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并非普通人,准确说来者并不是人,可她确确实实是初始村的一部分,大千世界什么是人什么是石头是谁定义的呢?不就是女子面前之人嘛。

    此女子便是初始村供奉的图腾,已化形的石灵。

    “你们是何人?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你们在此作甚?”石灵语气平淡,反问向穹有道。

    穹有道笑着回答道:“我二人不久之前于大山之外的世界逃难而来,途经此地时村长好心收留,我二人现是初始村的一员。而我们正在做的,是我们今后赖以生存的技艺,姑娘要不要尝尝?姑娘作为我们的第一个客人,就送给姑娘了。”

    穹有道将卷好辣酱却还未下口的煎饼递向石灵。

    石灵看着穹有道伸手递来的煎饼,抬头再三打量穹有道,这才缓缓抬手接过煎饼。看着手中新奇的食物,石灵朱唇轻启,樱口咬下慢慢咀嚼。

    “好吃吗?”穹有道悠悠问道。

    “嗯,很美味。”石灵面无表情点头道。

    “可我放了很多很多的辣酱。”穹有道看着石灵面无表情的俏脸不禁露出打趣的目光。

    “我喜欢吃辣酱。”石灵依旧面无表情。

    “可能比盐巴还要甜。”穹有道继续道。

    “没盐巴甜。”石灵仍然面无表情。

    穹有道微微一笑:“是吗?或许吧。”

    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在下穹有道,敢问姑娘芳名?”

    “石灵。”

    “哦,就叫石灵吗?”

    “他们都这么叫我。”

    “哦,好吧。我猜姑娘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吧?”

    “我确实在寻找着什么,你是如何知道的?”

    突然穹有道抬起右手,竟毫无预兆地放在了石灵胸口的高耸之上,手掌发力五指深深凹进柔软之中。见此状一旁摊煎饼的司徒明晓也是吓了一跳,聊得好好的竟突然动手,师尊的想法当真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

    石灵瞬间暴怒,猛地后退,她定身抬拳,怒喝一声,一记重拳朝着穹有道面门而来。

    “登徒子!”

    石灵这一拳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恐怖如斯,一拳之力可锤碎大山,拳势之强引得一旁溪水有倒流之势,不过此溪聚灵化形在即,勉强可以化解石灵的拳势。

    重拳来临之际,司徒明晓悄无声息的出现,挡在了穹有道身前,一指轻抬点在石灵挥来的重拳之上,石灵一拳劲力全卸,气势全无,再不得寸进半分。

    “你这登徒子,我必杀你!”石灵一脸悲愤,朝着穹有道怒吼道。

    而司徒明晓背后的穹有道看着自己的右手反复抓握,又扭头冲着石灵耐人寻味的一笑,不疾不徐道:“很像,但终究不是。在下为之前轻薄于姑娘道歉,不过……”

    未等穹有道说完,石灵握拳迅速绕过司徒明晓再挥拳向穹有道,这次司徒明晓没动,自以为要成功石灵突然也动不了了,她全身上下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挤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感觉连本体都要被压成齑粉,这太可怕了。

    仙尊之威可不是她小小先天之灵可以抵抗的。

    司徒明晓将石灵举起的拳头缓缓按下,轻声道:“先生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先生不会害你的。”卸去仙尊之威,劫后余生的石灵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双目有些呆滞无神,似乎在想些什么。

    穹有道上前蹲下身,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石灵的香腮,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五官,穹有道开口道:“挺漂亮的姑娘。姑娘不懂大可以去慢慢感受,何必急于求成去鹦鹉学舌,学其形而不悟其神,终究不过傀儡木偶而已,姑娘既是提线人,亦是傀儡木偶。”

    石灵呆滞的双眸渐渐有了神色,她哽咽道:“石灵化形已有数百年,近千年,可修为始终不得寸进,石灵很迷茫,石灵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穹有道轻叹一声,接着道:“砂石本无灵,山海本无智,天让砂石山海衍生灵智,聚灵化形,是为了让它们在枯燥无味的漫长时光中去感受不一样的族类生活,看不一样的大千繁华。若只一味修行,待回过头会发现早已错过了无数美好,而今为时不晚何不好好珍惜?”

    一滴泪珠从石灵的眼角划过,她喃喃道:“刚刚的感觉可是恐惧害怕?”

    “全凭姑娘自行判断。”

    “不一样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虽然很不舒服,会有被称为‘泪水’的东西止不住从眼窍中流出,但感觉真的不一样了。”泪珠划过香腮,石灵伸指托起划落的泪珠放入口中,“甜的。”

    山石之灵不同于草木之灵,草木本就有生命,而山石没有,一块石头雷打不动,没有天敌,不知天有多高,亦不知地有多厚,又怎会感受到恐惧。

    “眼泪是咸的,盐巴也是咸的。”

    “可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

    “为人,要有自己的认知,要有自己的情感,要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模仿来的始终都不是你自己。你可以将自己雕琢的很完美,雕龙像龙,雕凤似凤,可略过外形去看本质,你仍是块石头,想要改变之一切唯有靠你自己去感悟,模仿不来。你所寻找的,”穹有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点在石灵心脏处的胸口上,“是一颗的心。”

    “人有爱心、善心、孝心等等,世间女子受到轻薄会生气愤怒是因为有羞耻心,而你没有,你的肢体动作以及表情都无异于普通女子,唯有这双眼睛,太明亮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从姑娘眼睛中并未看到有何不适,只看到了一条条机械化的命令,换言之,姑娘对我刚才的轻薄行为并没有丝毫抵触,只是循规蹈矩按照世人思维进行反击。”

    穹有道的话让石灵感觉到有些熟悉,她含泪的双眸看着穹有道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脑海中浮现爹娘的身影以及爹娘极为头痛的样子,记忆深处爹娘也说过的类似的话。

    “若是姑娘不嫌弃,不妨留下来,与我这学徒小明一起体验下生活,一个人该有的生活。”穹有道笑着指了指一旁的司徒明晓,他的声音将石灵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石灵看着他,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嗯!”

    “好,就这么决定了,先起来吧,地上凉。”穹有道将瘫坐在地上的石灵搀扶起,待石灵站起身后却见她下身居然湿了一片,地上还有一滩晶莹水渍。见状一旁的司徒明晓极为尴尬的连连欠身道歉,赔不是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入圣后就没跟先天境打过交道,我没注意好分寸……”

    穹有道有些无奈的捂着脸,长舒气道:“先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可还未等穹有道把话说完,石灵便欲将裤子脱去,待穹有道跟司徒明晓意识到的时候,石灵已经将裤子脱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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