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爷爷,我会努力让小染嫁给我的。”

    顾琛忽然搂住安晓染,信誓旦旦地说道。

    几个老人家被他哄得很是开心:“看看这小伙子,长得多俊,还会说话,小染,你可要好好把握啊,别让人家跑了。”

    “不会的,是我喜欢小染,她不让我走,我是不会走的。”

    安晓染看向顾琛,发现他的表情很是严肃认真,像是在向别人宣誓似的。

    于是,如此乖巧懂事的顾琛,又迎来了长辈们的一致赞扬。

    “原来,你这么会讨长辈喜欢啊。”回家的路上,安晓染拉着顾琛的手:“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她还担心妈妈知道她和顾琛的关系,会对顾琛心存芥蒂,可是看起来,顾琛和妈妈相处的不错。回到老家,顾琛又瞬间和村里的老人们打成一片,简直就是‘长辈杀手嘛’。

    “怎么,你觉得我对他们说的那些,是在故意讨好他们?”

    “不是吗?”

    顾琛站定,拉着安晓染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不是。”

    他斩钉截铁。

    “接近我的女人很多,能让我产生兴趣调查的却只有你一个。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不同,我想了解你,不惜一切代价。以前我只以为是你的坚强打动了我,但是现在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是缘分。小染,其实在酒店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是……”

    “小染?”

    忽然一阵爽朗的声音打断了顾琛接下来要说的话。

    顾琛和安晓染同时转头,就见黑暗的小巷里,走出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吧……”

    安晓染愣了一下爱,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我是陈栋啊,住在林爷爷隔壁的陈栋。”

    陈栋走近,安晓染这才在他的脸上找到了几分儿时的影子。那个时候,他要比现在胖很多,脸也没长开,整天都流鼻涕,脏兮兮的,不像现在……

    “陈栋?!”安晓染惊讶地说:“你怎么没有鼻涕了!”

    陈栋尴尬了一小下,到底是在政府工作的人,瞬间就恢复了常态:“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我现在是成年人了,怎么还会流鼻涕。”

    安晓染尴尬地挠了挠头,她怎么会问出这样傻的问题呢,只是,陈栋给她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两条永远都擦不干净的鼻涕。

    “我听我妈说你回来了,就从县城回来想要看看你,这么多年不见,你又漂亮了。”

    安晓染说:“是啊,之前回来住过一段时间,但那个时候你在读研,也没回家,所以没有见到你。”

    “在写论文,就没回来,就错过了……”

    说到错过,陈栋的眼中闪过一抹遗憾。如果那个时候他回来,是不是就能见到最无助的安晓染,是不是就能和她发生一段不一样的故事了。

    “宝贝,不介绍一下?”

    被晾在一旁的顾琛不干了,这个陈栋的眼神也太明显了吧,当着他的面撩他的女朋友……胆子挺大!

    安晓染立刻说:“这是陈栋,萧阿姨的儿子,外公的邻居。小的时候来外公家,经常和他一起玩的。陈栋,这是顾琛,我的男朋友。”

    陈栋看了眼顾琛,继续说:“见过其他人了吗?大家都还记着你呢,有好几次聚会的时候都想起你,说你是公主了,和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而且,我也不是公主……”

    “对,回来了就好,正好放暑假,他们大多数都在学校教书的,现在有的是时间,不如我找个机会,咱们出去吃个饭,唱个歌?”

    安晓染点头:“好啊!”眼睛却在偷瞄顾琛,陈栋没把顾琛放在眼里,故意忽略他,他不会生气吧。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安晓染搂着顾琛手臂的手收紧了一下,陈栋故作不见:“那一起吧。”

    “嗯?”

    陈栋笑了起来,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安晓染的脑壳:“傻啦,我们住隔壁,你忘了?”

    哎呀呀,这个动作好暧昧,安晓染顿时觉得身边的人身体都紧绷了一下。顾琛的拳头,她是见过的,这要是一出手,可别把陈栋打残了。

    陈栋要走安晓染的另一边,安晓染自动和他保持距离,把顾琛挪到了中间。陈栋刚说起小时候他们玩弹珠的回忆,一转头,发现旁边的不是安晓染了,而是顾琛。

    他的话没人接,场面有些尬,顾琛浅笑:“弹珠?宝贝,男孩子玩的东西,你也喜欢啊。”

    “是,是啊……”

    明明是很甜蜜的词汇,现在从他的嘴里出来,怎么听着那么渗人呢。

    “不过我玩的不好,总是被他们鄙视。有好几次,他们因为我玩的不好,还不带我呢。是不是陈栋,你就是第一个排斥我的……”

    安晓染努力证明自己,和陈栋他们关系不好。

    可陈栋偏偏不给面子:“小孩子嘛,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明明很喜欢和你玩,就偏要表现出不喜欢。欺负你,就证明喜欢你。”

    一阵寒风吹过,安晓染彻底无语了。

    这个陈栋是脑子抽了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这样的话,很容易引起误会好吗?

