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学士楼根本找不到李大小姐一行人的踪迹,张雍杰心想,那李大小姐是何人?曾经执掌过洛阳李家,她岂能缺钱?住这样的酒楼?

    想到这里,张雍杰日出晚归,在燕都四处转悠,但凡有酒楼的地方,张雍杰都要经常停留。

    遗憾的是,一连半个月,都没有见到李大小姐等六人。张雍杰都快把燕都的大街小巷都记熟悉了,都找不到人。

    现在都已经到了三月二十五日了,还有五天就要举行会试,按道理说,李灵,萧宇,冷可等人早应该到了京城了啊?

    张雍杰回忆当时李大小姐邀约自己一同进京的场景,当时李大小姐虽然出口邀约。但紧接着少雅又出来讽刺自己。这不正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吗?

    好哇,这李大小姐的两名随从萧宇,冷可哪里是要进京赶考。想必是那李大小姐见自己阴魂不散,以退为进,故意将自己激走。

    张雍杰对这李大小姐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想来这李大小姐当真厉害,小小言语,便给自己传达了错误的信息,把自己撇开了。

    原来当日李灵等六人,并不是要进入燕都。李灵等六人见张雍杰时不时的出现,均有些拿不定张雍杰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所以李灵谎称自己一行六人要去燕都,李灵心想,如果张雍杰真的要跟踪自己六人,他自然会去燕都等待自己一方,并且制造机会,来一场偶遇。

    至于李灵邀约张雍杰同行,那也是作假,因为她会立马指示手下的人,出言挤兑,将张雍杰激走,比如少雅等人。

    等待张雍杰走远之后,李灵,沙通天等六人却从涿州转而向西进入大山了。管那张雍杰有意还是无意,无意更好,如果真的是有意跟踪,那他早已往燕都去了。

    张雍杰这时候才有点回过味来,只是不敢确信。直到会试的前一天,礼部贡院门口公布的学子座号,上面确实没有萧宇和冷可两人的姓名,他才确信李大小姐谈笑间,又把自己给耍了。

    张雍杰感叹这李大小姐心中的城府竟然能这般深,竟然能够算准自己一定不会和她们同行。

    当然张雍杰也知道,如果当日自己不将那少雅的话语放在心上,还是要厚重脸面跟着他们。那李大小姐也会有另外的法子,将自己赶走。

    但张雍杰本无意要跟踪他们,所以李大小姐这番伎俩,张雍杰虽然中套,但也并不烦恼。如果自己当真有意要跟着他们去找上位,那和李大小姐的智斗,胜负之数,或可未知呢。

    明天就是会试的日子,紧张的是叶飞驰他们这些举人。张雍杰白丁一个,没有科举的压力,但他比较恼怒这李大小姐,骗自己说他们也要来燕都。

    张雍杰自问闯荡江湖以来,从来没有得罪过别人,当然除了那青铜道人之类的。自己和这李大小姐也无冤无仇,为何这李大小姐总是排斥自己?

    虽然张雍杰和李灵,是两个世界的人,并无什么交集,做不成朋友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张雍杰本来有意结交,吃了几个钉子,心里不爽,是很正常的。

    傍晚,叶飞驰招呼张雍杰一同进餐。连日来的紧张温习,已经告一段落了。学士们已经胸有成竹,势必金榜题名,紧接着衣锦还乡。

    但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所以学士楼今夜并不提供酒水。饭桌上取而代之的是竹叶青等上好的茶水。

    何士渠频繁向叶飞驰斟茶,并连番举杯,期间说道:“在下出身贫穷,多亏叶兄弟高义,替自己缴纳住店吃饭银两。如若不然,在下早已饿死街头,怎么能参加明天的会试呢?”

