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阵奇怪,口袋里啥时候装了这玩意。

    拿起来一看,很扑通的一张纸,像是从一个本子上撕下来的,上面用笔潦草的写着一行字:晚上7点,想办法一个人出来,华云烟酒店见。我转头看了看浩哥,睡的很沉,我就偷偷的又把纸片放进了口袋里。

    这是谁塞进来的?去的时候,我和大闹坐一起的,是大闹塞的吗,我觉得不太可能,我们之间没有这个必要。

    吃饭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很乱,刘予笑坐我边上,是他吗?有可能!回来的时候,我坐在昌明叔和来福中间,我想了一下,来福坐我左边,昌明叔喝醉了在我右边,我摸着口袋里的纸片,是在我右边口袋的。

    难道是昌明叔吗?如果是昌明叔,那昌明叔就是在装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这个昌明叔我并不熟悉,不过看二爷爷的态度,这人应该确实和老爸很熟。

    我在心里合计着要不要告诉浩哥他们,但又怕这事关乎老爸安危,既然这人让我一个人去肯定有他的道理,思来想去,最后心里下定决心,晚上就一个人去赴会。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我来到二爷爷的房间,和二爷爷打个招呼,告诉二爷爷我南京有个同学,晚上我要去见个面。

    二爷爷叮嘱我,在外面自己小心点。

    我答应着就又回到自己房间,电视也看不进去,我就一直盯着墙上的钟等时间,好不容易到了六点,浩哥还没醒,我怕他醒了又问东问西的,就写了纸条放在床头,穿上衣服下了楼。

    在楼下,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纸条又拿出来看了一眼,7点,华云烟酒店,心想这地方也不知道在哪,就准备找个人问一下。

    我刚转身,突然一辆摩托车快速冲过来,我眼疾手快,一下子跳开,正想说话,车就开过去,开过去还丢下一句话:“呆逼!”我气的够呛,想骂回去,可想想出门在外,算了,不惹事。

    这南京人可真老比!

    走到一个小卖部门口,看到一个大姐在店里,就上去打听:“大姐,请问华云烟酒店怎么走啊?”

    这大姐倒是挺热情,“你就沿着这条街往前走,走个200米,再向右转个弯就到了。”,、我连忙道谢,这大姐笑笑:“啊呦,不用谢不用谢。”

    没想着这地方并不远,沿着大姐指的路,几分钟后,我就到了华云烟酒店门口,看了看周围没人,就进到店里,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个眼镜坐在柜台后面,我问老板:“几点了,老板?”

    那人抬头看看我努努嘴,我顺着方向就看到钟挂在他头顶,一看,才6点半,我还来早了,摸出烟来想抽根烟等着,发现烟抽完了。

    就对老板说:“老板,来包烟。”“什么烟?”我一看这柜台里玲琅满目,大部分都是南京牌香烟,看了上面的价格,就对老板说,来包红南京吧!老板把烟拿给我,我点上抽了一口,香气浓馥,我对老板说:“这烟不错”,老板看我笑了笑说:“那是不错了,偶们南京人都喜欢抽这个。”我也笑笑,就和老板韶了起来。

    正韶的开心,忽然看老板抬头往我后面看,一回头,就看到刘予笑站在我身后,这时候老板头上的钟也“当,”的一声,我一看,七点整。

    刘予笑看见我,就示意我跟他走,他带着我七拐八拐的穿过几条巷子,就看到一辆苏A牌照的车停在巷子里。

    上了车,刘予笑把门关上,我就看到前面座位上,昌明叔转过头对着我笑。

    “大侄子,中午没喝多吧?”我说道:“没事,没怎么喝。”“那就好,信得过昌明叔吗?”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昌明叔就笑笑对他儿子说,开车。

    车子又开了半天,不知道开到了哪里,车停了,我发现这也是一个偏僻的巷子,车子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

