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整整一月,宇文墨便再也没来过,来送东西的安公公则解释,皇上近来政务繁多,等过些日子便来看殿下了,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这天,南乔和岑溪从叶家祭拜回乌衣镇后,遇到两人。

    男的一身墨红色长袍,用骚包两个字形容正贴切不过,而女的身着紫衣,蒙着面纱,神秘而美艳,岔一看她手中的弯月刀,莫名的觉得在哪儿见过。

    从她们一进城,两人的目光便在岑溪和她身上,南乔便猜,这两人认识岑溪,只是岑溪装作没看到一般,对两人根本不理,直接牵着她的手经过。

    “岑溪。”那骚包男喊了一声,“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们不对,我主已经给你致歉信,看在我们多年相识的份上,她也没事,你就不能算了吗?”

    骚包男说到那个‘她’的时候,明显朝她看了一眼,南乔觉得,这件事似乎与她有关。

    感觉到岑溪的不悦,南乔没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

    “要不是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光是上次你知情不报一事,我就可以要了你性命!趁我今天心情还不错的份上,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骚包男也有些火了,“岑溪,你为了个女人,究竟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闭嘴!”话落,岑溪凌空一掌,那掌力卷起无数的雪花朝两人袭去。

    紫衣女子抽出身后弯月刀,一招挡在骚包男面前,挡是挡住了,可紫衣女子还是被连连击退退了两步,吐出一口血来。

    岑溪没有再出手,直接拉了南乔的手往回走。

    他不说话,南乔便不说话,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

    南乔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些什么,他一向神秘,除了在她重伤期间在乌衣镇待了一个月后,便隔三差五的出远门一趟。

    他不说,她就不会过问。

    “绾绾,你就不问我那两个人是做什么的?”

    她的安静让他忍不住问上这么一句。

    南乔面上一直保持着微笑,“这是溪的私事,溪不说,我便不会多问。”

    他停下脚步,将她肩膀转过来,语气温柔,“其实有时候我倒希望,绾绾可以多问问我,比如,我去了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深情一直都让她不习惯,特别是记忆一片空白的她,实在是装不出深爱他的模样来回应,或许就像他说的,她以前喜欢他,他们两情相悦,已经互许终身,可是,她却怎么也得不到内心的回应。

    她客气的笑说道,“溪忙完了自然会回来。”

    岑溪微微皱眉,压抑着内心对她的冲动,松开了她的肩,两人就继续这么往前走着。

    他说,“绾绾,你以前很喜欢我,你还亲手烤肉喂我吃,虽然你都忘了,可我还记得。”

    她沉默,那些事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别人的故事,激不起内心一丝波澜。

    “以前在我最迷茫最失意的时候遇上了你,那时候的你,脸上充满肆意天真的笑容,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我最幸福的,绾绾,那些你不记得没关系,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微微点头,“嗯。”

    又回到了岑溪给她安排的那座大宅子里,褪去厚重的披风,南乔无聊时总会绣一些绣品让丫鬟偷偷拿出去卖,虽然岑溪不缺她衣食钱财,岑溪给她的银子她一分没动,有时候觉得,自己以未婚妻的身份在此白吃白住,占了岑溪大便宜,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总不能连银子都花岑溪的吧。

    所幸现在是过年前,绣品十分好卖,婢女茜儿从她醒来就一直伺候她,所以比较信得过。

    “姑娘,这是今日卖的银子,那人出手很大方,把绣品全买下了。”

    南乔也没在意,虽然卖绣品银子不多,但南乔觉得拿在手里踏实,赏了茜儿一些散碎银子后,剩下的都存了起来。

    “姑娘,公子每月都送来很多银子,您为何还要如此辛苦?”茜儿忍不住问道。

    南乔又开始绣着手中的香囊,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这不是无聊吗,又能打发时间又能挣钱,一举两得。”

    茜儿不再多说,行了个礼后便退下了。

    岑溪照顾了她这么久,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看着手中绣了多日的香囊,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岑溪喜欢香,不知道这香囊他喜不喜欢?

