他指了指道人腰间地酒葫芦,道:“这酒……是用我的酿制之法酿制地,在道长解开壶口之时我便闻到了酒香。这种浓烈酒,现在应该卖到了一个很高的价格。道长之修为高深莫测,综合之下小子才大胆猜测,道人与我师父,国师都应该有一段渊源。”

    道人忽略了其它,抓住他话语中地刺,歪着嘴气道:“你小子的意思是说,老道我买不起这酒了?”

    “额……”李相如哑然,假装有些为难情地解释道:“不……不……不是 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酒壶……是丑娘制作,由我篆刻一些图文而成的。我将此壶送与宁安王的仆从老黄。”又颇为自傲地补充道:“此图文,天下绝无仅有!”

    道人闻言愕然,懊恼地摘下腰间酒壶,这酒壶他是看着做工还不错,壶身克制地是一些简单地人物图文,算不上栩栩如生却是别有韵味,当时太晚,图文虽然引起了一些兴趣却只顾着喝酒没做它想,几日下来也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从未曾想过深究。装酒的量又比他之前用得那个大很多,便留了下来,却没想到成了被人识破身份的一个依据?老黄那个王八蛋把我的剑要走了还又坑了我一回?念想及此,更为恼火,举起酒壶就想丢掉。只是终究不舍,将举起地手慢慢地放了下来,眼神不怀好意的望着李相如,冷哼一声,道:“难怪陈清风那老匹夫都说在你手中吃过亏,还说你是厚颜无此天下最没脸皮之人。凭借这一些猜测就想着从我手中讨要一些修炼之法?就算你只有刀法又如何?既不是我徒弟,又不算让我有多欣赏,凭什么老道送了这紫金丹丸还要送你修炼之法?还有你又凭什么觉得老道我这就有适合你修炼地功法?”

    老道越说越起,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引得在河边戏耍地两女都诧异地望了过来,老道在李相如的眼神中回头望了望两女,只好和颜悦色地展现出一个善意地笑容。两女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将挽起裤腿地脚淌在河边感受溪水地清凉。

    老道对于两位女子是发自肺腑地喜爱,一个勤劳质朴,一个天真烂漫。如果不是想着自己不收徒弟,还真想收那叫红衣女子为关门弟子,她地体质确实适合道家那套功法。只是想起一个美若天仙地女子整天与鬼怪山精妖魔打交道,未免有些大煞风景。

    被两女这一打断之下,他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望着将紫金水球吸食完毕地小白,手掌轻推,将小白还给李相如。眼神含有深意甚至是有些趣味地望着李相如,指着小白,笑眯眯地开口道:“它的来历,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不得了。用得好了,会是你极大地机缘。”说完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望着天真烂漫地两女,对身后站起地李相如开口道:“那言小丫头体内曾被邪祟入体侵蚀过,她体质属阴,容易招惹鬼祟之物。这段时间她应该是与小白狐接触颇多,身体已经有了一丝妖气,不过不打紧,这种妖气对她无害,反而有好处。可以震慑到都城中那些低等邪祟之物,这段时间你多注意些,让他们俩都多与小白狐接触。至于丑娘,资质却是甚微平庸,观她面相……”说道此处,他回转过来,神情认真严肃,道:“有夭折之相,这种祸事很有可能是你地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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