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我们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您的朋友真的会来吗?”

    “嗨,放轻松些法瑞克,我的伙计,吉安娜从来都是会晚那么一会才到。”

    就在年轻、帅气、高大、强壮的阿尔萨斯王子跟他的副官在营地中聊起由他的父王派来协助他进行调查来自北方诺森德大陆上的瘟疫蔓延情况的朋友时,他显得很自信,因为他跟吉安娜的关系……是那种一言难尽的亲密关系。

    “嗨,艾德兰,你怎么了?刚刚开始就这样了,又在想起我们抓获那个将斯坦恩布莱德的居民都杀绝的绿皮杂种了?”

    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的艾德兰抬眼看了一下自己这位5年来的师兄、朋友以及未来的国王,如果这个叫洛丹伦的国家还有未来的话。他清了清嗓子,“不,连他们最能打的酋长也被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俘虏了,而且你没发现吗,除了导师为了给你我足够的带兵经验外,白银之手其他部队都没有出动,更多的只是王国的普通士兵在作战,这说明兽人已经不复当年之勇,现在他们的暴乱不是王国的当务之急。阿尔萨斯,时代变了。”

    这位年轻的王子显然对自己在前不久带队剿灭了暴乱的兽人,并俘虏了对方的酋长的功绩十分满意,现在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却被最亲密的师弟兼好朋友“泼冷水”,这让他有些难堪。

    艾德兰以前不是这样的,阿尔萨斯不止一次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至少在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干掉那些胆敢屠杀他子民的兽人的时候,他还是像以前那个他,稳重、勇敢、强悍,他就像一块最坚固的盾牌一样,为大多数士兵挡住了兽人那个叫做什么地狱咆哮的疯狂进攻,这为我们的胜利奠定了基础,而且他那运用得非常纯熟的圣光术也保全了大量士兵的生命。

    阿尔萨斯知道他跟自己一样拥有一颗主动进攻的心,但他却把这个风光的机会让给了自己,他就跟自己的副官法瑞克一样在士兵的群体中默默奉献自己。

    “嗯,我承认你的观点,那你认为洛丹伦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呢?”阿尔萨斯试着用轻松些的语调转移话题。

    “是瘟疫,我的师兄,圣光的力量让我感觉到这股瘟疫……它很不正常。”跟这些“剧情人物”待的时间已经有好些年了,艾德兰这个穿越者扯谎起来已经根本不用打草稿了。

    “噢!天!”阿尔萨斯轻轻的擂了一拳艾德兰的肩头,笑骂道:“你怎么跟乌瑟尔导师一样的语气了?拜托,有一个导师那臭脾气的老顽固已经够了。”

    艾德兰被阿尔萨斯这亲昵的动作感染,也算是放松了一些,嘴角上也能看到一些笑容了,他完全知道这位好朋友在不久的将来会遇到怎样的遭遇,而自己又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百分百的让他摆脱那个成为巫妖王的悲惨命运……所以他的情绪非常低落。

    这时,在营地外,一阵法术的波动和战斗发出的吵杂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一位身材姣好的人类女性法师,她在发出一记冰霜新星后,将两头正在追赶她的三米高的食人魔给冻在原地,然后她从容的往前跑开。

    “锵!锵!锵!”长剑出鞘的声音络绎不绝。

    法瑞克卫队长举起长剑对着前方被两头食人魔追击的女法师喊道:“我们得去帮助她!”

    “放轻松,先生们,吉安娜会搞定的。”阿尔萨斯话是这么说,但也站了起来,让自己随时处在一个可以发力冲刺的姿势。

    营地外的战斗,很无趣,因为在吉安娜召唤出来的一个跟食人魔一般大的水元素后,那两个脑子不太好使的食人魔在挣脱了冰冻之后就只盯着水元素在抡棒锤。

    水元素这种元素生物是没有疼痛的感觉的,它一被召唤出来就对着一头食人魔抡起它那由流水组成的大拳头打了过去,这很好的为法师小姐做出了牵制。

    任何时候放任一个施法者从容的施法都是战斗中的大忌,只见吉安娜拄着火石法杖,浓郁的魔力在她左手上凝聚起来,转瞬便显现出了实体,那是一颗翻滚着的浓烈火焰的火球,它随着法师的指挥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又致命的线条。

    “轰——”的一声,火球非常狂野的将一头食人魔的脑袋炸了个粉碎!

