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怀里石化的胡一,秦佪勾了勾唇,然后看向柯罗,淡淡道:“自己踩了狗屎吧?”

    “没呀,我怎么会踩狗屎呢?”柯罗急忙抬起脚,看向脚底板。

    “把窗户打开吧。”秦佪扬起下巴,指了指紧闭的窗户。

    说完,就把胡一打横抱,朝病床走去。

    感觉自己突然双脚离地,被秦佪公主抱了起来,胡一紧张得全身颤抖,连睫毛都禁不住颤动起来。

    看到胡一那双又浓又密的睫毛似一对蝴蝶双双飞舞,秦佪又忍不住勾了勾唇。

    小丫头装死的模样还蛮可爱的。

    “她这是怎么了?晕了?”看到秦佪将胡一放回病床上,而胡一则紧闭双眼,柯罗忍不住好奇道。

    “被你吓的。”帮胡一把左腿挂上去,又给她盖好被子后,秦佪才转身看向柯罗。

    “我?我很吓人吗?”柯罗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秦佪无视柯罗的夸张神情,看向他手里的购物袋,问道:“东西买了吗?”

    “买了,你真打算在医院安家了?”

    柯罗将购物袋里买的两个枕头拿了出来,扔向秦佪。

    秦佪接过枕头,拿在手里试了试松软,将稍微硬点的那个扔到了沙发上,然后将另外个拿到了胡一的床前。

    看着胡一微颤的睫毛,秦佪笑了笑,伸手抬起了胡一的脖子,将她头下的枕头抽了出来,扔给了柯罗,又将手里的枕头垫在了下面,然后才慢慢地将胡一的头放下。

    胡一枕在新枕头上,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双眉微皱了一下,神情也跟着紧绷起来,但在寻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后,便很快放松下来,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上翘。

    现在后脑勺应该不会觉得痛了吧,秦佪在心里满意地想道。

    “这是干嘛?”看着秦佪那一系列动作,柯罗捏着手里的枕头,一脸懵逼。

    他好奇(作死)地将枕头拿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药味儿外加头油味儿与汗味儿的混合气息扑鼻而来,“芳香”四溢,熏得他急忙将枕头扔到了沙发上,“好臭啊!什么味儿啊?”

    听到柯罗这话,胡一的眼皮抖了抖,在心里挂起了弹幕:呵呵,恭喜你柯小受,喜提老娘的秀发“香气”。

    “小声点,我们出去说。”秦佪回头看了一眼胡一,就拉着满脸菊花残的柯罗走出了病房。

    听到关门的声音,胡一才虚开一只眼睛,扭头看向门的方向,“秦老板不会以为我真的晕了吧?”

    “被自己的粑粑臭晕的?”胡一小声嘟囔道,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真是个沙雕。不过,这个枕头倒是蛮舒服的,秦老板真是个体贴细腻的男人啊,便宜柯小受了,果然是宝马配沙雕啊!”

    “那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啊?一直晕着?真的这么严重吗?不对呀,我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你们抱在一块儿的啊,老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出病房后,柯罗就一直缠着秦佪问个没完,就像一只好奇的小鸡崽儿。

    秦佪捏了捏眉心,将柯罗带到了VIP病房区的咖啡厅,给两人各自叫了一杯咖啡,随后看向柯罗,“查到了吗?”

    “你说胡一的身世还是关于那个叫将臣的酒吧?”柯罗问道。

    秦佪挑眉,看向柯罗,“你说呢?”

    柯罗耸了耸肩,将公文包里的资料拿了出来,一共两份,一份很薄,一份很厚。

    “你猜,哪份是贞子小姐的身世,哪份是将臣酒吧的资料?”柯罗将两份资料放在桌上,推到了秦佪的跟前,还不忘冲他挤眉弄眼。

    秦佪伸出左手,拿过了那份很薄的资料,淡淡道:“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她是孤儿,身世应该很简单。”

    “哦,没意思。”柯罗瘪了瘪嘴,又说道:“贞子小姐挺可怜的,据说五岁那年就被人遗弃在了孤儿院,被孤儿院收留后就生病了,一直发烧,病了差不多半个月才康复,之后就完全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看着手上关于胡一身世的资料,秦佪的眉头越锁越深了,就像柯罗所说的,胡一在大概五岁的时候就被人遗弃在了孤儿院,因为后来失忆了,所以具体是五岁还是六岁,没人能确定,只能通过她当时的发育情况,推断出胡一当时可能是五岁。

    因此,胡一身份证上的年龄并不一定就是她的真实年龄,而她的真实年龄,有可能偏大,也有可能偏小,在22岁上下徘徊。

    没有名字,年龄也是推断出来的,所以孤儿院的人都叫她小五,直到被她的养父胡子文收养后,才取名为胡一的。

    胡子文生于59年,于去年年底的时候因病去世,死于肝癌。生前是一名画家兼老师,在各大美术培训机构授课,主教国画和书法。

    他是在2003年,也就是在胡一大概七岁的时候,收养了她,从此两父女相依为命。

    胡子文的生平也很简单,一直单身,身边也没什么亲戚,可能是因为老家不在榕城,在湘南的原因。

    看完胡一的资料,秦佪觉得有些疑惑,不管是胡子文还是胡一,两人的资料都过于干净了,不到四张A4纸就把两人的生平交代完了,尤其是胡子文,再怎么说,他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不说什么传奇经历,至少也有点八卦可寻吧。