    叶飞驰见何士渠站起身来,甚为客气,当下也跟着站起,举止得当。只听见叶飞驰说道:“何兄客气了,咱们同一年进京赶考,算是同门。小小银两,何足挂齿,何兄切勿放在心上,若是再提及此事,那便是打小弟的脸了。”

    但那何士渠却摇头道:“古人一饭之恩,尚且知道回报,叶兄弟今番恩情,兄弟一定铭记于心。”

    叶飞驰连连摇头,那王剑南在一旁也宽慰何士渠,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张雍杰不是举人,和他们这些读书人在一起,很少有共同的语言,只有静静的坐在一边吃饭喝茶。

    简单的晚宴结束之后,张雍杰想起一些烦心事,又在燕都的街道上信步而走,想将这些烦恼遗忘。

    这一天,张雍杰晃荡到深夜,顿觉困乏,方才返回学士楼入睡。

    清晨时分,睡梦中听见有小厮敲锣打鼓,高声喊道:“时辰到了,各位举人可以赶往礼部了。”

    紧接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张雍杰知道叶飞驰他们定然出门考试去了,昏昏沉沉的,并不想起来。

    睡梦中过得片刻,现实中已然过了两个时辰。这时候突然一人闯入房间内,弄的门框霹雳啪啦。

    张雍杰猛然惊醒,却见王剑南急冲冲的跑进屋子,满头大汗的,朝着叶飞驰的床位大喊道:“叶兄弟,你怎么还在睡觉?”

    张雍杰这才发现叶飞驰还是躺在床上,叶飞驰师弟从来不睡懒觉,今天这样,对他有重大意义的日子,他为何会赖床不起?

    清晨时分,王剑南喊了一声叶飞驰,见他轻轻的哼了一声。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知道叶飞驰兄弟随后就会来。

    但王剑南到了礼部门前等待,人群中始终不见叶飞驰的身影,眼看距离开考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这要是错过了,那就得足足等待三年,岂同儿戏?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所以王剑南当即飞奔回学士楼,虽然一来一去,破费时间,王剑南也有错过考试的风险,但王剑南还是回来了,一路上跑的满头大汗。

    张雍杰大惊,连忙摇曳叶飞驰的身体,但见叶飞驰的身体发凉,嘴唇发青,当下大叫道:“不好,叶师弟中毒了。”

    张雍杰连输几道真气,但并没有什么作用。张雍杰不认识这是什么毒,也不知道毒性如何?不急细想当即抱着叶飞驰的身体,奔到门外。

    这时候有学士楼的小厮也注意到有学子出了意外,当即叫道:“城东南的德远医馆,是离这里最近的名医馆,赶紧去那里。”

    张雍杰听此一言,连忙向城东南奔去。回头看见王剑南也跟着,张雍杰叫到:“我去德远医馆,王兄,你赶紧去礼部,切勿耽误了你的科举。”

    远处传来一声钟响,王剑南听此脸色突变,狠狠的道:“来不及了,片刻之后敲了三钟,便再也进不去了。哪个天杀的狗贼,竟然暗算叶兄弟,这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张雍杰心想眼下并不是找原因的时候,当下一边急冲冲的往东南方向跑去,一方面喝道:“借道,借道,大家快让开。”

    大明嘉靖三十六年,四月初一,上午十分。燕都南城门出现了一群锦衣卫,宣布对南城门戒严,禁止任何百姓在城门三百步之内的范围活动,更不允许奔跑。

    老燕都人都知道,这是有外地二品以上的封疆大吏,回京述职才有的接待规格。

    一方红顶大轿从南城门进入燕都,旁边的百姓看那规格,此次进京的已经不是二品了,而是妥妥的一品大员。

    毫无疑问,王剑南,张雍杰急冲冲的要跑到城东南寻找德远医馆,这番行动,已然冲撞了这位一品大员。

    顿时有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抽出绣春刀,有人喝道:“何人这般大胆,竟然这般冒冒失失,冲撞了胡部堂大人。”

    有些燕都百姓听到胡部堂大人,纷纷惊呼。我大明朝除了浙直总督兼江苏巡抚的胡部堂大人,还有第二个胡部堂大人吗?

    眼下倭寇犯我东南沿海,胡部堂大人坐镇南京,指挥全局。可是我大明朝的顶梁柱,眼下这三个小伙子竟然冒犯胡部堂的轿子,是何其该死?