    这下,另一头食人魔发现对手这么厉害,在恐惧的本能支配下,它赶紧扭头就跑了……

    “好久不见了,吉安娜。”

    “是很久没有一个王子护送我去什么地方了。”

    艾德兰整理好行装,等着阿尔萨斯跟吉安娜重逢的喜悦和撒完狗粮之后,骑上马,跟在士兵们的队伍中前行。

    “那么,吉安娜,我们要去哪呢?”

    由于吉安娜不善骑术,或是其他原因,她跟阿尔萨斯同骑一匹马。

    “根据我的情报,瘟疫应该是从北边爆发出来的,我想我们应该沿着王国大道一路北上,检查每个村庄。”

    “噢,这可真是个好主意。”阿尔萨斯感到腰间被搂着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些,久别重逢,吉安娜还跟以前一样对自己的感情没变,这让他很是开心,如果没有这该死的调查任务,在这美妙的阳光林间中,带着自己喜欢的人,一同骑着马漫步于此,这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啊。

    不得不说,阿尔萨斯在洛丹伦王国里的声望还是很高的,这一路上路过的村庄,哪怕是在田里耕作的农民也都很自发的停下手中的活,对着阿尔萨斯一行行礼。这多亏了王家的造势,从出生开始就不断的对民间宣传他们的王子是多么好,并且得到最优秀的教育资源,这让天之骄子阿尔萨斯的名声在国土上扶摇直上,现在他缺少的就是一份可以堵住所有贵族嘴巴的功绩。

    而这次随着乌瑟尔出征和调查瘟疫的情况都是泰瑞纳斯国王精心安排给自己的儿子镀金的,尽管战斗都是实打实的刀刀见血,但在强大的乌瑟尔的保护下,来镀金的阿尔萨斯基本上躺赢都是可以的。

    不过年轻的王子的确也很上进,他苦练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获得荣誉和所有国民的认可,于是他很珍惜这次机会,打兽人,他几乎都是冲在最前面,几场战斗下来,原本还略带稚气的王子,已经变得非常可靠了。

    这也是为什么乌瑟尔同意让阿尔萨斯离开部队去调查瘟疫的原因之一,一是国王的调令,二是镀金已经够了,王子又不是士兵,所以阿尔萨斯就带着自己的好友跟麾下的卫队前往他下一个镀金的地点去了……

    ……

    显然,一路上享受着国民们发自内心的尊敬,这让阿尔萨斯很受用,尽管他以前也曾经在他的父王的安排下承担过一些征税官之类的活儿,国民们也都像这样对他行礼,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阿尔萨斯第一次亲手将霍乱王国南部的兽人给绳之以法!

    这仿佛是他带着得胜归来的大军受到国民们夹道欢迎一般,阿尔萨斯甚至在脑海中已经模拟出了这样的景象,那样的欢迎仪式一定要比这样零散小的村庄里的居民要庞大的多吧?

    很快,在队伍最前方的斥候回报了不太妙的消息。

    “殿下,前面有很多逃难者,他们受伤了!”