    “你是不是也觉得胡子文的资料过于简单了?”看着秦佪将资料合上后,柯罗问道。

    “你的情报网是不是出什么纰漏了?”秦佪挑眉,看向他。

    柯罗急忙摇头,“没有,我还专门核实过几次,问题不是出在我这。”

    “如果你的情报网没有问题,那说明胡子文的身份就有很大的问题。”秦佪凝眉道。

    柯罗点了点头,“对,因为我这边确实寻不到一丝突破口,就找了孙挺帮忙,你猜怎么着?”

    “有屁快放!”秦佪不耐道。

    柯罗瘪了瘪嘴,说道:“胡子文的身份在公安厅是最高机密,连孙挺那种级别都无法查到,说不定,就连胡子文这个身份也都是某某部门给他伪造的。”

    “那么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胡子文曾经做过卧底,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卧底。”秦佪分析道。

    “嗯,不过他已经去世了,他的那些秘密也都跟他一起被埋葬了。你先别管贞子小姐和她的过世养父吧,看看将臣酒吧的资料。”柯罗将胡一的资料从秦佪的手里拿了回来,放回了公文包里。

    秦佪拿过将臣酒吧的那份资料,打开后,仅仅才翻了两三页就吃惊不已,他抬头看向柯罗,好奇道:“有这么一颗毒瘤长在榕城,你们那位孙副局就不管吗?”

    资料上关于将臣酒吧的黑点实在是太多,总结一下,主要是以下三点:

    一是卖yin,虽然很多酒吧都有涉及这方面的业务,但要么做得低调,要么就是打打擦边球。

    但将臣不同,他们是正大光明地卖,就跟当初的“堕落女神”一样,同时,他们又比堕落女神嚣张许多,可能是位于不夜城的缘故,那条街本就属于榕城的一个黑暗角落。

    二是卖药,他们不仅兜售各种毒pin,而且统揽了不夜城成条街上的毒pin买卖。

    三是给女客人下药,迷jian后进行偷拍,虽然偷拍的视频资料没有外传,仅供内部传阅,但这件事已经是整个不夜城众所周知的秘密。

    有些女客人在受到伤害后,选择了报警,可最终结果却以证据不足为由,无法立案。

    去年年末的时候,酒吧发生过一起员工殴打客人案,那位客人阻止他们带走一位被迷晕的女客人,就被酒吧里面的保安给群殴了。

    事后,那位客人选择了报警,可最后自己却成了被告,说他在酒吧搞蓄意破坏。

    这个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案,因为那位客人似乎也有一些背景,叫上了一组律师团,打算和将臣死磕。

    因为这个官司,把将臣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才让他们稍微消停些,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做坏事了。

    当然,暗地里还是会做的,毕竟他们是坏淫。

    不然,胡一又怎么会被绑架呢?

    “孙挺说他们那位老局长一直想把将臣这颗毒瘤给除了,明里暗里地派了好多人去查,奈何他们看似高调,但在做坏事的时候却很小心翼翼,外加他们xing贿赂了不少高官,自然就有不少人站出来替他们擦屁股。”柯罗有些无奈道。

    “绑架胡一的幕后黑手,是她那位渣前任吧?”秦佪问道。

    “不,我查过了,张飞没有参与此事,甚至都不知道胡一差点被绑架了,绑架胡一的好像是张飞的老板,也就是将臣的幕后股东白景生。”柯罗说道。

    翻开其中一页,柯罗指着照片上那名长得有些邪气的年轻男人说道:“将臣的法人姓李,但真正的老板却是这个白景生,他父亲白天元是个官二代,也经商,但干的都是房地产那种明面上看似正大光明的行业。老爷子只有白景生这么一个独子,对他自然宠溺无边,尽管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时常坑爹,但只要没真正把自己坑进去,自然也就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了。”

    “呵!恐怕迟早还是会被坑进去。”秦佪冷笑道。

    “还有,似乎有人在暗中保你那位贞子小姐,将臣的人不会再动她了,所以,你也不用再睡医院了。”柯罗说道。

    “谁在保她?”秦佪凝眉,看向柯罗。

    柯罗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不夜城那家典当行的老板。”

    “典当行?老板是谁,为什么要保胡一?”秦佪坐直身子,双手紧握住了咖啡杯。

    “有家百年典当行一直开在不夜城那条街上,说是典当行,但其实就是放高利贷的,不过,借贷人可以用家里值钱的老物件作为借款的筹码,也变相是在典当了。老板姓罗,人很神秘,人称大罗,他有个手下叫小罗,专门负责帮大罗管理典当行,保胡一的人就是小罗,他说这是大罗吩咐的,至于胡一和大罗是否认识,只有你自己去问她了。”柯罗说道。

    听完柯罗这话,秦佪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愈发觉得,这件事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尤其是对胡一,她那扑朔迷离的身世就像咖啡杯里氤氲而出的热气,迷蒙着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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