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不悦道:“老二,你说的是什么话?”又面向宁皇后,有些担忧道:“只怕是三皇弟出了什么事,母后不妨派人私下找找。”楚天朔虽不知道他的母后要做些什么,可他也知道三皇子是绝对不能在宫中出事的,特别是现在他父皇对三皇子态度十分奇怪。

    宁皇后点点头,对张嬷嬷道:“张嬷嬷,你快带几个人在这宫中偷偷找找,莫要再横生波澜才好。”最好三皇子醉酒走进了哪个妃子的寝宫才好!宁皇后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张嬷嬷领命,带着几个太监走了出去。

    张嬷嬷离开后,宁皇后又看向几个皇子道:“今日奕儿在宫里失踪,本宫心里十分担忧,实在无心再继续这宴会了,皇儿们就且去休息,待找到奕儿自会知会你们一声,你们也无须忧虑。”

    众皇子齐声道是,纷纷离开,只剩下太子和四皇子。

    四皇子不解道:“母后,三皇兄失踪了就失踪了,您为何还要找他?他丢了不是更好吗?最好醉酒失足落水之类的才好。”

    宁皇后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啸儿,母后没有教过你慎言吗?你母后作为六宫之主,宫中出了任何事都可能牵扯到母后,你怎么能如此毫无头脑?你要有你哥哥半分谨慎便不会如此说,看来本宫真是太宠着你了。”

    楚天啸也是颇为委屈,为何一直顺着他的母后一碰到那个贱人就只会训斥他?大哥是这样就罢了,连母后也这样,那贱人果然是个祸害,永远找不到或者出了什么事才好!还是乖乖认错道:“是儿子思虑不周。”

    宁皇后看他诚心认错的样子,刚刚硬起来想要教训一下他的心又软了,微微叹气,罢了罢了,啸儿虽是胸无城府,但只要朔儿登上皇位他就一生无忧,倒是没什么要紧。放软了声音道:“母后只是希望你能懂事些,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楚天啸心里不满,面上却是一副受教的样子,恭敬道:“是,儿臣记住了。”

    宁皇后这才放下了心,安抚道:“啸儿,母后和你大哥还有事商量,你先回去休息吧。”

    楚天啸也知道自家大哥和母后商量的都是大事,乖乖的行礼告退了。

    楚天朔这才忧虑道:“母后,您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宁皇后挥了挥手,周围的丫鬟太监自动退了下去。这才道:“朔儿,不管母后做什么,母后都是为你好,都是为了你和啸儿着想。”

    楚天朔疑惑道:“是什么事连儿臣都不能知道?”

    宁皇后起身从凤位上走了了下来,停在太子面前,看着比自己高的儿子心中微微自豪,抬手替太子理了理衣领,这才道:“朔儿,母后绝不能让楚天奕那个贱人娶朝阳长公主或者姜离歌!”语气轻柔,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楚天朔想到建文帝暧昧不清的态度,可这是他不敢猜测的,又怎么和宁皇后说,无奈道:“母后,三皇弟就算娶了北凤长公主又如何,北凤长公主固然聪明,可到底是个女子,再怎么兴风作浪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至于离歌,您又不是不知道镇北侯和父皇是生死之交,一直对父皇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掺和到皇子们的斗争中来?抛开这些不谈,三皇弟背负的批命就注定他登不上皇位,母后何必多此一举?白白惹得一身腥。”

    宁皇后苦笑道:“朔儿,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母后做了什么糊涂事,楚天奕那个小贱人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她自然是无所畏惧,可若是他娶了北凤长公主或者姜离歌,那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到时他联合任何一人都会影响到你的太子之位!

    楚天朔发现他的母后果然有事,忧虑道:“儿臣不知道什么?”

    宁皇后深深地看了楚天朔一眼,这才道:“你不知道本宫有多痛恨丽贵人那个贱人!本宫怎能容许她的儿子有一丝一毫过得好的机会。”

    楚天朔摇了摇头,叹气道:“母后,丽贵人早就死了,三皇弟这些年也过得极苦,您又何必执着于此?”

    宁皇后有些不满道:“你还是不是母后的儿子?怎么能向着那个贱人的儿子?他要受一辈子的苦才能解母后心头之恨!”

    楚天朔道:“母后,您知不知道父皇......”话差点说出口,楚天朔却是及时止住了话头,这事儿没影儿,他不能胡乱猜测,万一母后一个冲动再做出个什么来,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可就是罪人了。

    宁皇后狐疑道:“你父皇怎么?”