    “带路!斥候。”

    随着阿尔萨斯毫不犹豫的命令,队伍提速了,但很快他们又减速了,因为越来越多的逃难者沿着王国大道向南行进,他们有的赶着马车,有的徒步而行,几乎把宽敞平整的大路给挤满,这让阿尔萨斯一行不得不慢下来,想办法从这些人身上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说那些逃难者他们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脸上的惶恐和时不时能看到逃难人群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而这些逃难的人群就没有之前那些尚且安稳的村民一样有礼貌了,他们看到了王子所率领的十几个高大威猛的士兵,衣着笔挺,盔甲鲜明,就连高举的旗帜上秀着的洛丹伦徽记也是那么的鲜艳动人。

    于是就马上有不少人主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述说着自己前不久遇到的苦难。这让这位想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和蔼和可靠一面的阿尔萨斯有些不知所措,说话的人太多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围上来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

    但他敢肯定的是,他们一定遭到了某种,重大而且很危险的变故。

    一团团柔和的淡金色光球轻飘飘的降临在那些情绪激动的人的脑袋上,“冷静一些,一个个说。”艾德兰结束了借助一本由阿隆索斯?法奥冕下亲自撰写的名叫《圣光的治愈》的圣契增幅施展的一个范围性的心灵安抚,在确认这些人的情绪好一些之后,他收起圣契,将它重新挂在腰间。

    圣契这玩意的内容在艾德兰看来,有点像论文,但却被注入了圣光能量,并制作成类似像法师的魔法饰品一样的有增幅功效的物品,所以在使用这样他不熟悉的治愈方面的范围性法术的时候,他需要一定的增幅效果才可以做到。

    尽管这是牧师的法术,但除了吉安娜外,同行的人没有一个对身为圣骑士的艾德兰露的这一手有任何意外,因为他们都在前些日子对兽人的战斗中充分领教过这位圣骑士对圣光的运用是多么的不讲理,但他却是非常棒的同伴。

    “赞美圣光!”

    稍作安定之后,一个年级稍大的男人上前一步,声音很是悲怆,“殿下,我的村子……全疯了,大家都变成了骷髅!还有,还有一种活死人,他们……他们都变成了怪物啊!”

    “是啊是啊!”

    “我们村子也是,可怜的老德伦,他们一家没有一个活人能逃出来。”

    说到伤心事,这些人又开始有些情绪不稳了。

    “别担心,我正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来。”阿尔萨斯搞清楚了状况,在对这些可怜人稍微安抚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在不远处刚刚升空的黑烟,这让年轻的王子感到大事不妙,他立刻对着正在待命并抓紧时间给马匹味一些口粮的士兵们命令道,“我们准备战斗!”

    在艾德兰与阿尔萨斯点了点头之后,他从挂在驮马后腰的皮带上取下自己的翼盔、铁护手、白银之手制式的长剑和印着白银之手徽记的塔盾,在快速的穿戴完毕后,他轻轻拍了拍马脖子,将缰绳交给几个留守在这里的辅兵后,他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而他身后紧跟着的就是阿尔萨斯,和举着洛丹伦和白银之手旗帜的两个士兵。

    战斗队形很快形成,包括法瑞克队长在内的士兵们都不用多做指挥,他们摆出了一个小小的三角阵,将唯一的施法者吉安娜保护在阵中。

    精锐士兵们在沉默中迅速开拔,他们朝着危险的方向前进,与吵吵嚷嚷的向着安全地方撤离的逃难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民众们很自觉的将大路中间让开,好让这些沉默的汉子们能够快速通过。

    “妈妈,那是阿尔萨斯殿下吗?”

    “是的,宝贝。”

    “王子殿下会帮我们把坏人都赶跑吗?”

    “一定会的。”

    这位母亲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在凝望了一会已经被逃难的人群淹没的那十几人的队伍后,还是抱起自己的女儿,跟上了这些南逃居民的步伐……

    ……

    “咻——乓!”

    一根刚刚做完抛物线运动的箭矢被坚硬的盾牌磕飞。

    这里是一座石桥,桥那头是一个小镇,很多地方都已经燃烧了起来,仅有几个几乎是“血人”一样的士兵,他们像是要把自己的肺给撑爆一样粗喘着气,依靠着马车和一切其他障碍物组成的临时防线守在桥头,不让那些怪物通过这里。

    这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距离了,阿尔萨斯甚至能看到那些令人作呕的骷髅和活死人在镇子里到处游荡,他一手握紧圣契,一手高举战锤,为他整支队伍施加了虔诚光环的庇护,“就在前面!士兵们,进攻!”

