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当天还是没能休了凌元娘,凌老爹拿凌绩鸣来压孙家母子,凌元娘依旧留在孙家,孙富和孙老娘只得暂时忍了这口气。

    又过了几日,孙富实在是忍不了了,连脸面都不要,将凌元娘与人有染的事情告到了孙家族长那里。族长一听那还了得,几百年来,孙家也没出过这般无耻的妇人,这不是给祖宗蒙羞吗?

    于是族长做主写了休书给凌元娘,凌元娘却撒泼不肯认,还当着族人的面大骂孙富和孙老娘。族长又将凌老爹和温氏请了过来,凌老爹依旧拿凌绩鸣来压孙家族长,族长却丝毫不留情面。

    孙家族长有一个做官的女婿,官职比凌绩鸣还高两级。

    在孙家族长这里碰了壁,就算再不甘心,凌老爹和温氏也只好先将凌元娘带回去。

    回到家后,老俩口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虞城县县衙找姜裕成帮忙,谁知在姜裕成根本不见他们。

    姜裕成不肯出面,孙家那边不依不饶,凌元娘只好留在了娘家。长女声名尽毁,温氏和凌老爹愁白了头。

    凌老爹将凌元娘唤到跟前,沉着脸问:“那男人是谁?”

    “我只知他姓季名元康,其余的便不知道了。”凌元娘抽抽噎噎答道。

    凌老爹气得想给她一巴掌,“你这个孽障,我凌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连那人的身份都不知,竟然也敢跟人通…私会。”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凌老爹临了还是换了个好听一点的说法。

    凌元娘只知道埋着头低声哭泣。

    凌老爹恨长女不争气,却更恨姜裕成不讲情分袖手旁观。

    这事儿折腾了一个多月,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了凌三娘的夫家,凌三娘受了影响不得婆婆待见,只能回家跟爹娘哭诉,话里话外都在埋怨凌元娘连累了她。

    而这个时候,凌元娘却被发现有了身孕,由于怀上那几日跟孙富和季元康都有过来往,她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但她却打着让孙富认了这个孩子的主意,保证以后跟孙福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跟其他男人乱来。孙富和孙老娘以及孙家宗族的族长都不同意,他们认为这个孩子就是凌元娘与人私通的罪证,要是凌家人还要纠缠不休,那么就将此事公布于众。

    凌老爹和温氏虽然心疼凌元娘,却不得不顾及凌绩鸣和凌三娘的脸面,最终同意了孙家休妻,但要求孙家不能将这件事情传到外面。

    孙富与孙老娘以及族长都做了保证,但知情的其他孙家族人却管不了这么多,有个跟凌元娘不对付的妇人,听到丈夫酒后说了凌元娘被休的原因后,转头就回娘家宣扬了此事。

    自此以后,流言就跟长了腿一般,附近几个村子基本上都知道了,温氏和凌老爹倍感羞耻,整日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对凌元娘也越来越不待见。

    又过了一些时日,凌三娘背着一个包袱哭哭啼啼的回来了。温氏和凌老爹问她原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还不是因为大姐,我婆婆说她不守妇道,我是她的妹妹,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指不定日后会受了她的影响,做出让杜家蒙羞的事情,于是让我和大郎和离。”

    温氏一听,脑子砰的一下炸了,急忙问:“那你跟女婿和离了?”

    凌三娘哭着摇头,“没有,大郎说婆婆正在气头上,让我回家来住几日,等婆婆气消了就来接我。”

    这时候凌元娘从里屋走了出来,嘲讽道:“你也真是猪脑子,你以为他们是让你回来住几日这么简单?还不是想趁着你不在,商量如何将你赶出杜家。”

    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凌元娘并不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在她看来,如果不是三妹嫁给了杜家大郎,她也不会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后还断送了自己的名声和家庭。

    看到凌三娘被婆家赶了回来,她心里没有半点愧疚之情和姐妹情谊,反而还感到痛快无比。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凭什么她被休回家,凌三娘还能在婆家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凌三娘面对凌元娘的嘲讽,气得顺手将手里的包袱朝她扔了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被婆家嫌弃吗?凌元娘,你还有没有心,是你做错了事情牵连了我,不仅不不愧疚,还净说些戳人心窝子的话。”

    凌元娘躲了躲,包袱散落一地,一根镶嵌着碧绿色珠子的发簪掉了出来,凌元娘弯腰拾起,举着看了几眼,“这发簪还不错,正巧我还缺一根。”

    说完,就将发簪插在了自己的头上。

    凌三娘见状气得眼睛都红了,冲到她面前将发簪扯了下来,骂道:“凌元娘,你还要不要脸?”