    虽然看那情形,想来是有一个小伙子得了重病,但看病不在这一时三刻,等等又何妨?

    那些锦衣卫的人马当即要将张雍杰等三人缉拿,王剑南大声喝道:“学生无意冲撞部堂大人,实在是紧急之事,万望见谅。”

    其中一名锦衣卫喝道:“大胆狂徒,竟然还敢狡辩,事有轻重缓急,若人人都有紧急之事,这天下还不乱套了?看来你不到诏狱,不知道这天有多高。”

    张雍杰也在急思办法,去诏狱呆两天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哪个英雄不能受委屈?最要命的是叶飞驰师弟经过这一耽搁,可能就挺不住了。

    这时候,胡部堂揭开轿门,走了下来。张雍杰上下打量着胡部堂,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人,两鬓斑白,皱纹颇多。

    想那些江湖人士,比如沙通天这样的,六十多岁了,看起来还比这胡部堂大人年轻一些。想来定然是胡部堂大人为国是操劳,颇为费神。衰老的速度也比那沐浴更衣都要别人伺候的沙通天老的快了。

    胡部堂并不像有些恶官那般凶神恶煞,慈祥的面貌,对左右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王剑南见胡部堂大人竟然下轿,下轿就代表着有戏,当下抢着回答道:“禀报胡部堂大人,学生开封王剑南。”说着又指着张雍杰怀里的叶飞驰,说道:“和这位保庆叶飞驰都是一同进京赶考的举人。”

    说话间,远处又传来二道钟声,想必是从礼部传来的。张雍杰听王剑南方才说道要是敲三下钟声,就再也进不去了。

    王剑南这一耽搁,岂不是这次科考也泡汤了?他本来可以安心科考,但念及同路之义,还回头来叫叶飞驰,这等行为,颇有侠义之气。

    想到这里,张雍杰转眼看了一下王剑南,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只是耽误了他考试,罪过大了。

    胡部堂听到钟声,皱眉道:“举人?”

    王剑南急道:“学生早到礼部,久等不来,回学士楼叫叶飞驰兄弟,才知道叶飞驰被人下毒了。”

    胡部堂听此一言,已然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再询问,浪费时间,当即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牌,喝道:“赵魁何在?”

    一名将士纵马而出,回答道:“卑职在。”

    胡部堂将手中玉牌甩给赵魁,命令道:“火速带领这位王剑南举人,赶往礼部。他若无法参加今年的会试,你自降三级。”

    此处距离礼部还有一段距离,三道钟近在眼前,但有了胡部堂大人的手牌,这事又有何难办之处?就算迟到片刻,那也必须通融。

    那赵魁当即将王剑南提到马上,火速赶往礼部了。

    胡部堂紧接着又发部了第二道命令:“冯晋,带着这位叶飞驰举人,前往太医院就诊。”

    那名叫冯晋的随从,当即从张雍杰手中夺过叶飞驰,横放到马上,奔往太医院。

    胡部堂这时候盯着张雍杰,问道:“你是何人?”

    张雍杰当即躬身道:“草民是叶飞驰举人的同门师兄弟,此番陪同他进京赶考。”

    旁边有锦衣卫的人听见张雍杰自称草民,想来身无功名,当下喝道:“大胆刁民,见到胡部堂大人,竟然不跪?”

    张雍杰当即反应过来,以胡部堂这样的军国重臣,就算是那些举人也要下跪,更何况自己白丁一个。

    而且这胡部堂大人抗击倭寇有功,那可是军国大事,自己在长安虽然挫败服部千斤,但与胡部堂的功劳相比,那简直不值一提。

    这等好官,岂能不跪?张雍杰连忙跪下叩拜,惭愧道:“部堂大人恕罪,一时情急,失礼了。”

    胡部堂慈祥一笑,抬手示意张雍杰起来,说道:“情急之时,有所疏忽,也是人之常情。今年科考,居然发生有人下毒这种事情,行径如此恶劣,必须彻查。眼下本官急着进宫面圣,你跟着队伍,在宫门外等候,稍后再来问话与你。”

    张雍杰当即领命,跟随着胡部堂大人的轿子,往紫禁城方向走去。

    到了宫门外,张雍杰想起胡部堂大人让自己在宫门外等待,当下停止脚步,立在宫门外。当下有两名锦衣卫分立自己两边,也搞不清楚他们是不是看管自己的。

    红色的宫墙,何其高?张雍杰抬头仰望了一下宫墙,被这高度所震惊。身后一名锦衣卫喝道:“皇城禁地,岂容窥探?”