    相比在圣光辅助法术上学习不是很多也不太上心的阿尔萨斯,艾德兰就显得“作弊”很多了,他没有着急拔出武器,而是从腰间的杂物袋里掏出一抓王者印记捏碎,强有力的圣光能量瞬间从他的指尖涌出,淡金色的圣光能量如丝线一般,扩散到队伍里的每个人身上,这是圣骑士的强效王者祝福,让所有人不管从心态上还是身体上都觉得自己得到了圣光的眷顾,进而在一定时间内引发出身体的一部分潜能。

    这是相当强大而实用的法术,但以艾德兰现在的能力而言只能释放祝福法术中的一种,但就他所知,白银之手骑士团里最强大的乌瑟尔据说可以同时对一整支军队施加力量祝福、智慧祝福、王者祝福这三大祝福,而且他还能单独再针对不同情况施展出拯救、牺牲、保护等不同作用的单体祝福,也难怪乌瑟尔被赐名光明使者了,在所有人看来他就是最强大的圣骑士,这种全方面的对圣光的理解和掌握,简直就是圣骑士的百科全书。

    但现在,艾德兰那让吉安娜目瞪口呆的跨职业表现还没有结束,他又从腰后的背袋里掏出了两根神圣蜡烛,依次注入圣光能量后,蜡烛消融在空中,每个人身上都得到了真言术?韧和心灵之火的加成。

    这真言术?韧可以提升对象的精神坚韧以便更好的抵抗那些不利的专门针对精神上的打击,简单的说有些像酒精麻痹神经和感官的功效;而心灵之火则是作用在护甲、武器上,提升它们的强度。

    也就是在做完了这些常规操作后,艾德兰拔出长剑,在几个骷髅弓箭手的集中射击下,用塔盾稳稳的将自己的大半身体完全笼罩其中向前推进。

    “40码了。”艾德兰提醒了一句。

    “感受圣光的愤怒吧!”阿尔萨斯得到确切的数字提示后,高举米奈希尔之力战锤,将早已酝酿至极的圣能轰出!法术凝实后,数道璀璨耀眼的圣火从天而降,圣焰灼烧着地面上那一个个骷髅弓箭手,圣光能量迅速将其灵魂之火净化,让作用在其身上的污秽且邪恶的法术失效,最终变成了一地碎骨。

    神圣震击,原本是圣骑士为数不多的单体远程攻击法术,却硬是被这位年轻的王子在艾德兰的刺激下,给开发出了可以同时攻击多目标的攻击法术!这让某个穿越者发现好像自己所拥有的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游戏知识”也并不是那么的唯一,只要这些“剧情人物”肯刻苦的专研、学习,一样可以开发出如此犀利的法术来。

    紧接着吉安娜也出手了,她发现远处的敌人还不是太密集,所以没有运用大范围的魔法,而是选择了法师最基本的元素魔法,寒冰箭与火球术,她精准而强大的法术威力,快速的缩减着远处怪物们的数量。

    而在这一轮远程攻击的同时,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一样,远处那些游荡的骷髅和僵尸开始一窝蜂的朝着石桥方向涌来。这让原本守在此地已经伤痕累累的几个忠实的守卫苦不堪言。

    “你们几个退下!”艾德兰对着前面还在努力的守卫喊了一声后,他大喝一声“口袋阵!”并率先将那面沉重的塔盾拄在地上,而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展开阵列,以艾德兰为中心往两边紧密的站定,一面面厚实的盾牌立于身前,一把把明晃晃的利刃已时刻准备结束那些可怜怪物的性命。

    一个对着石桥略显凹陷的单薄口袋阵就已经布置起来,但由于人数的限制,组成这样一个临时而坚固的盾阵已经是极限了。

    在前方退下来的守卫很自觉的绕开几乎将宽大石桥封死的己方阵列,他们刚通过,两名士兵就把那个可通行的口子堵了上去,彻底封死了跟在他们身后汹涌而来的那数百个活死人和手持利刃的骷髅兵。