    刘予笑下车把院门打开,然后把车开进了院子。

    昌明叔带着我进了院子,发现这是一间民房,房子很破,从外面看黑灯瞎火的,打开门从门缝里却透出灯光。

    刘予笑先闪了进去了,昌明叔看看我,示意我也进去,我一走进去,就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屋里点着灯,地上只打了水泥地,家具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个很老旧的衣柜,这衣柜的镜子都快照不出人了。

    这房间的窗户都砌上了砖头,墙上甚至还钉着棉被,门后面也蒙着厚厚的被子,这一看就是不想让人发现这房间里的情况,防止这里面的声音传出去,我有点紧张,在这里面,我就是被人杀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我转头看看昌明叔,就发现这两人都在换衣服,我正奇怪,就见刘予笑换上一身旧衣服,衣服上满是土,抱起地上的一个麻袋就外走,昌明叔弯腰也从床下拽出来一袋,扛着往外走,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指着边上的一件旧衣服说,你也换上衣服帮忙。

    我心里觉得这事情太奇怪了,大老远那么秘密的把我弄到这来,就是干苦力啊!

    我和这两个人也就今天才认识,我感觉自己被耍了,转身就要出门,就碰到又回来的昌明叔。

    昌明叔看我没动,就问道:“还愣着干嘛!”我说“我要回去了!”昌明叔看着我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来,就说道:“你等一下!”

    他走到他换下的衣服前,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塞到我手里,继续扛着袋子出去了。

    我心里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莫名奇妙的把纸条打开,屋里灯光比较昏暗,我就往灯那边凑了凑,看到纸山有一句话:一切听你刘叔叔安排。没有落款,但是那字写的遒劲有力,正是老爸的笔迹。

    我站在原地,脑中充满了疑问,这是老爸写的?老爸不是在看守所吗?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但是这上面写的很清楚,一切听刘叔叔安排。刘叔叔安排我扛东西,刘叔叔的话我可以不听,但是老爸的话我一定会听,想到这,也不管那么多了,既然让我搬我就搬吧!

    我赶紧换上衣服,就去床边搬东西,我刚弯下腰,突然从床底下钻出一个人来,吓我一跳。

    这人抱着一个蛇皮袋子,灰头土脸的,把袋子往外一扔,就又钻回去了。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人难道是土行孙吗!

    我趴在床边往里一看,就发现床下面有个洞,刚才那人应该就是从洞里钻出来的,这是要干嘛呢?

    我叹了口气,扛起地上的袋子,这里面装的都是土,沉的要命,出了门就看到昌明叔把袋子放在了车上。这种金杯车里面空间很大,把座椅放倒能装不少货,很多人都用这车揽工程用作工具车。

    我把袋子放下,又搬了几趟,车里装的差不多了。刘予笑就开着车出去了,昌明叔就拉着我回到屋里,坐在床边上休息。

    我掏出烟来,也不知道昌明叔抽不抽烟,就试着递了一根过去,昌明叔接过来放在嘴上,就指了指烟,我上去点上火,然后给自己点上。

    昌明叔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你不要着急,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听着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呢,既然没告诉我,肯定是没到时候。

    昌明叔又对我说“我和你爸当年是战友,过命的交情,你爸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害你的!”我点点头,这话我信。

    不一会,门外又响起汽车的声音,刘予笑回来了,昌明叔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一踩,对我说:“继续搬!”,我弯腰一看,床下面又堆满了装满土的袋子,就这样,干了一晚上,车开出去又回来,得有个四五趟,都不知道几点了。

    干着干着刘叔叔停了下来,说道:“今晚就到这吧!等车回来,先送你回去。”

    我们换上衣服,等车回来,没多大功夫,车来了,刘予笑进来也换上衣服,昌明叔就对床下面喊道:“今天就到这,我们先走,你们一会也撤,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床下面有人答应着,我们就出了门,把门带好。

    上了车,我感觉浑身酸痛,好久没干这种活了,猛一干,身体都有点吃不消。

    车子开出院子,刘予笑又下车把院门关好。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到院墙上有一个门牌,上面有三个大字,六角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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