    张雍杰听此一言,当即学着身边守卫将士的样子,挺直了身板,站在原地。

    时间一长,张雍杰顿觉难以坚持。但眼睛余光飘到左右,见这些将士仍然站立如松,心想自己身负绝世内力,难道还不如这些普通的是士兵站的直?

    想到这里,张雍杰暗运真气,贯通全身,稍解困乏。但胡部堂此番进京,有重大军国大事,进宫面圣,又岂是一时半会儿?

    张雍杰从未到过军营,纵然有内力在身,但是长时间这般直立,还是感到有些酸麻。

    旁边有锦衣卫见状,轻声说道:“你可以在小范围内活动,稍作休息。”

    张雍杰闻言,方才来回行走了两三步,在一片极小的范围内活动了一下筋骨。瞧见那些士兵和锦衣卫,仍然站立笔直,心下很是佩服。

    但又想那些锦衣卫,虽然一言不合就抽出绣春刀,看起来挺凶,其实也并不是不通人情。这不,他们见到自己难以坚持,就提醒自己可以小范围内活动。

    过的片刻,宫门内从来一名太监,扯着奇怪的嗓子,说道:“张雍杰何在?”

    张雍杰当即躬身道:“草民张雍杰。”

    那太监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雍杰,阴阳怪气的哼了一身,对旁边两名锦衣卫喝道:“给杂家架起来。”

    这名太监一出门来就要抓自己,张雍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中一名锦衣卫当下拱手道:“曹公公,咱们这是在等待胡部堂大人。”

    原来这名太监叫曹公公,是东厂的一名中层太监。年纪大约三十七八岁,看起来他脾气不太好。

    曹公公当下喝道:“哼,胡部堂已将此事禀告了圣上,圣上手谕在此,你等只管办差就是了。”说着拿出一方金牌,向两名锦衣卫展示。

    那两名锦衣卫见到圣上手谕,当即不再多言,当即左右开弓,一边一个,将张雍杰架的死死的。

    张雍杰不知如何辩驳,只是嘿,嘿,嘿几声。当然他这几声不是笑声,是一种对事件莫名其妙而发出疑问的本能反应。

    那曹公公见张雍杰竟然还想开口说话,当即伸出手来,向张雍杰打来。

    张雍杰见那曹公公这一巴掌动作扭捏,颇有女儿之态,感到十分好笑,竟然一时忘了些许疼痛。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当即忍住不笑。

    曹公公双手叉腰道:“咦,贱民,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说完挥手对两名锦衣卫喝道:“走了。”

    但曹公公并未说明去哪里,那两名锦衣卫只好押着张雍杰慢慢的跟在曹公公的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了顺天府的衙门大堂上。那顺天府尹以及相关衙役来到大堂。曹公公先踢了张雍杰两脚,示意他跪下。

    这时候曹公公拿出圣上手谕,站到主位。其余人员见此情况,当即一一下跪。

    曹公公润润嗓子,方才说道:“圣上口谕,今年科考出现了问题,有人下毒。命顺天府尹彻查此事,必要时候可以照会五城兵马司,照会北镇抚司,封锁燕都,禁止任何闲杂人等出入。”

    有些差役听上谕中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封锁燕都,想来此事闹大了,非要水落时出不可。

    上谕颁布完毕,顺天府尹等人方才站起身来,说道:“曹公公幸苦了,想不到今天是科考的第一天,竟然发生了这种恶劣的事情,不知道是谁这般大胆,竟然在天子脚下行此肮脏之事。”

