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皇室对这次祭天的重视,祭天的日子定在了每年的万寿节,也就是建宁帝的生辰。[燃^文^书库][].[774][buy].[com]

    届时,前朝后宫不会摆宴大肆庆祝,文武百官皆会参加祭天。

    建宁帝不仅下旨将万寿节的一切庆祝活动取消,还下旨将选秀取消,节省下的银两,全部用于章城,元洞的重建。

    建宁八年四月十七日,建宁帝的圣驾由百官拥护着出了皇宫,直奔京郊宗庙。

    在宗庙里,建宁帝要沐浴戒荤三日,于四月二十一日凌晨从宗庙出发,在日出前七刻到达祭坛,进行祭天仪式。

    祭天,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可这大事对深居于后宫中的妃嫔来说,却没有太大的意义。

    建宁八年四月十八日午后,李青慕用完午膳后便窝在关雎宫的内殿中看折子。

    随着睡意越来越浓,她手中的折子‘啪’的一下子掉落在矮榻上。

    李青慕一激灵,长呼一口气后拾起折子,想回寝殿中小憩一会。

    还未等她有何动作,知柳紧紧抿着嘴唇,掀起竹帘从外面轻声走了进来。

    李青慕扬眉,轻声问道,“今日?”

    知柳点点头,“珍容华刚刚派人来,说就是今日。”

    李青慕抬起右手捂着樱唇打了个吹欠,对知柳笑道,“让石蕊把太子看住,不要让他出了关雎宫。对外面说本宫病了,将宫门关了吧。”

    知柳脸上露出笑意,福身后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让姚远看紧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回来说一声。”李青慕又打了个吹欠,趴在矮榻上,意识慢慢变得迷糊,“我倒想看看,珍容华能做出些什么来。”

    珍容华所做之事并无新事,皆是别人做过的。

    她对文充媛卑躬屈膝,假意奉承一月之久,所为的,无不是今日这一刻。

    御花园的茉莉园中,文充媛捂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跌倒在地,淡粉色的裙摆已被鲜血染红。

    一侧的茉莉花丛后,站着的是抱猫的小宫女菊香,和躲在她身后满脸惊恐,不知所措的二皇子。

    看着文充媛下身的血越流越多,渐渐将她身下的石子路浸温,二皇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在茉莉园中上差的宫女嬷嬷听到文充媛的呼痛声后,皆是放下手中的差事围了过来。

    珍容华见状成出绣了柳絮的锦帕子试了眼角的泪,蹲下身子对大声呻吟喊痛的文充媛泣道,“文姐姐,文姐姐,您一定要挺住,御医马上就来了。二皇子也不是有意的,都怪那只脱了绳子的小畜生,二皇子要不是为了追它,也不会误伤到姐姐。”

    文充媛痛得冷汗直冒,听了珍容华的话后,将无一丝血色的纤手指向了二皇子,怒声喝道,“温夫人!好恶毒的温夫人!她得不到四皇子,便伙同着晴修仪将主意打到了本宫的和身上。本宫,本宫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妙夫人一把握住文充媛的手,泪眼婆娑的问道,“好姐姐,您这话是从何说起。二皇子不过是一时顽皮,怎么会扯到了温夫人,晴修仪和四皇子的身上?您快省些力气,御医马上就到……”

    小腹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让文充媛根本听不进妙夫人的话,她紧握着妙夫人的手,大声吼骂道,“温夫人,晴修仪,你们,你们做下手段害死柳夫人,如今又想来害本宫,本宫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

    珍容华猛的抬起头,对四周越围越多的宫人们高声喝道,“大胆的奴才们,还不快将文充媛抬回去!”

    低眸间眼泪落下来,与妙夫人甚是满意的目光相撞。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柳夫人所经历过的事在重演。不同的是,柳夫人拼得一死,保得了四皇子一条稚嫩的性命,而文充媛却是带着腹中的皇嗣母子双亡。

    文充媛殁了,殁前在后宫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在生产之时一直大声吼骂着温夫人同晴修仪,将两个人如何做下计划要谋得柳夫人腹中的皇子,再到如何陷害太子不成而让二皇子动手的事情一一揭露了出来。

    建宁帝不在宫,李青慕称病中,调查的事便落在了妙夫人的身上。

    珍容华的手段能做的这样顺利,全是妙夫人暗中放任。眼下目的达到,她又怎会轻易放过?

