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油田经过几年努力,一座小城市拨地而起。宽敞的柏油路,两边杨村已经成荫。整洁成排的工人宿舍,工人都搬出了干打垒的简易住房,住进了宽敞明亮的排房。年轻的复员军人都到婚娶的年龄,几乎每周都有娶亲的鞭炮声。女人多了,笑声也多了,把穿衣服的颜色也打破了。过去上班都穿蓝工作服,下班后全部穿复员时的绿军装几年不变。现在有了商店,物资开始丰富,加上媳妇改变老公,一切都悄悄的在发生变化。

    不知从什么时侯起,女人们开始时髦到膝盖后拉链黑裙白衬衣,每次商店里一到货,成了女人疯抢购的物品。现在油田里就一个医院,小雨是科室主任,人脉比新嫁来的新媳妇多。这样的衣裙刚一流行,商店的主任李姐就结她留下了。

    小雨在医院里是第一个穿上白衬衣黑到膝短裙的人,着实让年青的医生护士羡慕了一阵子。这几天去商店,她又悄悄的买了口红,只是淡谈的粉红色,如果不注意看不出来。

    大姐发现了小雨在变,似乎一夜变的年青漂亮了。又回到刚去朝鲜时小姑娘状态,走路经常蹦蹦跳跳还哼着歌。过去从不背挎包,现在背起了挎包。女人之间再好的朋友,也有不能说的秘密。这天上班大姐找小雨讨论一个手术,小雨恰巧去看一个病人。他无意中看到小雨的挎包里面化妆品,才理解小雨一下子变漂亮的原因。

    她翻看了包里的口红、眉笔、底粉、腮红、小镜子,全是爱美的年青女人爱不释手的东西。她拿起小镜子照了照脸,看着年轻时战争年代没保养,五十岁像六十岁的脸叹了声气。放下小镜子又觉的不甘心,拿起小雨的眉笔描了几下,觉的还满意,拿口红在嘴唇上涂上,拿小镜子一照觉的出去见不了人,掏出手娟使劲擦。

    门开了,小雨一手拿着听珍器进来。大姐不好意思,羞红着脸说:“我是商量一下下午的手术,看见你的化妆品我就看了一下。”

    小雨一进门就看见她眉黑了,用手娟擦嘴唇上的口红:“大姐别擦,这样挺好看的!”

    大姐羞的恨不的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嘲地说:“我这岁数擦了口红出去,正哭的人也要笑出来。不把我当老妖婆才怪!”

    小雨过来把她拉坐在一把椅子上,把小镜子递给她说:“女人打扮化妆天经地义,不懂的打扮的女人才是妖婆呢?你看我现在不是年轻了许多,漂亮了许多吗?”小雨说着在地上转了一圈。

    大姐听着叹了口气:“美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岁数已经老太婆了。”

    小雨围着大姐转了一圈,她在观察她的脸形,确定怎么给她化妆。然后把她手里小镜子,举地她脸前说:“你看看你的脸,就因为不护理不化妆,弄的和黄脸婆似的。实际你还不到五十,还在中年人里面了。如果你现在注意保养,过十年你会发现,比实际年龄要小的多!”

    没有女人会拒绝更漂亮的。大姐嘴上说老了,心态并不服老,也想看看化了妆的自己。半推半就坐下任由小雨化妆,小雨给她打了粉底、上了腮红,画了眼线、擦了口红,她看着自己脸上的变化,心怦怦像敲小鼓似的。怪不的小媳妇姑娘们常跑商店,化了妆就明显年青了。又担心自己已经快五十了,再像她们年青人一样化妆,让人笑掉大牙了。大姐也是正常的女人,女人都特别对别人的感受敏感。她虽然喜欢化了妆的自己,又担心医院里年轻人笑化。

    小雨给她化完妆,看到她从内心发出的喜悦,拿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脸。不由分说,打开门拉她出了办公窒。大姐自己还没过心里关,像作了贼似的低着头,跟在小雨后面在外科走廊走到尽头,没听到有人议论她,慢慢抬起头来。医生护士并沒有对她评头论足,高兴的一路小跑回了自己办公窒。

