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策马狂奔,来到信陵侯府邸,府邸算不得豪华,只是比寻常的大员的府邸宏伟古朴了些许。

    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亭楼台榭,进入府邸,陆凡并未发现黑白之丧色,想来也是非常时期,一起从简。

    转过假山,便看到灯红酒绿之色,谈笑之声好不热闹。

    郡主设宴,虽说让各自畅饮畅聊,可是如今虽不及街头市场,但是与酒楼茶馆也无多大异处。

    只有两三坐在一旁,并未大声言语,只是时不时的互相耳语些什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仆从将陆凡领至主人座下左右,原本喧嚣的场景瞬间安静了下来,在场诸位将军官员都明白,眼前的年轻的陌生人,就是今晚的主角。

    但是安静只是片刻的,喧嚣之声甚嚣尘上,似乎在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轻蔑之意。

    原本就热闹的场面变得更加的热闹,但只是片刻一切却又安静了下来。

    原来不知何时,郡主殿下已经端坐于座上。

    “诸位将军,所论何事,如此高兴,说来一同乐乐”郡主笑着对厅中诸将和官员们说道。

    一人起立道:“大人,我等刚才得知,陆将军前来助战,我等为此事高兴而已。”

    另一人官员也道:“如此一来,我帝国收复失地,便指日可待了”

    这种阿谀奉承的话,所有人都明白只是夸夸其谈,谁也并未当真。

    甚至就连说这话的官员,说此话之时连看也没有看一眼陆凡。

    “如此甚好,诸将同心协力,何愁失地不能收复。今夜即使为陆将军洗尘,也是祝诸位将军旗开得胜的壮行酒。今晚列为将军定要畅饮”郡主笑着说道。

    席下齐声答道:“诺!”

    丝竹之声渐起,歌姬舞着鱼贯而入,诸将聊得火热,同时也看的认真。

    长袖善舞,婀娜的身姿,精彩的技艺,看的诸人目不转睛。

    席间郡主与陆凡互相致意喝了两杯,其余时间并没有几人,与陆凡敬酒,这也是无形中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而陆凡又并不认识这里的诸位将军与官员,所以也没有前去与他们敬酒。

    热闹非凡的大厅,只有陆凡的所坐之处略显冷清,人迹寥寥。

    本就不擅喝酒的陆凡倒也乐得如此,看着众人带着虚伪的面具,热情笑着与心怀异鬼的人互相寒暄着。

    几杯酒下肚,陆凡的脸已然通红,脖子  耳朵根都红透了。

    脸色虽红,但是脑袋倒是清醒的很,看着众人依然有着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意。

    今晚不知怎的,陆凡感觉越发的口渴,似乎酒是越喝越渴。

    一杯杯的下肚,陆凡已经有了心悸的感觉,感觉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脑子里似乎有一面鼓在不停的被敲响。

    酒也慢慢地喝凉了,寒冷的酒水冰的陆凡微微的咳嗽了起来。

    但是腹中却是喝的暖暖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陆凡悄悄地退出了厅外。

    吹着寒风,似乎能够将酒劲給压下去。

    走过回廊,穿过假山,来到一片较为偏僻的水塘边,岸边的古树半垂水中,另一边的竹林在风中莎莎作响。

    纵身一跃,立于半斜的古树上,眺望远处的黑夜。

    突然觉得,远处的小树林中隐约有人影在晃动,定睛细看,却原来是几位几乎烂醉的将军在此处小解。

    想来烂醉中寻不得茅厕,只得胡乱中寻一偏僻处解决。

    陆凡被败了兴致,回过身便要离开,刚一回身陆凡便听见有人踩雪的嘎吱嘎吱声。竟是郡主!

    “郡主!您怎么来这里?天气寒冷还是早些回屋子里吧。”陆凡尴尬的说道。

    黑夜中陆凡的脸烧得火热,陆凡只想着早些让郡主远离此处的污秽,以免生无妄气。

    “怎么,我自己的园子还不能走走了!你倒胆敢管起我了”郡主微怒道

    陆凡赶紧躬身道:“属下不敢”

    郡主扑哧一笑道:“看你紧张的,你以为问我的府中的事我会不知道吗?自从侯爷殉国后,这些原本帝国守疆的旧部将士,对我这殿下也看淡了几分。以前侯爷掌管边疆十万兵马,何曾受人如此轻视过。自上次惨败后,帝国军队与叛军隔江对峙后,这局势反倒暂时安稳了。”

    陆凡站在一旁庄重的道:“只要殿下有所命,末将定效犬马之劳。”

    郡主突然笑靥如花,声如银铃般,陆凡似乎又看到多年前帝都时的那个郡主。

    郡主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但是声音却在回响:“听说北域抵御蒙国的诸位将军,有位智勇双全的游击将军,令敌人谈之色变,闻之胆寒。名为宁蒗!”