    今日是年前的最后一天,天黑之前,南乔终于绣好香囊,外面的雪还在下,她披上披风,又在屋里拿了一把油纸伞,撑伞去了岑溪的院子。

    去了岑溪屋子外,敲了敲门没人开门,于是她只能推开入内,在屋子等他。

    她住在这里这么久,一般无事不会来他的屋子,静坐在桌边的她忍不住到处望了望,看着屏风上挂着的衣衫有几样落在地上,南乔起身,将他之前换下的衣服捡了起来,正准备吩咐丫鬟拿出去洗,里面一枚金黄色飞镖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南乔捡起地上那枚飞镖,看了看只觉得很熟悉,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动作。

    就在愣神之际,岑溪回来了。

    “绾绾?”

    南乔收回思绪,转过身去,“我看你衣服脏了,正准备让人拿出去洗。”

    他一贯的温柔,从她手里拿过脏衣服,“丫鬟都会收拾的,你别弄脏了手。”

    “不会啊。”她摊出手中那枚黄金飞镖,“溪,这飞镖外形好奇怪,我都没见你用过!”

    岑溪将那枚飞镖收了起来,耐心解释道,“这飞镖是我让人刚做出来的,你当然没见我用过。”

    南乔叹了口气。

    岑溪不解,“绾绾为何叹气?”

    “真想不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杀人的利器还用黄金镀上一层,好浪费啊!”她刚刚看过,那上面镀的是真的黄金。

    他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绾绾要是喜欢,等多做些出来后,我送你一些纯金的飞镖给你玩可好?”

    “不要,我一个小女子,要这些做什么?”

    岑溪笑笑,“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饺子,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白菜肉馅。”

    说起来过年就只有她跟岑溪就两个人,那些婢女和奴仆习惯了尊卑,就算有什么习俗和好玩的她们也放不开。

    那些过年的东西婢女早已准备妥当,像年画年酒彩绸等等,也不需要她操心,所以过不过节,对她来说都跟平时差不多,只是相对于来说宅子里装扮喜庆一些罢了。

    南乔也想起来,自己是来送礼物给岑溪的,她从怀中拿出那枚香囊,

    “岑溪,这个送给你!”

    岑溪盯着她手中精巧的香囊,眼神中似乎有许多小星星在闪,

    “绾绾送给我的?”

    她点头,谦虚道,“做的不是很好,我实在想不到过年送你什么礼物好,所以...”

    下一秒,她被拥入怀中,“你做的很好,这是我这一年里收到最珍贵的礼物!”

    她根本没想过岑溪会如此感动,他这么一来,倒有些煽情了,也让她有些难为情。

    “岑溪,只是一个香囊,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可以多给你做几个!”

    “我喜欢,真的好喜欢!”他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想这样抱着她。

    和岑溪吃完饺子,又按照当地的风俗婢女们找来一些炮竹烟花在院子里放,南乔下了令,让大家今夜无拘无束的玩,一开始,众人都放不开,渐渐地,大家也都玩的起劲了。

    知道当地的一些习俗后,大家都玩起了当地敲打火堆的游戏,意喻来年红红火火。

    南乔玩了两下后觉得甚是无趣,于是正要回屋守岁,忽然听到街上敲敲打打,好不热闹,于是派了丫鬟去打探一番。

    丫鬟回来后告诉她,说是城内苟员外为了庆祝过年,特意找了人舞龙舞狮游遍大街小巷,还说一会儿会搭台子表演节目助兴,所有人都可以去看。

    与其枯燥的守岁度过这一晚,不如一同去热闹热闹,这苟员外如此声势浩大,想必那节目也有些看头。

    “溪,我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他顺着她说道,“好,我们一起去看。”

    小小的乌衣镇被舞龙舞狮这么一热闹,几乎全镇的人都出来了,很多人追着表演从街头追到街尾,虽然拥挤凌乱,却让人觉得十分热闹有年味。

    一推追着跑的小孩子经过,为了避让那些孩子,她和岑溪被冲散,很快又被四周拥挤的百姓们隔离了视线,南乔想,反正这里她也熟,等过会人潮散了,自己回岑宅。

    她随着人潮走了几步后,终于从人潮中摆脱出来,呼了一口气后,正欲转身往回走,却不曾想撞到了人,捂着撞痛的鼻子,抬头一看那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男子一双凤眸射出利刃般的寒光,似乎能洞彻人心,又带着几分沧桑,他意味不明的盯着她,下一刻,他眼中的寒芒化为万千柔情,只差将她生生吸进眼中。

    他神一般的面容,让她忽略了他的目光,南乔心里暗自感叹,唔,这男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一想到岑溪还在等她,南乔定了定神,“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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