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坏笑着走近常雨林再一气呵成地挑起他的下巴,“姐姐我可在号子里待过的,你说话小心点!不然......”

    常雨林睫毛颤动,斜睨我,“不然怎样?”

    “不然我甘愿再以十年牢狱换你一夜啊啊啊!”我说完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

    “你敢再说一遍试试!”常雨林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攥起我的手腕将我按在了冰箱上。

    我怔愣地和他对视,他眼睛里的愤怒是真实的,而这让我有点害怕,“你,你怎么开不起玩笑?”

    常雨林低头将我的眼睛、鼻子、嘴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松手,“去洗个澡吧!换洗的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我很想夸奖一下他的体贴,顺便再调戏地问一句他是否可以在我洗澡的时候,把换洗的衣物送进来。可我见他周身环绕的怒气似乎仍未消失殆尽,不敢轻易造次。而且,一走进卫生间我便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新的衣物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靠门的三角柜上,哪还会有什么送衣服的戏码。

    我洗着澡,想这才是真正的“跨火盆”,是现在和过往的分界线。没人催促我快点洗,没人注视我的身体,还可以用讲得出牌子的沐浴露,这一切原本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在向我证明着自由的味道。

    洗完澡,我拣起常雨林为我准备的衣服抖开,竟是真丝的睡袍套装!

    宽松的系带睡袍里还配有一件同款的蕾丝低胸吊带睡裙。我皱着眉头将吊带睡裙展平欣赏。这算不算X暗示?我踌躇着。但这套睡衣真美啊!而且还是我喜欢的黑色。犹豫不决之下,我用手来回抚摸着睡衣顺滑的面料,呃这是什么?......居然还有一条小内内!我瞬间羞愧难当,外面那厮是想闹哪样!

    “洗完了?过来,可以吃了。”常雨林正在布置桌子。

    我穿着真丝睡袍踱到桌边,“吃个串串还要点蜡烛?”

    “嗯,朦胧产生美。”常雨林答的无比自然。

    “你什么意思!我在亮处就原形毕露了?!”他这是有多嫌弃我!

    常雨林笑了,“没,你怎么样都美。”

    由于从没听过常雨林说我什么好话,现在被他猛的一夸我倒不好意思了。可同时我又有个奇怪的发现:常雨林损我的时候我的幸福感更加真实且丰满,而等他夸我的时候,我反倒觉得自己和芸芸众生没有区别了。

    等常雨林落座,我看着眼前的串串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前一秒地狱,后一秒天堂。但习惯了地狱黑暗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对天堂的一切表示怀疑?

    “给”,我走神的功夫,常雨林已经将签子上的鸡肉、郡肝都用筷子刮进了自己的平碟里,然后将自己的平碟换给了我,“我调的料很好吃。”常雨林难得的在推销自己。

    “是,闻起来很不错。”我虽然饿,却没真正的食欲。出来后有太多的信息需要我消化,也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别人为我解答。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吃完饭再问我,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常雨林比人精还精,我的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

    “好”,我也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

    一顿饭几乎不需要我伸手去拿锅里的签子,常雨林总会在我快要吃完平碟里的东西时及时为我补货。

    “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雨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常雨林停住手里的动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可以。”

    我知道,他听出来了,我想要的并非那一声“雨林”,我想要的,是“以后”。

    “我刷碗吧?”带了一点讨好的意味,我蹭到他的身边。

    “有洗碗机。”语气仍旧淡淡的。

    我靠近了才发现,同样是吃辣油,常雨林的嘴角却干净如常,完全没有痕迹。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果然一手油滑,“你吃饭真利落啊!不会弄到身上,也不会弄到桌子上。不像我,每次吃米饭都会掉到桌子上,吃有色的食物又会搞得哪里都是。我姥姥常说.......”说到这,我忽然讲不下去了。

    常雨林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待好!”他环着我的腰身让我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沉。”我不好意思极了,下意识地想弹起来,想老娘我长了二十多年,还没坐过谁的大腿。

    常雨林嗤笑一声,分明是在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好!反正你让我坐的!”我扭动身体,试图运用体重的优势撵疼某人的下肢。

    “停下来”,没等我扭搭两下,常雨林便命令我。

    “那你让我下去!”我提出条件。

    常雨林则直接用行动说话,把搂住我腰部的手紧了紧。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继续又扭又颠,就不信弄不疼他!

    回复我的是常雨林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饶是脑子短路,此刻我也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在“闷声作大死”!

    “那个,我还是下来吧!”我小心翼翼地拎起常雨林放在我腿上的另一支胳膊。

    这次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我终于松了口气。

    “啊!”还没来得及起身的我忽然被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两只手被常雨林举过头顶。

    他灿似星河的眼睛此时却炙若烈火,面部也崩得很紧,如同一只即将爆发的猎豹。

    我“自觉”地闭上了双眼,迎接这一番久违的“肆无忌惮”。

    默契地将一切停留在传说中的二垒,我和他都知道,今天“不应该”。

    “喝点什么?”常雨林起身去酒柜。

    我歪着头看他,心里既有确幸又有不甘,“不喝!没心情。”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是生这位“定力十足”的翩翩君子,还是生没有魄力“一浪到底”的自己的气?

    “怎么?没泄火?”常雨林转头调笑我,那眉眼竟说不出的勾魂。

    “蓝颜祸水!”我送他四个字。

    常雨林没理我,他从酒柜里拿出高高矮矮四五瓶酒和调酒器,又从冰箱里取了冰块,“我给你调鸡尾酒吧!”

    “好”,我在沙发上盘起腿注视他的一举一动,看美男调酒也算种难得的福利吧。

    “上次在W州喝的Matador不够正宗,因为酒吧里的菠萝汁都不是鲜榨的,那太麻烦了。”他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可密封的盛满金黄色饮品的果汁杯。

    “雨林,你能不能专为我调一种酒?”我将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心翼翼地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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