    张雍杰见此情况,也知道叶飞驰师弟被人下毒的事情闹大了。想来这幕后的凶手转眼间就会被揪出,心中大感宽慰。

    那曹公公这时候说道:“郑大人,此事已达天听,你可要迅速弄清楚事情原委。”

    原来顺天府尹姓郑,别人都称他为郑大人。郑大人忙道:“这个是自然,请转告圣上,无须担忧,三日内本官定会调查清楚。”

    这时候郑大人指着张雍杰,向曹公公问道:“这人不知是谁,和此案有何关联?还望曹公公赐教。”

    曹公公指着张雍杰,阴阳怪气道:“这位是知情人,圣上命杂家将此人带到顺天府,让郑大人调查。”

    张雍杰也听明白了,当即说道:“圣上说我是知情人,那就没有说我是人犯,曹公公为何要拘押我?”

    那曹公公哼了一声,当即又跑下来给了张雍杰一脚,喝道:“公堂之上,岂能自称我字?你得自称草民。如此不懂规矩,该打。”

    张雍杰当下又把方才的话语复述一遍,只不过把我字替换成草民了。

    这时候曹公公指着张雍杰喝道:“杂家就是看你不顺眼,怀疑你嫉妒同门师兄弟的功名,将叶飞驰迫害。圣上将此事交给顺天府查办,算你命好。要是交给东厂,或者北镇抚司,下了诏狱,先打你个皮开肉绽再说。”

    面对冤屈,张雍杰顿感无语,若换旁人,张雍杰定然反击。

    但见曹公公扭捏的姿态,张雍杰实在是感到新鲜,当下也没有心思关心这曹公公说什么了,全部精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千万别在这威严的顺天府里面开怀大笑啊。

    这时候顺天府尹郑大人旁敲侧击的问道:“曹公公,圣上是否要此人下狱?”

    曹公公宦官生涯并不顺利,看谁都不顺眼。要是依照他自己的脾气,恨不能将张雍杰抽经扒皮。

    这并不是说他与张雍杰有多大的仇恨,只是曹公公常年在宫中办差,多受委屈,因此一有机会,就想去折磨别人。

    但今天这事是胡部堂大人捅到圣上面前,胡部堂是什么人?将来也许会过问此事,若知道自己故意整这乡野小子,说不定胡部堂大人会不高兴。

    曹公公想了想,方才说道:“郑大人,圣上叫你查案,你反而问圣上是什么意思?如此要你有何用?”

    郑大人平日里何曹公公也打过几次交道,曹公公如果真要整人,往往会直接暗示。

    但今天听此一言,当即明白这曹公公竟然不敢有明白的暗示,显然是此案背后有大人物,不敢乱来。

    这样的话,郑大人自然也不敢将张雍杰当做犯人。当即升堂,向张雍杰询问相关案情。

    这一连几日,张雍杰均呆在顺天府尹,配合调查。虽然郑大人没有将他当做犯人,但也不让他出府,必须要将此事了结之后,才可以放人。

    此案直达天听,郑大人如何敢不重视?他当即雷厉风行,一方面询问张雍杰,又去太医院询问叶飞驰。另一方面封锁了学士楼,调查相关人员,查看案发地点等等。

    作为顺天府尹,郑大人果然有几把刷子。三天还未到,他心中已经有案犯人选。

    第三日下午,郑大人进宫一趟,将案情禀明圣上,回来之后,当即带领一队士兵,直达礼部抓人。

    春闱是连考三场,每场三天,加起来一共九天时间。按照常理,要等九天过后,学子们出了考场,才可以实施抓捕。

    但给科考的举人下毒,使其不能按时间参加科考,此事何等严重,何等恶劣?有圣上手谕,当即横冲直闯,在贡院里抓出一人,押回顺天府。

    说实话,那有些举人见到兵勇进场抓人,还影响了一部分举人的发挥。

    当然也让极少极少部分不规矩的举人心惊胆战,导致后来名落孙山。后来了解了原委之后,纷纷对那案犯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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