    “你还把我锁在地窖里了呢,要不是外公救我出去……”

    “这种事你还记得呀,看来,我给小染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呢。”

    啊——杀了她算了!

    安晓染的内心,充满了悲鸣。

    “其实……其实也不是特别深刻……”

    “我还记得你喜欢玩过家家,那个时候所有的小孩子都脏兮兮的,只有你,穿着公主裙像个小公主一样。每次你都做独一无二的公主,我当王子拿着木头做的小剑去救你。没想到,后来你真的做了公主。”

    陈栋炙热的目光,越过顾琛落在安晓染的脸上。

    安晓染立刻把头转到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还好,一路上,顾琛都很有绅士风范,并没有打陈栋一拳。还好,他们的家很快就到了。

    站在门前,安晓染如释重负:“我们到了,拜拜。”

    陈栋轻松地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啊?”

    安晓染一脸不解,她和他约定什么了。

    “不是说好了吗,找时间聚一聚。这次留下的时间不多吧,我今晚就回去联系大家,咱们暂定明天晚上怎么样。”

    安晓染张了张嘴,刚想说委婉地拒绝一下,陈栋直接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那就这样。”

    然后木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只留下她和顾琛,站在冷风之中。

    安晓染弱弱地看向顾琛,无奈地解释道:“你别听陈栋瞎说,他以前就喜欢欺负我,我每次都被他弄哭,特别讨厌他。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忽然那么说,我是扮演过公主啦,但是每次他都让我回家呆着,做城堡里等待解救的公主,然后隔着窗户看他们玩,其实就是不想带我玩。”

    安晓染的解释,顾琛没怎么听,他比较好奇:“他为什么把你关在菜窖里。”

    “……”

    “不能说吗?”

    安晓染叹口气:“欺负我呗,因为我不知道菜窖是做什么的,他就说带我去看看,然后恶作剧把我关起来了。还好到了晚饭的时间,外公找不到我,知道我和他出去玩的,逼问了一下,我才被放出来。这件事,我也是后来听妈妈说的,当时我还小,就记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妈妈把我救出来的视乎,还以为我昏过去了,吓得把我送去了医院,当时在村子里特别轰动。”

    “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吧。”

    顾琛的脸色阴沉。

    安晓染见状,又补充道:“不过他也没好过,萧阿姨把他带到外公家,当着我的面,把他吊起来打的。他后来还因为这件事,恨了我很久。”

    顾琛的表情这才缓和一些。

    不过这个陈栋,他记下了。

    夜里,安晓染和顾琛又做了几次运动,趁着顾琛洗澡的时候,安晓染在床底发现了一个箱子,打开来看,原来是相册。

    有许多是外公年轻时的黑白照片,英俊的少年,意气风发,英姿飒爽。还有许多是妈妈小的时候的照片,有些是黑白的,有些事略显模糊久远的彩色照片。

    然后就是她的了,安晓染刚翻到她的照片,顾琛就围着浴巾走出来。

    “你不洗洗?”

    安晓染慵懒地翻了个身,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像个茧蛹。“不爱动。”

    看到被她散落一地的相册,顾琛拿着毛巾,边擦边坐在床边:“在看什么?”

    “以前的照片啊,都是外公留下来的。这是我小时候,在外公家玩,外公给我拍的。有很多我自己都没有呢。”

    她开心地翻着,外公喜欢摄影,他手上的设备,都是当年最好的。

    照片里,有安晓染吃饭的,有安晓染睡觉的,还有安晓染在花园里捉蝴蝶的。安晓染和小伙伴们玩耍时,外公也会偷偷地拍下来。

    安晓染前后翻找了一下,足足有七本相册,都是她的。

    当年妈妈因为嫁给了爸爸,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好,外公很想她,但碍于面子,每年只能见到她一次,就拍了许多照片,洗出来,留作纪念,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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