    “什么?”陆凡听后立刻追了上去,对于宁蒗的从军,陆凡是惊讶异常,但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帝国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是一个古老的家族。

    若是陆凡知道,这只是家族对于后辈的历练,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

    不过陆凡知道对于宁蒗,这位拥有深厚背景的人来说,想要在军中有所作为,想来并不是多难的事。

    郡主已经回到厅中,陆凡站在厅外的回廊内,想着刚从郡主那里得知的事情。

    华坤如今在朝中已经混得风生水起,是帝国元老文候的得意门生,而战军已经在于罗云帝国的数次交战中赢得了‘血将军’的称号!

    远在异域坤墟,一人驭空飞行,身后跟着一群人驾驭着各式法宝,落入一瀑布前,隐隐的水帘之后有一洞穴。

    “师父,我们为何不直接穿而过,而要走进去?”一人问道

    另一人急着回道:“笨蛋,肯定是为了表达对师门的尊敬”

    “···”

    男子身后的少年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男子只是飘然洒脱的走着,长发衣角无风自动,如同异世的仙人。

    这时男子幽幽的道:“风度翩翩如我,若是御剑飞行过水帘洞后的窄洞,岂不是有损我形象···”

    众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无言以对。

    帝国西北,信陵侯府陆凡已经就坐,端起已经温热的酒喝了起来。

    如此珍贵的清酒,陆凡道是作茶水品饮了起来。

    此时酒过三巡,诸将军都已经醉眼朦胧。

    又是一曲舞毕,唯有轻轻地丝竹之音还在厅中回荡。

    忽的一毛脸将军站起来道:“今晚殿下的为我等准备的歌舞甚好,可是末将窃以为,今夜怎可没有舞剑助兴。末将早就听闻,陆将军剑法不凡,不如为我等舞剑一曲,也好让我等长长见识”

    毛脸将军红着脸看来喝了不少,耳朵根,脖子都红透了,一般舞剑都是熟识之人相互愉悦为之,生人初次见面极少要求舞剑。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礼数使然,能在别人面前舞剑,那得关系极为亲近,但是陆凡与在场诸将的关系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刚才的要求,已经是极为无礼的。

    舞剑与一般的练剑却有不同,陆凡从未正式舞过剑,弄不好可是要贻笑大方。

    向来对方听自己剑法高超,不过是由口一说。

    陆凡意欲推脱,却又好当面说出,正当犹豫踌躇之时,毛脸的胡子将军道:“看来我们的陆将军还是挺害羞的,好吧就让我抛砖引玉,先舞一剑”。

    说着毛脸的胡子将军踉踉跄跄的走到中央的台上,说着还打了个酒嗝,嘴中还嘟囔着:“失礼失礼~”,引得其他将军大员哄然大笑。

    话虽如此,毛脸将军却是手上极快,剑随手动,手随心动。

    刀光剑影虎虎生风,剑气纵横。

    舞剑必要为所舞之剑,吟一首诗词,为所舞之剑定义。可为名诗词,也可为自己作诗词。

    毛脸胡子将军边舞边吟道:“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这是一首舞剑时常吟的一首古诗。

    一首诗毕,毛脸将军的剑也舞入**,长剑所指处,剑气如同灵蛇般,摇曳不定水果尽数碎裂。

    忽的,长剑一挑一盘将一盘下酒的茴香豆挑起,剑如魅影,在空中穿梭。

    一阵乒乓之声不绝于耳,豆子落地的声音也是不停,定睛一看,豆子尽数裂为两半,长剑大开大合,灵活讯捷但是下盘异常稳健,似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

    忽的长剑高举,噗地一声刺向地面,向后一拉,利剑拖着长长的剑气如同割豆腐般,将地上的花岗岩切作两半,收剑一曲剑毕。

    满堂喝彩,在场诸位将军,剑法高明者多已,然多是杀人之术,想要舞出华丽的感觉确实不能。

    再也未这毛脸将军手中的宝剑的锋利所折服,花岗岩石类中极坚者,可见此剑比为宝物。

    胡子将军倒握宝剑道:“殿下,请恕末将无理。一贯在营中练剑,窃以为脚下非岩石而是泥土,故而坏了脚下岩石”

    郡主脸色如常,微笑道:“本就嫌脚下石块太大,如今倒好,少了些许麻烦”

    众人一听闻又是一阵哄笑。

    陆凡这时已然明白,军中之人所谓舞剑,虽有与一般练剑不同,但也并非一般文人墨客所舞之剑。

    “这位将军,可否借剑一用?”陆凡对胡子将军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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