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利尔,你的兰蒂语学的很快。”奥伊芙说道,“你刚刚甚至都听懂了我和涅兹戈达的对话,是吗?”

    弗里德利尔一笑,装作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不要装听不懂我们的话了。”奥伊芙走近他说道,“告诉我吧,你从岩壁上看到的一切关于贤者之石的线索。”

    “我告诉你的信息已经很多了。”弗里德利尔面对靠近的奥伊芙,迎了上去,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说实话,对于你们刚刚谈论的那些炼金术话题,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面对不断贴近自己的弗里德利尔,奥伊芙反而微微向后躲避了一下。随后,她转身将披风脱下,挂在了屋内一处衣架上。

    “如果你对炼金术没有兴趣,那最好不过了,我反倒不必再担心你了。”奥伊芙说着又解下了披风内穿着的轻质蛇鳞铠甲。她准备换上了一身室内的便装。

    “担心我?”弗里德利尔看着奥伊芙更换衣服时展露的曼妙的身材问道,“你总是在提防着我,难道你是担心我会偷学你们的炼金术吗?”

    “也许有一点吧。”奥伊芙整理了一下衣领,她转身看着他说道,“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会泄露贤者之石线索的信息。”

    “我又能向谁去泄露呢?”弗里德利尔一笑说道,“相信我,我对贤者之石没有任何兴趣。我更想知道是,你们为什么以衔尾蛇为组织标记。”

    看着弗里德利尔,奥伊芙说道,“我之前对你说过了,因为衔尾蛇代表着万物的本源,自我的消亡,无限的循环,这三点契合我们组织的精神,所以我们组织就以它为标记。”

    “那这么说,是先有的衔尾蛇,然后才有的你们组织?”弗里德利尔好奇的问道,“并不是先有的你们的组织,而后你们又设计的这个标记了?”

    “这个...”奥伊芙想了想说道,“你问的这个问题太过久远了,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或许是吧。”

    “好吧。”弗里德利尔无奈的点了点头。

    “弗里德利尔,那你为什么当时在竞技场上会画出衔尾蛇图案来呢?”奥伊芙问道。

    “我也说了,因为那是我家族的家徽。”弗里德利尔说道。

    “呼...好吧。”奥伊芙问道,“那为什么你的家族要以衔尾蛇为家徽呢?”

    弗里德利尔耸了一下肩说道,“据说是因为我家族的先祖化身为了衔尾的尘世巨蟒,耶梦加得。”

    “那应该是只是个传说故事,真实情况应该不会是那样的。”奥伊芙说道。

    “或许吧。”弗里德利尔说道,“这听起来确实像个传说故事,也许我们的标识一样,这只是个巧合?”

    “不可能。”奥伊芙思考了一下后说道,“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

    “若说关联的话...”弗里德利尔想了想说道,“我的父亲他也热衷于做一些奇怪的实验,他和你营地里的人有那么一点像,或许他也可以算是个炼金术士。”

    “你的父亲也是炼金术士?”奥伊芙惊讶之余迅速想了想,而后问道,“那你的父亲,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关于贤者之石的信息?”

    “他很少对我说些什么,况且我说了,我对贤者之石不感兴趣。”弗里德利尔转而问道,“奥伊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时时刻刻的要打探贤者之石的线索呢?”

    “这是我的追求。”奥伊芙说道,“贤者之石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当然要竭尽可能的去追寻一切关于贤者之石的线索。”

    弗里德利尔问道,“石洞里那些古老的炼金公式,也算是贤者之石的线索吗?”

    “它们当然也算是,它们是很有价值的。”奥伊芙说道,“那些公式不仅阐明了诸多神器的制作用料和它们所具有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提到了贤者之石。既然上面提到了,那么在其中就必然会蕴含着一丝找到贤者之石的线索的,当然,这还需要你继续帮助我们破解。”

    “等等,你刚刚说,诸多神器所具有的能力..”弗里德利尔问道,“那到底指的是什么?”

