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民警察!”关樵皱眉,国海最近三天两头的就有警察在跑,从林逢昌那里得知张丽萍早些年还唱戏的时候,有一缕头发保存在剧团的名人堂里。

    取发鉴定过后,证明徐放就是张丽萍的亲生儿子。

    关樵敲了敲桌子,“而且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是精神病患者?”

    “你说什么?”张丽娟声音颤抖。

    警方走访了很多人,剧团的老罗说,张丽萍其实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所以经常去医院治疗。

    顺着这条消息,关樵摸到了当年治疗过张丽萍的医院,在医院里调到了张丽萍的诊断书。

    她患有严重的妄想症。

    当年治疗张丽萍的医生已经退休,关樵在一家疗养院里找到了人。

    医生对张丽萍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徐成斌的影响力。

    张丽萍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总是牵着丈夫的手,依赖性很强,坏的时候,总是说丈夫三天两头的打她,孩子都不是她的,孩子是丈夫和别人在外面生的,她的丈夫就要不要她了。

    张丽萍曾在他手底下治疗了三年左右,后来情况好转就没再来。

    听说,现在情况一直都很好。

    关樵倒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徐成斌根本没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换了人。

    徐成斌的案子经过一个月的连续审讯,终于水落石出。

    张丽娟与张丽萍联系上后去上海看她,发现原本漂亮大气的张丽萍变得抑郁,丧气,在和张丽萍相处的时候,张丽娟听说了徐成斌所有的恶行,起了杀心,后张丽萍选择自杀结束生命,张丽娟则在张丽萍去世后回到徐家代替了张丽萍的位置,以张丽萍的身份生活。

    她很长时间都以为徐放是自己妹妹的亲生儿子,直到遇到了当初给张丽萍诊断过无法怀孕的医生,才起了疑。

    待剧团去风岭演出的时候,张丽娟联系上了张杭,要杀死徐成斌,更要让他下地狱。

    张杭给出了主意,张丽娟打电话以想徐成斌为由将人给约到了戏台。

    而徐成斌见这一年对自己冷淡的妻子,从不与他接触的妻子主动邀约,自然赴约。

    谁知,却被张杭与张丽萍联手杀死。

    恰好,李任意晚上去最后确定戏台的情况,没想到撞见了张丽娟在杀人。

    李任意当时要报警,张丽娟不怕,她笑着跟李任意说自己终于给姐姐报了仇,李任意才知道,01年报死亡的张丽娟,还活着。

    他将张丽娟送走,并转移尸体,想来想去第二天徐成斌就要演出,来看他的人非常多,如果大家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闹出大事,只需要稍微一查,张丽娟就会有危险。

    于是,他对睡在庙外的吴迟下了手,并花钱贿赂了一个姓唐的经办人。

    徐成斌和吴迟的案子彻底完结,当晚,尤礼和徐放找到吴亮一起吃了顿饭。

    席间,吴亮对徐放说:“这周寻人节目邀请李奶奶上节目呢,听说好像是找到她儿子了。”

    又说,“一定给关樵带个信,叫他早点成个家,别天天光杆着混,顺便胡子剃一剃,等他休假了就去上海见见老同学。”

    吴亮还说,其实他想从地方转市局,想跑跑前线,在这都快养老了。

    晚上十点,滴酒未沾的陈子将吴亮送回了派出所。

    客厅里,灯光暖黄,尤礼偏头看着喝的烂醉的徐放,他闭着眼睛,歪着脑袋侧躺在沙发上,脸是面向她的。

    他生的肤白,此刻颈间喉结明显,宽大的T恤遮不住他有型精致的锁骨,尤礼目光定定的落在他阖着的眼睛上,鼻子上,嘴上。

    她伸出手,手落在他脸蛋上方,尤礼的指尖圆润纤细,她很想戳他的脸一下。

    不过,也只是这么想了想,她便收回了手。

    “徐放。”她轻声道:“对不起你,还有……”

    她笑,“再见了。”

    室内安静的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床上的男人眼皮动了动,随后皱着眉毛睁开眼睛。

    痛。

    他捏住眉心,单腿屈着坐起来。

    徐放摇了摇头,他昨晚喝了多少杯记不住了。

    脑子里走马观花的想起了很多的往事,梦里也没饶过他,这一晚上,所有的感觉他都放下了。

    他穿鞋下了床,高大的身子晃了两下不得已扶住墙壁,他握住门把手打开门。

    徐放抬头,对面卧室的门紧闭,想必是尤礼还没醒。

    徐放唇角勾起,没想到她挺能喝。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客厅。

    茶几和地面上的狼藉一夜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封信。

    徐放看到后一愣,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取出被烟灰缸压住一脚的信件。

    信是尤礼留的。

    简短两句话。

    徐放,希望你未来一切顺利。

    这段时间打扰你啦。

    一个连再见都没有的告别词,徐放倒抽一口气咬了下唇,心口特闷。

    他的眼底布满红血丝,徐放从兜里掏出手机,弓着腰打开通讯录拨通尤礼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嘟挂断。

    徐放再拨。

    得到的还是一样的说辞。

    他切出电话页面,打开微信。

    【回北京了?为什么不告而别。】

    留两句话算什么告别!

