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应该是被发现的前一晚就已经被杀了,只是尸体一直被放在很冷的地方保存,给凶手争取时间布置现场。沈仵作!”凌彻称赞的看了眼冯顺。

    沈仵作立即应声,“在。”

    “案发当日,你去验尸的时候,可有发现尸体衣服有异?”

    “有,尸体被放下来后,我发现尸体的衣服有些发潮,只是当时现场并没有异样,也没有提出质疑。”

    “不止如此。”凌彻取出手帕,把那张恐怖的脸遮上,指着已经变形的颈部说道:“这里的勒痕也不吻合,这也明显的说明了他的死亡地点并不是客房。这样看来,死者生前是被凶手用书信引出客栈,继而被杀。被杀之后又被凶手安放在阴凉潮湿的地方了,等现场布置好了,在把尸体弄到客房,布置成自杀的现场。”凌彻分析道。

    沈仵作很是钦佩,“先生聪慧。”

    凌彻谦虚的笑了,“过奖,想必这些对于经验丰富的李捕头而言早就察觉。”

    说罢,目光落在冯顺身上。

    冯顺略显为难,“恩,不瞒几位,不知为何,师父最近心不在焉的,所以不管是沈仵作整理的的验尸文案,还是我们调查出的细节,他都很敷衍。即便看出了什么,他也不说。”

    “恩,看得出来。”凌彻拍拍冯顺,“所以,他把尚不成熟的你退出来应付我们。”

    “先,先生,师父他……”

    凌彻摇了摇头,没有逼问深究的意思,而是把大家的注意力又拽回案子上,“不必解释,他有苦衷我能理解,你呢?你有何疑义?”

    冯顺对于凌彻的理解很是感激的抱拳,又看了眼尸体说道:“我只是想不通,凶手怎么能找到阴凉的地方藏尸?又是怎样把尸体弄回客房的?就算是夜里搬运尸体也总会有动静的,难道不会被人发觉吗?”

    常忆从旁听着没有插言,想起从见到李捕头之后他的举止,再加上他们的对话,苦衷?捕头带头偷懒能有什么苦衷?

    “这有何难?弄份迷药迷晕客栈的人,自然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千鹤总算逮到机会,没忍住插了句嘴。

    却不想,这随便的一个建议,竟然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吓得他一时哑然,“额,我又说错话了?”

    常忆甚是欣慰的敲了敲他的脑袋,“没错没错,哥们,你终于开窍了,不容易啊!”

    千鹤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脸红的同时很开心,终于不会像个旁观者看着大家讨论了。

    冯顺看了眼天色,建议道:“要不,在咱们先回府衙去看看那些证物吧,或许,师父那边有收获了也说不定?”

    这个倒是提醒了大家,于是,在查看过尸体情况之后,大家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知府衙门。

    李捕头已经处理好了何三的事情,听说常忆他们回来了,立即派人去拿证物给他们看。

    等候的功夫,凌彻和李捕头在院子聊着什么,留下常忆无所事事的翻看林安的卷宗。内容是案发当日的笔录,厨房的人员,前厅的客人,但内容实在乏味,没有可参考性,看得她都打起了哈欠。

    “是不是,我们做的哪里不对?”冯顺看出常忆很敷衍的翻看,很认真的请教。

    “没有哪里不对,就是觉得,内容有点……”常忆没说下去,看了眼外面,发现李捕头和凌彻都不在,不知去哪了?“簿子上人名住址是你记得,话是你师父问的吧!”

    冯顺惊讶,“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前面证人的详细地址都很清楚,问题的内容很明显敷衍。”常忆也不好太过评价李捕头,更何况还是在人家的徒弟面前。“你师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冯顺摇头,“我也不知道,半个月前师父就对各类案子有些懈怠了。其实,师父人很好,为人热心肠,我父亲曾是师父的下属,去年死了,他看我孤苦无依才留我在身边帮他的,教我功夫带我长见识,我很感激我师父。更何况,这年头有口饭吃已经不易了。”

    “你跟你师傅多久了?”

    “半年多,开始只是帮助师父打杂,我也是最近才成为捕快见了些世面。”冯顺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师父武功很高吗?”

    “那是当然,他以前可厉害了,不然怎么能在捕头的位置上十多年?不过,那日师父接到报案来到现场时,我却听到师父喃喃地说了句,活该,像是在为谁感叹。”

    常忆顿时来了兴致,“这么说,你师父是认识死者林安的?”

    “应该是吧,我没敢问。就算问他也不会说。”冯顺视线瞟到凌彻和李捕头从外面走进来,声音压低了很多,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有件事我忘了提是关于客栈的那间客房的。”

    “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总觉得那客栈的现场哪里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好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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