    “刺——”法瑞克队长大吼着,他在一线的队伍里就是负责指挥进攻,队伍很小,所以这样的吼声大家都能听到。

    “呯呯砰砰……”的声音和一种意义不明的嘶叫声络绎不绝,在前线上的每个士兵都感到自己的盾牌正在经受着堪比那些绿皮杂种力量的打击,哪怕他们每一轮从盾阵的缝隙中刺出的长剑都能有非常明显的命中手感,但很显然,这通常的士兵用这样的方式对付血肉之躯的敌人还行,可在面对这种亡灵的骷髅兵,必须将其体内的灵魂之火给摧毁才能彻底使其失去控制。

    这就是圣骑士的专长了,每一击,都有浑厚的圣能随着剑刃的挥砍、突刺而迸发出去,天生就存在克制关系的能量非常轻松的就成片成片的将那些骨头架子净化成一堆碎骨。这也导致了,原本口袋阵这种阵型最容易受到冲击的应该是两侧,而不是艾德兰这个口袋的底部阵位上。

    这也正是因为艾德兰用圣光消灭的骷髅和僵尸都非常效率,才导致让那些拥挤在桥面上的怪物不断的朝着他这个方向涌来。

    当然,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他身后,阿尔萨斯几乎是完全变成了一个远程职业者,他将圣光的治疗法术直接轰上了那些亡灵怪物身上,虽然威力减半,但也非常合适的弥补了自己没有盾牌而无法与士兵们共同结阵的遗憾。

    而吉安娜,在发现自己刚才在实战中对法术选取的判断还存在很大欠缺的反思之后,她果断开始吟唱起一个指向性的大范围魔法,暴风雪。

    在温暖的圣光包裹下,有一些士兵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温度在降低,而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空中,正有一片浓黑的云团在快速形成,不一会,拳头大小的冰雹、冰锥像是雨点一样落在了怪物密集的后阵当中!

    僵尸们不明意义的哀嚎声传来,那持续了十多秒的暴风雪的威力直接让五十多个怪物彻底被干掉或是打得失去战斗力,这大大提升了士兵们的士气!

    战斗就这样持续了十多分钟,在阿尔萨斯和吉安娜的双重远程攻击下,在盾阵士兵们奋力的拼杀下,这些毫无智慧只会乱做一团冲击盾阵的数百个怪物最终都被消灭干净……

    战后,法瑞克队长带着士兵们在打扫战场,而阿尔萨斯、吉安娜与艾德兰则警惕的进入了小镇核心地带,这里看上去是非常怪异的一处孤零零的谷仓。

    吉安娜看着脚下明显出现变异的、黑色的、让人作呕的、弥漫着腐烂和死亡气息的土地,她眉头一皱,“这里的土地似乎……正在死去?”然后,她出于法师的好奇心,跪地捧起一把干土和枯草,仔细的检视其中,她还特地翻看了一只蜷缩着六条腿死去的小昆虫……

    这样的观察没有任何成果,所有迹象表明这里没有一点生机。干土从吉安娜的指尖滑落,突然呈粉末状在轻风中化作一阵灰雾。

    阿尔萨斯闻言,环顾了远处满目疮痍的田地、近处燃烧着的房屋,唯独只有这个谷仓完好无损,他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当他的目光随着吉安娜的手转移到地面后,他意识到这里的土地的确是出了问题。

    几步之外就还是普通的还能看到上面生长着野草、鲜花的土地,更远处那些农田虽然破败,但依旧还有植物生长,但这里,他的脚下……整个谷仓周围的土地就像是是深冬一般死气沉沉。

    不,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冬天是土壤休养生息的季节,万物蛰伏,准备着为春季的到来而苏醒,重新焕发出生机。而这里……根本没有一丝生命可言。