    “那个说起来很复杂,你既然对炼金术一窍不通,即使我解释给你,你也很难能听得懂。”奥伊芙说道。

    “说说看吧。”弗里德利尔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通过贤者之石为媒介炼制的武器,会具有各种神奇的能力。”

    “你很想知道吗?”奥伊芙靠近弗里德利尔看着他问道。

    “当然。”

    “当你再多破译出岩壁上的一些内容后,我就告诉你。”奥伊芙一笑说道。

    弗里德利尔一笑转而问道,“好吧,不过我想问你,你说会不会有一种情况,是一个人明明拥有神器,但他却一直并不知道他拥有神器?也许他就把那神器一直当成了一件普通的物品?”

    “哦,当然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奥伊芙说道,“本身知道神器存在于世的人,就是极少数的一部分人。而且因为大多数的神器具有的能力都比较特殊,且神器的拥有者也大多都对神器所具有的能力缄口不提,这就经常会使得新得到神器的人,并不知晓其到底具有怎样的能力,或者压根不知道他获得的是神器。”

    “哦,原来是这样。”弗里德利尔思索着说道。

    “你这么问...难道你见过什么神器吗?”奥伊芙问道。

    “不,我只是问问而已。”弗里德利尔一笑说道,“我怎么会见过那种东西。再说,正如你所说,不了解神器存世的人即使见过神器,也不会知道他见过的。”

    “嗯。”奥伊芙看着弗里德利尔说道,“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你帮助了我们很多。虽然你并没有向我们直接提供出贤者之石的线索,但我还是要替大家说声谢谢你。”

    弗里德利尔抿嘴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奥伊芙,你说是不是全世界所有的炼金术士,都热衷于寻找贤者之石?”

    奥伊芙想了想说道,“差不多吧。但凡是有追求的炼金术士,都会去寻找贤者之石的。”

    “我的父亲他也一直痴迷于寻找到贤者之石。”弗里德利尔一屁股坐到了满地凌乱的图纸上,他抬头看着奥伊芙问道,“我很好奇,那个贤者之石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奥伊芙想了想说道,“我很难给你描述,因为我也没有见到过。但古籍记载,据说它是一种由以太构成的特殊物质。”

    “以太?”

    “是的,以太。”奥伊芙说道,“你没有听过吗?”

    “没有。”弗里德利尔说道,“说来听听。”

    “在千余年前的古典时代,嘉兰南部曾有一个名为阿瑞斯托特大学者,他发现了水火气土四个元素之外的第五种元素,那第五种元素就是以太。”奥伊芙说道,“据说,第五元素还是大量存在于天空之外的元素。”

    “这..听起来很神秘。”弗里德利尔想了想说道,“既然贤者之石是由神秘的以太构成的,我想那个贤者之石它一定也很值钱了。”

    “它不是可以用钱能够衡量的,贤者之石,它是世间无上的珍宝,环宇世界的结晶。”奥伊芙说道。

    弗里德利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奥伊芙走近弗里德利尔身边,她整理着散落在地的图纸对他说道,“贤者之石,它据说不止可以用来炼成神器,制造出长生不老药,甚至还可以在凑齐几件钥匙之后打开真理之门,而世间万物的终极奥秘就隐藏在真理之门的背后。”

    “你说的真理之门,万物的奥秘,这些又是什么?”弗里德利尔瞄看着俯身收拾图纸的奥伊芙,不解的问道。

    “你就当那是一扇能够窥探到一切奥秘的大门吧。”奥伊芙说道,“没人见过那是什么,我也很难向你诉说,不过窥探真理之门后的奥秘,却是我人生的最高追求。”

    “比寻找贤者之石还高?”弗里德利尔问道。

    “是的。”奥伊芙说道,“只不过那太难了,除了贤者之石以外,还要收集到几把钥匙。这件事,数千年来始终都没有人做到过。”

    “既然这么难,那你还将其定为了你人生的最高追求?就为了看个奥秘?....难道你在看了奥秘之后,就能获得财富,取得权力,或者名声与地位吗?”弗里德利尔一笑说道,“与之相比,我更愿意相信情形的头脑,锋利的兵器,坚固的盾牌,健壮的身体,视死如归的斗志。那才真正能帮助人获得想要的一切。”

    “权力,地位,财富,名声那些都不是我的追求,弗里德利尔。”奥伊芙说道,“如果你的毕生的追求是权力,地位,财富,名声的话,那你刚刚说的话也并没有错,你依靠那些东西是能够去帮你争取到的。”

    弗里德利尔一笑继续说道,“我的确追求财富,也想拥有权力名声和地位,但我还想追求爱情,不知什么能帮我争取到。”

    奥伊芙听闻一笑,她即望着弗里德利尔浅蓝的双眸,含情脉脉的向他问道,“你不觉得你已经追求到爱情了吗?”

