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走后,一家人哭天喊地,办完了丧葬,陷入绝望之中。

    思念爱妻的我,神魂颠倒,茶饭无味,日益消瘦,经常被噩梦惊醒,妻子的音容笑貌时刻在脑海盘旋,挥之不去。使我对人生失去了信心。

    昏昏噩噩中,一年有余,一天中午,在公社上班的李凤龙片长,来我家了解工作情况,见我精神萎靡不振,给我开起了玩笑,问我是不是想老婆了?如愿意,他可作媒,为找牵线搭桥,成全一对美好姻缘。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谈论一阵工作后,李片长打道回府,我因是开玩笑,而未留意。

    三天后的中午,李凤龙突然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来到我家。

    那女孩20多岁,中等身材,面若桃花,贤淑大方,虽没有豪华衣服装饰,但也显得姿色天然,一貌倾城。给人以相见恨晚之感觉。落坐后,因是片长大人钦临,俸上茗茶,把片长带来的美女,以为是新来的工作人员,并没放在心上。

    三个人谈天说地,好不快活,说到高兴处,顺便也开几句玩笑,场合其乐融融。

    午饭将至,李凤龙二人并没有想走之意,无耐只好让母亲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开了一瓶老白干酒,草草结束了饭局。但我发现美女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回头观望,在李片长的催促之下,才离开我家。

    第二天上午,李凤龙又来我家,问我昨天的女孩怎么样?我答:很好啊。他又问,可如意?我被问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随答曰:什么如意不如意,开什么玩笑?

    片长见我不解其中之意,笑着对我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使我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原来,昨天片长领来的美女,不是什么工作人员,而是专门来我家相亲的。

    美女姓李,芳名莲花,妙龄23岁,小学毕业,家境贫寒,和片长是同村族家。自幼死了父亲,是妈妈含辛茹苦把她抚养成人。小学毕业后,因无钱供自己上中学,而在家务农。母女俩相依为命,她是:十八亩地里的一棵高梁--独苗。

    女孩生来命薄,十八岁时定婚王家,二十岁时结婚,因家境贫寒,即没有丰厚的礼聘,也没举行一场像样的婚礼。

    二人婚后,还算恩爱,家庭也比较和陸。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数月后的一天上午,丈夫带上母亲去姥姥家,途中遇一疯狗袭击,母子二人均被伤及,当时并无狂犬疫苗的普及,只做了简单包扎,谁知一个月后先后病发不治身亡。

    莲花送走婆母和丈夫后,只好回家与母亲相伴。其间也有媒人光顾,却因女孩是寡妇,有克夫之嫌,而不了了之。

    一晃两年多过去,母亲为女儿的婚姻,愁的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到处托人为女儿择婚。

    无巧不成书,恰逢李凤龙调到我村工作不久,见我孤身,了解情况后,决定为其堂妹说媒,了却婶子的一片心愿。

    片长回家后,把我的情况向其婶子说明后,其婶认为一个没了丈夫,一个没了老婆,年龄相当,可算门当户对,苦命相怜。经母女商议,才有了片长带美女相亲一出好戏。

    后经李凤龙的引见,我去了他的老家李楼村,女孩的母亲见后,满心欢喜,和女儿商量后,定下了这门亲事。

    在父母的操办下,四月初八下了聘礼,宴请了媒红,结婚看在十一月初九。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一晃到了十一月间,临近婚期,结婚却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在当时的社会,寡妇再婚是不能大操大办的,只能天不亮把寡妇接到家中,才能完婚。其目的是怕寡妇的死男人绞家不利,带来灾祸。

    在与父母的反复商量下,决定默守陈规,按老风俗办事,以免受人把柄,落人耻笑,破了风俗。

    十一月初九这天早晨,一家人早早起床,叫来左邻右舍前来帮忙,带上礼品,骑上自行车,匆匆向十里外的李楼村女方家赶去。

    到了莲花她家,天还没亮,放下礼品,拜过岳母,把莲花用自行车带回家中,一场本应轰轰烈烈的婚礼,在封建世俗的压力下,草草结束。

    但是,我的新婚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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