    尤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徐放:?

    尤礼把他删了!

    *

    尤礼坐在副驾,戴着耳机,手机里随机播放电台歌曲,她那侧的车窗打开,陈子驾驶的车在高速上疾驰。

    尤礼举着手甩着脑袋,一手握着手机,活像是在蹦迪。

    陈子心惊胆战的盯着路况,还生怕这位祖宗把手机甩出去。

    还好,她手机响了,有人打电话来。

    陈子默不作声的松了口气,尤礼仰着脑袋举着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的老父亲。

    “喂,爸。”

    “在哪呢?”

    “我这人说话算话,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北京了,钱我是还不上了,干脆还是嫁人吧。”

    尤礼笑眯眯眼,那边尤国章挺高兴,“我就知道我闺女有觉悟,等你回来,爹再给你笔资金。”

    尤礼一甩手,“得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子幽幽叹息,“您那哪是还不上钱啊,您那是根本就没有打算筹钱,小老板,从一开始你就压根没想着还钱吧。”

    尤礼挂了电话后,手搁在鼻下思考,半晌后得出结论。

    “还是你懂我。”

    陈子不免多问一句,“那徐放呢?”

    尤礼头偏向窗外,声音混着风一同进了陈子的耳朵里,“从此大路两边,怕是不会有交集了。”

    她的确喜欢他,但是她不强求。

    徐放是个好人,好人应该得到幸福。

    她此顶天立地的大祸害就别祸害人徐放了。

    “We a

    e fa

    f

    om the shallow

    ow……”尤礼的声音越来越远,飞速的车随着一个转弯,慢慢的消失在人的视线里。

    尤礼觉得自己爹像个老奶奶,一般催婚这事都是老一辈干的,可是这位硬汉老爹对这事极为上心。

    这不,让何玲带着她去挑衣服。

    她人前皮夹克,小背心的穿惯了,头一次要去见人穿的如此淑女还不是很习惯,又被摁在椅子上化了个人畜无害的妆。

    尤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犯鸡皮疙瘩。

    “陈子,我是不是很娘?”

    陈子看着眼前漂亮的跟小仙女似的小老板,诚实的说道:“你每次去见徐放的时候,都很娘,哦对了,还很萝莉。”

    “……”尤礼从镜子里与陈子对视,“没有吧。”

    陈子微笑,“你有,还很明显。”

    回来也有一阵子了,尤礼表现的就跟彻底不认识徐放这个人似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大大咧咧的一如往常。

    但是陈子心里挺不好受的,他觉得,小老板指定是看上那徐放了。

    小老板是什么人啊,要是不喜欢,至于用借口去接近吗?打也能打服啊。

    “尤小姐你真漂亮。”化妆师如是的说道。

    尤礼起身,手妖娆的描绘了一下自己的脸,笑道:“天生丽质难自弃。”

    随后招呼陈子,“走了。”

    俩人刚出门,便看见外面停了一辆宾利,车门打开,周渡从里面走了下来。

    他穿的很休闲,身材挺拔,腿长颜好,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线。

    “周医生,今天你帅爆了。”

    周渡笑,“尤小姐,每天都很美,上车,先去吃个饭。”

    陈子有眼色的挥手送走尤礼和周渡,坐在车里直叹气。

    手机嗡嗡的震,陈子看了一眼,上海号,陌生号。

    他心中无端升起希望来。

    难道?

    他接了,将电话贴在耳边。

    “喂,我是徐放。”男人的声线低沉,陈子听的心花怒放,哎呦,徐老师你可来电话了。

    但是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徐老师你找我有事?”

    “我找尤礼。”

    “小老板啊,她刚跟周医生去约会了,现在我也不好联系,他俩好像晚上还要看电影呢,也不知道几点回来,这样吧,我告诉小老板一声,等她回我我叫她联系你。”

    “不用,她家住哪?”

    陈子:!

    “你来北京了?”

    徐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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