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冲保安点点头,径直往里走,反正躲也没躲过,索性大方一些。
    许晖在辉煌就上过三天班,不算轻车熟路,可也认识地方,绕过前台直奔以前李守好给他安排过的办公室。
    熟料,一名穿着职业套装,却又打扮的略显妖艳的的俏丽女子正巧迎面而来,巧不巧,许晖不知道,但对方一见他,双眼放光,立刻小碎步靠近,款款鞠躬,“许总,下午好!”
    “你,你林秘书?”许晖见过这女子,貌似是魏少辉的秘书,以前不知姓甚名谁,结合几次电话便对上号了。
    “难得许总还记得我,您这边请。”林秘书露出迷人的微笑,稍稍欠腰,很大方的一伸手,意思请许晖往里面走。
    “这办公室换人啦?”许晖伸手一指身侧自己曾经待过的办公室问道。
    “没有,没有,李总说了,这间办公室一直属于您,但您现在是董事长,正规场合在董事长办公室办公比较好。”
    “就是魏少辉蹲的地方吧?”
    “对,就是魏总办公室。”
    “不去,他那人邪性,我怕蹲里面罩不住,还是待在这间比较好。”许晖说着话,也不理会林秘书,伸手一推门就进去了。
    林秘书是人精,对许晖调侃魏少辉就当没听见,眼看劝不住,干脆就跟进了办公室,“许总,就职仪式还有十分钟开始,您看还需要我做点什么?”
    “没什么需要。”许晖掏出手机,翻出林秘书给他发的短信,“就职感言,前半段,我就照着念了,不过后半段太虚,也太客气,我随便说两句,没关系吧?”
    “啊?这个……”林秘书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昨天加班写出来东西,给柴助理看过的,找不到许晖就直接发手机上了,现在要改,哪儿来的及?
    “不要紧,就是随便说几句话,别那么当回事儿。”许晖干脆关了手机,一来不想给对方压力,二来是希望林秘书没事就出去,每临大事,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熟料,非但林秘书不愿意出去,门一推,反而又进来一个,敢不敲门,这般肆无忌惮闯进人家办公室的,辉煌里除了魏少辉,就是柴助理。
    许晖无奈,只好放弃了静一静的想法,魏少辉在辉煌的三个贴心手下,有两个就站在眼前,还有一个李守好,肯定在大会议室应付场面,这两个自然是要给他面授机宜。
    “该说的都说了吧?”柴助理没任何废话,一关门就问林秘书。
    “有些还没来及。”林秘书苦着脸,既着急又委屈,本来提前交底的事情,昨天就应该准备好,可是许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跑到丁家村又没逮着人,完全没办法。
    林秘书只好把就职感言,参会人名单,注意事项等等都以短信的形势发给了许晖,可人家还是不回复,直到晚上才打通电话确认。
    可是有些很重要的事儿,没有办法在电话里说清楚,许晖又不耐烦,林秘书只能赶着这十分钟的时间。
    林秘书没把这个细节告诉柴助理,这种小事都办不成,原本就挺丢人的,再让魏总着急,她就没法交代了,好容易提前拦住许晖,可未料想对方还是油盐不进。
    联想许晖两次大闹董事会的场景,林秘书更是提心吊胆,她到现在都没想通,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小伙,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似乎也没背景,不知道哪里来的肥胆,什么人都敢骂,什么祸都敢闯。
    许晖不但敢骂,还把人给骂住院了,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偏偏魏总还惯着他,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搞不好这小伙真就是传说中魏总家的嫡亲,故意扮猪吃老虎,装着没背景?
    “不要紧,十分钟够了。”柴助理也不较真,知道林秘书没有对付街边二杆子的经验,也无所谓。
    他干脆拉把椅子坐在了许晖对面,态度和口味自然与林秘书完全不同,“我说,你记牢。今天的事儿虽然是走过场,但不能掉以轻心,我们预测,一定有人会借着这个场合置疑你的合法身份,你必须要表现出有涵养,不要张口骂街,我们都在仪式现场,场面上自然会帮你应付,知道不?”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魏少辉的意思?”
    “这跟魏总没关系,他现在病重,没功夫管这些,是我、李总和林秘书看着你不放心,一起商量的。”
    “噢,也就是说你们仨是我领导?”
    许晖在辉煌说话,无论对谁,向来百无禁忌,就算在魏少辉面前也是这样,他一个光脚的,不在乎往哪儿踩,大不了滚蛋,又不是他上杆子要来的。
    林秘书瞪圆了眼睛,没见过这个架势,根本没法接招,再看柴助理,面色也立刻阴冷下来。
    “时间紧,开这种玩笑有意思么?”
    “我没开玩笑啊,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那要我干嘛?干脆你们仨选一个上去讲话算了。”
    “跟你说啊,就几分钟了,你别自找不痛快,我们的意思也是魏总的意思。”柴助理把牙齿咬的嘎嘣响,竭力克制自己。
    “滚你嘛蛋,既然是魏少辉的意思,你废什么逼话?还你们仨?做人么,别装好不好?”
    “卧槽……你玛!”柴助理气的脸色铁青,嘭的一把就揪住了许晖的衣领,恨不得一拳砸下去让他满地找牙。
    “柴助理,别这样,仪式马上开始了,快别这样……”许晖一嘴的市井脏话,完全把她雷到了,可也没法办,只能一边劝,一边暗暗叫苦。
    许晖却是笑嘻嘻的看着二人,非但不生气,反而还颇有些感慨。
    魏少辉那种层面的争斗,就像急速旋转中的大磨盘,蹭着刮着都挺恐怖,老子很不幸的被扔在了磨盘中央,稍不留神就会被甩出去摔死,或者干脆被碾碎,这是命不好,你们俩图个啥?上杆子往前凑?信不信老子随便晃晃,你们就被磨盘蹭掉一层皮?
    当然,这是很激进的想法,人家也是要干工作要吃饭的,吃的就是魏少辉给的这碗饭,许晖跟他们没有本质的不同,可别别总是自以为是,骑在别人头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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