    她的动作幅度太大,凌元娘被带了个踉跄。温氏呵斥小女儿道:“三娘,你姐姐还怀着身孕呢,不就一根簪子嘛,给她带一下又不会少点什么。”

    凌三娘又怒又气,“娘,她做了那么丢人的事情,你竟然还偏袒她,这个家里只有她和二哥是你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对吧?”

    说完还不等温氏开口,又举着簪子道:“这个发簪是大郎送我的,她往自己头上插是怎么回事,难道一个奸夫还不够,又把注意打到我夫君的头上了?”

    凌三娘气狠了才说出这些话,却无意间猜中了凌元娘的心思,但凌元娘肯定不会承认,只做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委屈道:“三妹,我只是觉得这簪子好看而已,你何必要把我跟妹夫凑在一起,难道还嫌我们凌家名声不够臭吗?”

    凌三娘刚要反驳,就听凌老爹吼道:“都给我闭嘴,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东西,早知道有今天,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们掐死。”

    一听这话,凌三娘和凌元娘眼里都噙满了泪水。

    温氏也有些眩晕,她扯了扯凌老爹的袖子,“他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个元娘,三娘万不能再被休回来啊。”

    凌元娘听到她娘话里嫌弃的意思,擦了擦眼泪转身回屋了,凌三娘还在一旁抽泣。

    凌老爹见幺女哭得伤心,心里也很难受,只得安慰道:“你也别哭了,好好在家里待几天,爹不会让杜家休了你的。”

    听了这话,凌三娘的抽泣声小了许多。

    凌老爹给凌绩鸣去了一封信,隔了两日凌绩鸣的回信到了。

    他在信中交待,说梧州县衙还缺一名主簿,他打算交由妹夫杜大郎来担任,让杜大郎带着凌三娘去上任。信中末尾还表达了对凌元娘的不满,让爹娘好生管教她,不要让她再做出辱没凌家名声的事情。

    第二日,杜大郎便来了凌家接凌三娘回去,温氏知道是儿子许了他好处,他才会来凌家。说话间不免带出了一些不满,“不是说要休了我家三娘吗,如今得了好处又舍不得了?”

    杜大郎被岳母这一刺,脸上有些挂不住,“岳母,我并未有休弃三娘的意思,只不过是怕三娘郁结于心,才让她回来散散心的。”

    温氏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凌老爹问:“二郎在信里都跟你交代清楚了吧?”

    杜大郎点了点头。

    凌老爹又道:“你要记住,你这主簿的位置是靠二郎得来的,得了好处就要善待三娘,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女儿再哭着跑回来。”

    杜大郎对着温氏和凌老爹保证:“请二老放心,小婿一定不会让三娘受委屈的。”

    得了杜大郎的保证,凌三娘在跟着夫君回去前,温氏又拉着她嘱咐了很久,说来说去都是让她放硬气一些,要是夫妻间有什么争执,就去找二哥凌绩鸣做主。

    凌三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又过了几日,凌三娘和杜大郎收拾整齐去了梧州。而回到娘家的凌元娘却越来越烦躁,她没想到二弟一出手就帮凌三娘解决了麻烦,而自己出事的时候,凌绩鸣却连插手的意思都没有,让她就这么被休回了娘家。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怨恨上了自己的亲弟弟。

    她带着哭腔跟温氏诉苦:“娘,我在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只要一出门,外面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真怕哪天忍不住一根白绫吊死了。”

    除了儿子,温氏最疼的就是长女,看着女儿憔悴不堪的脸色,心一揪一揪的疼,她劝道:“元娘啊,这段时间就先别出门了,好好的在家养胎,过些日子就没人再议论了。”

    凌元娘摇头,“娘,不会的,只要我留在这里,就一定会有人说道的。”她又指着自己的小腹道:“还有这个孩子,要是生下他,我一辈子都得被人骂。”

    “元娘,你千万别做傻事,刘大夫说了,要是落了胎,以后你都不能再生孩子了。”温氏一听,急忙劝道:“这孩子生下来后送人养,以后也不影响你再嫁的。”

    凌元娘并不想听这些,绕了半天她娘根本都没弄清楚她的意思,她一着急就直接说了出来,“娘,我们去梧州吧,去了梧州就没人知道我的事情,要是有人问起孩子的事情,我就说这孩子是遗腹子,我是刚刚死了丈夫的寡妇。”

    温氏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凌元娘拉着她的手臂换了个说法:“娘,为了二弟读书,你们辛苦劳碌了半生,如今他做官了,也该将你和爹接过去享享福才是。再说了,三妹和妹夫去了梧州,我们也去的话,一家人就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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