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正文之前,有读者指出文中错误,苏二妞写成了唐二妞,已经全部修改过来。另外一些错别字也进行了修改,希望大家见谅。

    正文。

    古代是已经有酸奶的,叫做酪。不过大多数都是用羊乳做的。牛乳一直以来都是豪门贵族才能经常享用的奢侈品,因此酪便没有能够普及。

    苏清寒这样的大家闺秀,对于牛奶并不陌生,冰糕倒是头一次见。

    她在书中看过硝石可以制冰,但具体流程不知道,见唐文远把原本的流体牛奶冻成并款,这才恍然大悟。

    屈身行礼,接过唐文远递过来的冰块,抬起袖子掩住口鼻,轻轻咬上一口。

    笑不露齿,行不摆裙,尽管苏清寒已经吃的很小心翼翼了,可在皇上面前,还是遮掩以下为好,以免显的不雅。

    冰凉可口的冰糕在口中划开,有一种丝滑柔顺的感觉。

    唐文远又在酸奶中添加了熬化的冰糖水,使冰糕变的更加酸甜可口。

    小狗子他们自然也是能够品尝的,而锦衣卫还是老规矩。制定了新的训练计划,能够按照唐文远的要求,坚持下来的,奖励冰糕吃。

    宋无双跑过来,拿起冰糕便一大口咬上去,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

    几口吃完,便又拿起一块,临走前还不忘轻哼一声,瞪唐文远一眼,“别以为会做些好吃的,我就会心甘情愿嫁给你,白日做梦!”

    唐文远无奈笑笑,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倔强的很啊。

    “苏姑娘,口感如何?”唐文远问道。

    苏清寒点点头,比划了一个好的手势,她还担心唐文远能不能看得懂。

    身旁没有碧凝的情况下,苏清寒基本上很少跟人交流。

    “狗子,取笔墨来。”唐文远也很体谅苏清寒,既然不能说话,那就文字交流罢。

    苏清寒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唐文远一样,这种感觉并不是上次进宫见面那种感觉。唐铁柱?身形倒是蛮像,声音也有点儿类似,可模样相去甚远。

    唐文远假扮唐铁柱用的是系统的人皮面具,戴上之后跟正常人并无区别,一般人是看不出来。

    而苏清寒又博学多才,知道这世上的易容术,再怎么巧妙,也难以掩饰,便不会把唐文远当成唐铁柱。

    “吾皇万岁,不能口述,望皇上恕罪。”苏清寒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娟秀的字体工整而典雅。

    唐文远同样在纸上回她,不过换了一种字体,上次在怡红院用的是楷书,这次便写行书吧。

    “无妨,是朕的疏忽,应当喊上碧凝随同的。”

    “陛下宽宏大量,妾身感恩戴德……”

    “………………”

    两个人面对面用写的方式来交流,是一种蛮奇怪的感觉。因为写的东西往往和直接说出来的不太一样。

    先是家长里短的寒暄一番,苏清寒才问道正题上。

    “陛下为何回绝蜀王。”苏清寒是得了左丞相的授意才敢这样问的,不然一个女子是不能干涉朝政,就连过问都不许。

    “不回绝才不正常吧,你是朕的娘子,他们都敢抢?我看这蜀王病的不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苏清寒眉头微颦,虽然她心里面挺感动的,不过唐文远若真是因为这样而回绝蜀王,确实显得有些幼稚了。

    “国力衰微,兵散而权弱。内有忧患,外有强敌。内不乱,则外不侵,内乱则外侵。妾身嫁入西川,可换安宁。何不应乎?”

    唐文远摇摇头,“这与和亲何异?换来的安宁不过是一时安宁,今日蜀王敢抢我娘子,明日就敢抢我这皇位。想要永世安宁,需平西川,收北域,定南蛮,克东倭,一统天下。”

    短短几句话,表现出了唐文远的雄心壮志。

    自古美女爱英雄,可问题是纸上谈兵谁不会?文朝自建朝以来,一直在跟北域打,打了几十年,也没能把北域收服,北域那边反而雄起了一个天池国。

    南蛮更不用说,物饶丰富,民风彪悍,东边更不用说,江河密布,水业兴盛,文朝连水军都没有,拿什么去跟东倭打?

    西川蜀地,地势复杂险峻,易守难攻,也不是块好坑的骨头,陛下拿什么去跟西川打?

    苏清寒把这些分析一一写下来。

    以前唐文远不了解苏清寒,今天才见识到苏清寒不一样的一面。

    苏清寒并没有停笔,继续写道:“蜀王只需六个月便能打到京城,六个月的时间,陛下能守住长安城吗?”

    “苏姑娘认为呢?”

    苏清寒摇摇头,“绝无胜算。”

    这是一个成熟的谋士都能想到的结果,不仅仅是苏景盛、苏清寒能想到的。

    华天雄、华良、护国公,包括文朝的所有文武大臣,没人会觉得长安城能守下来。

    打仗并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要考虑的因素太多。

    苏景盛已经把最好的退路告诉了唐文远,他不听而已。

    “长安一旦破城,天下群雄并起,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文朝虽有剩余城池,却也名存实亡。”

    文朝有十六个藩王,势力大的至少六个,其他不说,这六个藩王定会揭竿而起。

    因为长安城现在就是一根定海神针,长安城不破,大家就觉得文朝还在。

    迁都也是如此,你带着整个朝廷机构迁都,没人会觉得文朝垮了,藩王们自然也不会大动干戈。

    唐文远摇头叹息,写道:“苏姑娘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吧?”

    “将蜀王两万人马归还,连同妾身一起,送往西川,将秦清绝送到天池国,割让燕门关,赔款。文朝需要时间,陛下当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苏姑娘,抛开大义不讲,你愿意嫁到西川吗?”这次唐文远是直接问的。

    苏清寒怔了下,微微摇头。自古和亲,又哪位公主是心甘情愿的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苏爱卿的看法跟你差不多。只是,今天把你和秦清绝送出去,以后他们会不会又要华君卓和宋无双呢?一味的妥协,只会让对方觉得你是个软柿子,谁能想来捏一把。行军打仗,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

    六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足够了。

    对了,苏姑娘,朕并不想强人所难,如果你不不愿意当这个皇后,朕不勉强你。反正娶你和华君卓也并非朕的意思。

    今天一过,明天便会有人开始搬离京城,文武百官也会走不少,可总有愿意留下的。

    长安是先皇留下的根基,朕不会走,也不能走。所有人都觉得长安城守不住,可朕偏偏要守,城在,朕在!

    苏姑娘回去认真考虑考虑吧,如果还想继续当这个皇后,朕会如期举行婚礼。你嫁入唐家,就是我们唐家的人了,要留下和朕一起守长安城,所以我希望苏姑娘能认真考虑。

    你若同意,朕便绝不负你。”

    (第1更,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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