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咎在房顶上,有些晃神,容裳她,喜欢他吗?他是否,真的可以表明心意?

    “怎么,堂堂国师,这是在偷听啊?”易珵飞身而来,对君无咎说。

    “你怎么在这?”君无咎冷冷地问。

    “哎,你这是被抓了,不好意思?”易珵碰一下君无咎的肩膀,问。

    “走开。”君无咎冷冷瞥一眼易珵,飞身而下。

    “唉,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想找你喝酒呢。”易珵对君无咎说,“等等我啊。”见君无咎脚步不停,易珵赶忙跟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易珵看着天上的弯月,饮一口酒,感叹。

    “你不开心。”君无咎看向自己的师兄说,别看他跟没事人一样,但现在一定是有苦说不出。

    “没有啊,我是谁啊,有什么能令我不开心啊。”易珵苦笑一声,然后装作开朗的样子,他不知,他的小表情根本没有瞒过君无咎。

    “顾阿辞。”君无咎看着易珵说。

    易珵笑着的嘴角微僵,怎么,他就不能有别的事情吗?这个师弟,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莫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吧。

    饮一口酒,易珵也不说话了,他心中有苦,却不能言说。

    不说话,便是承认了,君无咎收回目光,碰一下易珵手中的酒壶,饮下清酒。

    “我都看到了。”君无咎说。

    “看到什么?”易珵假装不知。

    “你同阿辞师姐吵架了。”君无咎说,然后见易珵一副要争辩否认的样子,又说:“不必否认,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否认不了的。”

    “你一向清闲,怎么如今也变得如此多管闲事了。”易珵嫌弃的看着君无咎,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师弟变得如此善良了,都主动来询问他了,以前,他可是求都求不来这位师弟的关注的。

    “如你所说,清闲嘛,自然要找点事情做。”君无咎说,其实,他是实在无法安稳,所以想找点事,打发时间,而他能找的,如今也只有易珵了。

    “切,那你找别的事情做去,别来烦我。”易珵说道。

    “好像是师兄先找我喝酒的。”君无咎面无表情地提醒易珵。

    易珵听了,一时无语,好像确实是他去找君无咎拉着他喝酒的,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个师弟,今日如此多言啊,他只是想找个人静静地陪他喝酒罢了。

    “你同师姐说了什么?”君无咎问。

    “没什么,左不过是些儿女情事。”易珵说得不屑,但内心如何,却是旁人看不出的了。

    “你明明喜欢她的。”君无咎说,既然喜欢,又何必如此。

    “胡说。”易珵一下子站起来,激动地说,手中的酒也洒出一片。

    被君无咎用不打自招的眼光看着,易珵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太激动,尴尬的坐了回去。

    “我喜欢的,明明是你。”易珵吊儿郎当地说。

    “不必如此岔开话题。”君无咎将易珵的小心思看在眼里,他不过就是想如此打破现在的话题,将他心思引开,可他才不上当。

    “你同师姐,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君无咎看着易珵,他们其实真得可以想别的办法,不用像现在这般,一个坚持,一个躲避。

    而且,他今天所见,他们之间,只怕更加僵持了,如此下去,只怕两人关系会越发尴尬。

    “你又怎知我的苦衷。”易珵苦笑,若是君无咎站在他的位置上,未必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其实……”君无咎想说,他也许可以帮他们。

    “不必了。”易珵自然知道君无咎在想什么,但是,他不愿意,他不想阿辞因为这个受苦,更不愿看到阿辞痛不欲生。

    如果两情相悦,却要饱受苦难,他宁可选择相忘于江湖。

    君无咎摇头,他难得一次多管闲事,可对方还不领情,那便算了,反正,这样他反而少废些力气。

    “你呢?”光说他了,君无咎呢?

    “什么?”君无咎不解,他要问的是什么?

    “你都偷听到什么了?”易珵问,他这个师弟,没想到也有如此听墙角的一天,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如何,听到什么想听的了吗?”易珵欠兮兮地问。

    “没有。”君无咎说。

    “真没有?”易珵问,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师兄,你说,如何同一个女子表白呢?”君无咎问,他实在不知,要如何向一个女子表白,才能更大动人心。

    “噗――”易珵一口酒喷了出来,他没有听错吧!他的师弟刚刚是在问他如何向一个女子表白,他终于开窍了,要向心怡的女子表白了?