    弗里德利尔抬了抬眉毛,而后说道,“不觉得。”

    奥伊芙对弗里德利尔的回答感到了沮丧,她不悦的抱起一摞整理好的图纸,而后迅速起身走开,去到房屋的另一端了。

    弗里德利尔看着奥伊芙略离开的背影一笑,他随手拿起了地上的一张图纸看了起来。

    尽管图纸上画满了各种炼金符号,亦写有古斐顿符记,但此刻的弗里德利尔却没有真正看进去一个字。因为他的脑海里此刻浮现的尽是席柏丽丝。

    他一直想念着她,即使弗里德利尔现在在和奥伊芙生活在一起,但他还是一如之前那样想念着她。在弗里德利尔的心里,他觉得奥伊芙和他之间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在他的心里真正让他时刻牵挂着的,始终都是那个小女孩,席柏丽丝。

    他想她稚嫩可爱的脸庞,天真无邪的笑容,想她清澈明亮的纯真目光。他怀念和她在霜迹岛的那段日子。

    弗里德利尔越想越觉得自己该回到斐顿去了,他想尽快的见到席柏丽丝。但眼下奥伊芙和衔尾蛇组织所具有的知识和秘密,以及自己家族与他们之间的种种关联,也还吸引着弗他想一探究竟,最为重要的是,他尚缺少能够回到斐顿去的船只和水手。

    因纠结于此而感到有些心烦意乱的弗里德利尔随手扔掉了图纸。他转而躺到了地上,无奈的望起了天花板。天花板上吊着一盏麻绳烛台灯,而烛台灯上布满了尘土。看着一动不动的烛台灯,弗里德利尔冥想了一阵。随后,他又不经意的转过了头。然而正因他躺在地板上的缘故,他转过头忽然间看到了在屋内一个橱柜下,竟跌放着的一本布满尘土的书本。

    弗里德利尔好奇的贴在地上朝那本书爬了过去,他伸手将书本从橱柜下了勾了出来。将书拿在手里,弗里德利尔看到这本书已经很陈旧了,且它确切的说来也并非是一本书而是一本比较厚的笔记本,因为其陈旧的羊皮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

    将笔记本随意的打开了一页,弗里德利尔惊讶的看到,这本笔记本里的字竟然是斐顿字,而且在每页的页眉上竟还写着日期。这是一本日记。

    斐顿字写成的日记令弗里德利尔感到十分意外和好奇。他迅速的将笔记本翻回到了第一页,并重新打开了这本日记。在扉页上,他首先便看到了一句令话,“愿每一个流浪的孩子都能回到故乡--迪洛·G·托佛利。”弗里德利尔惊讶的发现,这署名,正就是斐顿现任国王托佛利的父亲,“独眼王”老托佛利的名字。

    “这竟然是他的日记..”弗里德利尔感到的意外小声嘀咕道,随后,他将日记逐页向后翻开,紧接着他看到了如下内容:

    龙心历5年,海马月,第二十天,晴朗。

    我们对塔尔特人的战争终于取得了胜利。这不仅是父王英明领导的结果,也是各岛战士团结一致,无畏战斗的结果。我为他们的团结和勇敢感到由衷的高兴。

    当战斗胜利的消息传来时,我还在龙心岛的码头准备登船。而现在,我已经在前往极北之地的船上了。这是我第一次乘船前往极北耀洋,我很兴奋。我打算自此开始,记录下这次的航行。我觉得这次前往极北耀洋,我可以见到那个东西。