    楚天朔面不改色道:“您知不知道父皇也是厌恶极了三皇弟?如此说来,三皇弟算是可怜极了。”

    宁皇后冷笑道:“你没有看到他今日像狼崽子的样子吗?本宫怎么觉得他那是活该!”

    楚天朔无言以对,他想他是永远无法理解他母后心中的恨的,只问道:“母后,您今日召儿臣等进宫,是想对三皇弟做什么呢?三皇弟的失踪莫不是您所为?”

    宁皇后冷笑道:“母后不过是让几个宫女毁了他的名声罢了,只要那小贱人名声尽毁,别说北凤长公主和姜离歌,就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他都娶不了!这才算是翻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楚天朔却是觉得有些担忧,疑问道:“那三皇弟为何失踪了?”接着又道:“照说三皇弟喝多了酒,应当没有力气才对,又怎能从窗户逃出?只怕是有人作怪,不知是敌是友?儿臣心中甚是担忧。”

    宁皇后毫不在意道:“怕什么,反正那小贱人中了***,除非和女子交合,否则就只能爆体而亡,本宫不信他宁愿去死,无论如何,这个陷阱他都只能往里跳。”

    楚天朔这才微微放心,恭敬道:“母后老谋深算,儿臣惭愧。”

    宁皇后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儿子,疼惜道:“这些腌臜事就让母后做吧,你是要登临大统的储君,不要污了自己的耳朵,你父皇不喜欢皇子算计太多。”

    楚天朔感动道:“母后大恩,儿臣无以为报,只是儿臣是母后的儿子,怎么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母后,儿臣虽为储君,可却也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长大,这些年见过的腌臜事还少吗?母后实在不必如此护着儿臣。”

    宁皇后抬手轻轻捋着楚天朔的头发,似在摸一件珍贵无比的珍品,欣慰道:“我儿到底是长大了,母后老了。朔儿你记住,日后无论母后发生什么,那都是母后罪有应得,你不要管母后,无论母后做什么恶事,你都不要掺和进来,做你干干净净的太子就好了,下地狱什么的,就让母后一个人来吧。”

    楚天朔莫名觉得有些慌乱,着急道:“母后,您怎么了?为何说这些?儿臣心中不安的很。”

    宁皇后笑道:“没说什么,你只要记住母后的话就够了。”

    楚天朔坚定道:“母后不会有事的。”

    宁皇后笑道:“母后是皇后,自然是不会有事的,母后只是假设。”

    楚天朔认真道:“假设也不行。”

    宁皇后笑容满面道:“好好好,母后不假设便是,你紧张什么。回东宫去吧,剩下的事你也别掺和了。”

    楚天朔犹豫道:“可是......”儿臣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宁皇后却是打断道:“好了,别可是了,乖,听母后的话。”

    楚天朔见宁皇后坚持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儿臣告退,母后也早点休息,三皇弟的事就让下面的人去做便是。”

    宁皇后笑道:“知道了,你如今倒是愈发啰嗦了。”

    楚天朔这才转身离开,宁皇后看着儿子高大的背影,握了握拳,暗道:朔儿,母后一定不会让任何事任何人影响到你的太子之位。

    此时张嬷嬷一行人已经找了大半个皇宫,却是一无所获,张嬷嬷看形势不对,让宫女太监们继续找,自己去禀告皇后。

    张嬷嬷有些忧虑道:“娘娘,整个后宫已经搜过了,如今只剩下太和殿和御书房没看,可若是去的话,只怕要惊动皇上了。”

    宁皇后轻轻抚着艳丽的丹蔻,思虑了半晌,蹙眉道:“冷宫查了吗?那个小贱人一直在冷宫偷偷祭奠他那贱人娘亲,会不会是躲在那儿了?”

    张嬷嬷恍然大悟道:“还是娘娘英明,奴婢怎么忘了这么重要一个地方?”

    张嬷嬷又匆匆转身准备离去,宁皇后却是道:“慢着,本宫和你一起去。”

    张嬷嬷恭敬让开正道,宁皇后大步向前走去,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迫不及待。

    冷宫中。

    姜离歌忍着身体的不舒服将二人的衣服穿好,看着昏睡过去的楚天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把男子抱起来,喃喃道:“楚天奕,本将军真是欠了你的。”说完便朝宫墙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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