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师的故事讲到这里,略略停了停,当然他讲得正起劲,然而作为听众的陆伊一也十分起劲,还不由得跟说书人互动起来。

    “所以,其实我爷爷当初是刻意给我奶奶撞的吧,就为混入肖家,认识肖别,从肖别下手,为大革命铺路。”

    “哟,不错啊,陆丫头,你从哪听出你爷爷的用意的?”李律师有些惊诧,不过转念一想,到底是陆光忠的孙女,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心思不通透,怎么能拐走申矢。

    只是,好歹问一问,也算满足一下好奇之心。

    毕竟,若不是李律师认识陆光忠,知道他要混入肖家做什么,也不一定能注意到陆光忠的用意。

    陆伊一眨了眨眼睛,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就是我奶奶傻才想不明白。其一,我爷爷在听到我奶奶说要带他看医生的时候,故意偷梁换柱了我奶奶的意思…”

    陆伊一说着,竖起了手指,用她那标志性的“三”的数字比划,就是那之前让欧辰觉得陆伊一比他酷的形象,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比“三”。

    而这一幕落到李律师眼中,倒是想起了陆光忠,陆光忠比数字的时候也是用前三根手指,就好像是他唯一的标志性动作一样,除此以外,陆光忠从未露出过半点真实的动作特征。

    只听陆伊一继续说到,“…当时,我奶奶说的只是带他看医生,而附近又不是没有医院…哦,对了,那时候还叫做医馆吧…嗯,就是医馆。然而我爷爷却说去奶奶家不合适,这明显是引导我奶奶想到与其带他去医馆,不如带他回家方便。

    这种潜移默化的引导,做得不显山不露水,当真是高手!”

    面对陆伊一的感叹,李律师点了点头,是的,能做到利用别人还一点痕迹也不露的,也只有陆光忠了。

    “那其二呢?你比了三个手指头。”李律师继续问到。

    “其二,我爷爷看似因身份悬殊,拒我奶奶于千里之外,并不是他假清高,而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言语,在引导着我奶奶去在意当时贵族王室的黑暗,从心底开始怀疑那时的社会。

    而且,我想,我爷爷应该不仅跟我奶奶提过这种现状,一定还这样引导过别人,撒播大革命的思想,否则民主党怎么能在短短的五年赢得天下人心?”

    “聪明!”李律师哈哈一笑,望向申矢,“你家老婆可以啊!一点不像她奶奶傻执。”

    申矢闻言,眉梢一挑,奇怪地扫了一眼李律师:“我又不认识奶奶。”你跟我说有什么意思?说完,申矢看了一眼陆伊一傲娇的表情,柔和一笑,“不过,我认识一一。”

    既然是祖女俩,一定有相似之处,谁又说陆伊一不傻不执着了?

    陆伊一对视着申矢的笑意,越发傲娇,得意道:“还有第三点,您说肖别识人深广,说明肖别这个人一定有在外面广交贤才,而听到我爷爷说他是上京赶考,却因为身体错过了考试,肖别就会想结识我爷爷,把我爷爷留下来,我爷爷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肖家。

    我之前有查过那时候的历史,考试的话,分两场,第一场是地方性的考试,选取地方的前五名进京参加第二场考试,所以不管我爷爷第二场能不能考中,他的才华也毋庸置疑,毕竟是地方上的举人,还是B市精英地区的。”

    说到这里,陆伊一停了停,突然想起来一个不合理的地方:“咦?不对啊,李老,您讲的故事是我爷爷和我奶奶的,而他们俩的事,您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跟亲眼见到似的。”

    “哦,前半段是我听肖家的佣人说起,拼凑出来的,至于后半段肖别见你爷爷的事,我就在现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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