    弗里德利尔翻过一页。

    龙心历5年,海马月,第二十一天,晴朗。

    一切顺利。巴斯利尔竟然吊起了一条白鳍鳟鳇鱼,真是不可思议。它很漂亮,但是说实在的,它真的很难吃。

    龙心历5年,海马月,第二十二天,晴朗。

    风向变了,我们不得不收帆使用桨行。战士们累坏了。

    龙心历5年,海马月,第二十三天,多云。

    今天伊特利尔给我讲了一个笑话,它实在很好笑,我要记下它,以便以后讲给其他战士们听。

    一个妇女为了能够参加远征袭掠去分得战利品,而选择了女扮男装。但是在战场上的时候,她却来了月经,她裤子也因此而被染红了。一个战士很关心的向她说道,“你伤的很严重?快让我看看。”那名女战士却很害羞的说道,“我没事。”但那战士却坚持要检查她的伤口,他在看到她的“伤处”后,惊讶的说道,“我的天啊,连鸡儿都被砍掉了,你还说没事?”

    弗里德利尔在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呵呵一笑。但弗里德利尔这么一笑,却即引起了奥伊芙的注意,她转头看到了弗里德利尔此时拿在手里的笔记本,于是她飞快的从屋子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她本要一把夺下弗里德利尔手中的笔记本,但弗里德利尔反应迅速,他即刻收手闪身,躲过了她的抢夺。

    “把它还给我,它不属于你。”奥伊芙看着弗里德利尔说道。

    弗里德利尔笑着摇了摇头,“不,它属于我。你一定不知道上面记录的什么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奥伊芙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夺去它?”弗里德利尔问道。

    “我说过了,它不属于你。”奥伊芙坚定的说道,“弗里德利尔,不要让我为难。”

    弗里德利尔撇了撇嘴,然后说道,“我并不想为难你,奥伊芙。但是这本日记全部是用斐顿语写成,就算我给你,你能看得懂吗?”

    “这不关你的事。”奥伊芙说道。

    “不,这关我的事。”弗里德利尔说道,“这本日记的主人你知道是谁吗?”

    奥伊芙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而后向他问道,“你说是谁?”

    弗里德利尔一笑说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留着它又有什么用呢?”

    奥伊芙面色略微一沉,说道,“我当然知道是谁。你将它还给我。”

    弗里德利尔好奇的向她问道,“既然你知道是谁,那我为什么还要还给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奥伊芙向弗里德利尔问道。

    “这本日记的主人是我们斐顿的老国王。”弗里德利尔看着奥伊芙清澈的眼眸说道,“确切的说,这是我们斐顿的物品。”

    “但他将这个物品交给了我们。”奥伊芙说道。

    “他会把日记交给你们?”弗里德利尔一笑问道,“交给连斐顿字都不认识的你们,让你们用来把它放在橱柜下吃灰吗?”

    “弗里德利尔,这是我们的物品,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能翻看的。”奥伊芙继续说道。

    弗里德利尔一笑起身走近奥伊芙,他看着她的黑色眼眸低声说道,“其实你根本不知道这本日记里记载的内容对吧?”

    奥伊芙没有说话,弗里德利尔从她闪烁的眼眸里感觉得到,她是想知道这本日记里的内容的。

    “让我看完它,我向你保证,我会如实的将日记里的内容告诉你的。”弗里德利尔说道,“或许...它里面记载着关于贤者之石的线索呢?”

    “这..”奥伊芙显得有些犹豫。

    “难道你想放过一次找到关于贤者之石线索的机会吗?”弗里德利尔说道,“我保证,我会将这日记上面的内容翻译给你的。也许通过它,你会得到重要的线索。”

    “真的吗?”奥伊芙看着弗里德利尔思考了一番,随后她惊喜又疑虑的问道,“你真的会如实向我翻译里面的内容的是吗?”

    “当然。”弗里德利尔说着转而将奥伊芙拉入了怀中。

    正当两人暧昧之时,忽听得门外涅兹戈达敲门说道,“小姐,布鲁利斯和阿毗弃回来了,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弗里德利尔轻轻一笑,奥伊芙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好的,涅兹戈达,我知道。我马上过去。”

    弗里德利尔将日记收好,他随着奥伊芙一同走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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