    正在为自己战胜心里的小胜利高兴,门房送上了一封信。她拿起信封看了一下,是部队的番号。她已经转业了好几年,和部队的又也没什么联系了,谁还会给她来信,也可能是寄错了地方。她把信放在桌上,继续忙她的工作,想抽空给他退回去。忙完了一阵坐下来,拿着信反复看,的确是写的她的名字。既然是她的名字,自然就是绐她的信,可是谁会给她来信呢?她把信拆开,里面就薄薄一张信纸,只写了半张纸的字。她没先看内容,怎么也没有想到,歪歪扭扭写着胡玉两字。

    大姐一阵心悸,激动的头昏了一下,扶住桌子才没摔倒。自从长征路上认识胡玉后,胡玉杀敌英勇,指挥镇定自若,一付大将风度把她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长的丑点,脸黑衣服邋里邋遢,觉的男人就应该是这样。那时她的恋人刚执行任务失踪,她坚信他很快会回来,只是在少女怀春的年龄佩服英雄。随着时间的流失,随部队来到朝鲜,自己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女人随着岁数增长有个婚姻危机感。再继续等下去,将错过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作不成一个完整的女人。

    从长征到朝鲜战争,也就快过了二十年了,恋人仍然无影无综,对他能否回来的信心动摇了。如果这时侯有胡玉这样她心中的英雄求爱,也许她就选择为*了。她想在找机会,以给首长捡查身体为名接近胡玉。后来发现胡玉的心思在小雨身上,也就不了了之。现在突然给她来信,只说是想老战友了,想看看老战友工作生活的地方。她感觉到这就是向她示爱,如不然谁会几千公里跑来看战友。

    回想起在朝鮮,说明她那时就爱上自己了,是自己错把胡玉的爱,当成了对小雨的爱。她恨自己傻透了,如果那时理解胡玉,回国前可以办个简单婚礼;她现在早己是家庭主妇,虽然高龄也要有孩子,现在已经满地跑了,不用白白浪费这几年青春。到这一年四季风沙不断,一到冬天白雪茫茫,不到来年春天见不到陆地!

    她也有些埋怨胡玉,如果他早些向她示爱,别让她理解成是向小雨献媚,还用你这么难找我找好几年,又要来这条件恶劣的地方,不知他身体能否受的了。

    她按奈不住心里的激动,规划着和胡玉结婚后,要和胡玉回内地,不能把小雨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这里。用胡玉的权力把小雨也调回内地,绐她也找个部队干部丈夫。

    她越想越激动,双手握着拳在办公室连转了几圈。她想找人分享一下,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终于碰撞出了火星。一定要和人分享他的快乐,可是在医院里医生护士虽然多,只是领导和下属关系。只有小雨既是朋友,又是母女的关系。她跑下耧直奔小雨办公室,猛的推门进去把小雨吓下跳。

    小雨扶住喘着粗气的大姐,觉的在医院不会有人追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姐喘着气道:“胡玉,就是那个胡军长要来了。”

    小雨从头到尾看了信,表达了他对老战友的怀念,想过来看看老战友。小雨知道他们是一起参加长征的老战友,和平时期怀念老战友非常正常:“你们在一起浴血奋战这么多年,和平了互相关心一下,没什么不正常呀?”

    大姐的激动还没减退:“再看看,再仔细看看?”

    小雨又看了一遍,有些不解地:“看不出什么呀?”

    “傻孩子。”大姐睑上流露少女的娇羞:“这是要来向我求婚呀!

    小雨为大姐找到归属高兴,也为大姐成家后回了内地,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发愁。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一般意义上的同事,况且她又是高高在上的主任。医院的医生护士,大多是解放后毕业的学生,加上她对他们又严厉点,都在背后叫她二姑娘,她也知道老姑娘是说大姐。

    大雨看出她的担忧,告诉她早为她考虑好了。她回了内地,利用胡玉的权力,尽快把她调回内地。看着小雨的脸色有了好转,大姐有点带羞的问她,胡玉来了她该穿什么衣服,该不该化妆。小雨咯咯地笑了:“在部队你们是战友,素面才显大方得体。现在他是恋人,求婚后你就是妻子,当然应该化妆,衣服也要既漂亮显现女人特质,又要衬托你自己的本质最美的一天。男人最在乎第一印象,他会记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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