    “你要表白?”易珵扯住君无咎的袖子,生怕他跑了。

    “不是,是一个朋友。”君无咎避开易珵的目光,眼帘微垂,说道。

    “哦,一个朋友啊。”少来了,通常一个人说的一个朋友,往往就是指自己。

    “什么朋友啊,居然要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愿意帮他想如何表白,还跑出来让别人出谋划策?”易珵挑眉说。

    “不愿意说就算了。”君无咎说完,就打算离开。

    “哎哎哎,别呀。”易珵拉住君无咎,他就开个玩笑,怎么还就要离开了。

    “我帮你想还不行吗?”易珵说,他想,他想办法还不行。

    “不必了。”君无咎甩开易珵的手,飞身而下,踏着满地月华,离开了。

    不用就不用,他还是喝他的酒吧,易珵想,唉,如今,连最不开窍的师弟都要表白了啊。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易珵看着月亮,苦涩地说,那他和阿辞呢?

    “主子,天璇回来了。”君无咎回到书房,便听到天枢禀报。

    “她人呢?”君无咎问,她派天璇去大秦探听,如今回来,可是有了什么情报?

    “就在里面。”天枢说。

    “随我来。”君无咎加快了脚步,向内走去。

    “主子。”天璇在书房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君无咎。

    “起身吧,说说你都探听到了什么情报。”君无咎挥挥手,对天璇说。

    “回主子,大秦已经在暗暗征集粮草,操练兵士,想来有出战的准备了。”天璇说,一旦他们准备充分,只怕会向大周进军。

    “知道他们准备的如何了吗?”君无咎问。

    “属下回来时,大秦正在暗中招兵买马,似乎并不打算放在明面上,应当还要养精蓄锐些时日。”若是准备好,就不会是在暗中操作了,而是大军待发了。

    “而且,大秦似乎想要观望一下我们的态度和国势,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出兵。”大秦的那些人,不挑一个让他们占优势的时机只怕是不会轻易出兵的。

    “这些,容将军可知道?”君无咎问。

    大秦与大周接壤之处正是蓉城,而那里,由容将军镇守,若是真要发生战事,还要他先做好准备才是。

    “容将军似乎还未收到消息。”天璇说。

    “那大秦都城的兵防分布可有探听到?”君无咎问,这才是他派天璇去大秦的真正目的。

    “我们安插在大秦的暗线,只绘制出了部分兵防分布,至于另外的,只有高层才能得知,我们暂时还没能拿到。”天璇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图,交给君无咎。

    君无咎看着手中绘制详细的图纸,点点头,能如此,想必他们已经费了不少心思,至于其他的,只能慢慢来,强求不得。

    “让他们隐藏好身份,不要暴露。”君无咎说。

    “是,主子。”天璇说道,她回来时,其实就已经提醒过那些暗线了,让他们小心再小心,一定不要暴露。

    “下去吧。”君无咎说。

    她一连几月不在,想必同她的兄弟间有许多话要说。

    “是,主子。”天璇说。

    “你也去吧。”君无咎对天枢说,去和天璇他们聚一聚,好好说说话。

    “是,主子。”天枢开心地说。

    “对了,主子,您刚刚喝了酒吧,记得喝碗醒酒汤。”天枢在出去之前说。

    君无咎摇头,他倒是关心他,但是,他们这一个个都走了,难不成要他自己去熬醒酒汤?

    真是,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

    罢了,他还是想想如何去向皇上禀报这件事情吧,还有,要提前向容将军示警才是。

    “天璇,欢迎回家。”天璇一出门,便被等待在外面的天权他们围住。

    天璇笑看着这些兄弟,能在第一时间见到他们,真好,不过,摇光呢?怎么不见她人,按理说,这丫头应当是最积极迎接她的人啊。

    “摇光呢?”天璇问。

    “摇光?她被主子分去照顾夫人了,此刻,应当还在夫人那里吧。”开阳说。

    “夫人?”什么夫人,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国师府发生了什么?怎么还多出了一个夫人。

    “你知道的,就是将军府的那个小姐,她如今已经是我们暗中默认的夫人了。”开阳说。

    想来,他们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个人有机会成为他们夫人了,可偏偏还只能暗中说道,这两人,也不知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主子将容小姐……夫人救回来了?”若是如此,便太好了,主子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个陪伴之人了。

    “是啊。”开阳说。

    “走走走,我们一起去聚一聚,边喝边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事情啊。”开阳说。

    “好,走。”天璇说,她还真想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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