    在珍容华将那些助温夫人,晴修仪,文充媛害柳夫人的证据证人一并交上去后,妙夫人将晴修仪软禁了起来。

    温夫人与妙夫人同是夫人之位,在这掉脑袋上的事上两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建宁八年四月二十一,当建宁帝率着文武百官在祭坛举行祭天仪式,祈祷上天保佑大月风调雨顺之时,李青慕下懿旨,将温夫人与妙夫人都软禁了起来,文充媛殁前所揭露出来的事,由皇上回来再做论断。

    傀儡皇后,也是皇后。

    李青慕的懿旨一下,一连闹腾了几日的后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死寂一般。

    建宁八年四月二十二日午后,珍容华到关雎宫中来看四皇子。

    她一边逗弄着四皇子一边落泪,双眸哭得通红。

    李青慕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看向珍容华的目光里全是欣赏。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珍容华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温夫人,晴修仪,文充媛全算计了进去。

    这个人的心计手段,要比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嫔都要深要狠。

    珍容华哄了一会四皇子,转身对李青慕提裙跪下,泪湿的小脸上尽是释然,“皇后娘娘,二公主一直是个懂事的,还请皇后娘娘善待于她。”

    给李青慕磕了三个响头后,珍容华起身离开了关雎宫。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珍容华揭露出温夫人,晴修仪,文充媛三个伙同起来害死柳夫人,预谋陷害太子。而她在暗地里指使小宫女将充媛带到御花园,买通二皇子身侧宫女菊香在猫身上做手脚的事,也被人揭露了出来。

    珍容华手段这般狠辣,妙夫人怎么会留下她的活口?

    李青慕轻饮着茶盏里的茶汁,直到喝下半盏,才眨眸自语道,“自己的女儿不自己带,非要给本宫添乱,本宫又不是奶娘。”

    站在一侧的知柳没听清,低头问道,“皇后娘娘,您说什么?”

    李青慕放下茶盏,莞尔一笑,“本宫说太子的奶娘应该换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温夫人同晴修仪陷害太子殿下,通风报信的朱氏自是没有逃脱罪名的道理。”扶起李青慕的手臂,知柳轻声道,“皇后娘娘,您回去休息一会吧。”

    李青慕走到四皇子的身侧,弯腰逗弄了下四皇子,挑起嘴角笑道,“四皇子,母后给你寻位好母妃,好不好?”

    四皇子蹬着小腿儿,明亮的双眸看向不知明的地方,嘴里发出哇哇的乱叫。

    “叫奶娘和宫女进来吧,好好照料四皇子。”李青慕站直身子,对一侧的知柳笑道。

    建宁八年四月二十三,建宁帝摆驾回宫。

    清心殿的书房中,听李青慕将这几日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后,建宁帝长叹一声,靠在龙椅上闭上了双眼。

    李青慕抬起美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建宁帝无喜无怒的俊颜,心里滑过一丝心虚。

    她端起茶盏递到建宁帝的面前,屏着呼吸小声道,“完颜哲,你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建宁帝睁开眼睛,看着李青慕问道,“慕儿,此事你知道多少?”

    “我……”将茶盏放到一侧,李青慕低下螓首,如实回道,“我知道柳夫人的事与温夫人,妙夫人,晴修仪,文充媛有关。也知道珍容华要为柳夫人讨回个公道,可要怎么讨,如何讨,我不知道。”

    见李青慕微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建宁帝又问道,“那你为何不对我说?”

    李青慕嫩白的玉手在一起互揪,咬了下樱唇,小心的问道,“你生气了?因为文充媛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

    建宁帝没有否认,伸手将李青慕发髻上的珠花摘去,长叹一声后道,“慕儿,以后后宫之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也没有管过,我只在关雎宫内安心的带煜儿。”李青慕纤细的手指依旧互揪,这是她自小做下的习惯,只要心虚,便会揪自己的手指,“如果不是她们想陷害煜儿,我又怎么会……”

    “她们的确是有错。”建宁帝又是一声长叹,摘下赤金玉兰花步摇后,问道,“那你说,应该如何处置?”

    “后宫一直关联着前朝,晴修仪的父亲刘温明已是买官卖官多年。你一直都说贪官对朝堂也有用,可长久下去,定是会让百官心中升出不服。如今……”

    “刘温明是正三品侍郎之职,他的女儿在后宫之中做出陷害太子,谋害妃嫔之事,自是要严惩。”刘家,对建宁帝来说已经没用了,“降晴修仪为正五品晴娘子,其父刘温明革去官职,交于刑部查办。”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

    “至于温夫人……”李青慕抬头看建宁帝,道,“温夫人的外祖父是于朗……你说呢?”

    “你说,我听。”散下李青慕的发髻,建宁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柳夫人的事温夫人虽然是主谋,可温夫人却是最不好动的。就算不顾及于朗这一层,也要考虑正同周世阳在章城救灾的温伯安,那可是温夫人的亲哥哥。”将头靠在建宁帝的怀里,李青慕看着一侧的多宝格,轻语道,“不如降了温夫人的位份,给于朗和温家一些敲打,也好让他们在前朝中收敛一些。至于画凉宫中的事,便交给乐充容去打理好了。妙夫人动不得,她兄长吕薄云正是有大用……可温夫人和晴修仪倒了,以乐充容的手段,根本不是妙夫人的对手……”

    “不提后宫的事了。”建宁帝从一侧拿起折子,对李青慕问道,“这几日我不在,那些折子你看得怎么样了?”

    李青慕眼眸一亮,来了兴趣。建宁帝走时给她留了任务,让她将这几年朝堂上争议多的折子都看一遍,她研究了几日,正是想找人说一说的时候。

    一更奉上~~

    要结局了,后宫的事越来越少,前朝的事越来越多,么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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