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头坚持不肯介入此事,老王头就带着那罐骨粉去救人了,却没想到附身的鬼那么厉害,一罐子骨粉还没靠近就已经完全变黑,以老王头为首在场所有人都全身僵直站住不动,后来老林头让人趁着白天抬他们上山去找道士,道士说是三魂七魄都丢了无力回天,后又说是厉鬼俯身开始广发信函邀请各方高手前来,可所有人都折在了医院里。”村长又说,

    “老王头和老林头就是我们村儿的,跟他们一起折在里面的还有几个自告奋勇带路的年轻人,我是劝都劝不住啊!后来那女人唱着唱着,就不是她自己的声儿了,整个人迅速消瘦形同枯槁,嘴里却没个停地唱着,她胸口裂开一个血窟窿,仔细看看好似一张七窍流血的人脸,十分可怖,有医生和护士看不过去,想给她输液,还没靠近也都没了……

    “再后来,那女人眼里开始流血,先是红的,再是黑的,尔后开始七窍流血,前来施法的道士、和尚全都折在这里了。有如此厉鬼,道士协会的高层来了看,就径直叫人封了楼,医院人心惶惶无奈只能迁址。后来所有魂魄离体的人,身体都以超常的速度枯萎,有人说那女人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但是人死透以后那东西不见了。

    “这事一传开,据说医院降职了几个高层说是要平息众怒,可人心惶惶的哪来的怒?迁址在即,有一个宿舍六个年轻人,偷偷摸摸地撕了封条进了里面去,据说是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人影,一晃眼就不见了,有三个胆小拔腿就跑,另外三个靠得近的第二天被找到了一个全身黑杆枯瘦地死了,另外两个也失了魂魄不出一天也死了,逃跑的三人则经常看到红衣鬼,有时还能听见唱戏,这红衣鬼有的时候看不到脸,有的时候看到的是三个室友的脸。

    “那三个年轻人经人指点上山祭拜,后来一个人失踪了,另外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回了大学,从此再也没考进过这个地区。失踪的时候,好像还不是那一个年轻人,还有个中年男护士和一个重症转院的病人。”

    其实村长的话并没有说全,当初还有一些细节,出自他的推断,但说法上不一定顺理成章,因此他决定将这部分推论暂时保留。

    当年女人手里握着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有人白天的时候进入被封掉的房间,将东西盗走;红衣的是厉鬼,被厉鬼缠身不是换个地方就能摆脱厄运的,那两个死里逃生的年轻人必然跟红衣鬼做了什么交易;当年失踪的人口至今下落不明,其中一个还是六个年轻人之一,那么这起离奇失踪案和之前的两个按键究竟有没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牵扯到非自然力量的内容,村长不敢妄加揣测。他已经步入暮年,也许没有几年可活了,这些可能得罪阴灵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他相信唐斐会有自己的判断,当然也明白有些事情非人力能及,以唐斐的聪敏应当懂的知难而退。

    他要做的只有点到即止,让人远离那个不祥之地。

    唐斐陷入了沉思。

    毕竟村长所说的事件轨迹,与先前他调查到的并不完全重合。

    村长一没提到苟项明被构陷一事,二来六个年轻人开始介入连锁事件的时机不对。

    如果不是村长记忆混乱或者有意误导,那就只能说明是有人想要引导舆论,掩盖当年事件的真相。

    唐斐决定暂且相信村长老人家的话,而调查方面则需要抽丝剥茧,慎重进行了,先确认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干扰他们的调查再说。

    “好了,你想问的,老头子我已经说了,那么你用来交换的这个问题呢?”村长用烟斗轻巧着桌面,表现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

    “当年失踪的人,其中之一就是我小叔。”唐斐淡淡地说,“我小叔是当年那六个淘气的年轻人之一。”

    “是啊,他们的一场猎奇之旅,成了断送性命的不归路,那么好的年纪,真让人惋惜。”村长连连摇头。

    唐斐仔细想了想,又问:“您老人家能确定,当年这些事在二十五年后依旧没有记混么?”

    “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村长斩钉截铁地回答,“这件事,我二十五年没跟人细说过,你是第一个。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二十五年,如果不是你来,我想也许我一辈子说不出口呢。”

    唐斐笑了:“这事就辛苦您了,您再梳理一下,确定是这么个过程,我好按着这个方向调查。”没记错就好,这样起码知道资料方面有点问题了。

    按说,资料越是从当年靠近连锁事件的人口中,得到的过程越确切,其他道听途说的很容易被三人成虎迷惑,反倒显得不可信了。

    “您别怪我多嘴。”唐斐说,“这事今日说过,您最好把它给忘了,过个没有负担的晚年,我之所以要翻新这个村子的建筑,也是希望这件事你们能早点遗忘。”“哪里是说忘就忘的呦……”老爷子缓缓地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内室走去,这态度摆明了是送客。

    唐斐也不好多留,离开了村长家。

    夜半三更,已经有人开始起来活动了,有扛着锄头赶早下地的,看到唐斐纷纷打着招呼。又不少人家故意多亮了一两盏灯,给他照出一条路来,引着他往二婶家里去。

    苟战鲲在二婶家里,睡得正香。

    他似乎在做一个美梦,不停地咂嘴,傻呵呵地笑着。

    二婶已经起来了,拿着小铲子和镰刀,似乎是准备到菜地里挖点菜回来吃,看到唐斐点头笑了笑便与他擦身而过。

    她家房子算不上多宽阔,比起村长家来简直是小家子气十足,可就这小家子气十足的地方却被一位母亲营造出温馨的家庭氛围,随处可见一些小的手工,有些是废物利用来的,有些是手工编织的布偶,每个门上都挂着一串干尖椒,红彤彤的颜色代表着红红火火,储藏室里堆满了玉米和各种稻米,五谷丰登的感觉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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