    尽管阿尔萨斯跟吉安娜神情凝重的在讨论着引发这个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在穿越者的艾德兰看来,这犹如是一场“记忆重放”……这种非常不真实的画面在他眼前“重播”着,这一刻他有些可以感同身受的理解到,青铜龙在无数时间线之中看到的那些不断重复的景象,却又无能为力,还得维护它必须要让它按照既定的路线运转下去的心情了。

    不同的是,青铜龙不能改,而艾德兰是改不了。这样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

    也许青铜龙作为龙族,拥有悠久的生命,而且他们的世界观也与寿命通常仅有不到百年的人类有着巨大的差别,但艾德兰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深深的挫败,哪怕他在这场灾难前提前数年穿越到这个世界,也无法改变什么大事。

    在看完阿尔萨斯就如同按剧本演出一样,将刚刚皮肤近距离接触到瘟疫感染的土地而差点自己也被感染的吉安娜,用圣光术拯救回来的桥段后。

    艾德兰指着谷仓外散落的,印有安多哈尔印章的货箱,有些急迫的说道:“吉安娜女士说的不错,这些粮食应该都被运到安多哈尔去了,那里是整个北部地区的粮食集散中心,这样带着瘟疫的粮食通过安多哈尔运往其他地方的话,恐怕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止是这几百个怪物了……

    我想,这件事已经超过了我们可以处理的范围!阿尔萨斯,我的朋友,我建议以你王子的身份,马上召集所有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成员前往安多哈尔,并告知国王陛下,发动国内所有的圣职者起来对有可能传播瘟疫的谷物进行彻底检查!有必要的话立刻从达拉然请求法师们的帮助,甚至可以让暴风王国也出一份力!是时候让他们偿还帮助他们复国时欠下的人情了。”

    面对艾德兰提出的这个“耸人听闻”的建议,阿尔萨斯只思考了一会就彻底抛之脑后了,他拍了拍在他看来已经有些神经质的好朋友的肩膀,宽慰道:“也许还没那么糟糕,看到路上那深陷的车轮印了吗?那样重量的粮食运输队走不远的,刚才也听到逃难的人们说运粮的车队才启程不久,我们能追上的。”

    “不!阿尔萨斯,最少你也要召集白银之手骑士团啊……”艾德兰他不想放弃,如果这里能够按他的想法,调集这么多力量过来对付诅咒教派和亡灵的话,至少不会像原来历史那样,瘟疫爆发得这么剧烈,瞬间就让整个洛丹伦陷入灭国的危机中,让整个北地变成一片死亡的国度。

    阿尔萨斯不管还想争辩说些什么的艾德兰,大声呼喊着:“法瑞克,让士兵们马上做好准备,把我们的马牵来,我们要立刻出发!”

    阿尔萨斯的表现现在还算不上是刚愎自用,只是有些鲁莽和不见棺材不掉泪罢了,恐怕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种新型的瘟疫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吧,毕竟谁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情况发生,所以责任心很重的他毅然决然的在经历一次激烈的战斗后,马上又让已经有些疲惫的卫士们继续赶路。

    而吉安娜则是反复的回味着艾德兰所说的话,她刚才也亲自参与了这次战斗,很明显,这个小镇和附近的居民几乎全都变成了那些怪物,这里有一些她不确定的法术痕迹在里面,也许应该回去问问安东尼达斯导师?

    而且安多哈尔区域,那是洛丹伦北部所有地区的物资集散地,整个安多哈尔地区至少有50万人居住,如果瘟疫在那爆发,并且将那里的居民都感染变成怪物的话……

    吉安娜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了一跳,额头上也出了很多冷汗。她看着正在指挥士兵并给他们鼓劲的阿尔萨斯,依旧是那副充满着阳光和自信的脸庞,这无疑是作为领袖而言很好的气质,但为什么她总会觉得很不安呢?

    难道那个看上去变得郁郁寡欢的阿尔萨斯的朋友说的话真的会变成事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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